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蘭京
「仙仙。」他無奈地俯在她昏眩的容顏旁歎息。「你有沒有很想我?」
她突然有些固執、有些不服、有些孩子氣地用力甩頭,啄著小嘴,一臉傲慢。
「那你為什麼來?」
她只是好心前來告訴他當前的危險,可他卻這樣對付她,糟蹋她的心意。
「你還是放心不下我,對不對?」他一面失神地捧著她的酥胸擰揉,一面虔誠地吻吮著她柔嫩紅唇。
她有些抗拒、又微微依戀地順著他的唇舌開啟小嘴,讓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又吮又嚙,親暱地與她氣息交融。
「你想不想要藏寶圖?」
她意識渙散地在他的舔吮下呆愣好一陣子,才想起了要回話。「那是……那是情書……」
鳳恩忍不住咯咯低笑。「你實在很頑固。」他都已經暗示了有意物歸原主,她還在執著於那些無謂的稱呼。「為什麼你這麼喜歡把它當情書看?」
「它、它、本來就是啊……」
「如果當初你奶奶講明了要你偷的是份藏寶圖,你幹不幹?」
「不幹。」
這麼篤定。「你就是喜歡情書?」
「嗯。那……比較純潔,講是藏寶圖,感覺好庸俗……」她渴望地癡癡凝眸於他只顧著講話的性感雙唇,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差點教他噴笑出聲。
還是別笑的好,這只傲慢又愛面子的倔強小貓,一被惹毛了就會亂伸爪子。
「你不想要寶藏嗎,仙仙?」
他為什麼一直嘰哩咕嚕的卻不吻她?鳳恩不吻她,那她來吻鳳恩好了。可是她一往哪傾近,他就往哪兒閃,搞得她火氣上揚。
「仙仙。」他又緩又長地懶懶吟道。「奶奶交代你的任務可是要事,你不先行處理,妥當嗎?」
「你到底要不要親我?」
「這麼凶做什麼?想吃老子豆腐,你態度也未免太狂妄。」天下沒幾個女人像她這樣。「你不是有要事相談嗎?」「你是不是故意讓自已被參劾定罪?」
「我吃飽撐著沒事幹啊,被參、被罰對我有什麼好處?」
「可以使覬覦藏寶圖的人轉移目標到你身上,不致再傷我或禧恩之類的旁人。」
「嗯……」他狀甚滿意地搔著一片青碴的下巴。「我喜歡這個想法。」聽來頗有幾分英雄式的悲壯味道。
「你少自我陶醉了!你現在已經身陷危機,還有空在這兒沾沾自喜?」屆時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得到的小道消息說,皇上準備親自審理此案,你大禍臨頭了!」
「喔。」
「喔什麼!你不怕嗎?不急嗎?」她都急得快拔光頭髮。
「你挺心疼我的嘛。」
「你再發出那種噁心的笑聲,我就踹死你!」既然他想死,乾脆助他一腳之力!
「你……不太方便吧。」
「我哪裡不方便!我樂意之至……」她駭然拍息,力道猛得差點連魂都給抽出去。
深幽昏暗的廳堂,外加方才道他一番襲擊,不小心稍稍失了神,她現在才有空察覺自己在黑間中正以什麼樣的態勢面對鳳恩。
「把你的手拿開!」她瘋狂大喝。鳳恩的雙掌正分鉗在她高掛扶手兩側的膝頭上,讓她無所遁形地開放所有秘密。
「格格特來造訪,我怎敢怠慢?」
「你不要每次都只想碰我的身體,卻不讓我碰你的心!」
「我有嗎?」他攢眉沉思。
「你如果沒有,為什麼不承認你確實是為了大伙的安危頂下握有藏寶圖的危險?」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講的。」
「因為你根本不想讓人分享你的看法,可是我想知道啊。這對我來說,比什麼寶藏都還重要。」
鳳恩徹底傻眼,沒見過哪個女人在如此撩人的激情態勢下還頭頭是道地逼他招供。
他不禁甘拜下風地呆笑,實在服了她怪異的腦袋。不要寶藏要情書,不要他的性卻要他的心,不要長生不老和金銀珠寶卻要一份真情。或許他早就被她的矛盾深深吸引,只是他的自尊不容他承認。
「我的看法有那麼重要嗎?」
「有啊。」
但是坦誠面對自己實在令他有種公然赤裸的惶恐。「我的想法也沒什麼特別的,你又不是摸索不到,何必多問?」「可我喜歡聽你說呀。就像你那天在午夜的河畔一口氣破口大罵了十年前娶我堂姐時受的委屈,我喜歡你那種坦白的情緒——雖然聽你講你跟別的女人的情史實在不太舒服。我覺得你平常的脾氣毛躁只是一種掩飾,你那次的憤怒就很真實了,我想要的就是那個。」
