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凌築
「謝謝……啊。」年聽舜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他沒看錯吧?那千丈高的陡峭崖壁上有個蠢人在攀爬?!
「怎麼了?」巫大富微愕,生怕怠慢貴客。「是不是茶不對?我馬上叫人重沏過……」
「沒什麼。」年昕舜處變不驚,驚見左位正好面對崖壁,忙不迭的搶下巫大富欲坐的位置。
巫大富心中雖覺怪怪的,但也沒說什麼,依然必恭必敬的站立在年昕舜左側,並招換小廝送茶遞毛巾、送點心。
「山區裡諸多不便,所以只有這些粗茶淡食招待。」巫大富指指桌上的乾果和茶點。
「沒關係。」年昕舜端起茶,睨一眼站著的巫大富,「你別站著,坐嘛!你站著講話,我還得仰頭。」事實上是怕他發現對崖上攀爬的黑點,那個人影似乎有些眼熟,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謝公公。」巫大富戰戰兢兢的才要坐下……
「啊——」
「怎麼了?」嚇得巫大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年昕舜擺擺子,形色不露於外,「你坐我左側,我要側著頭,說話不方便。」天那!是芊芊!
年昕舜佯裝摩擦茶杯的邊緣,一邊爾雅的品茗。—邊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暗自捏一把冷汗。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瞧她險象環生的攀爬下峭立斷崖,心臟非要特別的強壯。
還好這邊大伙都見銀眼開,再加上那邊都是光凸凸的裸石和開挖過的舊痕。一邊臨陡峭的斷崖,不相信誰會那麼不怕死從那麼高的地方爬下來,也就沒有派人去把守站崗。
「噗!」那女人簡直在玩命!
「怎麼?茶不對嗎?」巫大富膽戰心驚,要知道這些黃公公派來的爪牙都是他的眼線,得罪不起。
「咳咳……茶有點味道。」差點沒被嗆死,那丫頭居然在三丈高就往下跳,也不怕摔傷!
「呵呵,我都忘了年公公來自皇宮內苑,我們這裡窮鄉僻壤自然找不到媲美皇宮的御茶。」巫大富勉強的一笑,「不如這樣,我派人去把巫府裡最上好的茶送來,請年公公稍坐。」
「不用麻煩了。」年昕舜擺擺手,心裡暗自禱告她別再靠過來了,不過他的禱告上天似乎不受理。
「那我去找人把孝敬公公的銀兩搬過來。」巫大富才要站起身,忽然被椅腳絆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年昕舜故做驚慌的上前攙扶,「巫老,你要不要緊?」不用說,這當然是他的傑作,「小心一點,這裡地不平。」
「沒關係,沒關係,怎好麻煩年公公紆尊降貴的攙扶。」巫大富驚喜又敬畏,緊張倉皇的推開年昕舜站穩,誰知腰骨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再度倒靠在年昕舜的懷裡。
「看巫老臉色不太好。」年昕舜扶著巫大富,以身體掩護那個逐漸逼近的笨丫頭,—顆心隨著她魯莽的入侵而提到半空中,她居然打昏—個守衛,還剝下他的衣服當場替換!
「可能是閃到腰骨」巫大富撫著腰,一手撐著桌,他心裡忽然閃過當公公的都有某些特殊癖好,莫非這個年公公是那種興致中人?怎麼當公公都是一些心理不正常的人。
無怪乎他會那麼親切攙扶。巫大臉色不變,顧不得腰痛。痛也要扶著桌子站穩,表面是彌勒佛的微笑。
「不勞年公公麻煩,我已經好一點了。」
「這一點都不麻煩。」她還走近?年昕舜怕她被發現,趕緊上前摟住巫大富,以擋住他的視線。
「我……我找我小犬來扶我就可以了。」巫大富被他親暱的舉動嚇得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巫老,不用叫他了,我正巧知道一些按摩之術,在宮裡時,連黃公公也很滿意我替他揉捏推拿。」
「不勞公公費心,我休息一下就好。」巫大富臉上倏失血色,他該不會當眾就要對他做出這種事吧?
「巫老你太客氣了,你坐,難得有這機會我來替你免費服務,按摩一下。」年昕舜按著巫大富落坐,瞟了那逐漸接近的芊芊已經通過重重關卡朝他而來,他一顆心繃緊。
還按摩哩!巫大富臉上慘白,猶如吃了十斤黃連有苦說不出,肩上那大掌讓他背脊竄過一陣顫慄,比痛還可怕。
「年……」年昕舜在她開口之前,趕緊縱身摀住她的嘴,一手攬著她的腰,以嚴肅的眼神警告她。
這傢伙太過分了!竟遷怒瞪她!他居然瞞著她?
