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林淮玉
李寶生再次打斷她的話,「十年並不算太快,這十年裡你可以先掏空葉家的財?,到時候雖然慕容盼盼醒了也影響不了你,你有了錢還怕什麼?」
思及此,范飄柔的眸子裡立刻閃著愉悅的光芒。「你會幫我吧!我一個人怕搞不定。」
李寶生斜睨著她,調侃道:「不是嫌我心狠手辣嗎?如今又邀我加入你的十年奪財計劃?不怕我黑吃黑,害你到頭來一場空?」
范飄柔也非省油的燈,「如果我怕被你整垮,我就不叫范飄柔了。」她當然會想辦法制他。
李寶生看著飄下細雪的天空,「快過年了,葉滄海一回來就準備度過他這一生最悲慘的新年!」
「好冷,可不可以不要躲在這裡等啊?」范飄柔覺得她快要凍斃了。
「不行,我怕有人壞了事。」
「不會啦!這麼冷的天誰會這麼無聊還出來散步?」范飄柔又冷又困。「我先回去睡,取出香座的任務交給你了。」「就知道你虎頭蛇尾。」
「冤枉啊,我肚子裡可是懷著你的孩子,你就不能體諒我嗎?」
「對不起,我說過,孩子可能不是我的。」他哼笑。
「也很可能是你的。」范飄柔不甘示弱地回應。
「好啦,你要走就走吧,我也要回柴房打個盹再過來。」
李寶生打了個呵欠。???
首先發現慕容盼盼不對勁的是每天端熱水給她梳洗的桃紅和楓紅。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桃紅掀開紗帳看著動也不動的小姐。
放下臉盆的楓紅也跟著趨向前,「小姐,你快醒醒啊!你可別嚇我們,我們膽子小,可禁不起嚇的。」
不論兩人怎麼呼喊,躺在炕床上的慕容盼盼就是毫無反應。
「快通知谷總管。」
一群人跑到慕容盼盼房裡,盯著昏迷不醒的慕容盼盼,眾人皆束手無策。
「太詭異了,突然一睡不醒?」薛絳仙百思不解。
楓紅紅了眼,「小姐怎麼會生這麼奇怪的病?」
見楓紅哭,桃紅也跟著哭了,「小姐……是不是……死了?」她不敢大聲問。
「莫亂說話,會遭天譴的。」楓紅拉了一下桃紅。
沉默許久的皇甫仲楷突然道:「盼盼很可能一時半刻不會醒。」
「你怎麼知道?」谷洋問道。
坐在床畔的皇甫仲楷長歎口氣,「她的脈相有些混亂,體內有股寒氣直逼心脈。」
「是不是中毒?」薛絳仙只好往這方面想。
對奇毒素來有研究的皇甫仲楷沉吟片刻後道:「不是一般的毒,她的身子裡並沒有致人於死的毒性。」
「不是毒?那是不是病了?」桃紅問。
「其實是毒也是病。」皇甫仲楷站起身往房裡四處仔細搜尋可疑之處,在窗欞上發現非極目不易看見的細粉,他以食指沾取就鼻一聞,皺起眉。
「發現了什麼?」谷洋問。
皇甫仲楷將細粉的指頭湊向谷洋。
「是迷香?」谷洋驚叫,粉末的?色呈灰色,他曾聽父親說過一些迷香的來歷。
「誰這麼狠心要用迷香來迷昏人?」薛絳仙不解。
「這得查查,依你看這迷香聞了之後要多久才會醒?」
皇甫仲楷看了一眼谷洋,半晌不語,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到底盼盼會昏睡多久?」谷洋怕滄海爺回來會崩潰。
「十年!」擲地有聲的宣判。
「什麼?」大家全傻了眼。
「盼盼中的迷香叫「十年迷醉香」,顧名思義非十年不會醒來。」皇甫仲楷長歎了一聲。
「你別一直歎氣啊!這迷香到底有沒有解藥?」薛絳仙問。
「就我所知……沒有。」皇甫仲楷語氣沉重的說。
「怎麼可能發明迷香的人沒發明解藥?萬一親友誤聞了迷香怎麼辦?」
「這迷香不是中原的?物,是來自匈奴國。」皇甫仲楷將他所知全盤托出。
「誰下的毒?或許那人身上有新發明的解藥。」薛絳仙說完就衝出門外,谷洋拉住她。
「你要去哪裡?」
「到江南找表哥,要他回來處理這件事。」
「我會派人通知滄海爺,江南那麼大,你要找個人並沒有那麼容易,我會請萬福到幾個與葉家有生意往來的布莊和繡莊找,你就省點力氣留在這裡想想法子。」???
