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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文 / 蘭京

    她幾近崩潰地想蜷在他身下,躲避奇妙又可怕的怪異火焰,雙腿卻被他狂霸地箝制著,迫使她敞開自己任他戲弄。

    「海棠……不……」

    「不是這裡?那是這裡嗎?」修長的手指倏地深入她的領域探索,不顧她驚喘地在其中放肆冒險,追蹤令她瘋狂的泉源。

    「海棠!」她哭喊地弓起背部貼住他胸膛,想要逃離第二隻探入她體內的手指。「停………夠了,我真的……快不行了……」

    「好啊,就讓我看看你不行了的模樣,」他咬起她的耳垂,同時撐開在她之內的手指,極力壓抑著渴望被她包容的激烈亢奮。

    她小小的牙齒忍不住咬上他硬實的肩頭,悶聲抗議著無法控制的哆嗦。她離瘋狂粉碎只差一步了!

    她真的好小、好緊。「你這樣怎麼承受得了我呢?」他的拇指彈向她的嫩弱核心。

    她差點真的咬進他的肌肉裡,體內波濤洶湧的狂猛漩渦席捲她的意識,把她衝往海棠熾熱的體溫裡。遙遠的深處仍有一個小小的掛慮,讓她不敢放任自己投人慾海狂瀾裡。

    「海棠……」她抽緊的喘息幾乎抖得無聲。「你願意做我的成吉思汗嗎……願意嗎?」

    他終於在進入她的前一刻咧開大大的滿意笑容。

    「我願意。」

    第八章

    受不了鈴兒像八爪章魚似的死纏爛打,海棠不甘不願地答應讓她跟他一同回老家一趟。

    「神阪家又派人來放話了?」海棠一邊駕車在山區中行進,一邊和羅秘書通電話。

    「這次不是律師,也不是神阪玲奈的家人,而是她的……某個遠親吧。我這邊的資料也不太清楚,抓不太準他們的確實關係。」

    「目的?」

    「他跟之前的那群人來意大不相同,既不是要控告你,也不是來威脅你,而是單槍匹馬的想來台灣探望她而已。」

    「探望?」海棠低哼,他不會給神阪家的人再有任何機會接近鈴兒。「這事以後再說,等我明天回公司處理。」

    不等羅秘書警告,他直接收線。

    「誰要來探望我?」鈴兒呆坐在他身旁。

    「大野狼。」

    「我又不是小紅帽,別唬我!」她討厭這種過度保護的狀態。「讓我見那個神阪家的人,我會親自告訴他們以後別來煩我。」

    「這種話我已經委託律師替你說了。」

    「為什麼要別人替我說?我又不是沒嘴巴。」

    想到該如何向她詳述法律程序與人際周旋伎倆,他就一個頭兩個大。「反正別再跟神阪家的人碰面就是了。」

    之後長達半個多小時的路上,沒人開口說一句話。

    「海棠,你在不高興,對不對?」每次忍不住率先開口的都是她。「是因為神阪家的事嗎?」

    「不是。」

    「你是在氣我不該硬是跟你來囉?」

    他繃著臉皮沉默許久,凝視路況的雙眼彷彿在凝視深邃宇宙。「不完全是。」

    「那是為什麼?」之後的沉默長達數分鐘之久,「你這麼不希望我去見你父親嗎?」

    「連我都不想去見他,更何況是你。」

    這下子換她沉默良久。她不知道海棠曾被父親遺棄的心情,也搞不懂那些做父母的是何居心。但她以前在蒙古總是和家人聚在一起,吃不好穿不好沒關係,大伙仍是開開心心地相偎相依。怎麼現在生活條件變好了,卻讓一堆父母懶得陪子女,忙東忙西,而且總有美輪美奐的借口為自己的不得已辯解,或輕易地原諒自己。

    海棠的父親如此,他去外蒙追尋的那名學生的父母如此,他上回在家教課上訓誡的那個小女生她父母也是如此。

    她完全無法理解。

    「我以為我終於有家人可以團聚了。」

    「什麼?」海棠微瞥她的垂頭沮喪。

    「我三百年來都過著孤獨的飄泊日子,家人全走了,後世子孫又不認得我,也漸漸地一代代不祭拜

    我,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我以為跟了你之後,自己就可以有新的家庭,還多了個現成的父親。」

    「像神阪先生那樣的父親?」

    「我指的是你父親!」海棠怎麼這麼討厭!「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是蒙古的格格,附在這個軀體上的幽魂。你既然完全不相信我的說法,請問你到底如何解釋我的存在?」

