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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文 / 林淮玉

    國恩卻沒有理她。不停地騷著她的腰。「說啊!我哪裡錯了?你說說看!」

    「好啦!我投降了。」錡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我說不出來可以了吧?」

    「承認錯就好了。」國恩這才鬆手,得意洋洋的,「願意服輸。」

    「不要啦。多奇怪!」錡齊哀求地。「我反正不會阻止你去找賀東的。而且我發誓不會把你的醜事告訴任何人——」

    「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你!」國恩笑罵著再度出手。

    「我是開玩笑的啦!」錡齊連忙跳起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那到底怎麼樣?你去不去嘛!」國恩嚷著。

    「我——」錡齊為難地猶豫著。「我真的不想去。」

    「錡齊,你這樣只會把事情越搞越糟的。」國恩歎息著說:「本來就沒什麼嘛!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讓我考慮一下不行嗎?」她可憐兮兮地說著:「我又沒說一定不去。」

    國恩點點頭。「好吧!我不勉強你,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要走了。」

    「國恩!」

    「明天見。」隋國恩滿灑的朝她揮揮手,逕自走了出去。

    錡齊無奈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難道真的是她太固執了嗎?她也很想念宗撼啊!為什麼她就不能像國恩一樣灑脫?

    她歎息看仰躺在床上,突然無比的思念起宗撼的一切。

    「你說你叫錡軒?」陸明昌嚴厲地審視著他。「做什麼的?」

    「做保險。」

    「保險?一個大男人拉保險?」他不屑地打量著他,「難道沒有更好的事做了嗎?」

    「爸!」水平連忙替他說話:「錡軒不是拉保險的,他是管理部的經理!」

    錡軒對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開口,平靜地轉向陸明昌,「陸伯伯,現在的保險業和過去的保險業不一樣了!就像保全業一樣,都是現代人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以前也是從拉保險開始的,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陸明昌揚揚他那兩條稀疏的眉毛,「喔?那你來做什麼的!找我拉保險?」

    「爸!」水平忍不住抗議:「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如果陸先生覺得有需要的話,我當然很樂意效勞,不過那並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他握住水平的手堅定地望著她。「我是來請求您答應我和水平交往的,我每天都會幫她補習直到她考上大學。」

    水平沒想到他會說得如此直截了當,臉驀地紅了起來,不由得羞澀地垂下眼睛。

    陸明昌也楞住了!眼前的年輕人看起來甚至比賀東來斯文,可是他所說的話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看著女兒被他握住的手,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女兒已經到了懂得愛情的年齡了。

    看來他們是兩情相悅才會來找他的。

    陸明昌歎了口氣:「水平,你自己怎麼說?」

    水平抬起眼,錡軒鼓勵的握了握她的手,她點點頭輕聲說:「我喜歡椅軒,這次也是他叫我回來的,要不然我才不回來呢!」

    「你這是什麼話!」陸明昌板起臉,「我養你十幾年還比不上一個你才認識幾天的男人?」

    水平搖搖頭,語氣堅定地:「我和椅軒雖然才認識不久,可是他不會把我關起來,他尊重我的自由。」

    「我不尊重你的自由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

    錡軒輕輕碰了她一下,不希望他們父女又因為件這件事起爭執。「陸伯父,水平已經是大人了,她不會再逃家的,可是她也不希望再被關起來。」

    水平連忙點點頭。「真的!我會乖乖地讀書,只要你不再把我關起來就好了!」

    陸明昌望著他們,心裡有些悵然。他做錯了嗎?他也沒有答案,可是他真的希望水平可以好好唸書、「考大學」了他當年無法實現的願望,一個連小學都沒有畢業人是很難生存的。

    「爸?」

    他歎息十聲:「好吧!不過你們不要忘了你們今天所說的話!」他想了一想又扳起臉。「而且不准做——做——」他為難地頓住。

    椅軒很慎重地點點頭,「您放心,我不會的!水平交給我您就可以放心。」

    「那就好。」

    「就這樣?」水平不可置信的,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答應了?」

    陸明昌佯裝嚴肅的樣子。「要不然你又被偷走了怎麼辦?這傢伙的妹妹是個神偷!」他轉向椅軒,「你可不她可以叫改行」

    「我想很難。」錡軒正經的回答,見到陸明昌那驚訝的樣子,他又連忙補充:「不過她已經決定要改行了。」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宗撼躺在他冷清的大床上,煩燥的再度翻個身。

    他想過千百次去找那個教他夜夜失眠的小女人,但是總下不了決心。賀東說這根本是意氣之爭,想想也似乎是如此;他並不在乎自己在愛情面前早已投降的尊嚴,可是他卻很在乎她一次又一次的冒險!

