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李璇
一掙脫束縛,雪凝幾乎是滾著離開床榻的。她撫著驚魂未定的胸口,思緒紛亂無章。她是怎麼了?他只不過是在睡夢中無意的舉動,為什麼會引起自己這麼大的反應?但他摟著她的感覺,就像……就像子京?!
昨晚只著急他的傷勢,根本就沒有心思想到別的,但現在想起,他的身形,並不像一般的讀書人,反而像——
不!她肯定是睡迷糊了。一定是再聽見駱子京這名字引發她太多的回憶,才會有這種錯覺。但就算是錯覺,她怎麼可以對一個受重傷的人有……那種想法?
天哪!她什麼時候變成了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了。
「月娘,子京醒了嗎?」苑長夫人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同時門也咿呀地開了。苑長和夫人關切地走了進來。
「唉呀,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苑長夫人見著了月娘,驚得叫了出聲,趕忙將手搭上她的前額道:「該不會是照顧子京累著了,發高燒了吧?」
「不,我沒事。」月娘慌亂地避開夫人的手。「我想,是這房子太熱了些。」
「太熱?」林苑長不解。這種天氣、這個房間會太熱?他還穿著棉襖呢。
一聽這話,夫人的眼中露出些明白之意。既然不是生病,那就是有什麼事發生了?但她也不問,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沒事就好,你照顧子京一整晚了,要不要先去歇息一下,等會兒他醒了,我再熬藥給他喝下。」
「這樣……好嗎?」她擔心地朝床榻上望去,子京依然尚未清醒。如果正巧他醒了找不著她怎麼辦?想起他在昏迷時對她的依賴,她就覺得自己對他有責任。
彷彿不在他身旁照料他是一種罪過。唉,或許她上輩子真的欠了姓駱的吧。
「啊……」大夥兒正在說話的時候,駱子京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你們……都在……」
「醒了,子京終於醒了!」苑長開心得大叫。
「子京,你怎麼樣?感覺好點了沒?」夫人則趨前關心地問。「月娘可是照顧了你一整夜呢。」
這話讓三人的目光都轉向月娘,頓時成為大伙注目焦點的月娘反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夫人,別這樣……我只是盡一些心力罷了……」
「才不只一點呢,子京你昏迷時還——」
「夫人!」
「好好,我不說了,子於京雖然醒了,還得好好養傷,我和苑長年紀都大了,所以還是要靠月娘來照顧才行。」
「月娘,謝謝你。」他掙扎著起身向她道謝。
「噯,別起來,你的傷還沒好呢。」她趕忙上前扶住他。「更何況你是為了要保住書苑才受的傷,我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你快別放在心上了。」
他聽了她的話,倒回床榻,歎了口氣。「可是,事情不但沒解決,反而弄得更糟了。」
「對了,你在府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弄成這副模樣?那些人是怎麼說的?」苑長急急地問。畢竟事情還沒解決,苑裡就一天不得安寧,還是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才行。
說起這事,駱子京馬上就顯得義憤填膺,拳頭緊握了起來。「那些做官的人實在是太不講理了。我和他們理論,他們不但不理,反而還威脅要是咱們不在一個月內搬出書苑,就要派人來查封。而且還說……」
他氣極了似地望向月娘。
「還說什麼?你倒是快說啊』!」苑長著急地問。
「還說……要是月娘肯嫁給陳大爺做小,他們就不再為難苑長。」
「這是什麼話?!」苑長夫人第一個大喊。「簡直就是要逼婚嘛,這些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當下,月娘震驚得無以復加。
事情怎麼會扯到她身上來?她這幾年來生活極為單純,深居簡出,不該會惹上什麼麻煩的?怎麼會但……對方若是對她有意,又何必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迫?這實在太不合理了。
想到這裡,雪凝突然渾身一僵。難道是……「這「醒了,子京終於醒了!」苑長開心得大叫。
「子京,你怎麼樣?感覺好點了沒?」夫人則趨前關心地問。「月娘可是照顧了你一整夜呢。」
