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連清
『謝謝你的用心良苦。』他笑道。
朱薇光撇撇嘴,下再跟他計較,直接轉入正題。『你爹地跟我娘親回國了,你知道嗎?』
『六點到家,怎麼,有問題嗎?』就是這件事嚇壞她?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一塊兒回台灣嗎?』她神秘兮兮地湊近。
『這很奇怪?』這妮於又在玩什麼花樣?朱伯母協助爹地處理國外的家管問題之後一道回台,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朱薇光大聲公佈——
『因為他們是戀人,他們一塊兒回台灣是為了向我公佈戀情。』她激動地道。
『你爹地跟我娘親在談戀愛,你知道嗎?而且他們不是現在才開始有戀情哦,他們早在三十年前就偷偷談戀愛了!三十年了耶,你相信嗎?你有發現到嗎?我一直都是不知情的,你有嗅到蛛絲馬跡嗎?』
司徒墨怔了下,他是不知道這件事。
他與父親之間的親子感情向來是處在濃而下膩,關心對方卻不干涉對方的相處原則。
『怎樣,有沒有大吃一驚?』朱薇光不信嚇下到他。
『是有一點。』
二十五年前的一場車禍奪去了母親的性命,而人丁單薄的母系親人就在爺爺的安排下全部移居外國,只是爺爺在幾年後也撒手人寰,所以親族之間的關係始終只是保持著禮數,並無深交。
也之所以,父親自小就訓練他獨立。
在他幼年之時,父親就用全部的心血培育他成長,以及教導他成為企業領袖的本事。他也沒有辜負期待,逐一完成父親對他的期許。所以在他年滿二十歲之日,父親立刻將司徒家族的產業栘轉給他,並且授與他主導指揮的全部權利。
這一路走來,父子倆最大的人生目標便是鎖定在事業上,積極地為司徒集團開闢事業版圖,就因為專心於工作領域,父子倆平常說的、聊的、談的,幾乎都是以公司為重心,所以父親私人的感情倘若他有心要隱瞞住,憑父親的能耐,是可以蒙住他。
『你是說你爹地從來沒有把他跟我娘親之間的愛情故事告訴過你?』藏得可真秘密。
『沒有。』
『司徒老爺為什麼不跟你說……呀!』她突然駭怕地搗住嘴。『慘了慘了,我娘親是不是第三者身份啊?她該不會是司徒老爺外遇的對象吧?我娘親跟老爺雖然已經戀愛了三十年,可是你爹地娶的對象卻是司徒夫人,你的母親。雖然她已經仙逝二十五年,可是你媽咪才是正牌的司徒夫人。』糟糕,她沒有弄清楚狀況就跑來向司徒墨訴苦,這下完蛋了,司徒墨若要為他媽咪抱不平,將會亂上添亂。
看她一臉的懊悔與倉皇,司徒墨安慰道:『你不必緊張,我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意思。你罵我寡情也罷,事實上我對我母親並沒有太多太強烈的印象。對我而言,逝者已矣,而長輩們的感情問題也不是我們可以妄加置喙的,所以我不會介意。一母親在他襁褓之時就車禍仙逝,他自小就沒有得到過母愛。他對母親的印象也僅來自於祖父的轉述,然而祖父似乎也不愛提及母親,只大略陳述是一位溫良的女人,除此外並無著墨太多。
朱薇光鬆了口氣,否則惹得司徒墨不悅,已經夠混亂的關係肯定添上大亂子。
「那就好。若論親子關係,我跟我娘親是親密多了,我從小看你跟司徒老爺的關係就好像是老師和學生哩!』嘻,比贏他了。
『這樣你也高興?』還眉飛色舞的,真是敗給她。
『難得可以贏你一回嘛!』她得意洋洋了起來。
「贏了又如何?從這件事看來,只能證明你的腦袋完全不管用。』他起身,站在亭台外,順道將冶水潑下。『你跟伯母感情深厚,可這麼多年來你卻感受不到她跟我爹地在談戀愛的氣氛,那麼該檢討的人是誰,你認為呢?」
嗄!被反將一軍!