    只是這值得他冒失去她的危險嗎?如果她這一生決定四處造訪別人的保險箱,那他是不是就注定要失她?

    想到這一點他猛然跳了起來!就算他要一輩子和為了這件事爭吵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她會回到他的邊!他怎麼能夠忍受完全不能夠見到她的日子?

    宗撼連忙抓起自己的外套。無論如何他都要見她,就算是吵架也無所謂,他總有辦法能讓那個頑固的腦袋清醒的。

    他正想出門,卻隱隱約約聽到客廳裡有奇怪的聲響。

    他訝異的停下動作,仔細聆聽,似乎是有人在翻他的桌子。

    小偷?!

    他木然的站在那裡,怎麼他和「樑上君子」特別有緣份?居然偷到他這裡來了!

    他悄悄的打開房門。賀東早就去找國恩了,不可能是他,那這是哪個小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客廳裡一片黑暗,他悄悄的移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那裡有人——

    宗撼突然大喝一聲:「誰!」猛然跳過去將對方撲倒!

    「你這隻豬!」憤怒的聲音響起:「放開我!」

    「錡齊?!」他訝異的叫了起來,連忙起身將燈打開,「你怎麼會——」

    「怎麼會怎麼樣?!」她痛得齜牙咧嘴地。「你自己給我鑰匙的,現在又拿我當小偷!」

    「你半點聲音也不出,我怎麼會知道是你?」他將她拉起來。「有沒有怎麼樣?」

    「難道我還要敲鑼打鼓通知你嗎?」她沒好氣地說著:「骨頭斷了啦!」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打量著她,這個蠻不講理的小怪物,居然惡人先告狀!「哪裡斷了?我看看。」

    「不要!」錡齊不領情地撥開他,一屁股坐在他的大椅子上,委屈的揉著自己的手。

    「真的很痛嗎?」宗撼這下急了,他關心的望著她。「來!讓我看看!」

    「偏不要!」她說著掉下淚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找你,卻被你當成小偷!」

    「對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宗撼一看到她的淚水就慌了手腳,他這一生最怕女人哭,可是偏偏錡齊的淚水說掉就掉!

    「我偏要!」她氣得大哭。「我就是要哭!」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哭紅了雙眼,無奈之餘只好將面紙盒拿到她的面前。「那好,你哭吧。哭完的時候再告訴我。」

    錡齊瞪著他,他這麼一說她反而不哭了。「我要回去了。」

    她才起身,他便拉住她,「就這樣走了?」

    「要不然怎麼樣?」她氣鼓鼓的說著:「難道還要打卡?」

    「你來的目的不是只為哭給我聽的吧?」他溫柔的望著她,那哭紅的小臉像個小女孩一樣讓人心動!

    錡齊站在他的面前無限委屈地抽嚥著。「我要回去了。」她只能重複的說著這句話。

    宗撼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裡。「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本來想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先來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騙人!」她傷心地控訴著:「說不定你心裡正偷偷在高興終於甩掉我了!」

    「呆瓜!」他笑了起來,溫柔地撫著她的頭髮,「你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高級水泥嗎?怎麼到現要還懷疑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本來要做什麼?」

    「什麼?」

    「我打算那天向你求婚的。」他凝視著她的眼。「誰知道那天我們會吵架?」他替她拭去淚水。「連我求婚的戒指都準備好了。我拿給你看!」

    他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在裡面翻找著。「咦?戒指呢?」

    錡齊伸出她的手,「你在找這個?」

    宗撼傻傻的看著她。

    錡齊走到他的面前,嬌橫的瞪著他。「我還以為你打算送給別的女人呢!所以我就自己拿了。」

    宗撼笑了起來。「喔,意思是你答應我的求婚了?」

    她勾上他的頸項,調皮地,「我才不是答應你的求婚,是『我要向你求婚』,你要不要嫁給我?」

    他一把抱起她,表情和她一樣調皮。「我只是特定的地方回答這種嚴肅的問題!」

    「譬如說呢?」

    他柔柔地吻著她的唇瓣。「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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