這話讓三人的目光都轉向月娘,頓時成為大伙注目焦點的月娘反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夫人,別這樣……我只是盡一些心力罷了……」
「才不只一點呢,子京你昏迷時還——」
「夫人!」
「好好,我不說了,子於京雖然醒了,還得好好養傷,我和苑長年紀都大了,所以還是要靠月娘來照顧才行。」
「月娘,謝謝你。」他掙扎著起身向她道謝。
「噯,別起來,你的傷還沒好呢。」她趕忙上前扶住他。「更何況你是為了要保住書苑才受的傷,我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你快別放在心上了。」
他聽了她的話,倒回床榻,歎了口氣。「可是,事情不但沒解決,反而弄得更糟了。」
「對了,你在府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弄成這副模樣?那些人是怎麼說的?」苑長急急地問。畢竟事情還沒解決,苑裡就一天不得安寧,還是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才行。
說起這事,駱子京馬上就顯得義憤填膺,拳頭緊握了起來。「那些做官的人實在是太不講理了。我和他們理論,他們不但不理,反而還威脅要是咱們不在一個月內搬出書苑,就要派人來查封。而且還說……」
他氣極了似地望向月娘。
「還說什麼?你倒是快說啊』!」苑長著急地問。
「還說……要是月娘肯嫁給陳大爺做小,他們就不再為難苑長。」
「這是什麼話?!」苑長夫人第一個大喊。「簡直就是要逼婚嘛,這些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當下,月娘震驚得無以復加。
事情怎麼會扯到她身上來?她這幾年來生活極為單純,深居簡出,不該會惹上什麼麻煩的?怎麼會但……對方若是對她有意,又何必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迫?這實在太不合理了。
想到這裡,雪凝突然渾身一僵。難道是……「這氣是誰都無法承受的,她怕連累爹娘;而若是後者,她更不能回去,誰知道她的出現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她不敢嘗試。
所以,遠避他鄉是最好的結果了。
「就靠這塊玉珮?」苑長有些懷疑地問。
「對!就靠這塊玉珮!」她知道,李陵不會食言的。
人間令?!駱子京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塊玉珮瞧。該死的李陵!該死的人間令。
李陵什麼時候給了雪凝這個?「人間令出,號令江湖。」雖然這小小的令牌還動不了他黑王,但一旦她拿出人間令,所有人間堡所屬的分部就會全面動員,屆時,他精心安排的計劃,豈不就要全被拆穿了!
可惡!該死的李陵。等事情解決後,他非得好好跟他算算總帳。
她不需多找,就知道西湖唯一的天龍酒坊就是人間堡的分部。因為酒旗上明顯的龍形圖案,她早已不知見過多少次。
本來她還在想該如何解釋她手上這塊令牌的來歷,但沒想到才一出示玉珮,根本什麼也不用說地就讓老闆迎了進去,視同上賓對待,並再三向她保證三日內必會派人前往書苑為她解決困境;而更玄的是,連她是誰?她要求何事都沒問。
這「人間令」也太好用了吧!
派人來?會派什麼樣的人呢?難道他們如神通般已知曉她的來歷,也知道她想做什麼了嗎?她漫步在街道上,憂心忡忡地想著。三天,應該是來得及吧?
官府的一月期限還未到,只要李陵派人來幫她,這事相信會圓滿解決的。
只是……她現在擔心的是黑王。他會不會因此而找到她呢?當初她寧死也不願嫁給他的舉動,恐怕是徹底地打擊了他的自尊。他會恨她嗎?還是根本就已經忘了她?
真傻!她暗罵自己。她不就是希望他永遠地忘記她嗎?為什麼一想到他可能早已另結新歡的情景,心中竟不由得微微抽痛。
她緊蹙眉頭,加快了腳步往書苑行去,暗忖:這事解決之時,亦是她離開書苑的時候了。
畢竟她不想再見到有人為了她,再遭到任何傷害。
想到這裡,她又想起了子京。當然不是那個她想徹底遺忘的黑王——駱子京。
該怎麼形容這個駱子京呢?她自己也有些模糊。
他並不像一般的男子,只對她的容貌感興趣,那種單純的肉慾欣賞往往會令她覺得反感;但他凝視她的神情,赤裸裸地彷彿要將她吞噬般,那道灼熱的目光令她渾身躁熱,感到有些害怕,也有些心悸。
他溫柔的眸光,隱含一股致命的吸引力,霸道地環繞著她,挑起她早已心如止水的情湖,緊揪她女人易碎的脆弱情感,可……莫名地,她硬是感覺不對勁,好似有這般平凡的相貌之人,怎地有此王者氣勢,這不該呀!
當然她絕不是輕視他的平凡。在經歷過這樣的一番折磨後,她又怎會不知道平凡是怎樣的一種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