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蘭京
「你是不是生病了?」生病的人常會說奇奇怪怪的話。「你臉色很不好,好像──」
「拿開你的手!」
他猛然衝出的憤吼震得寶兒縮回右手,不敢探向他額頭。但順著他震怒的視線往下瞧,才發覺她撐
在椅面的左手,正一掌壓在他的書上頭。
雍華憤然抽回書冊的勢子,狠狠掃了她一記,繼而望回窗外,拒看她的蠢相。
他下意識地絞緊手中書卷。
笨,真是笨。跟這白癡囉唆一堆廢話很笨,跟這臭丫頭計較實在笨,跟這蹩腳貨色動怒更是笨。他
的冷靜到哪去了?他的鎮定到哪去了?
隨著車內漫長的死寂,他躁動的思緒逐漸平靜。
是燒燬四法王經的壓力在作祟吧。他擰揉鼻樑歎息。他必須嚴密計畫,才能順利地一夜連闖四府,盜取經書,予以燒燬,消滅一切。可是防備森嚴的四府,他應付得了嗎?而且其中……
雍華愕然睜眼,發覺自己的頭被緊緊圈抱在小小的懷中。
「沒關係,雍華,我瞭解。」她像母親懷抱嬰兒般地輕撫他。
她這是幹嘛?
「原來你五哥的話對你傷害這麼大。」她溫柔抱著胸口前的俊容。「其實他那些惡毒的嘲諷是針對我,不是在暗罵你雜種,別想太多。」
這小混蛋在搞什麼?
「在我面前不必裝做堅強,我不會嘲笑你的。」
她也真是的,居然一直沒察覺到他自尊上受到的創痛。
「我現在才明瞭,你外表精幹冷漠,其實內心易感而脆弱。你可以直說,何必硬要瞞著,讓自己難受?」
他受不了如此謬論,悶聲咕噥。「寶兒,放開你的──」
「不,我不會再讓那種惡意的攻擊刺傷你。」害他一再承受血統上的羞辱。他是多麼高傲的人,哪
能忍受這般嘲諷?「天啊,我真不敢想像這些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雍華無力地吊起白眼。「寶兒,放手。」
「別擔心,以後這些可惡的諷刺,我會替你擋著。」她將他的頭顱抱得更緊,壓入自己柔軟的雙
乳。
這白癡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坦白講,我剛才雖然對你五哥罵得威風八面,其實心裡還是很難過。沒想到被我看做好朋友的人,對我的瞭解只有這麼多。」
雍華放棄無謂的掙扎,任她胡搞。
「我早習慣這種事,也沒你那麼好面子,難過一陣子也就算了。」可雍華並非如此。
她應該可以更早些看出這點的,她對雍華的感受實在太粗心大意。
「尤其你受到的嘲諷是來自你哥哥,一定比我更不好受。你很不希望這種無心的傷害,是來自你的家人吧。」
方才看見他手中絞爛的書卷時,她就肯定這點了。
「雍華,我會保護你,就像我以前保護所有我養的小動物。」
「我不是小動物。」
「可是你有同等脆弱的靈魂。」所以剛才才會像受了傷的野獸,以憤怒來取代痛苦。
……真想一掌掐死她。「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們是一國的,我能體會你的感受。」
再這樣被迫埋在她豐乳間,他真的會變成野獸。
「寶兒。」
「你心裡有什麼苦,儘管對我說吧。我向來都是一個人,完全沒有可以洩密的對象,你可以放心地
向我傾吐。」
他沉寂良久,久得讓寶兒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五哥什麼時候抱你的?」
「啊?」她腦袋頓了一下。「那個啊,就是我被你在書房倒抓著的那一次。」
他又沉默不語,可是渾身肌肉憤然繃緊。「那天我離開後,你們就搞在一塊兒了?」
「是啊,不然我沒辦法回冷泉苑去。」
「什麼?」
「就是這只鞋啊。」她轉轉手裡的禍源。「那時它不知掉到哪去了,只好叫你五哥抱我回去。」
「就這樣?」
「不然怎樣?那天我腳底有傷,赤腳走回去不疼死我才怪。」她攢眉瞪著胸前微顫的腦袋。「雍
華,你是不是在哭?」還是在笑?
