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蘭京
「你不送我去塔密爾?那……你真的要放我一個人用走的?」長路漫漫,她要走多少天才能到達目的地?
他沒有回答,可是一瞬也不瞬的犀利雙眸始終緊盯著她,像是看準獵物的猛獸。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跟我裝傻?」外表看來純真無邪。
尤其是女人!
「大叔,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難道不明白自己隨隨便便問的話有多傷人?「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再也不想對他明顯排斥的態度視而不見。
「討厭也罷,不討厭也罷,我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已歸屬於我,由我來決定一切。」至於什麼討厭不討厭的,她沒必要多問。
「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瓔珞委屈地小聲抗議。「你……你不應該是這麼冷酷無情的人。」否則他不會冒險自河流中救起她,不會快馬兼程地適她趕往塔密爾,不會特地偏下馬救野林中負傷的小牛,也不必訓誡她這世上有多險惡。
「我是怎麼樣的人,輪不到你下定論。」
「可是明天我們若是各走各的,還有機會再碰面嗎?好歹告訴我你的名字吧,而且我連你要到哪裡去都不知道,來日若是……」
「你膽敢干涉我的事?」他瞇起殺氣騰騰的雙眸。
「不是的,我不是干涉,我是關心……」
「我的事用不著你囉嗦。」
她倏地咬緊下唇,努力不再落下他最討厭的眼淚。可是那種明顯的排斥感,一再把她推拒在外的態度,確實刺傷了她。
「好吧,如果大叔決定不送我到塔密爾,那我們就在此分手吧。」只是她不懂,為何大叔的決定如此反反覆覆。
「我們不會在此分手。」他根本不曾提到分手的事,全是她在胡猜瞎想。
「呃?」她鬆開了咬紅的下唇,兩眼水光盈地望向他。
「我會在此讓你變成我的人。」他的結語連同霍然站起的架式震懾了瓔珞,她呆愕的雙眼立刻散發恐懼。
「大叔?」不會吧,她是不是聽錯了?
「別告訴我你不明白我方才在說什麼!」她若再裝無知,他會馬上狠狠拆了她的底。
她當然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也瞭解他即將採取的行動,可是……怎麼可能?他是好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怎麼可能對她做出這種事?
「我……嫁給赫蘭泰將軍的,你……你不能……不可以……」她顫抖得連話都說不清,一步步往後慢慢退。
「我不管你要嫁給誰,你的命是我的。」他有力的語氣在在宣告著他的所有權。
當初救她的人到底是誰?是之前冷酷的鬍子大叔,不是眼前這名徒具形體的英俊惡魔?
跑!趕快逃!一個明確的警訊閃入她的腦中,她不假思索地轉身逃走。
她甚至還來不及邁開步伐,原本隔著火堆與她對峙的他快手一抓,自她背後箝住她的肩頭。
「大叔!不要,不要這樣!」她完全不知道是怎麼被擒到的,只知道自己已被他魁梧沉重的身子壓倒在地上。
他定住瓔珞左右搖晃的小腦袋,眼光深幽地盯著雪白嬌顏上的兩片紅唇。
「放手,放開我!」她的拳頭拚命又推又捶,但微弱的力道根本動搖不了他一分一毫。
突然欺上的炎熱唇舌嚇得她思想全失,死命閉緊眼睛逃避一切恐懼。她巴不得立刻化成一屍首,沒有任何感覺,也不必受到任何羞辱。
他清楚地感覺到瓔珞的抗拒,但並不打算撤退自己貪婪的雙唇。他狂野的品嚐著她甜美的唇舌,翻攪著、挑逗著。事實證明,他的有本事挑起女人本能的反應。
她怎麼了?瓔珞為自己奇怪的感覺感到羞恥。他打算侵犯她,這件事,可是他的吻讓她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會在恐懼之中摻雜著難以言喻的暈眩與悸動?
