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藍雁沙
「你……」水湄掙脫不了,只能瞪大眼睛。
裴星露出了個傭懶的笑容。「所以,我想我有個好主意,也許這麼一來就有助於我拔除妳在我心裡所撒下的魔蠱了?」
「什麼主意?」水湘戒心滿滿地看著他,天,裴星怎麼會變得這麼的盲目而偏激!
「唔,我想妳可能不甚欣賞。但是為了顧全大局,恐怕妳得精微委屈一點囉。」裴星慢條斯理的攏攏水湄耳畔滑落的髮絲,突然一伸手拔開她的大髮夾,水湄烏黑如雲的秀髮立刻漾了開來。
水湄驚呼一聲的想搶回她的髮夾,但他所說的話卻令她怔在那裡而忘了自己原先的念頭。
「嫁給我。水湄,我要妳嫁給我。」裴星看著水湄那呆若木雞的表情,他輕輕地拍扣她蒼白的頰。「妳原本就是我的,若不是李省風的阻撓,我們早就結婚了。」
「不,不對,我從來就不是任何人的。裴星,結婚不是去超市買包衛生紙般的隨便,我……」水湄想起了那些充滿絕望的日子,她閉上眼睛猛烈的搖著頭。
「不,我一點兒也沒有隨便的意思。水湄,想想看我們過去所擁有的那些美好時光吧!若不是李省風一心一意的只為銘雍打算,我們早就已經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屬了。」裴星握緊拳頭打在儀表板上,恨恨地說。「說什麼要給妳父母一個交代,他擺明了是要把妳跟他兒子送做堆,蓄意的將我排除在妳的生活之外,讓銘雍有機會乘虛而人、橫刀奪愛!」
水湄難以置倍的梧住嘴巴,因為若不如此她必然會失聲叫了起來。
「水湄,現在勝負已經分曉了,我贏了。」裴星說著踏下車子,拉著水湄走到那充滿繡斑的鐵門前,志得意滿的環顧四周。「這一切都是我的,而且我要你和我一起分享勝利的滋味!」
「不是道樣的!裴星,事情並不是如同你所想像的那樣,我……」水湄因為過於震驚,只能虛弱的喃喃自語。
裴星並沒有理會她微弱的辯解,他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帶著既懷念又憎恨的複雜感情,他邁開大步的朝璞園那典雅的上屋走去。他走得既快且急,使得嬌小的水湄跟跟跆跆地被他拖著,身不由己的隨他而行。
仲子想叩扇精美的松木雕花大門,但手舉在十空中的裴星突然一挑眉,自行的推開大門走了過去。
「請……裴少爺!小姐,這……」聽到聲音匆匆跑到門口的阿霞姨一見到裴星先是愣了一下」體復再看到他身避的水湄時,她麼惑的愣在那廳。
「阿霞姨,呢……我爸爸呢?」水湄試口掙脫裴星豫鑒鉗般的手,但他卻暗地裡使勁,便水湄只得放棄這個念頭。
「老爺跟夫人在後院的花房裡看花,要我去請他們過來嗎?」阿霞姨看著裴星,眼押中充滿了戒心。尤其是當她看到水湄正不情願的被他拖著走時,更是皺起眉頭。
裴星拉起水湄越過阿霞面前,他吊兒郎當的俯下身子。「不必了,阿霞姨,我想我還找得到花房在哪裡。」
不等阿霞姨有任何反應,他立刻快步的拉著水湄向後頭走去。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只是不時的左顧右盼。在經過那這幽雅的旋轉樓梯時,他突然改變主意的往上走。
光潔的木質地板上迴盪著的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他走到一個巨大的花瓶前停下,伸手在花瓶底下的盤子後頭找到丁一支鑰匙,隨後才用那把鑰匙打開其中一扇門。
水湄站在門口像個旁觀者看著他在室內走動著,他不停的拉開抽屜又關上抽屜。隨著他拿起那些桌上擺滿了的獎盃和獎牌,各種不同的表情在他臉上變化著。
「自從你走了之後,這個房間就一直保持這這個樣子。阿霞姨有空會來打掃,我們希望她把房間整理好,就好像……就好像你隨時會再出現。」水湄走到他面前,拿起他子中的獎牌仔細端詳。「這是辯論比賽的亞軍,我記得這次比賽的冠軍是銘雍,他……」
她話尚未說完即整個人被提起,又重重地摔在床上。
「不要再提起他的事了!」他趁她尚未平衡得足以爬起來時,突然整個人壓到她身上。「他已經死了,現在妳是我的,我不要再聽妳說他的事,妳懂了嗎?」
水湄偏過頭去望向床頭櫃上的那張照片,照片中是雨中踢足球成了泥人的銘雍和裴星。「沒有用的。裴星,銘雍就在那裡,他在我們的生命中佔了多大的部分,你我都心知肚明!」
「我不許妳再提起他!」裴星說完俯下頭,用力的以他的唇磨輾著水湄的唇。
過了一會兒,他才氣喘吁吁地抬起頭,眼神中裝滿了悲哀的看著水湄。「天知道我有多想能再像這樣的吻妳,雖然妳曾經背叛我,但我卻不能不想要你,妳是糾纏著我的妖女,教我不能自拔!」
「我沒有背叛過你。裴星,當初的我們都太年輕了,其實事情並不同你所想的,爸爸他……」水湄沒來由的感受到那種奇異的張力,她不安的想推開他。
