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烈火灼心

第13頁 文 / 林淮玉

    這句曖昧十足的話更是火上加油。安德威故意的,他想逼出諾奇的妒意,他要諾奇知道要是不好好對待老婆,情敵隨時會出現。

    「我老婆怎麼會在你的車上睡著了?」南諾奇平板地問道,但目光卻異常犀利。

    安德威聳聳肩,「太累了吧!白天工作、晚上和朋友應酬,男人都會累,更何況是女人。」

    南諾奇很想一拳打掉好友臉上過分有禮的表情。「她和誰應酬?和你嗎?」

    「算是,也不算是。」根本是句廢話。

    「什麼鬼話!她到底和誰出去應酬,怎麼會由你送她回來?」南諾奇已經明顯失去耐性了。

    也許是車燈太強,也或許是兩人談話的聲音太大,黎紫妍被吵醒了。

    她一醒來,見到眼前對峙的兩個男人,瞌睡蟲全被趕跑了。天啊!她又要遭殃了,諾奇的火爆脾氣,她是領教過的,這回加上德威也在現場,她不知德威會如何應對。因為德威並不想讓她以外的其他人知道小雙的事,他怕有「熱心人士」幫了倒忙,反而打草驚蛇。

    她旋即推開車門,「德威,謝謝你送我回家,省得我像呆子一樣等不到公車。」

    「你是公車族,應該十一點以後就沒有公車了,還傻傻地站在公車站牌邊當化石。」好在安德威有默契地配合她一搭一唱,否則她不知道該如何給予合理的解釋。

    「誰讓你坐公車回家的?為什麼不打算叫阿明開車去接你?」南諾奇朝她發飆。

    「我以為阿明……」她囁嚅道。

    「阿明是你的專屬司機,否則我請兩位司機做什麼?我可沒有養米蟲的習慣。」他繃緊下巴面無表情。

    安德威看是自己該退場的時候了,忙說:「我也累了一天,明早約了人打小白球,禮拜一見了。」

    安德威說完立刻鑽入車裡急馳而去。

    兩人回到家,一路無語,各自在浴室洗了澡。舒服地窩進被窩的黎紫妍正以為逃過一劫時,南諾奇的聲音冷冷的揚起:「別以為我相信了你們的話。」

    黎紫妍一愣,身子驀地凍住。「相信什麼?」

    「你和德威不是在路上偶遇,對不對?」他乾脆直接把自己的猜測道。

    「我和德威是在路上偶遇的啊,德威剛剛也說了,是我太蠢了明明沒有公車了我還不死心的等,這種經驗其實很平常,很多公車族都有同樣的經歷。」黎紫妍心裡喊著佛號,希望她所信仰的神能助她過這一關。

    「你可以叫計程車。」南諾奇一隻手已經不客氣地鑽進她的睡衣內,輕捏著她的乳房。她倒抽了一口

    氣,不敢反抗他的掠奪,以過去的經驗,她知道愈是反抗,他愈會強取,不如不要有反應,或許他沒了趣味,就會放了她。

    「我……太晚了,所以不敢叫計程車。」她辯稱。

    「你可以打手提電話叫我去接你。」他乾脆脫下她的衣服,低頭吻住他的手剛才愛撫過的地方。

    「我……我以為你會不高興。」她的心裡拒絕他的侵犯,但是身體卻開始強烈的亢奮起來,她不自覺地發出一記微弱的呻吟。

    「你讓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更讓我生氣。」

    他開始不顧一切地取悅她,用盡各種方式讓她動情。

    「紫妍。」他低吟著,他緊緊扣住她的臂部,狂野的進入她熾烈、濕濡的慾望中心,他將她的大腿扳得非常開,好讓她能接納全部的他。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現在的他就像一頭野蠻的動物,只是不斷地發出呻吟、毫不留情地衝刺著。

    她尖叫出聲,可能是因為疼痛,也可能是因為感官的愉悅。

    他受不了了,他要她,全部的她……許久之後,他才離開她的身子。也許她真的累了一天,再加上他的「奴役」,她虛軟地睡著了。

    他卻更加清醒,而且精力充沛,好像要不夠她似的。奇怪,他不曾這樣過,連對馬翠樺最狂勢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衝動。

    他到底怎麼了????

