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情從下半身開始

第7頁 文 / 林如是

    賀瑤子一臉迷茫,又吃吃傻笑不停。她丟給她一罐冰可樂,醒醒她的腦袋。

    「來,你不是說試試這個嗎?」小黑的好事被打斷也不惱,摟著賀瑤子,重新另一種慫恿。

    他抬頭衝著王米夏一笑,甩了甩那包白色粉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沒試過吧?」

    「這是什麼?好玩嗎?」這個小黑當她是老土,當真以為她沒見過那種小兒科的安非他命。她轉向傑,瞪大眼睛,嬌聲說:「你老實說,傑,你們這兩個壞東西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她搶過傑手上的啤酒,咕嚕灌了一大口。

    傑撫著下巴,盯著她說:「你這麼精,我跟小黑哪能打什麼壞主意?不過大家聚在一起,Happy一下而已。」

    好個伶牙俐齒,騙死人不償命。她摸摸他好看的臉,笑了一聲。這是個界外的國度,享有青春的治外法權,一切的責任由玩家自負。

    四周鬧烘烘的。小圓台的舞池上,不知又是哪個嗑了藥的少女在大跳脫衣艷舞。滿場煽情的節奏,奔放、自由又墮落。

    小黑弄來一張鋁箔紙,攤平放在桌上,再將安非它命倒在紙上,又將一支吸管剪成短短的一截,用打火機在鋁箔紙下隔空燒了一會,很克難的,像吸食古柯鹼一般,吸管湊近鼻子,就地吸食起來。

    他吸吸鼻子,抬頭笑了笑,將吸管遞給傑。傑依樣畫葫蘆,然後將吸管遞給王米夏。

    「來,我來教你——」傑伸手橫過她的腰際,整個人貼著她,抱住她,握住她的手,教她怎麼吸食。

    她猛吸了一口,險些給嗆到。

    「再試一次,來——」傑露出那種壞胚子特有的迷人的狡黠壞壞的笑。

    她再次猛吸了一口,又險些給嗆到。她抬頭笑笑,一臉若無其事。小黑咧嘴一笑,將吸管收去,遞給賀瑤子。賀瑤子剛將吸管湊近鼻孔,猛不防突然打了個大噴嚏,鋁箔紙上那一小撮粉未給吹得散了一地。

    「啊——」小黑黑得發髒的臉不無可惜,但他瀟灑的聳個肩,拉起賀瑤子說:「來,跳舞!」

    傑也跟著拉起她。她癲癲笑笑的,隨著他的帶領滿場飛舞,精神亢奮極了,體內源源不斷有精力湧出來,像喝了過量的咖啡,整個人處在極度的高亢中。

    她不斷跳著,不斷呵呵笑著,突然覺得很熱,想將身上的束縛全部拋丟掉,看著傑,流露出一種吃了媚藥般的表情。

    「呵——」她笑著,又笑著。傑不斷灌她酒,她也照單全收。興起了,跟著賀瑤子交換舞伴,身體緊黏著小黑不放。但不一會,傑又將她拉回身邊,緊貼著她。

    「好熱!」她雙手勾住傑的脖子,整個人往後仰。

    「熱嗎?」傑順勢俯向她。「那找個地方,出去吹吹風好嗎?」說著手臂使勁,用力一帶,將她摟向胸懷。

    「好啊!」她貼著他胸膛,手指在他胸前胡亂劃著。再不走,搞不好待會在台上跳脫衣艷舞的人就換她了。

    傑摟著她,抬頭朝小黑使個眼色。小黑摟著腳步顛顛倒倒有些醉態的賀瑤子,跟他們往外走。

    「你等等,我去開車。」出了地下舞廳,傑親暱地拍拍她屁股,又對小黑使個眼色,轉身走開,又不忘回頭對她眨了下眼。

    「我們要去哪裡呢?」室外流通的空氣稍稍冷醒了賀瑤子混沌的腦袋,望著王米夏。

    「你說呢?」小黑詭譎地晦笑一下。

    王米夏媚笑著,朝小黑眨個眼,以手當扇,扇著滿身的汗。「唉,小黑,人家好熱又好渴,拜託你去買個飲料好嗎?」

    「你喲!」小黑看著她,擰擰她的腮幫,搖頭笑著。「小姐的吩咐,我能說不好嗎?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轉角有個投幣式飲料販買機。等小黑轉了彎,王米夏立刻拉住賀瑤子,低聲說:

    「瑤子,快跑!」

    賀瑤子根本搞不清楚怎麼回事,聽她那麼說,莫名其妙地跟著跑起來。足足跑了兩條街那麼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王米夏才停下來喘氣。

    「怎麼搞的?米夏?」賀瑤子一頭霧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剛剛那樣一陣激烈跑動,酒精大力揮發,她只覺天地都在轉動,轉得她頭昏眼花。