「不,水湄,別再試圖為他解釋了。我要你,妳知道在美國打天下時我靠什麼排遣我的寂寞嗎?妳」妳一定想不到我有多懷念和妳同床共枕的日子,最遺憾的是我從沒有在早晨和妳一起甦醒過,因為我必須趁他們發現之前溜回我的房間。」
他說著說著似乎陷入了遙遠的想像,伸出子揩沿著水湄鮮艷紅緋的雙頰描繪著圓圈。
「那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裴星,我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你我,把那些事忘掉對我們會比較好。」水湄不自在的挪挪身子,想到當初的年少輕狂,她的心情開始沉重。
「對誰比較好呢?水湄,妳沒有理由要忘記我們所共有的快樂,除非……除非妳並不是真心的愛我:」裴星尖銳的眼伸緊緊地揪著地,令她幾乎有要窒息的感用力的推開他,水湄用手梳理著凌亂的髮絲。「裴星,那些已經不重要!過去我是愛你,我愛你愛得甚至不顧禮教、拋棄自尊,任別人踐踏我的尊嚴,但是我得到了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恥辱!裴星,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的牽扯了,你聽清楚了沒有?」
「不,水湄,我不會讓妳就這樣逃開我的,即使妳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妳的。」裴星將水湄樓住懷中,輕聲的說道。
水湄閉上眼睛,任自己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就讓我偷取這一絲絲的溫柔吧,我已倦於要自己獨力面對這狂亂的世界和沉重的壓力了,這溫暖的懷抱是我多少次在夢中溫習的著想啊!
「裴星,不可能的。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向自己發了一個誓」這輩子我再也不要受感情的苦,再也不要受傷了。我很高興你回來,但過去的那段情,就讓它隨風而逝吧!」水湄睜開眼睛,強迫自己離開他像天堂的懷抱。
「不,水湘,我放不開妳,所以找願意叫我的一切來賭,就像我所說的:我要妳嫁給我。妳恨我也好,鄙視我也可以,但我還是要告訴妳叫」沒有婚姻就沒有合約」這也是我的條件。」裴星驚出個感傷的笑容,緩緩地議。
水湄瞪大了眼睛,腦袋裡像是有群袋鼠在踏躍般的紛亂。「裴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把婚姻建築在這麼醜陋的買賣之中?」她生氣得來回跋涉著。
「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我想不出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可以得到妳。」他說著,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並不是一件東西!我有血有肉,有感覺有思考能力,我……」水泥因太激動而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他。
「我明白。所以找想妳一定會想清楚的,畢竟對松彥而言,跟彤宮的合作可是它唯一起死回生的機會囉。而這個合作計畫的開始與否,可全都繫在妳的一念之間了。」
看到他又露出那種亦邪亦正的笑法,水湄真想再甩他一巴掌。但顧及他所說的話,她只得強迫自己按捺住衝動,生氣的在原地鍍著步了。
他說得沒有錯,松彥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這件合作計畫,尤其是在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上頭而孤注一擲的做出許多投資之後,萬一沒簽下合約,只怕會加速松彥的崩解了。
但是……我又怎能再給他有傷害我的機會呢?有遠也忘不了這些年是如何的在人前強顏歡笑、暗自神傷的過日子,如果他故態復萌的又再不告而別,我必然會為此而瘋狂的。不,這個賭注太大了,即使是我仍如此的深受他,不,我甚至比以前更愛他,但是……松彥……「如何?考慮清楚了嗎?其實松彥根本就不是妳的責任,所以,即使妳拒絕了這項交易,我想也沒有人會怪妳的,雖然我很希望妳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