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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文 / 蘭京

    哥,我……」快不行了。

    「虹恩。」大貝勒一急,頓時劍法大亂。

    「別人的老婆,別叫得那麼順口。」阿爾薩蘭猛然爆出的重喝,連同快刀一舉掃過天貝勒頸項。他持刀一擋,發出駭人的斷裂聲

    響。一道飛旋的雷電在夜空劃出一抹弧光,凶狠釘入磚地裡。

    「啊啊啊——」樹下人群驚惶亂叫。

    大貝勒愕然瞪視手中的寶刀。刀身竟然被蘭王爺斬斷了?!

    「看在虹恩叫你大哥的份上,我姑且手下留情。從今而後,她與你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干。」

    「薩蘭?」虹恩錯愕。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等一下。」大貝勒突然一驚。「放下虹恩!你要帶她去哪裡?」

    樹上早就只剩他一人的身影。

    「王八蛋,你沒有資格帶走虹恩!她不是你的東西。」

    大貝勒狂暴的憤吼遊蕩在冷冽夜空,震人魂魄。即使已經返抵蘭王府中,虹恩依舊感覺到大哥的憤恨戳刺著她的耳膜。

    巨大佩刀重甩在案上的劇響,再度震嚇到神魂未定的她。

    「有什麼要狡辨的話,趕快先吐出來吧。」

    阿爾薩蘭悍霸地矗立她跟前,有如一堵烈火熊熊的磚牆。

    「我……有什麼好狡辯的……」她又沒做錯什麼事。

    「很好,起碼你還有坦然面對過錯的膽量。」他端起僕人才恭敬送來的熱酒,神色悠然自若。虹恩卻有種感覺,一波強制壓下的

    怒火隨時會席捲而上,讓他手中精緻的酒杯當場粉身碎骨。

    「我……有什麼過錯嗎?」

    「你說呢?」

    他應該是在為之前的事發火,可是之前的哪一項?

    她的偷溜出府,還是大哥對她過分親密的態度,或是因為大哥與他的過節而遷怒。

    「那個……關於我偷溜出府的事,我大哥對此似乎有誤會——」

    「有誤會的可不只他一個。」

    虹恩錯愕。連他也以為她是逃回娘家去的?

    「請對我有點信心好嗎?」真受不了。「我既然己是這個家的一分子,當然不可能再回娘家當大小姐。」

    「說得好聽。」

    虹恩不高興地微蹙娥眉。「我說的不對嗎?」

    「嘴上說自己是這裡的一分子,人卻偷偷投奔到娘家去,虹恩,說謊要打草稿,不然謊話就成了笑話。」他極其溫柔地親切指

    導。

    「我只是回去交代一些事情罷了。」

    「啊。」他恍然大悟地諒解一笑。

    「不是在傳遞什麼蘭王府的機密消息。」她連忙聲明。

    「我只是回去拜託家人替我處理一些……很私人的事而已。」

    「私人到得在你大哥懷裡磨蹭來磨蹭去?」

    「我才沒有那樣。」所以她最怕碰到大哥,老是讓她沾惹一身腥。「我大哥從小就對我有點過度偏愛,好像我根本沒腦袋,又好

    像我一不小心就會被碰壞。事實上沒那麼嬌貴,是他的保護欲有點氾濫,才會讓你看到剛才那樣的場面。」

    「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計較?」他溫和詢問。

    「是啊。」

    「所以我應該體諒你的不告而別?」

    「我只是回去一下,不是……」

    「所以我應該聽信你這些可笑又可惡的爛借口?」「我說的全是事實……」

    「所以我應該要心甘情願地像個白癡,任你耍著玩?」

    「你冷靜一點……」

    「所以我應該要接納你說是一套、做是一套的鄙劣把戲?」他愈吼愈恨。

    「我從來沒有……」

    「是哪個人在我面前吹牛皮、放狗屁,說什麼要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家庭,要坦誠地跟我分享心事?」

