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蘭京
「那……你是因為被我絆住,才強迫自己留在這裡?」
她一臉脆弱的神情,讓他更想繼續試探下去。
「那是當然的。你想想看,我在邊關好歹是名大將,向來只有我指揮別人,哪有被人使喚的時候。雖然有時會被脾氣火爆的將軍處罰做些勞務,但從未淪落到現在這般委屈的地步。」
「那……你以後就別做家事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你?」費英東搖搖頭,「像你這種嬌生慣養的格格,能幫我什麼?」
「我可以使喚別人幫你呀。」
他差點被她激動的表情逗笑,但他目前有更迫切的事情需要她幫忙。「我希望你這話不是隨口說說,用來騙我留在這裡。」
「不會!我既然要留你,就絕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也不會再讓『淪落』這種字眼用在你身上。」睿雪慷慨激昂的像在發表競選政見。
「那你坦白告訴我,」費英東突然逼近她的紅唇低喃,「你現在應該沒昨晚那麼痛了吧?」
睿雪的臉紅得似火在燒。「你幹嘛老問我這種有關隱私的問題?」
「你還沒回答我。」
「還是有不舒服的感覺,可是沒那麼痛了啦,你滿意了吧。」她又是一副火爆德行,卻在感覺到他兩腿間的異樣變化時,赫然明白他一直追問的意圖。「費英東,你……你該不會是想要……」
「沒錯,我的確想要。」他猛然一拉,就將她擁進雙臂中,熾熱且強悍的一再掠奪她的唇。
她很想掙扎,因為這傢伙實在太放肆了。她還在洗澡,他就直直闖入;她渾身赤裸,他照樣擁在懷裡;跟他談正經事時,他居然滿腦子裝的全是黃色廢料。他簡直欠扁!可是……他的吻實在太棒了,先讓她沉醉一下吧。
等睿雪恢復神智時,她發現自己半躺在大浴缸內,費英東正全裸的跨在她身上,把玩著手中香皂起的泡泡。
「你要幹嘛?」他開心玩香皂的樣子真像小孩。
「幫你洗澡。」他笑容可掬的展現高度服務精神。
「洗澡我自己來就好,不需要你幫忙。你快出去!」她起身用力推他,結果不但沒把他推倒,反而因用力過猛而一頭撞進他懷裡。
「噢,拜託小力一點。」他這身銅筋鐵骨耐撞得很,他心疼的是她可能撞壞了漂亮的小鼻了。
「好痛……」他的肉怎麼這麼硬,差點把她挺直的鼻子撞扁了。
「來,我看看。」費英東拉下她捂著鼻子的小手,愛憐的吻啄著。
「喂,你看到哪裡去了?你是用嘴巴看的嗎——」她還沒罵完,下面的話就被他的雙唇堵住。
費英東貪婪且飢渴的吻著,以一種想要燃燒她的方式交纏著。昨夜的一次激情對他來說實在不夠,可是顧及她初次的疼痛,他強忍著不敢要太多。他已經忍了好久,現在再也忍不住了。
「等……等一下!」她幾乎要拚命以手蓋住他的唇才有機會說話。「這裡是浴室耶,你真要在這裡做嗎?」
他斜睨著她緊張的模樣。
「地點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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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這份工作,現在又回頭請求你的幫忙。」
費英東在下午抵達夏利的辦公室後,極其誠懇的向他低頭請罪。
夏利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凝視半跪在地上的費英東。「我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但你至少要給我個理由。為什麼你先前極力推辭,現在的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兩者理由都是一樣的。」費英東抬起頭來,堅定的迎向夏利的視線,「我之前是為了能留在格格身邊才推辭這份工作,現在也是為了能留在她身邊才來懇求你的。」
「你說的是小雪吧?」他早就看出他倆之間的牽絆有多強。「起來吧。現在能像你這麼誠懇下跪、放低身段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費英東不但不起來,反而跪下另一腳膝蓋,「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請求,我就此長跪不起。」
「嘿,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好嗎?我——」