事實證明,要不是娘親直截了當地把隱藏已久的戀情說出來,她還是被蒙在鼓裡。
她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免得成為真正的笨蛋。
『那你認為我娘親跟你爹地為什麼遲遲不結婚?他們相戀了三十年,可是你爹地卻是娶了你媽咪,還生下了你,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波折?你不好奇嗎?會不會是門第之見在搞鬼?你爺爺會不會嫌棄我娘親出身尋常人家,所以不允許他兒子娶我娘親?』
『我逝世的祖父並無門第之見。』司徒旭揚更是承襲司徒家的家庭教育,不准他驕矜自大。
『那麼他們幹麼不結婚,甚至還要隱瞞談戀愛的事實呢?』她一直參不透這中間玄機?尤其司徒夫人早就逝世,那麼他們為什麼不能結婚?而且更詭異的是,司徒老爺明明就深愛著娘親,可他卻故意表現出拒人於千里外的冶漠。
司徒墨坐上躺椅,凝望著露出光芒來的星星,若有所思地。
他是該跟爹地談一談了。
『我不管了、不管了……』朱薇光突然嚷嚷起來,身子又蹦又跳的,柔長的髮絲因為她的跳動而舞動著,旋出美麗的弧度來。
朱薇光蹦到扶手旁,握住司徒墨的手掌,拚命搖晃道:『我啥都不管了,我要撮合這一對長輩,我要讓他們結為連理。你的意見呢?倘若我要我娘親跟你爹地結婚,你會不會反對?會不會?』她激動的表情美麗動人。
他望著她,鄭重地允諾道:『只要你沒意見,我就沒有異議。」
他答應得這麼爽快,爽快到讓她驚心,也爽快到讓她心慌了起來。
「你尊重我的決定呀?』她細聲細氣地再確定一次,心窩暖烘烘的。
「不喜歡嗎?』他反問道。
「我當然喜歡你跟我並肩作戰了。』她點頭如搗蒜,那種有歸依的感覺讓她很舒服。『你現在就想個對策幫忙長輩好不好?』她深信他的能耐。
司徒墨卻搖頭。『不要介入,他們的社會歷練比我們兩人足夠,他們的事情下必我們小輩操心。』
「你說得好容易,可我很擔心呀……我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問題很嚴重——哈啾!』她突然打了個大噴嚏。
『著涼了?』他關心地看著她。
「無所謂。』朱薇光吸了吸鼻子,續道:『我們來商量對策……」
『進屋吧!』他準備起身。
『可是我心急呀……』看他似乎漠不關心,朱薇光生氣了,站起來,素手按住他雙層,不讓他從躺椅上起身。『我不像你冶情,我就是想干涉!』
『我們進屋。』
『想、對、策!』她執意道。
他濃眉聳起。『薇光……』
『你要是覺得我很煩,不想聽,那你就封住我的嘴巴好了,唔——』她被吻住了。
司徒墨果然壓下她的後腦勺,讓猝不及防的她俯臥下去,唇片就這樣被他吻個正著。
他不僅封住她的唇,還纏住她的舌,讓她說不了話,好半天過後才分開距離。
『你你你……你還真的封了我的嘴!』朱薇光又氣又惱。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是找他商量正經事的。
『男人婆也會害羞臉紅。』瞧她雙頰紅濫濫,司徒墨忍不住取笑她。這妮子以往最擅長的本事就是氣到蹦蹦跳,然後鐵青著面孔對他撂狠話。但最近,她慢慢轉變了,不再粗魯男孩子氣,舉手投足也開始散發出小女人的嬌羞神韻。
『你老是故意笑話我。』他總是這樣的孟浪放肆,並且不給她任何反擊的機會。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樣你才會成長得更快速。』深墨色的眼瞳更加深邃,是滿滿的眷戀。
『謬論!我已經夠成熟了,不用你來訓練我。』她不甘示弱地回道。
他詭異一笑。
『這麼說來,我先前要你領略的問題你已經融會貫通了?』他突然拋出那個困擾她許久的議題來。
朱薇光呆了呆,那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想到最後根本不敢再想下去的曖昧題目?
一個男人在她年滿二十歲之後,突然積極地掠奪她,像在宣告所有權似地糾纏她,是為什麼?
原本就酡紅的臉蛋更加火辣辣。
『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啦!而且也不想再去想了。你就乾脆說出你的企圖,別再讓我胡亂猜測了。』朱薇光窘迫地回嘴。『啊……』她又嚷了聲。
司徒墨又使力,她的身子立刻疊在他的身上,兩具身體密密地貼合住。
『幹麼幹麼啦?你又這樣……』她就這樣壓住了他,兩個人相貼相疊在一塊兒,她上,他下,曖昧的姿勢,好煽情哦!可是在司徒墨的鐵臂下,她卻掙扎不出來。『我懂了,明白了,因為你想當色狼,所以我必須年滿二十歲,你才可以躲過侵犯未成年少女的法律責任。』她終於想通了困擾她的題目。
『是啊,我是大色狼,還是一個只想侵犯你的大色狼。』她軟軟的嬌軀讓他的呼吸開始紊亂了,她的馨香一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