「我咳嗽。」
「你該不會吹風吹過頭,著涼了吧?」她趕緊伸手拉下窗邊小簾。
「只是喉嚨不舒服。」
「你等等,我叫馬伕買茶水來。」
「不用,你嘴巴借我一下。」
「啊?」
呆愕的小口剛好承接他熱烈的唇舌,他微微扳下她的下顎,好讓他的深吮可以更加深入。
是這個味道沒錯,他滿意地嘗吮著。微微的甜美,淡淡的青澀,稍有退卻,稍有顫抖,稍有試探,
稍有激動。不知名的熱潮翻上她胸口,她想伸手,又不知伸手做什麼,只能軟軟地蜷在他肩頭。
「這裡,好好抱著。」他拉過寶兒小手圈住自己頸項,繼而接續唇舌的探索。
寶兒憋得快窒息,雙臂不自覺地愈匝愈緊。
在他的舌狂妄撩撥之際,他的下唇也正重重摩挲著她的。箝在她頸後的大掌不住滑撫易惑的脈絡,
令她縮緊肩頭。
這種陌生的感覺實在很詭異,但她又不想叫停。可是……
「幹什麼一臉要服毒自殺的德行?」他咬扯著她紅嫩的下唇。
她急遽地喘氣,吸進的卻全是他濃郁的男性氣息,腦袋更加糊爛。「你的手……別這樣勒著……」
「哪樣?」他更加收緊捆在她腰上的鐵臂,今她快斷氣似地抽息。「真奇怪,喉嚨不舒服的好像變
成你了。」
他哼聲吮沒她正要出口的抗議,吻得更悍更激切,宛若要將她一口吃了。
寶兒顫抖而迷眩地試圖回應,才稍稍勾動他的舌,就遭到他強烈的反擊。他極力地咬她、吻她,舔
弄她的粉頰,大掌粗野地揉著她的臀部,將她壓近他硬挺的亢奮。
「等……」她驚恐地再度被他吞沒氣息,被熾熱的陽剛體溫緊密圍困。
她承受不住,太快了!
她頭昏眼花地癱在他唇中,背上巨大的手掌不斷迫使她壓入他胸膛,使得她更加缺乏喘息空間。
雍華漸漸脫離她雙唇時,她本能性地急急迎上去,喉間發出嬌弱的抗議,今他發噱。
「急什麼,你剛才不是還要我等一等?」
「現在不要了。」他這一停,她才訝異地察覺到。「雍華,我還要。」
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差點噴笑出聲。「你自己不會吻上來嗎?」
她頓悟的眸光立刻閃動冒險的神采,像只發現新鮮獵物的好奇小貓。她嘗試性地以唇輕輕碰了他一
下,退縮,猶豫,又忍不住再上前試一次,發覺沒有危險性之後,便開始嘗試更大膽的冒險,模仿性地
伸舌探入他唇裡,立刻被他糾纏咬住。
他不顧寶兒嚇到的驚喘與退縮,強悍吞噬著小小的入侵者,讓她再度神智迷離,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被層層剝開的前襟。
「寶兒,坐上來。」他貼在她唇上柔聲命令。
她不明所以,卻仍毫不猶豫地跨坐在他身前,紅唇始終不離他的。
「雍華,我覺得這個好奇怪。」她像跑了幾十里路般地,在他的舔吮間急喘。「每次你這樣靠近
我,我就犯傷寒。」
「什麼?」他狐疑地吮扯她柔嫩的耳垂。
「就是會發熱啊,人也昏昏的,都沒力氣了。」她迷迷糊糊地任他解著她褲腰。「我是不是病了,還是你在施什麼會讓人失勁兒的武術秘招?」
「寶兒,先放開我的頸子。」
「喔。」她才依依不捨地鬆開緊密的懷抱,立刻被他自雙肩扯下衣棠,上身的赤裸頓時令她驚醒。
他讚歎地低聲吐息,如此妖麗的嬌娃,竟然對男女之事天真到這等地步。難道「四靈」不曾為這小
魔物心動?
「雍華,我是很熱,但還沒熱到得脫衣服──」他揉上她宏偉雙乳時,她差點尖叫。
「這麼希望別人來看你好戲嗎?」他急促滾弄著她柔嫩的頂峰,好擒住挺立的蓓蕾。「那你可得再叫大聲一點。」
他張口含咬整團玉乳,大掌推揉著,迫使它迎向粗暴的吮嘗。
寶兒眼前一片星花亂轉,氣都喘不過來,覺得整輛馬車都失火了。還來不及適應頭暈目眩的醺然感
受,他的另一隻大掌已然滑入她下身的秘密,令她猛然瞠大眼睛。「雍華,你在幹什麼?」
「宣示主權。」
「什……什麼?」她直覺地抬高身子,意欲逃避奇怪的碰觸,卻被自己遭他吮嚙的乳頭牽制住,抽不了身。
「讓你搞懂到底誰才是你的搭檔。」
她正想開口,就被逮捕到她慾望核心的手指嚇得抽息。「雍華,從來沒……沒沒有人這樣碰我。」
「以後也不會有。」他的左臂環住她嬌軀,讓柔軟的身子熱實地陷入他胸膛,方便他放浪的探索。
「我不喜歡你這……幹什麼啦?!」低訴突然變調為拔尖的哀號。
他恣意地揉轉著小小的花蕊,逐漸加重勁道與速度,讓寶兒承受不住地埋首在他懷中,哆嗦地幾乎
蜷成一小球,痛苦地悶聲嬌吟著。
「雍華!」隨著他惡意的輕扯,她哭叫著,無法自制地咬上他衣襟,無力抗拒一再貫穿全身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