    「你還問我怎麼搞的!我這是在維護你的貞操,再不跑的話,我們今晚鐵定被生吞活剝。」王米夏一貫那乖戾的口吻,迥異於在舞廳內的狐媚。

    賀瑤子這才搞清楚怎麼回事,懶懶的仰仰頭說:「如果真那樣,那也無所謂。」反正女人都要有第一次,那個小黑長得也不算太難看,體格看起來也很不錯,技巧也很罩似的,沒什麼不可。「我看你跟那個傑打得那麼火熱,還以為你春心大動,原來你那麼『弊俗』。」

    王米夏瞥她一眼,聳肩說:「我是有一點感覺啦,那個傑挑逗的技術還不錯。可誰叫他們給我吸那該死的安非它命,搞得我神經一直在亢奮中,下半身就沒那麼需要嘍。」

    她嘿嘿怪笑,精神處在高峰亢奮狀態,當街旋跳起來,但酒精的反作用作祟,步伐卻顯得凌亂顛倒,搖搖晃晃的,一副醉酒般的不受控制。

    賀瑤子瞞跚地爬起來,跟著發出哦哦的笑聲,也是一副顛顛倒倒。「好玩嗎?米夏?」

    她用力點頭,又哈哈大笑起來。

    「走,我們再去一個好玩的地方……」賀瑤子擺擺手,踉蹌地對她招引。

    她跟上去,伸手勾搭住她的肩膀,咧開嘴浪笑起來。路過的行人都對她們投來奇怪的眼神,她毫不在意的笑睨回去。

    這一刻,她站在全世界的屋頂,她是睥世的女王。

    「IamQueenoftheworld!」她對著天空揚臂大聲吼叫起來。

    是的,她在揮霍青春。惟有這一刻,她可以這麼放肆。

    她再發出一聲怪叫,不理旁人嫌棄的眼光,和賀瑤子勾肩搭背跳起顛倒的舞步。

    「現在幾點了?」爬上圍牆後,王米夏回頭問在底下的賀瑤子,就勢騎在牆頭上。

    「九點——九點半吧。」賀瑤子吃力地爬上牆,氣喘得像便秘一樣。

    看她那副狼狽的模樣,王米夏發出咯咯的笑聲。「×的!瑤子,你那樣子活像患了便秘痔瘡。」

    「噓,小聲點。」賀瑤子連忙制止她的怪笑。「我們是來Happy的,被抓到的話就不好玩了。」

    「安啦。」王米夏跳下牆,連連踉蹌了幾步,才好不容易驚險地站穩腳步。「教官老頭不會那麼勤勞沒事來巡邏。快下來吧。」

    她轉過身。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夜晚的校園,沒想到竟會那麼安靜,而且陰森,好似不知有多少死人在晦暗裡埋伏。

    她往教室大樓走去,爬牆、跳欄——又爬又鑽的,有時還得佝僂著身體避開一些障礙,宛如夜賊一般,演出一幕幕高難度的驚險畫面。

    「小心,米夏——」教室門窗給鎖上。她爬上上頭的氣窗,雙腳懸空吊在半空中,僅靠雙臂的力量在支撐。賀瑤子在走廊上看得驚心動魄,掩著臉低聲叫喊。

    「安啦,瑤子。」她回頭咧咧嘴,一分神,腳下不小心踩空,險些摔了下去。

    「米夏——」賀瑤子慘叫一聲。待由指縫瞧見她平安沒事,才鬆了一口氣。驚心膽跳,可憐兮兮,說:「米夏,算了,我們回去吧。」

    「什麼話,是你自己說要來Happy的,不留點紀念怎麼行!」

    這就是王米夏。不做則已,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幹點轟轟烈烈的,絕不半途縮手,而且膽子大得嚇人,根本不去管後果,十足一種危險的冒險性格。

    說話間,王米夏已經爬上氣窗。不一會,她便笑容可掬地打開教室的前門。

    「真是的!米夏,你這樣太危險了。」賀瑤子埋怨地拍拍胸口。雖然她一向習慣王米夏的驚世駭俗,但她懷疑王米夏是不是因為吸了安非他命的關係,精神變得亢奮的不正常。

    「安啦。」王米夏以手背甩甩她的胸口,漫不在乎的。

    她摸出一罐在販買機買的啤酒,拉開拉環,仰頭灌了幾口,揩揩嘴角,咧嘴笑一下,轉身走向講台。

    「你們有時間做這些無聊的事,倒不如多念點書,省得腦袋裡裝的全是漿糊——」她站在講台,對著台下臭著臉,學源賴安的口吻,一副又拽又賤的模樣。

    賀瑤子噗哧笑出來,一口啤酒噴得四處都是。

    「獻醜了。」王米夏作態的施個禮,然後邊喝著啤酒,邊在黑板正中央畫了一坡大便。

    賀瑤子看得又噗哧笑起來。王米夏丟下粉筆,走下講台,兩人一人一手啤酒,窩在牆邊欣賞她的傑作。

    「唉,米夏。」賀瑤子說:「如果剛剛我們沒有跑走,真的和小黑他們做了那種事,你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反正那也沒什麼。」反正所謂的性,無非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或者一個雌性一個雄性,為了傳宗接代或慾望而發情,就像動物交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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