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李璇

    既然有機會回「齊家書苑」，她當然要回去向齊小小回報「戰果」，順便再向她請益、切磋一下，這樣口後才不會讓唐磊吃得死死的。

    「我們不經過太原。」唐磊直截了當地否決了她的決定。「往京城的路不只一條，我們要走的，就是不經過太原的那一條。」

    「你——」可人氣結。「你還說你愛我廣

    「這和那有什麼相關?」他簡直要被逼瘋了!

    「當然有關!你若愛我就不會不讓我去『齊家書苑』。」

    這是什麼跟什麼?!唐磊突然覺得額際隱隱作痛。「可人，去不去，齊家書苑』和我愛不愛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深吸口氣，以免自己因太過激動而掐死她。

    「我不管!反正我是一定要去『齊家書苑』一趟。」她別過臉。「至於你——要不要跟，隨你!」

    嗯?這話、這情景，似乎曾在哪裡見過?唐磊愣了愣。該死的!這不是他曾對她說過的話嗎?!在他執意要離開「齊家書苑」，前去尋找大哥的時候。

    很明顯的，現在他居於弱勢，而且很難翻身。

    「我是你的丈夫。」他握住她的肩。

    「我知道啊!所以在我去『齊家書苑』的路上，得靠你來照顧我、保護我，否則，要是我一個人在途中遇上丁劫匪、或是採花賊……」她搖搖頭，霹出害怕的神情。

    「我明白了，我跟你去。」他不想再聽下去。光是想到她可能遭遇到的危險，他就覺得頭皮發麻。「可是，我不保證能對齊小小和顏悅色。」

    莊可人微笑。「你最好能。否則，我可能會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得，什麼事』都不能做……」特別是他最想做的「那件事」。

    老天!她暗示的，是他所想的那件事嗎?唐磊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該死的!光是提到齊小小，他的女人就已經變了個樣，若是再讓她們兩人見面，那他豈不是——完了?!

    呵呵!

    看見唐磊臉上的神色，莊可人就知道，她吃定他了!

    ***

    大原

    「齊家書苑」門前，一男一女站在大門口，男的雙手環胸倚在樹下，女的則用力地敲著大門，朝著裡頭大喊。「齊小小!你在裡頭嗎?快開門！」

    「她不在。」唐磊想笑，卻忍著不敢笑出來。

    事實上，從深鎖的大門和門前的雜亂可以看得出來，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居住了。老天爺真是待他不薄啊!

    說不定，打他離開這兒後，齊小小的「齊家書苑』就已經關門大吉了。

    「你胡說!『齊家書苑』是齊小小一手創立的，她不可能丟下這裡不管。就算她不在，裡頭也一定有學員的。」莊可人不想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轉身繼續拍打著大門道：「齊小小!有人在嗎?』』

    「請問，你們是要找人嗎?」一個路過的婦人靠過來問。

    「是的!」莊可人倏地轉過身。「大嬸，你知不知道齊小小……我是說，這間屋子的主人上哪兒去了?」

    「喔，你說她啊!她可有名氣了，『齊家書苑』你聽過沒?就是那個有著一本『幫夫秘笈』的那個齊家啊!前些日子啊……」婦人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大嬸!」莊可人急了。「你要說的我都知道，我只想問，齊小小上哪兒去了?這屋子裡的學生呢?怎麼全不見了?」

    婦人一愣，臉色變得不太高興。「走了!全走光了。」

    「全走光了?」這怎麼可能!「她有沒有說要上哪兒去?那『齊家書苑』呢?就這樣全丟下不管?」

    「誰知道!」婦人露出一股的不贊同。「一個清清白白、還未出嫁的姑娘家，居然見著個男人，就什麼都丟下不管了，真是世風日下啊!」

    「男人?什麼男人?」莊可人大驚失色。

    唐磊則豎起了雙耳。

    「不清楚，聽說是打京城來的，模樣是生得不錯，就像……」婦人瞥往樹下。「咦?就跟那個男人的樣子，還要再凶一點……對了，他是你的……」她狐疑地瞅著他們瞧。

    「我丈夫。」

    「喔，那就好!女人嘛，就該像個女人的樣子，別學那些不顧禮教的女人，開什麼書苑、教什麼秘笈?到頭來，自己吃了虧都不知道。對了，說真的，你家那口子跟帶走齊小小的那人長得還真有七分像呢!你們是打哪兒來的啊?找齊小小有事?」

    可人望向唐磊，發現唐磊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沒事。」唐磊上前，環住了妻子的肩。「多謝大嬸，我們只是聽說了『齊家書苑』的名氣，所以到這兒來看看罷了。」

    「喔，這樣啊!」見沒啥消息可探，婦人便感無趣地離開了。

    「齊家書苑」門口，只剩下莊可人和唐磊；

    「會是誰……帶走了齊小小?」可人忍不住擔心。她所知道的齊小小，最重視的莫過於「齊家書苑」，如果齊小小會丟下一切離開，那就表示——她一定不是出於自願的!

