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蘭京
寶兒急得猛跺腳,想要由他身後抱去,始終被他無情推開,令她暴躁地放聲亂叫。
「除非你先把話說出來,否則休想碰我一根寒毛。」他冷然一瞥,不多搭理。
挫敗到了極限,她突然無法自制地大哭起來,任自己涕泗縱橫地面對他的背影。她依舊緊緊跟在他
身後,企圖親近他的身軀,卻一直被他格走。
她愈哭愈凶悍、愈哭愈狼狽,完全沒有少女嚶嚶啜泣的美感,活像被拋棄在路邊的潑辣小乞丐。
半個時辰過後,雍華礙於耳膜的容忍極限,終於受不了地向她展臂敞開胸膛。
她瘋了似地一頭衝撞進去,八爪章魚般地緊緊糾纏,發出惹人疼惜的小狗嗚咽。
「可以招供你剛才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嗎?」
她啞著嗓子一五一十倒出三昧和貞德告訴她的事,一面說,一面貼著他緞袍擦拭淚水鼻水,百般委
屈地糟蹋著雍華一身上好衣料。
「知道這些又怎樣?」犯不著當啞巴。
「我突然不曉得怎麼說話,肚子裡、心裡、頭裡,像塞了太多東西,多得快爆炸,張開嘴巴說話又
沒法將那股沉壓壓的感覺吐掉多少,就……變得沒話可講了。」
「現在好點了吧。」
她緊緊貼著他,臉頰貪婪地摩著他胸膛,像才被馴服的發狂野獸般,溫馴而安詳。
「雍華,我知道你那些事的剎那,忽然覺得自己學會的字句好少好少,沒法挑到一個合適的話說出
我心裡的感覺。言語居然變得沒有用了。好奇怪。」
他捲著身前小腦袋瓜的幾縷髮絲在指上把玩,任她聒噪。
「雍華,雍華。」
「幹什麼?」
她深思地沉默一會。「不知道,我不曉得……該說什麼。」可是心裡的感觸好多。
她依戀地蜷在他的陽剛氣息裡,躲在他熾熱體溫裡,聽著低沉有力的心跳,感受硬累精壯的懷抱。
這樣,就安心一點了。
「不能說話,真的好難過啊。」所有感覺都無法以言語表達。
「那麼以後若要處罰你,直接縫你嘴巴就行。」
她惱火地咬著他的衣服亂扯。「我不是那個意思!」
雍華微微繃了一下肌肉。
「我是指,你那種什麼都不能明講的感覺。」她堅決地抬眼望他。「如果你什麼都不說,那我也跟
你一起什麼都不說,因為我們是同一國的。」
「這比浮濫噁心的安慰好多了。」他慢慢平整氣息。「寶兒,可以鬆開你的牙齒了。」
「嗯?」她仍傻傻地咬著他衣棠,繼而突然頓悟她咬到了什麼,連忙更加努力輕嚙,確認感覺。
「寶兒。」他口氣開始厭煩,卻不推開她。
「你的反應跟我一樣!」她像發現同伴般地興奮,動手剝起他的衣扣。「好奇怪耶。」
他強作鎮定隨她層層扒他的衣棠,腦中掀起迷眩的快感。他沒空和她廝磨,一件件緊急的事等著他
去處理,愈拖延愈危險。但所有心思在她好奇地撫上他赤裸胸膛瞬間,全數蒸發,只剩強烈的感官騷
動。
「真的,你看,原來你也會這樣。」她開心地以手指兜轉著他堅實胸肌上的乳頭,模仿著他對她做
過的動作。
感覺到她使勁吮嚙上來的熱潮,他困難地閉上眼眸。
「寶兒,輕點。」
「你把衣服脫掉,統統脫掉!」她急切地剝扯著。「我還以為只有我很奇怪,原來你也很奇怪。」
聽見她粗手粗腳在他身上製造的隱隱撕裂聲,雍華不耐煩地乾脆拉她至身後的坑上。
「不行,你不能動手,這次應該輪到我!」她不悅地嚷嚷。
「輪到你?」
「上次是你對我動手,這次就應該換成我對你動手。」她厲聲指導。
雍華索性絕望地癱躺在坑上,懶得更正她天真的平等觀念,放任她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般,興奮地
將他扒得一絲不掛。
她好喜歡看雍華,他真的太美太美了,連這樣隨意躺著都俊美得令人屏息,像只盤踞深林的健碩豹
子。慵懶、優閒、卻充滿爆發性的勁道,隨時可以翻身轉為獵食中的兇猛攻擊者。
「可以先從吻我下手。」
「喔,對!」他及時拯救了她的不知如何是好,馬上攻向他建議的目標。
要命!她幾乎是張口咬他雙唇,而後才漸漸在他的誘導下憶及他曾如何以唇舌挑逗她。
「咦,你剛剛吃了什麼?甜甜的。」她開始在他唇中貪婪地嘗起來。啊,桂花釀之類的東西吧,好
香!
