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林淮玉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怪哉!???
昨晚,他並沒有來找她。
慕容盼盼不知道他和他的女人睡在哪一處廂房,她沒興趣去問。
但總有好事者會來告訴她。
「盼盼,飄柔昨晚睡在蔚藍小閣的西廂房,表哥則住在鹼宜樓的客房,你可以暫時鬆一口氣。」薛絳仙將她得到的消息全盤托出。
「我不想干涉太多。」
「這怎麼成?表哥他……」
薛絳仙正要說什麼時,谷洋打斷她的話:「滄海爺一定不會喜歡你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你不說誰會知道?」薛絳仙白了他一眼。
「你只會愈幫愈忙。」他說。
見他們倆鬥嘴鬥得正起勁,慕容盼盼便自個兒往原定要去的湖泊走去,她帶了筆墨和紙打算把湖邊的冬日給畫下來。
她選的這一處風景很美,湖水已開始結冰,只剩幾處窪洞可容下人捉魚。
就在她正要開始作畫時,有個不請自來的人冒出聲音:「你很冷靜。」
慕容盼盼愣了一下,回眸看向來人,「皇甫公子。」
「叫我仲楷就可以。」
慕容盼盼有些擔憂,多餘的情愛對她來說是負荷,她不期待。
「打擾到你了是嗎?」
「有一點。」她握著筆,畫也不是,不畫也不是,索性放下筆。
「你度量真大。」
「呃?」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你能容忍與人共事一夫嗎?」
「不能容忍。」她並不想假裝大方。
「但是從你昨天到現在的表現,都像是不會嫉妒的女人,?
什麼?」慕容盼盼微笑道:「七出之條裡並不許女人那樣做。」
「你不像是甘於被那些婦德束縛的女人。」
「為什麼跟著我來這裡?」她不想猜謎。
「那日在觀音廟一見姑娘,驚?天人,本欲主動追求,沒想到慢了一步。」
「公子過獎了。」
他走向她,與她共坐一塊大石,「如果你願意只叫我的名字,我會很感激。」
她知道今天別想好好畫畫了。
「你別怕我。」他又說。
「只要你別靠得太近,我就不怕你。」她自忖那日在觀音廟並未表現出任何賣弄風情的姿態,他為何會對她動心?
「你可以離開滄海。」他大膽唐突地道。
「不需要我做,他也會這麼做。」
「你可以主動啊!沒有感情的婚姻對你而言是糟蹋,自古以來多少聰慧如你的女子都是在這樣的結合裡被埋沒。」
「我不可能忤逆我爹,如果真要那樣做,我也不會嫁給葉滄海了。」
「可這個婚姻是個苦海。」他心疼她。
她一驚,「你想救我脫離苦海?」
他被她直率的話刺了一下,「我不配嗎?」
「公子多心了,我不會這樣認為,配與不配不是我所能評斷的。」
「你還是這麼見外。」他指她仍叫他公子的事。
「撇下你的幻想,我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感謝你的仰慕,此生我是無福消受了。」
「若滄海棄你於不顧呢?」這事隨時可能發生。
「我會找個清靜的庵寺,長伴青燈。」她全想過了,惟一可能會令她割捨不下的是萬一她有了孩子。當然,這也不一定會發生,現下她並無身孕,而他已有佳人相伴,未必會希罕她。???
子夜,天際飄下細雪。葉滄海望著紗帳裡的人兒,絕美的容?令他心折。
他先是吮吻她的唇,身子跟著壓上她的,怕她承受不住,用手撐起自己的重量。而慕容盼盼這時悠悠轉醒。
「吵醒你了?」他似笑非笑的。
她屏住氣息,「你……」
他的唇堵上她的,舌頭撬開她的唇,探入她的嘴內吸吮她……一會兒後,他?眼看著她,「是否有孕了?」
「沒有……」她喘著氣,心跳得好快。
「既然無孕,為什麼拒絕我?」他的手探進被褥,鑽進她的衣襟,先扯開她的單衣和抹胸,繼而吮吻上她粉嫩的乳尖,她驚叫出聲。
「敏感的小東西。」
「飄……柔姑娘不會生氣嗎?」她覺得整個人好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不理會她的質問,逕自往下撩起她的裙擺,「今晚我會光著身子要你。」
她被嚇到了,她從沒見過赤身裸體的男人,在他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時,她立即別開臉。
「下回得由你服侍我更衣,或在我入浴時你要替我擦背,這樣你就不會這麼怕羞了。」他戲謔地看著她。
「你心裡已有了別人,為什麼還能對我做這種事?」
「忘了我們的約定了?」他邊說邊脫下她身上的衣物,讓她和他一樣裸裎。
「會冷……」
「一會兒就暖和了。」他方才進房間時才在放置於門邊的爐火裡添了柴薪,而一會兒有他的身體給她熱情,她不會有機會凍著的。
說罷,他挺進她尚未完全準備好的下體。
「啊──」慕容盼盼尖喊著。
葉滄海的額際已泛出細細的汗珠,「忍忍,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我實在太想你了,克制不住……」
全身打顫的慕容盼盼怔怔的瞥向他俊美的面龐,虛軟無力的她只能努力接納他。
若此次她仍無法有孕,也是天意,天意要他和她多次共趙快樂。
她是他的妻,他有權利,而她也有義務滿足他。
此時,門外站著手握雙拳的范飄柔,房裡的呻吟聲讓她想殺人。
好個不要臉的女人!???
