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凌霄
在敖澱有限的印象中,北真國裡最出名的女人大概就數春歌樓的歌妓了,而這名女子既然如此大言不慚又自信滿滿地說自己是北真國最有名的女人……
「敢情姑娘是春歌樓的人?」敖澱問道。
「你想確定看看嗎?」女子嬌笑道:「帶我進春歌樓不就知道了?」
聽見女子的答覆,敖澱幾乎已經確定她是春歌樓的歌妓,若非如此她怎敢大搖大擺地讓他帶進春歌樓?不被人給趕出門才怪!
看來今晚他是不會寂寞了。
這回到人間來還真是走運,先是有北真國第一名歌妓翠依伺候在旁,現在又有這名氣質非凡的姑娘自己送上門……
唉!長得太俊果然也是一種罪過啊!不管是天界還是人間,成天都有女人自動投懷送抱,真是罪過啊!
「來吧,我們這就上春歌樓……」敖澱牽起女子的纖手,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姑娘這獎賞,我敖澱是要定了!」
「那就要看敖大爺是否有這個本事了。」女子狀似嬌羞地跟在敖澱身後踏入春歌樓。
敖澱一心只想在人群裡找到春歌樓的老鴇季紅,好當面確認這名謎般的女子是否真為春歌樓歌妓,卻將仲孫澄霽臨走前的叮嚀給拋到腦後。
敖兄,我還是一句老話……小心別讓美人兒勾了你的魂。
這番出自真心的叮囑不過是前一刻的事情,但敖澱一心只惦記著眼前的美人兒,對於仲孫澄霽的話,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第二章
真的是賺到了。
敖澱舒舒服服地窩在暖被中,腦袋裡儘是昨夜與美人兒翻雲覆雨、耳鬢廝磨的景象。
昨夜因為急著與美人溫存,所以敖澱也沒多花時間去找季紅問個明白,只當是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於是便在春歌樓內找了個房間窩進去。
誰知道這美人兒不但臉蛋漂亮,身材亦是儂纖合度;而她肌膚滑嫩的觸感,更是教他難以自制地對她索求無度,兩人幾乎到了清晨才合眼。
不過這一切,都還比不上當他發現這主動獻身的美人兒是個地道的處子時的震驚。
原本他還疑惑美人兒怎會一上了床便變得有些羞怯,但當時只認為這是她以退為進的調情伎倆,萬萬沒想到美人兒竟還是處子之身。
「沒想到那季紅竟在春歌樓裡藏了個這麼漂亮的可人兒,該不是想賣個高價吧……」敖澱低頭凝視著身旁熟睡的女子,瞧見她睡得香甜誘人的側臉,忍不住又是一陣親吻。
女子揉揉發澀的雙眸、微微張眼,但待她看清近在眼前的敖澱時,卻不知為何突然驚叫出聲。
「哇——」女子慌張地後退,一個不小心差點跌下床鋪。
「你沒事吧?」敖澱趕緊伸手接住女子,使勁地將她抱回懷裡。
怪了,他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要不她怎麼一見著他便嚇得驚叫出聲?
「沒、沒事……抱歉,請你放開我……」
女子的雙頰泛起潮紅,她以雙手抵住敖澱的胸膛,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怎麼?才一個晚上你就變了個人似的。」
敖澱不解地抬起女子染滿嬌羞的粉臉,隨即露出他魅蝕人心的邪氣笑容問道:「莫非,你是在氣我昨夜不夠體諒你嗎?」
「才、才不是!」女子滿臉通紅地嚷著。
「難道是嫌棄我……?」敖澱半是揶揄地將雙手纏上女子的纖腰,感受她細滑如凝脂的肌膚觸感。
「放開我啦!」女子拚命地拍打著敖澱的手臂。
「不放,除非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敖澱乘機追問。
「我……我叫封雩。」女子咬了咬下唇,為免敖澱的手不規矩,連忙應聲道。
「封雩是嗎?」敖澱鬆開雙手,改為把玩封雩散落在枕畔的長髮,「你今年幾歲了?」
瞧她生澀的模樣,應該還不到十六歲才是。
「我今年十六歲。」封雩扯著絲被,想遮掩自己外洩的春光。
「昨兒個是你的初夜吧,這麼輕易就給了我,難道你不怕被季紅責罰?」敖澱憐惜地吻著封雩的手指,順手環上她瘦弱的肩頭,「沒關係,你儘管放心,我會賞她一筆銀子,要她好生待你,所以你用不著擔心。」
「就這樣?」封雩完全沒有如敖澱意料中的驚喜,反而只是一臉不滿的模樣。
「你好像不是很滿意?」敖澱挑了下眉,親暱地咬了下封雩的指尖,「那麼你說吧,除了這些之外,你還想要什麼?」
「你確定?」封雩沒有任何受寵若驚的表情,只是狐疑地盯著敖澱,「說出口的話可不能反悔哦!」
「我不會反悔的。」敖澱心想封雩能要的大概也只是金銀珠寶罷了,憑他貴為北海龍王,他所管轄的北海之中多的是奇珍異寶,隨便一顆海珍珠都價值連城,還有什麼是他給不起的。
「既然敖大爺您都這麼說了……」封雩翻身下床,還不忘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遮掩自己。
草草套上外衣後,封雩才又滔滔不絕地道:「我想敖大爺應該很清楚,我們北真國每年風不調、雨不順,春夏耕作時缺雨水,而冬天河水又容易氾濫,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可我們每年仍然不忘按時祭拜上天,廟宇內的香火百年來沒有斷過一日,大家一直都是誠心禮佛且謹守禮教的規矩百姓;所以我希望敖大爺您能夠幫北真國解決這個問題,讓我們北真國從此以後能風調雨順。」
「慢點、慢點……我說雩兒,你的要求也太誇張了吧?這種事我哪做得到啊?」
敖澱聽著封雩出人意表的要求,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封雩為什麼會對他提出這種要求?
