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文 / 林曉筠
本來以為是柯希妍回來了,所以郝郁芹掀開了棉被,正打算再哭訴一番自己的心情時,她看到了鄧世偉--這個地想殺千刀的男人!
像一頭猛獅般,郝郁芹衝向了鄧世偉。對著這個男人又打、又踢、又踹、又捶的,她知道在打他、踢他、端他、捶他的同時自己也會痛,但她已管不了那麼許多,是這個男人害她下地獄的。
「你怎麼還有臉來了」郝郁芹哭喊著,直指著門,「出去!否則我馬上報警!」
「郁芹,聽我說……」
郝郁芹舉起手,想給他一個巴掌,但是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在一陣又捶、又打之後,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郁芹……」鄧世偉一臉愧疚地擁著她。
「走開!」郝郁芹連城都快喊不出來了。
「妳何必管報上寫什麼,只要……」
你到底是怎麼跟金媚媚形容的?」郝郁芹把所有的憤怒、不滿、傷心、羞恥全都發洩到鄧世偉的身上,「你有沒有跟她說我像條死魚、像塊木頭,和我做愛好像在『奸屍』?」
如果不是場面不允許、如果不是氣氛不對,鄧世偉絕對會放聲大笑,而且會笑得直不起腰來,死魚和木頭他都可以忍受,但是「奸屍」?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郝郁芹,妳不是死魚、木頭,更不可能僵硬得有如屍體般,我更不會跟金媚媚扯到這麼『細節』的部分!」他必須澄清。
「我以為你和她『無話不談』!」郝郁芹嘲諷的說。
「如果真是這樣,我會說妳床功一流、技術高超、無人能和妳比!」鄧世偉火大也吼道。
「鄧世偉!」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金媚媚那麼狠,我才一和她分手,她就這麼地桶了我一刀,我太相信她了!」
「既然這麼相信她,那你幹麼和地分手,你們應該是走進禮堂啊!」郝郁芹粗聲粗氣地對他吼。
「到現在妳還……」
「我知道一開始的錯算我的,是我有欠考慮、是我太瘋狂,但那時許柏倫給我的傷害太大,我需要做點什麼荒唐事來平衡自己,沒有想到這一失足……」郝郁芹懊悔不已,「就成了千古恨了!」
「郝郁芹,如果妳不是這麼歇斯底里,如果妳肯好好地聽我說,這事我還有補救之處,但妳不肯和我合作,事情只會變得更糟。」
郝郁芹擦乾了眼淚,在突然之間變得堅強、變得不在乎一切,似乎有「橫眉冷對千夫揩」的勇氣。
「鄧世偉,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合作的,我的眼淚流完了、我不在乎了,頂多隱姓埋名、頂多跪下來和父母認個錯,然後一輩子不出門算了,我才不會受你的『威脅』,我就是要和你畫清界線。」
「妳居然可以頑固到這個地步?」鄧世偉的心在抽痛、在悸動,「妳居然可以恨我恨到這地步?」
「是你毀了我的生活。」
「是妳毀了妳自己的生活!」鄧世偉這會已經是無心好傷了,「我願意給妳一切,更願意承諾永遠,但是妳根本不要!」
郝郁芹倔然不言。
「我真的想透了,想透了妳的話、妳的意思,我也要那份『簡單』,所以我才和金媚媚一刀兩斷,她的報復是我的失算,但這並不代表我的意思,郝郁芹,我們可以有個好結果的!」他最後再由衷地說。
「我不要那個『好結果』。」郝郁芹拉不下臉。
鄧世偉這會真的無能為力了,他想不認都不行了。
第十章
不管報上再怎麼成天地炒那則爆炸性的緋聞,已經簽定的廣告合約,郝郁芹還是說什麼都要完成,服裝秀她可以推掉、可以放棄,但如果不履行廣告合約,一狀被告到法院,那她可就真是屋漏偏逢連夜而,她現在已經禁不起任何的風聲鶴唳。
一次新郎逃婚、一次「一夜情」被揭露,郝郁芹不知道一個女性所能承受、忍受的底線是在哪裡,但她真的疲累極了,如果不是一股超強的意志力在支撐她,一股不願被四周的人和事擊倒的倔強在給她力量,她真的早已崩潰。
而拍廣告時必須再面對許柏倫,這也是令郝郁芹感到非常痛苦、非常難熬的原因之一當一個轉身讓頭髮隨之飛揚的鏡頭一遍遍地NG,一遍遍地重來之後,許柏倫終於喊停、終於讓大家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獨自走到角落閉目養神,郝郁芹現在對任何人都采三不政策--不交談、不直視對方、不在現場多待任何不必待的每一秒鐘。