    「我的確一直都對你很坦誠啊。」

    「坦城個屁。」他的怒喝當下震退虹恩兩步。「坦誠到瞞著我逃回娘家,去搞你那很私人的事!你哪一點坦誠?你有什麼資格跟

    我談坦誠。」

    「我知道我應該事先知會你一聲,但是你不准我回家,又不准我和家人聯繫……」

    「你既然知道這些,還敢明知故犯。」他幾乎吼破屋頂。

    「可是我需要人來幫我。」她不得不跟著扯高嗓門。

    「你什麼人不找,盡找我已經聲明不准接觸的對象。」

    「我還能找誰?這府裡有誰會聽我的,有誰願意幫我,你告訴我啊。」

    「所以你寧可找你娘家幫忙,也寧死不肯找我!」

    「我當然也想過要找你商量,可是你今天自教堂回來後就一直關在書房裡不准打擾,我要怎麼和你商量?」

    「所以千錯萬錯,全都是我的錯。」

    「你到底在氣什麼嘛?」她被他愈逼愈慌亂。「其實你只要再稍等一會,我就會返抵蘭王府。我們這些亂七八糟的爭執根本沒有

    意義。」

    「今天因為我把你逮回來了,你才有機會捏造這些動聽的謊言,如果你沒有回來呢?我去向誰要一個交代?」

    「薩蘭……」她被他臉對臉的低沉氣魄逼得步步退。

    「來,再編個理由聽聽吧。你逃回娘家去是為了什麼重大的私人事情?」

    「我先聲明,我所說的話沒有一句是捏造的。」背後突來的冰冷撞擊令她一陣驚愕,已經退到牆角了!「如果你……打從心底就

    不相信我,那我一個字都不會跟你說的。」

    「噢,我當然相信你了。」他惡狠狠地由齒間吐息。她縮著雙肩,快僵成一小團。「你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不該像現在這樣,對

    我生氣。」

    「你又想指揮我了,嗯?」他將手肘壓在牆上,逼困虹恩。

    「我沒有這個意思,可是我希望你能……學習正常的相處之道。我既不是你豢養的牲畜,也不是牢裡的犯人,你沒有必要對我的

    暫時外出如此反應過度。」活像嘴裡食物突然被搶走的猛獸。

    「如果你只是我養的牲畜或犯人,你的腦袋現在還會連在脖子上嗎?」

    假使他這句話是用吼的,她還比較放心;可是面對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低語,她實在想不出他下一步又會突然變幻何種情

    緒。

    「薩蘭,現在……你正在氣頭上,我也被這場混亂弄得有點頭昏腦脹,我們等情緒沉澱後再冷靜地談好嗎?」

    「順便多給你一點時間,好編套更妥貼的說辭?」虹恩受夠了!

    「對,沒錯!我每一句都是捏造的,都是唬你的!既然這樣,你現在聽和明天再聽又有什麼不一樣,反正對你來說全是謊話。」

    「所以我要你老老實實地招出來。」他猛然箝起他巴不得捏碎的小臉。「凡是別人知道的,我全都要知道!不管是你的狗屁私人

    秘密、或是潛伏在此的鬼主意,全給我吐出來!」

    「我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你好,都是出於善意,可是你都不信。」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因為恐懼,喉頭裡的顫動愈來愈明顯。

    「我被母親丟棄的時候她也說是為我好,好個屁!我已經不是七、八歲的傻小子,你以為這種爛詞還唬得了我嗎?」

    「我不是你母親,我也沒有丟棄你。」原來他母親在他那麼小的時候就與他撇清關係。

    「你的行為卻和她一樣卑鄙無恥。」

    虹恩痛苦地皺起小臉。

    「薩蘭,你……鬆一下手好嗎?」她快痛得無法講話。

    「我進門看到你不見蹤影,第一個念頭是什麼,你知道嗎?」他惡意地箝她起更加貼近他的咬才切齒。「我要廢了你的手腳,讓

    你一輩子不能寫信求救、不能跑,一輩子關在蘭王府裡,永不跟我以外的人見面。」

    「你就這麼怕我離開你嗎?」

    阿爾薩蘭憤恨一瞪。

    「你死到臨頭了,還不收斂你的嘴巴。」

    「我能用的也只有這張嘴。」如果她有足以和他抗衡的力氣,才不數淪落到此,「薩蘭,我真的沒有離開你的意思,過幾天你就

    會見到證據,可是我希望你現在就相信我。」

    「你還想跟我玩信心遊戲。」他將虹恩猛然一扛,摔入床榻裡。

    狂亂的印象霎對湧入她腦中。

    「我……你……談正事就談正事,不要混淆爭執的焦點。」

    「混淆的人不是我。」他悠然挑眉,剝下自個兒衣物的動作卻蠻悍得可聞撕裂聲。

    「你可以……去找風花雪月伺候你。」

    「謝謝你的命令。可任何命令在我身上,都不具效力。」

    虹恩像嚇壞的小貓咪,弓著攻擊性的勢子死守床角。

    「你又要像上次那樣對付我嗎?」

    他定定瞪著她幾不可聞的戰粟耳語,輕柔回應——「不,我不會那樣對付你。」

    「那你要幹什麼?」他跨上床塌的剎那,她嚇得拔尖了嗓子大叫。

    「過來,虹恩。」他不朝床角逼近,而是赤裸地坐定,向她伸掌。

    她目露「士可殺、不可辱」的凶光,眼瞳中一片水波蕩漾。

    「相信我,我說不會那樣對付你就是不會。不過,你若是很期待那種方式,我也樂意奉陪。」

    「住口!我最討厭聽你講那種不要臉的話。」

    「虹恩,是你要跟我玩信心遊戲的。」他的大掌轉而伸指直比她眉心。「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麼我不相信你也是理所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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