突來的深吮與她頸間一隻熾熱大手的探索嚇回了瓔珞的神智,他放肆地輕嚙她的唇,甚至以舌強迫,希望她給他相同的回應。他輕易地解開瓔珞的上襟,粗糙的大掌摩挲著她雪白柔嫩的頸窩,另一隻手緊緊地環抱著瓔珞纖瘦的腰肢,讓他身下的嬌軀完全沒有撤退的餘地。好可怕,她超常地感到恐懼。她怕的不是大的力量雖然完全反抗不了他,但她覺得可怕的是,當大叔舔吮著她的耳垂時,她的力量完全消失,連神智都快被他控制。
她害怕,覺得自己似乎會變成另一個人,她快在他時而狂野、時而溫柔的侵略下,變成一個連她自己也覺得陌生的她,耳畔游移的唇再度侵入她微啟的紅唇,他明白未經人事的她已在他的挑逗下逐漸軟化,但還不夠,他要她對他產生渴望,他要聽到她的呻吟。不知從何而來的執著,他就是要成為釋放瓔珞熱情的男人。
這是他未曾對任何女人有過的念頭。
即使是豪無經驗的瓔珞,也感覺得出大叔對她的紅唇有多眷戀,他輕撫著她頸際、肩頭的手,與熾烈有力的吻合為一道火焰,在她體內燃燒著。
她僅剩的微弱意志份陌生的邪惡誘惑,可惜她沒有足夠的經驗與理智對抗這一切。
「大叔……」她以眼神哀求暫停動作、凝視她的粗獷面孔,她想求他別再召喚她體內陌生的火焰,卻不知道嬌弱可憐的容顏只會更加煽動男人的慾望。
「你幾歲了?」一個突兀的問題讓她分散了注意力。
「我……十六。」
「十六?」在他瞇起審視的雙眸盯著她的同時,他的大掌具侵略性的復上她的右乳,拇指挑逗著她的蓓蕾。「臉蛋像十六,身材卻像女人般惹火!」
「不要!」她驚恐地尖叫著,雙手狂亂地推著他的臉,拉扯著他的髮辮,卻毫無作用。
他忽然撐起上身,將瓔珞的衣裳自肩上往下一拉,雪白赤裸的嬌軀霎時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他忍不住再次為眼中的景象驚艷。
瓔珞嚇壞了,卻只能以兩隻小手緊緊地掩住臉,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這是夢!是一場惡夢!把眼睛閉起來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她寧願什麼都看不見!
「啊!」她纖細的手腕倏地被他的雙手抓開,定在她的頭側,逼得她不得不重新對上那雙豹眼。
「看著我!」他用力扳回瓔珞挪開視線的小臉,「看清我的臉,我就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主宰!」
她已經完全沒有逃避的路,連逃開這男人影像的力量也沒有,被迫將他英俊卻殘酷的面容烙印在腦海中,一輩子都磨滅不掉。
只要是男人,都是危險的,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一樣!
此時此刻,撐著上身扣住她兩手的男人在她被淚水迷濛的視線中,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像。可是她腦海裡卻浮現另一個清晰的人影——那個曾如此告誡她的大鬍子恩人。
「大叔……大叔救我……」她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連樹林旁邊休憩的馬兒和小牛都不安地騷動起來。
「現在我救不了你,但我可以救我自己。」他終於可以軍事演習苦捱了兩天的狂烈慾念。
「不是,你不是大叔!」她睜著淒艷的大眼直視著他。「大叔不會欺負我,他一直都在保護我!」
他瞇起雙眼與她對上,「你少跟我玩花樣!」他明明就是大叔,而她的態度卻似乎在宣告他是另一個人,而且是個壞人。
「你把大叔還給我,求求你。」她真的怕夠了,只想盡快見到大叔,那名留著絡腮鬍子的守護神。
「你別跟我裝傻!」他火大的箝住瓔珞的下巴。「你已經注定是我的人,最好乖乖認命。無論如何裝瘋賣傻,結果仍然一樣!」
「大叔……大叔救我……」她得到自由的右手抓著他的肩頭,像即將溺死的人抓著岸邊的草求救一般。
他的肩頭感應到的力量如此微弱,卻在他腦中赫然產生強烈的震撼,竄向他的四肢百骸。她抽噎著,那雙淚眼比嘴巴更會說話。她真的認為大叔會來救她,她對大叔那種近乎荒謬的信賴與依靠,讓他頓時無言以對,被她迷濛的雙眸看進了靈魂深處。
他在做什麼?他為什麼要如此對待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怎麼回事?他撫著額頭,挺身坐在瓔珞的雙腿上,陷入兩種對立的思緒中。
他想要瓔珞,他的身體也明確地證實這一點,可是腦中卻不斷迴盪著另一個聲音,他怎能如此驚嚇她?怎能如此粗暴地對待纖弱無助的她?要她的方式有很多,但為何要選擇最壞的一種?
偏偏她的形貌極度甜美誘人,嬌艷得足以把男人的自制力逼到爆破邊緣。
「大叔?」
「不要叫我大叔!」他不知道如此怒吼過多少回,而她也總是以淚眼回應。
他狠狠地瞪著她,她的眼中卻流露逐漸安心的神采,帶著百分之百的信賴,因為她覺得他言教那一聲怒吼,很有大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