而許柏倫走向了郝郁芹,他的心情這陣子的複雜程度不輸郝郁芹.他也是五味雜陳,如果他不逃婚,那她的第一次……就是他的了。
「郁芹……」他低聲喚她。
「你確定那鏡頭真的不美,不是你存心要整我?」現在的郝郁芹隨時都是戒備著的。
「我真的那麼小人嗎?」
郝郁芹不語,現在除了柯希妍,她都不敢隨便地和人講話,記者雖然很會斷章取義、無中生有,但是她身邊這些隨時瞪大眼睛、豎起耳朵的人更可怕,大家好像都是在等著看戲似的。
「郁芹,我知道我以前有些話說得噁心,事也做得不漂亮,但現在,」許柏倫這會的表情倒是滿誠懇的,「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們還能開始什麼?」郝郁芹的表情是冷冷的、不信的,「你還想製造什麼『聳動』的新聞嗎?」
「再也沒有新聞了,郁芹,我只想和妳重新來過,我們從頭再開始,把過去的一切都置之腦後。」
「你忘得了?」郝郁芹才不信他的鬼話。
「妳又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你能忘得了我和鄧世偉上床?」
「郝郁芹,現在不是民初、不是古代,沒了貞操並不是那麼嚴重的一件事,當然我不是說它不重要,而是……」許柏倫釋懷地一笑,「那離婚的女人怎麼辦?現在就算不曾結過婚,要找處女也難了。」
「可是這新聞鬧得這麼大……」郝郁芹偷偷地觀察著他,這男人教她出過一次糗,所以她並不是很相信他。
「再大的新聞都會過去。」
「可是你真的能不介意?那你四周的人……」
「郝郁芹,我是凡人,自然不可能時時做到『無動於衷』,而妳的狀況……的確是可以讓人耳語好一陣子,但我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我看目前這情形,可能要再持續一、兩個月。」其實人都是健忘的,而且只要哪天有什麼更大的新聞發生,郝郁芹就成「歷史」了。
「天啊!」一想到一、兩個月,郝郁芹便覺得自己快昏了。
「可能不用這麼久。」許柏倫安慰著她。
郝郁芹很想跟他說聲謝謝,事實上他還能來和她說這些鼓勵的話已夠教她意外了,如果他卑鄙一些,他是可以打落水狗的。
「那照妳目前並沒有和鄧世偉更進一步的狀況看來,你們應該是不會結婚吧?」許柏倫又問。
「如果你還想和我說話,就請你不要提他!」郝郁芹警告著他,「許柏倫,『鄧世偉』這三個字是誼咒。」
「既然這樣……」許柏倫想了下。
「怎樣?」
「我們結昏好嗎?」許柏倫衝動地伸出了手,這次他的求婚比他上一次的求婚更真訪、更有愛、更一心一意,「郁芹,請妳答應我、請妳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照顧妳、伴妳一生。」
「許柏倫……」郝郁芹怔住了。
「嫁給我!」許柏倫更加緊握她的手。
「你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向我求婚,許柏倫,我真的……」郝郁芹只覺得全身忽冷忽熱,「這算什麼?『雪中送炭』是嗎?」
「郁芹,我承認我那次逃婚有些惡毒、有些卑鄙,我讓妳一個人去面對訕笑、同情,自己卻跑到英國去逍遙,還有美女相伴,但那時我也是有點抗拒婚姻、排斥責任,所以找才一走了之,不過這一次不同,我是真的想和妳結婚、真的想在上帝的面前完成我的終身大事。」
「我……」
「答應我!」
「但是……」郝郁芹自有她的恐懼,「如果我答應了你的求婚,那我……我們會再上報、會再……」
「我只問妳一件事。」許柏倫一本正經。
「問什麼?」郝郁芹只覺得自己腦中缺氧、口乾舌燥、心跳極不規律。
「妳到底愛不愛鄧世偉?」
郝郁芹知道昧著良心是不對的,但是人生在世,不可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偶爾……偶爾是必須講一、兩句謊話的,而這時,她無法對許柏倫講真心話,她必須保護自己。
「我不愛他,」郝郁芹表情冷漠,「許柏倫,我願意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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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馬上票選台灣今年的風雲人物,那郝郁芹絕對會當選,而且絕對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