「滄海,可不可以把慕容盼盼留在碧海,我們回長安了。」
想了一夜,范飄柔覺得這才是惟一能把心上人搶回來的有效方法。
「你說什麼?」
「我……我不能忍受你和她在一起。」
「那只是為了要讓她懷下葉家的子嗣,我們之間有共識的,你也同意的啊!」
「我後悔了,我以為我辦得到,但我現在反悔了,我不確定她懷了你的骨肉後你還會是我的。尤其是她在你懷裡似乎快活極了,我不能忍受……」范飄柔把怨氣一古腦兒的發洩出來。
葉滄海倏地瞇著眼,危險地看著她,「你窺視我們!」
「是的,我窺視你們,就在你們交歡的房門外。我嫉妒慕容盼盼,為什麼你要碰她?自你和那女人拜堂之後,你已經好久不曾碰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她放聲大哭。
葉滄海握住她的肩頭,「不准窺視我!」
她嚇了一跳,她以為自己會被他摟進懷裡好言安慰一番,結果他竟然吼她。
「滄海……」她?頭看他。
「我最討厭被人窺視!」尤其是在享受歡愉時。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帶給你快活了,不是存心要窺視的。」她止住淚,連忙解釋。
「不要讓我推翻以前對你的看法,嗯?」
她點了點頭,「我會聽話,可你不能不理我。」
「那就別做讓我討厭的事。」他告誡她。
她鑽進他懷裡,「不會的,我不會再那樣做。」
葉滄海覺得自己是個無情的人,還把事情愈搞愈複雜。現在更是個待飄柔狠心的負心漢,另一方面愈是接近盼盼愈是對她有莫名的好感,佔有慾也迅速膨脹。
原來心是不受控制的,不會因為對方不愛他而減少一分情絲,只會愈纏愈緊,恨不得將對方繫在身邊。
安撫好飄柔後,他忍不住想知道盼盼在做什麼,昨夜他的粗暴是不是還讓她酸痛著。在他踏進醉?小閣前,他有些猶疑,怕自己的自作多情會壞了他們的約定。
算了,去他的約定!他這樣做只不過是希望她能將他當作朋友罷了,沒有其他的想法,他毋需心裡有鬼。
他並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房裡空無一人,她不在房裡會上哪兒去?難不成跑去外頭看雪?
外頭冷,她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嗎?身子骨單薄不說,昨晚還直嚷著冷呢!現下竟然出去看雪?他非好好訓她一頓不可!
他走上小徑,正巧遇著慕容盼盼的丫環楓紅。
「滄海爺!」她福了福身子。
「你家小姐呢?」
「她在小徑盡頭。」楓紅指了指前方。
「和誰?」
「一個人,我正要回去給小姐拿披風。」
「快拿來,我給她送去。」他命令道。
楓紅去了又來,手上多了件自狐披風。
葉滄海接過手,「你去忙別的事吧!小姐我會照顧。」
楓紅開心的笑了,「滄海爺,小姐有的時候挺寂寞的,希望您往後多撥一些時間陪陪她。」
「你很忠心。」
楓紅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小姐待我們好,我們自然不能忘恩負義。」
「行了,我自有分寸。」說完便往小徑深處走去。???
慕容盼盼一人坐在涼亭石椅上看著雪花,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滄海靠近她,以長者的口吻訓她:「天冷也不知道要加衣裳。」旋即,他將被風罩上她的身,將她包裡在狐皮裘裡。
她怔忡了一下,才開口道:「出來時以為穿夠暖了。」
「那是因為你在屋裡有火爐燒著,忘了外頭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