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冷面情帝

第12頁 文 / 連清

    「那不就對啦!」她苦澀道。

    「哎喲!」玉姐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連忙解釋道。「對不起啊作弄,你可別想歪,我的意思是——」

    「我瞭解你的意思,我不怪你。」心直口快的玉姐並沒有惡意,她明白的況且人家若是要想歪的話,她又憑什麼阻止;要知道她的出現早讓眾人以為她居心叵測,根本就當她是意圖巴結段絕塵走上星途的有心人,尤其是當紅炸子雞樊愛妮也因為她的出現而與段絕塵分道揚鑣,最後一怒跳糟到宋桐的製作公司,她成為段絕塵新歡的消息更是甚囂塵上,這麼明顯的實證,又如何阻止別人不做如此想像。

    有口難辯呀……

    楊作弄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來,但是,她卻覺得連吸口氣的力氣也沒有。

    「玉姐,你就不必再替我操心,我都這麼大個人了,懂得照顧自己。」他身心俱疲是因為段絕塵的無情哪。「你別怪我雞婆,誰教你這兩天變得憔悴好多,連我看了都心疼。」看看,人都消瘦了。

    她笑笑,撫著自己的臉頰。

    在舊居公寓裡,當她確定段絕塵原來只對「晶玉寶石」有興趣,對她種種的示好行為也只是為了「晶玉寶石」而不得不行使的計謀後,她的心就掉進冰窖裡頭,任憑她怎樣掙扎也掙扎不出來啊。

    更可悲地,她完全沒有資格指責段絕塵的絕情,因為這一切都她主動糾纏,是她厚顏地啟了邂逅的開端,還強迫段絕塵配合著過程,得到這種結果,也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要真去討論究竟是誰錯了,始作俑者是自己心頭的那片癡迷呀。

    「作弄……作弄?你是怎麼啦?臉色愈來愈難看。」玉姐的叫聲一陣一陣地傳過來。總算喚醒了她。

    楊作弄回過神。

    「玉姐,我真的得去做事了,否則遲了許先生會生氣的,抱歉。」她逃離似地往樓梯口匆匆走去,起伏的情緒夾雜深深的悲涼,低著頭走得是那麼的快速,下樓梯時,久未出現在公司的段絕塵與她擦肩擊過,也不知是真沒看到、或者是故意的忽視,她的速度沒有放慢下來。

    「楊作弄!」段絕塵腳下一頓,轉頭叫他。

    她置若罔聞,走得更急。

    「楊作弄?」段絕塵轉身幾個大跨步,抓住她的手臂。「你這是做什麼?」

    她彈了起來,帶著驚惶的回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段先生,我剛沒瞧見你從我身邊走過去。」

    「你沒有看見我?」他這麼大的一個人從她身邊走過,她居然說沒看見。段絕塵勾起她的下巴,眉宇聚攏起來。「你的眼睛是怎麼了嗎?」

    她驚悸的別開臉去,揮掉他的手,退出他的氣息之外。「是我的過錯,是我有眼無珠沒跟段先生您請安問好,我承認自己錯了,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

    她又退了退。「我還有工作得做,先告退了。」

    這是什麼態度?楊作弄不是以糾纏他為樂,怎麼幾天沒見她整個人都變了個樣子,居然開始抗拒他。

    「別走,我還有話問你。」他握住她的手臂。

    「段……段先生,有人在看我們了,麻煩你放開我。」

    「到底出了什麼事?」冷冽的詢問聲劃開,絲毫沒有放過的意思。

    楊作弄知道四周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再不解除目前的僵局,等一會兒什麼小話都會冒出來。只是怎麼說?問他有沒有跑到她的舊公寓去搜索?問他心裡面是不是只有那顆寶石的存在?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呢?

    他情何以堪啊……

    「你還不回答我?」這妮子陰晴不定的神色分明是有事在瞞他。這幾天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難不成段焰已經從她身上下手了。「楊作弄,你是不是遇上誰了?快說。」

    她臉一白。

    他知道了莫羽翼?

    「啞了嗎?」他進逼再問。

    「我沒有遇上誰,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沒有出賣人的本領。

    「你還跟我裝蒜。」

    「我敢嗎?」

    段絕塵掛在唇邊的冷笑消失,漂亮的眼睛佈滿了譏嘲。「你當然敢,而且你也已經做了不是。」

    她胸口一緊!顫抖的唇片一張一合道:「沒有錯,我是做了,我用『晶玉寶石』來威脅你,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卑鄙小人,所以你鄙視我、痛恨我、看不起我,全部都是理所當然的,我能辯解什麼?」她用力地宣洩完後,心仿似掏空。「對不起,我還有工作必須完成,否則你要是扣個辦事不力的帽子戴在我頭頂上來,我豈不是連這份工作都要保不住。」如此一來,連面對面看他的機會也將跟著消失。

    只是,她還能繼續拗上多久?

