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夏艷情狂

第5頁 文 / 林曉筠

    也許戈仲傑只是說說,根本沒有想要給她什麼教訓,是她大多心,把他想得太糟了。

    雖然只是第二次碰面,但是他們吃起飯來並不尷尬,除了一開始短暫的無言之外,一切都還好。

    「你是個專欄作家?」他吃的東西不多,反而觀察她的時間較多。

    「隨便寫點東西。」她謙虛的說。

    「我看了最近的一、兩篇。你對男女之間的種種很有經驗?」

    「看得多、聽得多,但是真正的經驗很少。」看在他是學姐表哥的份上,她決定友善一些,而相信他看在她是他表妹室友的份上,應該也會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所以不必真的外遇了,才知道外遇是什麼感覺噗?」他有些挪揄她的意味。

    「記取別人的教圳就可以。」

    「這是經驗談?」

    「對啊,現在會搞外遇的人太多了。」

    「所以大家都見怪不怪?」

    「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牛莜如不是那種道貌岸然,學究臉孔的女人。「不要說男人外遇,現在女人外遇的也不少。」

    「因為女男平等?」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

    「沒錯。」她說完,低頭吃著她的蛋糕。

    而就在下一秒,令她訝異的事忽然發生。

    「莜如,你不能再纏著我了,我太太已經發現我們的事,我真的不能再照顧你了。」戈仲傑用比平常高出一倍的音量道,但怕隔桌的人聽不到似的,他的表情既憤怒又為難。

    牛莜如猛的抬起頭,一日蛋糕還在嘴裡沒有吞下喉嚨,一臉震驚。

    「我真的不能拋棄她,更何況她現在已是乳癌末期,即使她有心成全我們……」

    她忍不住驚喘,希望自己當場噎死,因為她發現自己此刻已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我想你還是應該回到你丈夫的身邊。」戈仲傑的語氣有些不捨,但也有擇劍斬情絲的味道。「再這麼下去,只會毀掉兩個家庭。」

    「你……」她總算把蛋糕吞下去。

    「還有你那個無辜的女兒。」

    「但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不要她,」他又截斷她的話。「不過我怕我無法做一個好繼父。」

    「戈仲傑,你……」牛莜如這會已經欲哭無淚,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狠毒。

    「我送給你的房子、珠寶,你都留著吧!」

    「你沒有……」她要吐血了。

    「我不會食言,我還會給你一筆錢。」

    「你說謊!」她大吼。

    「我會開支票的。」

    「不!我是說這全不是真的!」牛莜如看著四周,發現除了聽不懂的小朋友之外,其餘的人都用一種鄙視、冷漠的目光看她,好像她是個自私的爛女人。

    「莜如,我們真的不能繼續在一起了。」戈仲傑伸出手,緊握住已經在發抖的一雙小手。「我太太只剩三個月的生命,我不能再背叛她,我不要她走得不安心。」

    「你……」牛莜如猛的抽回她的手。「我詛咒你下地獄,戈仲傑。」

    「我知道你會恨我,但是我已經決定這麼做。」

    「這不是真的!」她大吼大叫。

    「這是真的。」

    「我們並沒有什麼。」牛莜如想向眾人解釋,可是她發現所有人的眼光至都帶著惡意,全都瞪著她,自己完全孤立無援,只差沒有被拖到街上去讓人丟石頭。「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我恨你!」

    「時間會沖淡一切。」戈仲傑起身,他真的做到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且還是加倍的還給她。「我……會試著忘了你的。」

    「戈仲傑……」她又哭又吼。

    「好好保重。」他伸出手,輕觸了下她的臉頰。「回到你丈夫和女兒的身邊吧!」

    「我沒有丈夫和女兒!」牛莜如快要崩潰了。

    「現在挽回他們的心還來得及。」

    「你……」她已經不知該罵什麼,太低俗的三字經她說不出口,她現在只想把他千刀萬剮,然後丟去餵豬。

    「不要再來找我。」他再吩咐一次。

    「你去死!」

    「再糾纏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滾!」牛莜如低下頭,開始不能自制的痛哭失聲。如果眼前有條河,那麼她會毫不考慮的跳下去,她不想活了,這種事如果傳出去或是上了報,那她……她一定會完蛋了。

    「保重了。」他突然彎身在她的耳邊低語,「怎麼樣?你能瞭解我的感受了

    「我真的恨你……」她只是一再的重複這句話。

    第三章

    因為兩人都忙,老是湊不到時間在一起,所以在法院見面也成了戈仲傑和辜敏芝的約會方式之一,誰叫辜敏芝亦是一個出色的律師,在法庭上的表現往往不輸任何男律師,所以在律師界,她是有點名聲的。