要北真國風調雨順?
拜託!這只有龍神才辦得到哪!
可是封雩不過是一介凡人,怎麼可能知道他是龍神呢?
※※※
「誇張?」封雩眨了眨眼,靈動的黑眸裡閃著一抹不悅,「這要求哪裡誇張來著?不就是讓北真國風調雨順嘛!敖澱大人——您不是龍神嗎?這對您而言該是輕而易舉之事吧?」
「什……」敖澱反射性地自床鋪上坐起,方纔的溫存與睡意在瞬間全數消退,「你、你為什麼會……」
這個姑娘究竟是何來歷?為什麼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
「我為什麼會知道您是北海龍王是嗎?」封雩接著敖澱的話應道。
「你……」敖澱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怎麼連他是北海龍王都知道?
「敖澱大人,您昨兒個與一名年輕人在酒樓裡喝酒……我說的沒錯吧?」封雩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是說澄霽?」怎麼?她連仲孫澄霽都知道?莫非是他看走了眼,難道她才是東海龍王敖修或王母娘娘派來整治他的?
封雩點點頭應道:「是啊,就是那位公子,您和他談話時一直提到北海龍宮的事情,當時我就坐在您後頭,想不聽見都難啊。」
「這……那不過是我們喝醉了酒開開玩笑罷了,你還當真啊?」敖澱連忙矢口否認。
開什麼玩笑!要是承認了他是北海龍王,她一定會纏著他不放的。
可是……這女人也太奇怪了吧?
別的不提,光是她的要求就夠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她明明知道他是北海龍王,卻不要權勢也不要財富,只是要北真國風調雨順?
這到底該說是封雩太過忠心愛國,還是她腦袋不清楚?
「喝醉酒?我看你們倆都清醒得很,哪裡像喝醉酒?」封雩攢起細眉,十分不悅地道:「您好歹也是龍神吧?怎麼會如此畏縮,居然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
「我真的不是,你要我怎麼承認啊?」敖澱覺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還狡辯,莫非這王母娘娘所賞賜的金環是你偷來的嗎?」封雩伸手勾起昨夜被敖澱丟在桌上的金環扔到他面前,「如果你不是龍神大人,那這隻金環就是你偷來的,如果你是個賊——」
封雩睨了敖澱一眼,冷冰冰地說:「我會將你交給官府,立刻嚴辦!」
「嚴辦?」敖澱聽著封雩咄咄逼人的言詞,只覺有些哭笑不得,「敢問姑娘,官府會怎麼處置我?」
「依北真國的律例,自然是砍斷雙手以為警示!」封雩面不改色,很是認真地應道。
「嘖嘖嘖……聽起來真是可怕。」看著封雩那認真的模樣,敖澱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砍斷他的雙手?
拜託!人間那種鈍刀,哪傷得了他一分一毫。
「當然,你的罪行還不只如此——」封雩雙手叉腰,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意,「光是你玷污我這條罪名,就夠你判上幾百次死罪了。」
「啥?」敖澱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我說雩兒,你說話可要憑良心,咱們是誰玷污了誰呀?」
「當然是你玷污了我嘍!」封雩乾脆地應道。
「昨天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況且你不是春歌樓的人嗎?說什麼玷污不玷污的……」敖澱搖了搖頭,「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