    「長得跟我有七分像、比我凶些，而且會帶走齊小小的人，只有一個。」唐磊緩緩地道。

    「是誰?」可人忙不迭地問。

    「我二哥，唐威。」唐磊作出結論。

    「你二哥?!」可人驚駭不已。「他為什麼要帶走齊小小?他憑什麼帶走她?他不能因為我們和大哥的事就遷怒於她，這樣太不公平了!不行!我要找到她!我們立刻就去找她!」說著，她拉起了馬韁。

    「可人，你冷靜點，事情並不見得是你所想的那樣。」他取回妻子手上的韁繩，不想她太過衝動。」冷靜?你教我怎麼冷靜?唐磊!你哥哥帶走了齊小小，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有了生命危險，我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你忘了，你二哥他……他不正常!他很殘暴!天!該不會……他已經殺廠她!」可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

    「可人，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你別胡思亂想。或許二哥是把矛頭針對齊小小，但無論如何，她絕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唐磊開始覺得額際隱隱作痛。

    「你怎麼知道?」

    「我……唐威是我二哥，我對他當然再清楚不過。」唐磊回答。總不能告訴她，其實他之前是騙她的吧?

    「可是……你不是說你二哥和四弟不太正常?」可人不解，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擔心?他的兄弟很可能已經殺了人啊!

    「這……不正常，並不表示會殺人。總之，你別胡思亂想廠一時間，唐磊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想辦法安撫她。「這樣吧，唐家在太原是有些勢力的，我找人去調查一下，等有了消息再決定該怎麼做。」

    可人點了點頭，稍稍鎮定了下來。「你說的沒錯，先探些消息，總比盲目地瞎找好得多。可是，人命關天，這事拖不得的。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找人幫忙?」

    「現在?」

    「當然是現在!再遲就來不及了！」她拖著他，要他扶她上馬。

    唐磊無奈，只得將她抱上馬背，跟著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往唐門在太原的分部馳去。

    突然，一匹快馬自南向北疾馳而來，速度之快，讓路上的行人紛紛走避。唐磊胯下的馬兒也因不安而躁動著。

    「那是……」看著來人馳近，唐磊不由得瞇起了眼。「逸揚?！」

    馬匹在他眼前呼嘯而過。

    「逸揚?」可人望著丈夫。「你是說唐逸揚嗎?四弟逸揚?他也到太原來了?!」望著馬匹絕塵而去的方向，一時間，可人不知該如何是好。「要不要去追他回來?」

    「用不著。」唐磊搖搖頭，望著路的盡頭。剛才，四弟已經看見他了，既然看見了他，就一定會回頭。」用不著?」可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剛才馬匹飛馳而去的方向，又出現了唐逸場的身影。」三哥!你怎麼會在這兒?」唐逸揚勒馬，望著眼前的兩人。「這位，想必就是三嫂了?」

    可人點頭回應。

    奇怪，他看起來並不像唐磊說的那麼……不正常啊!事實上，他是她見過的唐家男人中，看來最溫和的了。

    三哥、三嫂，我還有要事在身，就長話短說了。「本來，我和二哥是一塊兒到太原來找齊小小的——」

    「找齊小小?你們把她怎麼了?她現在人在哪兒?」可人聞言，不由得驚慌起來。

    唐逸揚不解地皺眉。「三嫂，齊小小現在和二哥一起往廣州去找你們了。在我離開之前，她——直都很好，並沒有被我們『怎麼了』。」

    「那——」可人開口欲再追問。

    「抱歉，我已經說了我有要事在身，現在情形太過混亂，我只能簡單扼要地說。無論是你們成親、或是大哥成親，我都管不著、也不想管，你們大可以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至於二哥那兒……我猜，要不了多久也用不著擔心他會妨礙你們了。我話就說到這兒，實在不能久留，再待下去麻煩就大了。」說著，他執起了韁繩。「對於，三哥，幫我個忙，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往哪個方向去，特別是奇怪的女人。那，小弟我就先走—步了。」說完，他再次策馬，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