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林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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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祖敖並沒有放棄的打算,他只是不想讓阮冬陽覺得他太低俗,追女孩子只有死纏爛打這一招。
「祖敖,容先生的婚禮會在近日舉行,你是不是要親自去參加容先生和冉小姐的婚禮?」唐少文問。
「看情況再說,不過人雖不一定會到,禮卻是一定要送的,到時候若我沒法子去,就由你和方年代表我參加。」
他可能會在台北再待一陣子,若容海堯最後決定要到歐洲舉行婚禮,屆時他未必抽得出空。
「容先生來電話時,整個人像是吃了蜜似的,光聽聲音就能聽出他的喜悅。」
容海堯比他更不屑婚姻制度,沒想到這樣的他也有走進禮堂的一天。「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說話的語氣自然像是喝了蜜。」房租敖一臉羨慕的說著。
「阮小姐還是無動於衷啊?」唐少文小心地探問。
房祖敖的心事唐少文略知一二,不明白的是阮冬陽為何不解風情,也或許她的不解風情正足她迷人之處!
「她為了一種奇怪的原因一直逃避我,」
「倒是譚矯嬌一天打來十幾通電話追問你的行蹤,不過我沒告訴她你在哪兒,好在方年擋得好,不然她怕要守在這裡等著了。」
「嬌嬌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方年說她以為你要娶她為妻。」
啥?「不會吧,我從小到大和她說過的話加起來還不到三十句,她怎麼會以為我要娶她?」
「由她去吧,小女孩就是喜歡白作多情,你越是把它當作正經事處理,她越是往牛角尖裡鑽。」唐少文說得頭頭是道,儼然是位心理分析師。
「如果她再打電話來,直接告訴她我和心愛的女子逍遙去了。」他要斷了她的念。
「好的,還有一位古慧書小姐打電話來找你,祖敖,她該不會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心思敏捷的唐少文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臆測出什麼,房祖敖也不瞞著他:「沒錯,古慧書就是我要找的人,她是仇人之女。」
唐少文見房租敖表情嚴肅,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直接問他:「你是不是準備報復?」
「既然找到她了,自然不會輕易饒過她,她父親的罪行害死了我的父親,這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對於仇人,房祖敖不曾刻意尋找,因為他還沒想到該如何報仇,若要復仇總要先有個周詳的計劃,敵人出現時才可以直接給予致命的一擊。
如今古慧書的父親古振已亡故,古慈書和她父親一樣,也是十大律師。能幹又美麗的女人往往最是寂寞,若他想趁其不備打擊她可謂易如反掌,可他後來改變主意,他要慢慢折磨她。
他不是真要她死,而是要毀掉她的事業,讓她痛不欲生。
「你預備怎麼做?」唐少文刊。
「看著辦,現在我心裡還裝著別的事,沒辦法全力復仇。」他自有分寸,事業第一,復仇第二。
不!還有阮冬陽.她也很重要。
「那個譚嬌嬌三番兩次打電話來找人,咱們公司的總機小姐不堪其擾了,說真格的,你對她到底有沒有一點意思?」
房祖敖反問:「你說呢?」」如果拿譚嬌嬌和方年比較,我寧願投方年一票。」
方年可愛些,不會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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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冷靜能幹的方年是不會無理取鬧的,她永遠扮演著潤滑劑的角色,當決策高層有任何衝突時,她會跳出來打圓場,通常都能得到圓滿的結果,她的表現令人激賞。
可,這個情況最近發生了變化,方年忍耐已久的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
她找上了阮冬陽,原米應該於一個月前進行的計劃,她挑在今天執行。」阮小姐。」她喚住阮冬陽。
阮冬陽愣了下,她記得方年,一個多月前在愛情大飯店的電梯口,她代表房祖敖來接地,成為那個荒唐之夜的幫兇。
「有事嗎?」她不得不謹慎些。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聊幾句,請你吃頓飯如何,」
阮冬陽撥了撥耳後的髮絲,很自然的道:「換我請你吧!我今天發薪水。」」這怎麼好意思?」