「我等會再同你解釋。」年昕舜壓低嗓音附耳,「現在你閉上嘴,乖乖的站在—旁。」
「年公公,你這是……」因為年昕舜突然的舉動使巫大富回過頭,只見好像有個人影藏在他懷裡,那穿著似乎是守衛。
「這位小弟弟長得挺不錯。」年昕舜刻意以龐大身軀作掩護將她藏在背後,不讓巫大富瞧見絲毫。
「原來如此。」巫大富大大鬆了口氣,原來他看上這守衛!一抹意會的笑意浮在眼底。
年昕舜早感覺得出在扶起巫大富時他露出那種驚恐的神情,聯想到皇宮內苑衛的大監都是那兒不行,因此許多人都有特殊嗜好,他該不會以為他性喜男色,於是便將計就計。
「這裡風沙大,我看派人送年公公到巫府休息。」免得年公公在此,他兒子也老大不爽。
「也好。就讓這小弟兄陪我。」年昕舜霸道的摟著芊芊人懷,不讓任何人覬覦她的美貌。
「我明白年公公的意思了。」巫大富笑著瞅著年昕舜懷裡縮頭的小守衛,「小弟,你叫什麼名字?」礦場人多,他又不常來,這裡的人沒認識幾個,反而不如他的總管來得清楚。
年昕舜低頭靠在她耳邊低浯,「隨便編-—個名字混過去,快一點,別讓他起疑,我帶你離開。」
「霍千。」
芊芊心跳如擂鼓,鼻端盈滿他男性陽剛的氣息。
「很好,年公公就交給你,你好生伺候,不得怠慢,年公公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巫大富叮嚀著。
為什麼要地伺候他?她還想揍他!
「等會我任你處置可以了吧。」似乎從她眼底讀出她的話,年昕舜裝出無辜的表情,在她耳朵說悄悄話。
看在旁人眼裡宛若情人間親暱的調情,巫大富笑得更滿意,看來只要投其所好,這個「性致」怪異的年公公很好擺平!
「來人,備馬車,送年公公回巫府休息。」
「不了,我跟她同乘一騎就可以了。」年昕舜嘴角彎起邪惡的笑,乘機啄一下她粉嫩的玉頰,在她倒抽口氣的同時,乘機封住她險些叫出聲的嘴,軟語呢喃,「有外人在看。」一言堵住欲發作的她。
年昕舜滿足的看著她那氣嘟嘟被他熱吻滋潤的紅艷小嘴,意猶未盡,難得她那麼柔順。
巫大富陪笑,「是是,就照年公公的意思。」
—匹馬送來。年昕舜迅速的大手一撈,將她困在前座,大刺剌的在眾日睽睽之下護送她離去。
馬兒昂首闊步,大方的載著年昕舜和芊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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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惡徒!你怎麼跟那個姓巫的混在一起?」芊芊回瞪著身後瀟灑自信的年昕舜。
「噓,小聲一點,巫大富還在看。」年昕舜摟著她驅馬加快速度,朝目送他們遠去的巫大富頷首一禮。
芊芊懊惱又拿他沒轍,猛地心臟收縮!她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是年獸一族,而她此刻正毫不避諱男女之別的跟他同乘馬背上,更糟糕的是她還沒拒絕他的吻!這會兒,芊芊總算想到臉紅。
「問題是你為什麼也出現在這?你不在穆娘那邊好好地待著,跑到這邊幹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這裡的?」年昕舜厲聲低問,她莽撞衝動的行為差點嚇去他的三魂七魄!
「你那麼凶幹麼?我只是不小心走到這,看到這裡人很多便好奇的攀巖下來一探究竟。」芊芊委屈的咬著下唇。沒說是因為看到他!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蠢話?」
「你不信就算了!」芊芊氣呼呼的別開臉。雙手抱臂
「唉,枉費我冒著生命的危險幫助你離開,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還對我大聲吼叫。」年昕舜哀怨的垂首斂目。
她明白他說的是事實,但仍嘴裹不饒人,「誰要你幫啦?」她居然不排斥跟個年獸貼近,以前爹找來相親的男性只要敢走近她三步,早被她一拳打飛,哪有人像他這樣動手動腳,還上下其手?
芊芊無法自抑的感到羞愧,氣自己身體對他溫柔的撫觸還有反應,心頭像小鹿亂撞,全身熱得著火。
他是年獸一族,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該也不能愛上他,可是她管不了自己繹動的心。
「你放我下來!」她困窘的叫。
「現在不行,這山裡都是他們的人,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你瞧瞧那樹後是不是有個人?」年昕舜貼近她耳後故意嚇唬的說。
芊芊立刻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