    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垂死前的掙扎。

    她其實沒有任何的機會。

    楊作弄落莫的身影就這麼一步一步跨上樓梯。

    好像一觸就散的雲彩……

    凝睇她虛幻的背影,段絕塵忽然間被一團陰鬱的烈火給包住,見她一反常態的隔開自己,他竟然有種不以為然的感受。

    沒理由他會因為她而產生這種惡劣情緒來?

    他從來不願意讓自己居於不確定的變數中。

    尤其對象是該死的楊作弄!

    她還能期待什麼?

    小手胡亂一揮,抓到的只有虛空。

    搞到這種情況,楊作弄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哀悼自己、為自己紊亂多時的情緒起個了結與澄清,想辦法把腦中的紛亂全數歸零,別奢求了,別再去要自己要不起的男人,她是那麼地想要在破繭而去,可是…可是就是不到呀……

    她無力地躺在床上,身子邊中動的力都沒有,不過那股蝕心的痛楚卻仍不放過的一再鑽進她的心坎內,毫不留情地啃噬著她。

    痛……好痛……

    閉了閉眼。幽渺地揚了揚唇。突然有顆冰涼的水滴滑過她臉頰、震驚了她!手指一拭!是淚?老天,她究竟在做什麼?況且她有資格流小眼淚嗎?要知道她與段絕塵之間連個愛情遊戲都稱不上,一出單相思的獨腳戲,她在悲傷些什麼?

    徒留笑柄罷了。

    「作弄……作弄……」門被輕敲了幾下。「作弄,你在這裡嗎?快來開門啊,作弄……」

    聽到叫聲的楊作弄連忙拭去臉上的淚珠,撐起身子,沒想到一股濃濃的暈眩感猛然侵襲而來,她身子晃了一晃。

    「作弄?」

    「等……等一等,我來開門了。」她甩了甩沉重的腦袋,吃力地應了聲,起身開門把玉姐迎進來,她的手上則是拎了個便當。

    「你是怎麼啦?」玉姐端詳著她。「已經請了好多天假沒來上班了,而且還草草交代了那些令人擔心的話,說什麼想一個人待在樓上靜一靜,不想被人打擾。」

    楊作弄點頭,無語。

    「真是的。」玉姐不以為然地放下便當。「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麼?糟糕的是我最近又忙翻了天,根本沒法子關照到你,好不容易一直到今天才能抽空上來看看你,你……」

    「公司是不是又有新計劃了?」她氣若如絲的截斷老好人的喋喋不休,因為腦袋的暈眩感似乎又加重了幾分,但她不想在玉姐面前露出病態來。

    「是啊,段先生剛剛又簽下一位新人,為了打造這位新手,從上到下都忙得團團轉呢。」

    「那麼這幾天段先生都有到公司上班嗎?」

    「是啊!」玉姐心無城府的回道。

    楊作弄忍不住地問:「那他……那他有沒有發現我請假?有沒有問我為什麼沒有去公司上班。」

    玉姐愣了愣,隨即搖搖頭。「我看段先生八成也忙翻天,才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不過這樣也好,否則最講究效率的他要是知道你請了這麼多天假,鐵定不高興。」

    她閉上眼,任由苦澀瀰漫。「也對……你說得也是……」

    「作弄?」玉姐總算發現她的不對勁。「你到底是怎麼啦?瞧你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沒什麼。」她退了幾步,避開玉姐伸過來的手,絕美的臉龐努力裝出無所謂的模樣來。「我只是有點不會舒服罷了。」

    「不舒服?」玉姐嚇一跳!「那你有沒有去看醫生?要不要緊。」

    「我有吃藥,睡一會兒就沒事的。」

    「你真有吃藥?」奇怪,她就是覺得楊作弄說謊。

    「是真的。」楊作弄努力振作起精神,連忙轉移話題。「謝謝你還特地為我帶個便當來,整間公司裡頭,就只有你對我好。」她不惹人忌就已經是萬幸的了,難得有個人願意真心關懷她。

    「你也知道想在職場上交知心朋友會比較困難些,尤其是我們這種傳播業,不過……算了,講這些東西做什麼呢,你快點填飽肚子,吃飽後要記得吃藥哦,我得趕回家去,我兒子、女兒們還等我弄晚餐呢。」

    「是啊,你快點回去吧!」玉姐的兒女們何其有幸,擁有這麼一位好母親,哪像她,什麼都沒有,雖然先前還有偷歡這麼一個親人,不過她就是有種預感,偷歡很快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擁有自己的家庭,到那時候,她又是孤單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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