第14頁 文 / 凌築
「二少,自從我們家小姐死後,小蓮一個人孤零零的已經無人依靠,小蓮願為奴為婢,但求二少收留。」小蓮靠近她三尺咚的跪在地上,而冷飛額頭上的青筋已經開始抽動。
「你先起來。」手才要伸出,觸及身旁那冷凜似寒冰的黑瞳,無雙識時務的收回手,「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小蓮不想留在這。」小蓮啜泣,她很清楚失去花魁蘇柳柳勢力的庇護後她接下來的命運,或許二少會給她自由之身,隨她選擇陪酒賣笑還是離去,但天下之大,身無半點謀生技能的她除了當人家丫鬟還能做什麼?萬一遇上壞主子,那豈不是比待在倚紅院更不如?
她寧可服侍二少,也不願淪落風塵。
「那你想去哪?我可以安排一戶好人家。」或許因為小蓮感覺像個單純的小妹,無雙才無法放下她。
「小蓮願意跟著二少。」小蓮羞赧的覷一眼無雙。
無雙無奈,沒辦法,魅力是天生的,小女生愛迷她又不是她的錯,為什麼旁邊冷飛不悅的瞪她?
「很抱歉,我家相公恐怕不會同意。」
「什麼?!二少你要嫁人了?!這怎麼可以?倚紅院的生意少了二少捧揚那會損失很多!」這是李嬤嬤的驚呼。
「二少,你怎麼能嫁人?你是男的!」還有些姑娘不願回到現實中,一直當無雙是帶把的。
「二少,你不要嫁好不好?奴家會伺候二少一輩子!」有些姑娘已經哭出來了,服侍風度翩翩又溫柔體貼的二少,比陪那些腦滿腸肥的商賈和淫穢很瑣的老不修好太多。
「二少,你要嫁人,是不是荊老爺逼婚,你不得不嫁?」小蓮抹去淚,二少是她的偶像,任何人都配不上。
「一半啦!大家別這樣,你們都是我的紅粉知己,我嫁歸嫁,有空還是會回來探望你們,別哭了,多難看,待會還要開門見客。」冷飛眼神變得好駭人!無雙有點擔心。
「可是你家相公會應允你上青樓嗎?」李嬤嬤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慮。
「他應該……我回去跟他商量。」觸及冷飛投射冰冷似寒刃的兩道利眸,無雙不禁打個機靈的轉口。
「沒得商量。」婚後他會把她帶回邊關的快劍山莊,要不就把她關在七絕崖,讓她離蘇州遠遠的,遠離任何會發情的動物不論公母。
「二少,你到哪找那麼個大美人?雖然體型略顯頎長一些,還好那些都是小缺點。」李嬤嬤眼中閃爍著錢光,失去花魁,倚紅院生意少了一半,上天待她不薄,送來這麼一個大美人。
而一旁的姑娘則是以怨妒的視線射向站在無雙身旁的冷飛。
無雙急忙拉過李嬤嬤到角落,「你也覺得他不錯。」看來蘇州花魁又是她無雙的囊中物。
「簡直是西施再世,貂蟬轉生。」李嬤嬤笑瞇老眼,不時偷偷打量冷飛。「二少,她是你在哪發掘的?」
「這個先別說,如果稍加打扮,你覺得今年花魁有幾分勝算?」
「根本不需胭脂紅粉裝扮,她渾然天成的那股冷艷妖媚氣韻就足以把那些什麼樓呀院的推出的雞打下擂台。」李嬤嬤笑呵呵。
「真的?!」無雙眼睛發亮。
「荊無雙。」冷飛冷冰冰低沉的嗓音讓空氣凍結。
「只是她的聲音太粗,不過這小缺點可以用彈琴掩飾。」李嬤嬤已經看到倚紅院的榮景了。
「很好,剩下的事就包在我……」毫無預警的她後衣領被人拎起,接下來她發現自己像沙包般被人扛上肩,阻斷她接下來的話,「你搞什麼?快放我下來!」她沒臉的迎視情紅院裡那些錯愕嚇呆的眾姑娘們。
「我才要問你在搞什麼?」這小女人真是欠打。才想著,他的大掌已毫不客氣地落在她的圓臀上。
「啊……冷飛,你這卑鄙小人!」臀部傳來微微灼痛,長那麼大沒人敢這樣對她,連她爹都捨不得碰她一根寒毛,而他居然打她!丟臉的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完了!她蘇州賽諸葛的形象全毀了!