他無奈地苦笑。「你的品味未免獨特。」竟要這種沒啥價值的東西。
「你如果……這麼不想跟我分享你的想法,也……不用勉強。我並不願意逼你做這事,所以你不必……再這樣言詞閃爍地轉移話題。或許,我……不是你想吐露心事的對象……」
「我不是不想,而是沒人要我這麼做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一句輕吟,就挽救了她急速墜落的心,又開始令她雀躍不已。「你可以慢慢試著跟我說,什麼都可以說!」只要是他的事,再無聊、再繁瑣,她都愛聽。
「不過那會牽涉到很多很複雜的秘密。」他抱起興奮的小人兒走向臥榻。
「我會守密!你的事我絕不洩漏出去!」她用力掩口起誓。
「就像你打死都不肯招出我爺爺寫給你奶奶情書的實情?」
「你怎麼知道的?」小舞驚駭大嚷。「我有跟你說過嗎?我怎麼沒印象?是我曾經不小心說溜了嘴還是你從哪裡看穿了我的馬腳?」
「你說呢?」他老奸地懶懶一笑,不打算招供他早從小舞奶奶那兒探出了謎底。
「你這麼不小心,教我怎麼把心事全交給你?」
「我發誓我絕對會格外小心!我一定不會再讓自己有絲毫閃失,洩漏你的秘密!我以我的人格起誓,以我家的列祖列宗——」
「我才不要那些東西起的誓。」他孩子氣地重重伏在嬌小的身子上。
可那已經是她最有價值的部分了。
「我要你用自己起誓。」他貪婪地擰著榻上小人兒的雙乳,任性勒索。
「我?但你就要娶別人了,怎能既坐擁正妻,又想繼續跟我搞七捻三?」她才不做這種低劣的事,也不屑降格為妾。
「華陽不會嫁給我的。」
「為什麼?」
「直覺。」
「你不可以為了我而拋棄她!」凡事總有個規矩,就算這規矩對她自己不利,還是得守。
「我看是她會因為你而拋棄我。」
「啊?」
「你到底願不願意拿你自己起誓?」
「那我不就一輩子都得跟你了?」
「你不願意嗎?」
「是你不願意吧。」
兩人爭到一半,眼對眼靜默半晌,不覺噴笑。
「我們兩個好像對戰的野獸喔,老是轉來轉去,相互周旋,沒一刻能靜下來好好談心。」小舞咯咯笑不停。
「可我想談。」他側臥在她身畔,將她拱在他的胸懷裡,執起柔軟的小手一隻隻含吮。「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注意起你的。」
「你……很早就、就注意到我了啊。」鳳恩吻得她渾身酥麻,連舌頭都不太靈光。
「只是、你一注意到……我在哪兒,你就避開哪兒,好像、看我一眼都嫌煩……」
「我本來也是這麼認為。但仔細想想,我是不是每次都在有意無意地看你,然後才突然覺得厭煩?」
「是啊……」想到這她就失落。正因為她總會三不五時發現他回應著她的注視,心中就產生無比幸福的幻想,而後,則是隨即見到他的撇頭不屑,重重挫殺她的小小期待。
「老實說,我不是對你厭煩,是對我自己。」他的食指由她的頸項滑過重重險阻,流浪到柔軟的高聳雪乳。
「為……為什麼?」
「因為違背了絕不再對愛新覺羅家女人動心的鐵則吧。」
小舞顫巍巍地小心輕喘著,不知是因這番吐露太珍貴了,還是因為在她乳頭上畫圈圈的手指勁道愈來愈急重。
「所以,你……打從一開始明知道仙仙就是我,卻順著我一路裝傻?」
「可笑吧,我竟然也有那麼孬種的一面。」想親近她的人,卻不想面對她的身份。
「我、我不會笑你的。就算你再孬種,我還是、我還是……」
「真的?」他慵懶地沙啞低吟,似乎有些寬慰,與擰捏她乳頭的狠勁截然不符。
「太好了,我還真怕你會因此瞧不起我。畢竟,男人多少有些好面子。」
「我明、明、明白……」她開始有些難受地扭動起來,努力抗拒由他嘗吮的乳尖傳來的強烈干擾。
「你真是善體人意。」他滿意地邊品嚐邊讚歎,神不知鬼不覺地爬進她的雙膝間。
「你知道嗎?我十年前之所以會想娶你堂姐,會對她心動,也和你偷的那封情書有關呢。」
小舞忙著應付不適的燥熱,幾乎沒空聽他的醉人呢喃。
「你不覺得我們有好多事都可以談嗎?」
「唔……」她痛苦地弓身回應在她深處不斷使勁撐開放浪的長指,同時還得對付大口吞噬她酥胸的狂野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