「如果你願意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終生做牛做馬亦無怨無悔。」
若是平時,夏利或許會認為他是在作戲,可是此刻費英東的氣勢和神情,震攝到他的靈魂。
費英東是真的豁出去了,他看得出來費英東一身的傲骨,今天若不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他是不會輕易向人下跪的。
「小雪對你真有這麼重要?」
「是!」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令夏利感到不可思議。費英東可不是十六、七歲血氣方剛的小毛頭,而是個成熟穩健的大男人。
而且依夏利精睿的眼光來看,費英東氣勢不凡,來歷想必不簡單。
「我記得你之前一直急於籌錢回故鄉塔密爾,怎麼現在這麼堅決的改變主意,打算就此守在小雪身邊?」
「原本保護格格只是我的職責,可是……」他垂下雙眼輕聲說:「或許我早就對她動了心,卻老拿這是出於職責的想法騙自己,也騙了她。」
「你早就不是以護衛的身份在守護她,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在守護心愛的女人。」夏利看他倆都亟欲親近對方,卻又拚命壓抑自己的感情,他就知道這份工作遲早會被這場感情戰火波及。
不過現在的狀況也一如他所預料的,他成功的掌握住費英東了。一想到費英東剛才所發的誓言,夏利心頭就得意得不得了。這簡直是賺到了!費英東對自己的潛力和身價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可明白得很。儘管內心暗爽,夏利還是得硬裝一副無奈相。
「我的確想回塔密爾,也很想念我的家人、戰友們,我強烈的思念著這些,但還不至於會因這份思念而崩潰;但是對於格格,卻是非常非常的在乎,在乎到已經……超越身為護衛的界限,達到我無法理解的程度。」
「你想擁有她嗎?」
「非常渴望。」他苦笑的點點頭,「這種極度的在乎和佔有慾,以及時時存在的熱切渴望到底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腦子裡甚至找不到一個確切的字眼來形容。」
「噢……」夏利心醉神迷的以蓮花指撫著臉頰。他知道可以用什麼字眼來形容費英東對睿雪的熱切感覺,但他不想說出來。
他真嫉妒小雪,竟能輕易佔有這個男人的心。
「我可以忍受遠離家鄉的日子,可是我忍受不了沒有她的時刻。為了得到她,我願意背負失職護衛的罪名,受人唾棄、承受責罰。我活到今日才發現——」他愧疚的閉上雙眼,「我是個非常自私的男人。」
「沒有人在這種情況下不自私的。」若不自私,又哪稱得上愛?
「是嗎?」費英東像乍見光明似的睜大雙眼。
「噢,當然。」夏利實在喜愛他的率真與純稚,一個完全未受世俗污染的男人。「而且自私有什麼錯,我們只是凡人,凡人總免不了自私。至少你有勇氣承認自己自私,有些人不但否認自己的自私,還努力找借口掩飾,那才可悲。」
「『下痢』,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你需要的是我花大筆銀兩為你偽造的證件吧?」
「是的。」他一向坦白,說實話沒什麼好丟臉。「我需要那些證件保障我在這兒不會被官差追捕的,我不能離開格格。」
費英東極為懇切的請求,夏利甚至看見他手臂因握拳過緊而爆凸的血管。能夠讓他不顧尊嚴到這種地步的,也只有睿雪辦得到。
「好吧,你起來。」夏利轉身拿起早就擱在桌上的證件及合約,「這些全拿去吧。合約你可以帶回去看,覺得滿意了,我們再擇日簽約。」
「不用了,我現在就簽。」
「你不先看一看再簽嗎?」拜託,他不會蠢……純到連這點常識也沒有吧?
「不必看了,我相信你的安排。」
夏利被他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照得目眩神迷。天哪!費英東簡直純得像白紙一樣,他甚至對夏利一點懷疑也沒有。比起費英東絕對的信賴與坦誠,夏利內心不禁有一絲羞愧。
他從費英東一進他辦公室,就開始演戲,使計套住他。其實若不是費英東先跑來向他下跪,此刻可能是他在小雪家向費英東下跪,求費英東回來替他工作。
「好,那我下次再拿合約給你簽吧。」夏利將那份合約隨手扔到辦公桌後。
「那份合約……」
「我下次重擬一份新的合約再給你簽。」他扔掉的那份合約裡面全是如何從費英東身上拐騙更多利益的條文,若費英東因信賴他而簽下去,他擔心欺負這麼一個好男人,自己會遭天打雷劈。「既然來這一趟,就去工作室走走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