    南諾奇才慢跑回來,馬翠樺的電話也到了。

    (諾奇,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馬翠樺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得意。

    「什麼?」

    (諾奇,你給了我一個畢生最有意義的禮物,我懷孕了。)

    「你閉嘴,我馬上過去。」他吼道。

    南諾奇唇角泛起危險的笑容,顧不得身上仍穿著慢跑休閒服,他急忙駕著蓮花跑車衝到馬翠樺的香閨,想揭穿她的謊言。

    曾幾何時?他成了肥皂劇裡的男主角。

    他在看到馬翠樺的一?那,憤怒傳遍四肢百骸。「誰證實你懷孕了?」

    「我的朋友王大衛,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向他求證。」她一副孕婦柔弱的模樣。

    「我會向他求證,如果事實證明是你唬我,你將?今日的欺騙付出代價。」他淩厲地注視著她的目光。她的神情異常冷靜,一點也沒有女人說謊時臉紅燥熱的心虛樣。

    「我要這個孩子,你休想要我拿掉。」她發揮著母性光輝,輕撫著腹部,保護意味十足。

    南諾奇冷冷地道:「我沒有要你拿掉孩子,如果真的有孩子我反而希望你生下來,這麼一來更方便我進行DNA的親緣鑒定。」

    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認為如果真有孩子,那孩子也不會是他的種,所以他想賭一把,但若是真的呢?

    他全身打了一陣冷顫。

    因為很有可能會因這個孩子而引起軒然大波,他瞭解女人,有了孩子之後通常會將入主「東宮」定?頭號努力實踐的目標。

    到時候,他不敢想像紫妍會如何自處;也或許會認為這正是離開他最好的理由。

    說來真荒謬,本來想教她自動求去的人是他;如今愈是相處,他愈捨不得放開她。

    「你擔心你老婆啊?」馬翠樺假意問。

    南諾奇似笑非笑地說:「以前想不透的事,短短幾個月讓我想明白了。」

    「為什麼你最近說的話老是讓我猜不透。」馬翠樺大發嬌嗔。

    「可能我以前太愚蠢了,把玻璃當成鑽石,原來我的鑒賞能力一直以來都有問題。」他的話如利刃般穿透人心。

    這句話馬翠樺可聽懂了。「諾奇,你變了,你不再在乎我了,對不對?」

    「你的小動作太多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讓人不再想疼愛你。」這句責難夠狠了。南諾奇盡量將聲音放軟些,他不想惡形惡狀,畢竟眼前這個女人是松濤最愛的女人。

    「什麼小動作?」她心驚了一下,難道他知道了她接近黎紫妍的事?!

    「光是這些浮出檯面的就已經夠讓我反感了,還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嗎?」他瞇著眼看她,想瞧出馬翠樺更多的心眼。

    真不知是不是應驗了一句話:愈瞭解女人就愈想離開她。

    這是一種喜新厭舊嗎?他記得新婚之夜時,他那美麗的妻子躺在他身下,還不忘以此句話來教訓他。

    南諾奇挑眉冷哼了一下。「如果我不是松濤的朋友、如果不是有座金山銀山供你揮霍,你會站在這裡等待我的臨幸嗎?」

    「我會,光為了你這張臉和身上的肌肉,我就會。」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基本上這個問題只是假設性的問題,怎麼包裝答案,並不會影響現狀,她不是白癡,當然會揀好話獻忠誠。

    「不?錢?」南諾奇顯然不太相信。

    「不?!反正你這輩子注定當有錢士紳,貧窮二字哪有機會往你身上貼呢?」翠樺回答得理所當然。

    南諾奇用嘲諷的口氣說:「既然你不在乎貧窮……」他環顧四周。「如果,我收回這間屋子和停在車庫裡的平治,你會不會恨我?」

    馬翠樺遲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句話是諾奇的玩笑話或是認真的,她無從分辨,念頭一轉,她還是實際些,不想和錢過不去。「我會恨你,我一向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什麼都用最好的,你也知道我過不慣苦日子的。你要我打回原形,不出三天我就會去跳碧潭。」

    南諾奇面無表情地盯著馬翠樺,一個他曾經如此欣賞的女人,如今自己居然面對她會無動於衷,要是半年前有人做這項預測,他一定會斥?無稽之談。

    馬翠樺見他一動也不動地埋在沙發裡,嬌媚地靠在他身上磨蹭著,試圖想要勾起他的慾望。「你到底怎麼了?最近總是對我這麼冷淡,我的肚子裡可是懷了你的孩子。我已經很委屈了,沒有名分又要背負第三者的罪名,天曉得誰才是第三者呀!」

    「告訴我你的預?期。」南諾奇冷冷的問。

    「……年底。」

    「很好。」他實在笑不出來。

    「諾奇,我想知道我們的兒子會不會是私生子。」馬翠樺柔聲問道。

    「這個問題現在還不到討論的時候。」說完話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馬翠樺望著南諾奇頎長的背影,撫著肚腹,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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