    頂著一頭俐落短髮的她,黑色的套裝,再加上黑色的公事包,給人一種世故、智慧、強悍的感覺,女性特質並不那麼的濃,談不上美艷,不過卻是叫人看了順眼的那型。

    兩人在法院走廊上碰面,今天他們都是來打官司,當辯護律師的,而辜敏芝這會看戈仲傑的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同,似乎帶著一些探詢意味。

    「最近好嗎」通常他們一、兩個星期才會見一次面。

    吃個飯,談談各自的案子,沒有什麼激情的火花,可是他們都喜歡這種簡單的方式。

    「忙。」戈仲傑疲倦的笑笑。

    「那件和外商公司的官司怎麼樣」

    「不好搞。」

    「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但我可能要飛一趟美國,似乎那家公司在他們國內也有官司在打,好像對方也告他們侵權。」戈仲傑淡淡的笑著說。

    「除了這件官司呢?」辜敏芝並不急躁的問。

    「除了這件官司,當然還有其他的官司啊!」

    「仲傑,我指的不是公事上的」「那你指的是什麼」

    辜敏芝並不是那種小家子氣或是喜歡捕風捉影的女人,但是當一件事已經有兩個以上的人在談論時,就不太像空穴來風了。

    「聽說有人為你懷了孕?」她的語氣並不激動。

    「這是惡作劇。」戈仲傑坦然的道。

    「誰對你惡作劇?」辜敏芝實事求是。

    「我表妹。」「所以根本沒有這麼回事?」「是誰對你通風報信的?」他笑間。

    「一個關心我們發展的人。」辜敏芝絕不會說出她的「線民」是誰,這是起碼的道義。

    一說到兩人的「發展」,戈仲傑其實是有些困惑的,因為他和辜敏芝之間一向沒有什麼熱度,在律師界,他是金童,她是玉女,所以很自然就被湊在一塊,其實他真的愛她嗎?他和她之間會有什麼結果嗎?

    「敏芝,其實就是一個玩笑而已。」

    「好,這件事是場惡作劇、是個玩笑,但是在飯店的自助餐廳裡,又是怎麼回事呢?」她不喜歡心裡放事情,也不喜歡當那個最後才知道事實真相的人。「仲傑,台北並不大。」

    「這麼說……有我們共同的朋友在現場?」戈仲傑非但不慌忙;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她納悶的說:「仲傑,你好像一點都不心虛。」

    「我為什麼要心虛?」

    「那個女人不是有夫之婦嗎?」

    「如果我們那個『共同的朋友』從頭聽到尾,那麼他該很清楚我並沒有一個乳癌末期的老婆。」戈仲傑一臉得意。

    「乳癌末期的老婆?」

    「這又是一個玩笑。」

    「在大飯店的餐廳裡?」

    「有關係嗎」

    辜敏芝一直以為自己是瞭解戈仲傑的,他成熟、負責、有格調、做事非常有效率,而且還很可靠、令人有安全感,但是現在,她好像看到他的另一面。

    「仲傑,我們倆的時間都安排得很緊湊,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很有組織的把事情講一遍給我聽,因為……,因為我發現我的腦筋已經轉不過來。」她承認自己的幽默感和反應能力可能沒有他好。

    「其實這事……」他覺得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於是當笑話般,把兩件事連在一起說了。

    「怎麼會這樣?」辜敏芝有些不能理解。

    「很有意思吧?」

    「你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那樣的傷害那個女孩?」辜敏芝想替女人出口氣。「這很殘忍、很不人道,而且你又先行離開……」

    他略帶不悅的反問:「那她在會議室對我所做的呢?」

    「那是玩笑!」

    「我對她所做的就不是玩笑?」戈仲傑搞不懂辜敏芝為什麼沒有哈哈大笑,為什麼沒有捧他兩句,反而還幫著牛筱如。

    「你在公開場合羞辱她!」辜敏芝強調。

    「那是『羞辱』嗎?」

    「你真的以為那沒什麼?」

    「她的四周是一群陌生人,搞不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們,所以她只要抬頭挺胸的走出餐廳,就什麼事都沒了。」戈仲傑一直這麼認為。「更何況現在的社會這麼開放,哪會有什麼後遺症?」

    「你說她是牛筱如?」辜敏芝目光犀利。

    「對。」

    「那個專欄作家?」

    「正是。」

    「那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有她的讀者在場?而且她也上過電視,我就對她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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