一個融合笑意與呻吟的輕吼在他喉頭響起,忽然硬是閃避她的侵襲。
「頭轉過來。」她焦躁地催促。
「你先把衣服脫掉再說。」
「這次是我來下命令,你不要囉唆!」她邊罵邊迅速解下自己衣棠,開始在他身上匍匐進攻,咬起
他的喉嚨。
「別一口咬斷了。」
「我才不會。」動物向來有分辨嬉鬧與戰鬥不同的本能。「我喜歡你的味道。」
她以鼻子摩挲著他頸窩,間或吮咬他的耳朵。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枕揉在他身上的雙乳,已然喚醒他
堅挺的男性本能。
「我很喜歡你,也只喜歡你一個,所以你也只能喜歡我,不能讓別人像我這樣碰你。」她示威地一
路舔下他胸膛。
「這世上也沒幾個女人敢像你這樣。」他閉眸痛苦地感受她雙唇,渴望她持續下去的青澀舔吻。
「我不喜歡我今天聽到的事,心裡好難過,很不舒服。」
「我明白。」
「我覺得聽到那些事以後的我好奇怪,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可是就是急著想抱緊你,想完完全全地
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
「還好我有你,這一個感覺可以兩個人分,讓我覺得好過多了,我也好像可以撐過去,沒問題
的。」她好玩地以手指堵堵他的肚臍,樂得咯咯笑。
「死丫頭……」他咬牙低咒。
她只顧著舔玩著他鮮猛腹肌上的肚臍,沒留心自己宏偉的玉乳正擠壓著他亢奮至極的勃起,逕自勾
著她兩隻細白小腿晃呀晃,閒閒趴在他一身肌肉上。
「你玩夠了吧?」他幾近崩潰地歎息。
「你不要亂碰。」她反感地打退揉上她腰肢的怪手。「早知道就應該像你上次對我那樣,把你的手
綁起來。」
當她傲慢地遊玩至他沉重而巨大的關鍵時,呆滯起來,對這奮發向上的怪物大傷腦筋。
「幹嘛了?」
「這個怎麼辦?我要怎麼學你碰我那樣地去碰它?」
雍華幾乎窒息地仰頭一倒,不知該笑還該懊惱。
「你不舒服嗎?」
「我快死了。」
「亂講!」她慌了,雍華真的笑得很痛苦。「那該怎麼辦?」
「上馬吧。」
當他雙手環住她纖腰,抱她跨坐在他身上時,她才愕然頓悟地抽息。
「這……好奇怪。」她怯怯地雙手抓在他腹肌上,四下張望。「你這樣我還能幹嘛?」
「你可以先稍微起來一下。」他懶懶指導。
「這樣?」
「非常好。」
當他的大掌倏地切入她完全敞開的嬌柔領域時,就非常不好。
「你在幹什麼!」她驚聲尖叫,想要火速撤退卻被他另一掌緊緊扣住大腿,方便他恣意凌虐。
他的揉捻急切而粗野,飢渴地迫使她準備迎接。
「不公平,這次明明是我的……」她破碎地俯在他胸前無助戰慄。難過的嬌吟中滿是不甘心。
「下次我連讓你兩回就是。」
他笑著在她身下霍然挺身衝刺,剽悍的巨大壓力遠超過她的包容限度,快得令她的嬌小來不及適
應,蜷緊了擱在他身上的小手,艱困地抽息。
他狂縱地激烈馳聘,壓制著她肩頭以便他探至最深處的秘密。明知寶兒的脆弱恐怕承受不起,他仍
控制不了奔騰的烈火,以熾熱的攻擊宣洩壓抑已久的狂喜。
他和寶兒確實是同一國的,同樣地慣於以肢體代替言詞。言語可以編織謊言、可以遮遮掩掩、可以
口是心非、可以空洞虛浮。她的感覺卻是動物的、直接的、坦率的。
她只喜歡他一個,也不准他心裡有別人。
「小暴君。」
他抓緊她開敞的雪嫩大腿,激奮進擊,讓她在模糊眩亂的漩渦裡本能性地開始回應,緊致得今他的
衝刺愈發猛烈,吼出沉重的呻吟。
她緊繃地拱起身子,堅挺的玉乳正好迎入他粗暴的掌握。他的擰揉毫不溫柔,狂浪地以拇指撥弄著
她細嫩的乳頭,企圖激起她體內從未甦醒的原始熱情。
過度的刺激令她瀕臨昏厥,雍華的挑逗卻讓她不斷擺盪在半暈半醒之間。
憤怒的高潮烈火似地橫掃襲擊,將他倆的欲焰焚至極限。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卻隱
約意識到他猛烈奔灑之後的另一場挑逗。
她已經完全潰決,無助地任他再次徹底佔有。即使在夢中,他仍能激起她熱切的回應,被他蠻橫的
捏弄征服,化為妖魅驚人的雪艷魔物,讓他完全瘋狂,完全釋放。
寂靜。
令人安心的寂靜,濃郁地圍繞著她。
她在沉沉睡夢中也極力圈抱回去,還以相同的呵護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