冷飛不發一語,再賞一掌,不輕不重的拿捏力道,看她氣得牙癢癢,他心中的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大好。
「你無恥下流……唔,痛!我錯了,我不會再設計你了。」更可恥的是她竟屈服於暴力之下。
冷飛收手,將她安放在馬背上,凝望泫然欲泣的她強忍著痛楚,咬牙不讓眼淚掉下來的神情,我見猶憐。
「疼嗎?」他冷酷的美麗臉龐裂個縫,無法察覺的柔情和不捨在眸底漾開,他執起她纖細白皙的雙手,落下一吻後厚實的大掌包裹住她溫暖的小手,暖暖的柔情自掌心滲透。
無雙倔強的別開臉,他溫柔時比冷酷的模樣殺傷力更大。
「只要你安分守己的當新嫁娘,洞房花燭夜我答應你解開你身上的禁制。」他太清楚她腦袋裡一大堆古靈精怪的鬼念頭,不得不防。
「這可是你說的。」無雙心裡開始盤算只要武功恢復,她會逃得遠遠的,什麼洞房花燭夜就讓他獨守空閨。
冷飛頷首,「我送你回去。」矯健的躍上馬,坐在她身後。他會放她走那才有鬼。
一路上,兩人各懷鬼胎。
中中中
此時的荊府內風雲感覺,暗潮洶湧的衝著無雙和冷飛而來。
「能夠獲得六王爺的垂青,是荊府莫大的光榮,但是小女已有如意郎君,我這做爹的也不好……」荊齊修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嫁個女兒那麼累,不嫁愧對她們死去的娘親,嫁了也會惹禍上身。
「你的意思是打算出爾反爾?」方頭大耳,豬頭肥肚,臃腫的體態在別人眼中叫福態,但在無雙眼裡就像穿著人衣的豬生在椅上。
荊齊修冷汗直冒,「這實在是小老兒無法作主。」當家的是無雙。
「什麼叫你無法做主?」六王爺身邊獐頭鼠目的小人開始叫囂。
「因為當家做主的人是我。」輕搖紙扇的無雙從容自信的步人大廳,也就是她在外頭聽了差不多。
「你是誰?」六王爺瞇起深沉的老眼,打量著進人大廳的兩人沒有開口,反倒是他身邊的人搶著發言。
「這是哪來沒教養的狗在別人的地盤亂叫?」無視於六王爺,無雙大方的走上主位。
「雙兒!」荊齊修趕緊使眼色要她收斂一些。
「這位公子是……」六王爺鎖著她,眼神深奧難測,盯得無雙沒由來的背脊竄過一陣毛骨悚然。
她表面沉靜自若,直覺這滿臉橫肉的老人不好對付,更令她訝異的是身旁向來不動如山、面無表情的冷飛額頭滲出了汗,若非靠在他身側,否則她根本不會注意到。
「這位就是頑劣小女荊無雙。」荊齊修懊悔沒事插手這婚姻,結果惹來一個煞星,要是弄不好恐怕荊府上下得捲鋪蓋「跑路」。
「喔,原來閣下就是鼎鼎大名人稱蘇州賽諸葛的荊二少,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宇軒昂,風采迷人。」六王爺不卑不亢的抱拳一揖。
「哪有什麼有名,不如六王爺年助德高,老益彌堅,烏中白髯,龜鶴同壽。」年老烏龜。
「哈哈,荊姑娘果然巧辯機靈後築蓮花,文采風流。」六王爺撫髯笑得意味深沉。
「六王爺請叫我荊二少,這裡不是宮廷,六王爺也是性情中人就毋需拘泥小節。」無雙提高警覺,下意識的伸出手握住冷飛的手。
冷飛身子僵一下,慢慢接受她溫潤的柔荑傳遞的溫暖驅走寒意,他慢慢的斂住心神。
「好說好說,荊二少之名不枉我遠道而來。」六王爺起身一揖,「兒女婚事容後再議,就此告辭。」語畢領著兩隻狗離去。
「小民送六王爺。」荊齊修連忙卑躬屈膝,「請。」
「免了。」六王爺拂袖而去。
「此事恐怕難善了。」無雙逕自端起幾上溫熱的茶倒一杯淺啜,「那個六王爺不是易與之輩。」
「不會呀。」送客返回的荊齊修如釋負重。
無雙翻一下白眼,懶得解釋。拉起冷飛,「走,我有事要問你。」剛剛他那樣彷彿就是發病前兆,她記得資料上每月一次。
上個月他被擒而綁在床上,她親眼目睹他失控狂亂的眼瞳佈滿血絲,咆哮的吼聲如瘋狂的野獸,幸虧早有預防的她在他飯菜加入千日醉,好好睡,藥性一發才逃過一劫。
而今,應該還不到發作日期,為何……
甫回到書房,無雙方斥退秋菊後,旋即被他壓制在合起的門扉上,他狂亂的嚙咬她的嘴,恣意掠奪,靈舌急切的侵入她唇齒之間,他呼出熾烈的氣息熨燙著她臉蛋,他身上散發的男性陽剛廉香包圍住她,挑起她女性的身體知覺,但理智凌駕慾望。
無雙任他蹂躪唇瓣,直到他喘不過氣的靠著她的頸窩喘息。緊如弓弦的肌肉慢慢放鬆下來,她確定他冷靜下來了。
「你還好吧?」看樣子不太好,他無神的兩眼泛紅絲,臉色發青,唇發白,身體還不停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