「那賤人終於嘗到報應了。」范飄柔一副報了仇的舒坦模樣。
「要怎麼謝我啊?」李寶生邪氣的捏了捏范飄柔的俏臀,曖昧地道。
范飄柔撇了撇嘴,「你要我怎麼謝你?」
「這裡有一張現成的床,你說呢?」他挑了挑眉。
一陣溫存之後,意猶未盡的兩人微喘著。
「要不是你實在太窮,我會跟你到天涯海角。」她似玩笑似認真地道。
「要不是你太淫蕩,我會?你結束單身生活。」他學她的語氣。
她起身穿回衣服,臉色微慍,「想找烈女貞婦就到村子裡找那些農婦、村姑,別來找我。」
他也跟著起身,從後摟住她。「這樣就生氣啦?我李寶生這幾天?你東奔西走的,也不算虧待了你,現下你的肉中刺又拔掉,以後前頭走的是一條康莊大道,馬上就有好日子過,你應該高興才是。」
范飄柔有她的隱憂,「說是這麼說,可葉滄海還沒回來之前我也拿不準他會怎麼待我,我怕他還是把一顆癡情的心往慕容盼盼身上擱。」
「能擱多久?一個月、三年?男人沒那麼癡心的,你別庸人自擾。」
「萬一他也不要我呢?」
「是有這個可能,但他不會不要孩子,母憑子貴。」
范飄柔心裡就是沒法真正踏實,慕容盼盼雖已昏迷不醒,可還會有第二個慕容盼盼、第三個慕容盼盼……「你那十年迷醉香真的沒有解藥嗎?」
「就我所知是沒有。」
「那就好了,給我一些放在身邊。」范飄柔說。
「你想幹嘛?想迷昏所有擋在你面前的女人?我勸你最好不要,依你這種玩法,這事要不讓別人發現就太沒天理。」
「你別管我要怎麼用,拿來就是了。」
「沒有了。」李寶生答道。
「少騙了,那日用時還剩一大半,怎會沒有了?」
「你這女人煩不煩啊?」
「連你也只是玩弄我。」范飄柔委屈地道。
「不如說互相玩弄吧!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不能說不愉怏,況且,是你主動招惹我的,怎可說成是我玩弄你呢?這高帽子我可戴不下,你太?舉我了。」
說完話後,李寶生推門而去。「我得去幹活,你最好小心些,讓眼尖的人發現就不好。」???
由江南匆匆快馬趕回的葉滄海,沒想到迎接他的會是昏迷不醒的慕容盼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人怎麼會弄成這樣?」他怒問在場的每一個人。
「谷洋,你告訴表哥吧!」薛絳仙怕事的撞了一下谷洋的手。
谷洋言簡意賅的陳述他所知道的一切。
葉滄海冰冷陰森的神情,教人不由得寒毛直豎。
「表哥,也不知是誰這麼狠心下這種迷香。」
「查過了嗎?」葉滄海冷著聲問。
谷洋捏了一把冷汗,怕自己的回答會惹怒主子:「查過了,目前看不出誰有嫌疑。」
「你們出去!」他輕喝一聲。
「表哥……」
「出去!」他提高音量。
谷洋拉著薛絳仙的手臂退出房間。
待眾人離開後,葉滄海?起手撫著慕容盼盼的臉頰,蒼白而毫無生機,他心口揪緊,再也不容他漠視自己不知不覺中對她放下的情愛。
「為什麼?為什麼當我終於知道愛上自己的妻子是什麼滋味時,你竟成了這個模樣?到底是誰害了你……」至情至性的葉滄海不禁流下男兒淚。
一個傷心的男人為他的女人心碎痛苦乃至落淚,任誰都會不忍。
他告訴自己不能放棄,當所有人告訴他無藥可醫時,他更不能放棄。
「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卻是在這種情況下說給你聽,而我連你聽不聽得見都不知道;不過,我不會讓你就這樣躺十年的,這樣對你、對我都是殘忍的事。」
他決定走一趟天山,請出師父救盼盼,他相信師父見多識廣,一定會有辦法讓盼盼清醒的。???
翌日,天微亮,葉滄海即躍上馬背趕往天山,送行的谷洋和皇甫仲楷皆祝他成功而歸。
「你看滄海爺會不會白跑一趟?」谷洋憂心地問。
皇甫仲楷長歎一聲,「任何方法都要試試,生有涯,學無涯,我的能力也有不逮之處。」
薛絳仙從老遠處便嚷著:「表哥走了嗎?」
「你這麼早起作啥?」谷洋問。
「送表哥啊!順便給他一點鼓勵。」
「他剛走。」皇甫仲楷說。
薛絳仙打了個大呵欠,顯然還沒睡夠。
「回去睡個回籠覺吧!瞧你精神不濟的模樣。」谷洋寵溺的看著她。
也許是因為慕容盼盼點過她谷洋暗暗喜歡她的事,所以她對谷洋有了女孩子的嬌態。「昨晚睡得太遲,才會睡不飽,全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