阮冬陽搖搖頭,「不會啦,你能吃多少東西』放心!一頓飯吃不垮我。」她無意與方年為敵。
「我叫方年,年紀肯定比你大,如果待會兒我說了太多倚老賣老的話,你一定要請我閉嘴。」
阮冬陽點點頭,不管方年想跟她說什麼,她相信一定與房祖敖有關係。
她很慶幸自己很有骨氣的拒絕了他,否則今時今日不知會有多少人前來鬥爭她、羞辱她。
第六章
滴竹坊
滿室綠意盎然,流洩的樂音悠揚。
阮冬陽和方年像陌生人一樣,靜靜地吃完盤裡的主餐、
她們心裡都有著說不出的不安,或許是因為她們都愛著房租敖;不遺餘力的想去干涉對方的決定,這種想法,在方年腦海裡特別強烈。
「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有什麼感覺嗎?」方年問。
阮冬陽搖搖頭。
「我那個時候就知道祖敖先生會喜歡你。」方年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阮冬陽顯得有些吃驚,「你太抬舉我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你有,甚至比我想的更好,不然祖敖不會對你這麼癡迷。其實他現在是很忙碌的,台灣政府的大型運輸工程佔去他大部分的時間,可他還是會想盡辦法挪出時間去討好你,這種情形很不尋常。」
聞言,阮冬陽淡淡一笑。
她的笑容總是這麼甜,難怪房祖敖會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過,我拒絕他了。」
這下換方年感到吃驚了,「為什麼,祖敖這麼好的人,你不該拒絕的。」
「就是因為他的條件太好了,所以我覺得我們並不適合,我心裡一直告訴自己不要闖入不屬於我的世界,所以拒絕了他。」
阮冬陽盯著手上握著的水晶杯,杯中的綠色液體像青春一樣耀服。
「也許就是因為你的拒絕,所以他才會對你念念不忘。」
阮冬陽又是一笑。真的,她發現方年是個好心的女孩,即想說服她離開房祖敖,又忍不住站在她的立場希望她勇敢些。
「是嗎?那很好啊,我也希望他能對我念念不忘。」
方年一時間不知該接什麼話,發覺自己實在不適合做個壞女人,破壞人家感情的話她就是說不出口,逗留在心底的妒意虛了難言之痛。
「你不想得到他的全部嗎?」方年問出自己的疑惑。
「全部?不可能的,有誰捨願意交出所有給另外一個人,那是妄想。」
「說得也是啊!不過至少接受他願意給予的啊,租敖對你真的不同於一般人。」
阮冬陽抬起頭,黑蚱裡透著清明。「你很愛他是吧,」
突地,她心裡有種教人看穿的狼狽,以及想迴避卻迴避不了的尷尬感覺,方年沒想到阮冬陽會這麼直接,她以為她不用面對這一刻的。
「你看出來了?」她不知該如何掩飾。
阮冬陽友善的看著她。「一個美麗大方又聰慧的女人,會心甘情願地跟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奉獻自己的時間,耽誤自己的青春,她如果不是聖人,就是因為她對那個男人有了不尋常的情愫。」
「你形容得很妙。」她確實是這樣。
「方年,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見到對方輕輕頷首後,她才往下說:「如果你很瞭解他,又能照顧他,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你愛他?」
「你呢?」
「我已經拒絕他了呀,不管你信不信,我寧願過平凡的生活。」
「人人都想占為已有的房祖敖,你居然拒絕他了,」方年算是大開眼界了。
「我很清楚什麼對他比較好。而且,房先生同我之間除了那一夜的近距離接觸之外,真的不是很熟。」
「你們在那一夜沒有……」方年問不出口。
阮冬陽抿嘴一共。「沒有,我們沒有怎樣。」
方年一愣。「這更不尋常了。」
「怎麼會,難道房先生是個花花公子?」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祖敖對喜歡的女人一向熱情,怎麼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什麼也沒發生?」她幫房祖敖安排過許多女人,印象中他從不浪費任何美色的啊。
「可見房先生並不如你想像的這麼中意我。」阮冬陽自我調侃地道,有的時候她確實是這樣懷疑著。
「不可能啊,我不會看錯的。」
「那一夜其實是我佔了虜先生的便宜,呼呼大睡了一覺,十萬塊便入袋了。」她把自己形容得好像常常騙吃騙喝似的。
「可是你們之間是清白的?」方年因為不相信,所以一直追問著同樣的問題,但她心頭的疑雲不減反增,她完全被阮冬陽給弄糊塗了。
「非常清白,你可以問房先生啊,他不會否認我說的話才是。」
方年搖搖頭,她很明白除非她不要這份工作了,否則在房祖敖面前她最好別提及此事。
「房先生很少談及那方面的私事,我們做下屬酌自然不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