    「車禍後的人格異變。」外帶背景完整、說法完美無瑕的妄想症。

    「雷海棠,我警告你,如果我再聽見你用這種有聽沒有懂的爛詞形容我,我就一輩子再也不跟你說話!」

    「啊,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鈴兒氣得差點把手拍到他脖子上,狠狠教訓這個咯咯低笑的傲慢傢伙。

    她卯起來真的不再跟海棠說話,硬是憋著一肚子火,在接下來的路上不給他好臉色看。

    「格格,寒舍到了,請下車吧。」

    鈴兒重重摔上車門,卻懊惱地發現它絲毫不受她的暴力破壞影響。

    「啊,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豪華的西式大宅奔出一位年約六十的福態男子,彌勒佛似的笑著擁抱海棠。「我昨天一接到你的電話就開始等著,總算見到你這孩子。」

    「你身子還好嗎?」海棠眼神溫柔地回摟一下。

    「老毛病了,還不就是要控制血糖、節制飲食嘛。」彌勒佛這才注意到站在海棠後方的嬌小美人。

    「這位是……」

    「神阪……鈴兒。」他在鈴兒輕踹他後跟的同時轉口更正。

    「啊……好漂亮的小姐。」彌勒佛綻開溫暖的歡迎笑容。

    「你好,雷伯父。」他很親切嘛,海棠似乎也沒怎麼討厭他。

    彌勒佛淺揚嘴角。「不,我不是雷伯父,我是這裡的老管家,老爺人在書房。」

    鈴兒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田叔算是我們家的一分子,他在我家工作的年數比你還老。」海棠輕撫她後背迎她入內。

    「怎麼會比我老,我已經三百多……」一想到自己不再跟他囉唆的誓言,她馬上咬住下唇,憤然推開他的大掌,上前跟田叔熱切寒暄。

    「沒想到少爺會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連我兩個媳婦都被比下去囉。」田叔開心地咯咯笑。

    「你有兩個媳婦了?」做總管的不都是太監嗎?

    「不過人家的兒子、媳婦全定居美國了。」海棠刻意貼在她身後,欣賞她一副不屑搭理他的倨相。

    「我和你田嫂都老囉,哪有力氣再去適應外國環境。而且與其去洋人土地上當二等公民,我寧可窩

    在這裡吃老米。」田叔歡喜得不得了,呵呵直笑。「你田嫂從昨兒個就大張旗鼓地要迎接你,現在正在廚房裡忙……」

    突然間,樓梯上步下的陰沉身影凝住所有的愉悅氣氛。

    鈴兒愣住了,怔怔地盯著對方看。

    清瘦修長的他有著半頭花白的頭髮,神情嚴峻,宛如稜角分明的山壁。眉心間有道直而長的深溝,

    顯示長年蹙眉的結果。深沉的眼睜掩去了斯文的氣息,濃重的陰鬱讓人無法親近。

    令鈴兒呆愣的是他的形貌,他和國中時代俊秀的海棠簡直一模一樣,只是神情不對,也老了幾十歲。如果海棠後來沒有練拳,造就魁梧龐大的體格,一定會和自己的父親更像。

    「回來了?」

    「嗯。」

    多年不見的父子,只不過簡簡單單說了幾個字,箭拔弩張的氣氛已經充斥整個大廳,弄得人人渾身僵硬。

    好像,他真的跟海棠好像,連聲音都一樣!他們連氣勢都相仿,有如現在的局面正是海棠對海棠。

    「老爺,這是少爺的女朋友,叫……」田叔老邁的記憶一片模糊。

    「鈴兒!」她興奮地抬起右腕上的鈴鐺甩動。

    「啊,好,這下我就不會忘記了。」田叔指著鈴鐺笑笑。「少爺,去廚房看看田嫂好嗎?她好多年不見你,心裡掛念得很。」

    「我待會再去。」海棠冷冽的話氣有如與敵軍對陣的將領,「我只是來向爸轉述卓爸的一項請托……」

    「不急嘛,反正有得是時間,吃過晚飯再聊也不遲。」田叔笑嘻嘻地拉起海棠的手臂,臨走前朝鈴兒一問:「你想喝點什麼?茶好嗎?」

    鈴兒點頭之後,大廳裡就只剩她和海棠的父親佇立,凝重的沉默令人難以呼吸。

    「坐。」長達幾乎一世紀的沉默後,他竟然只吐出了一個字。

    她突然有點明白海棠為什麼不願意帶她一起來,可是雷父是她在這個世上重新擁有的第一個親人。

    「你和海棠……打算結婚了?」他與鈴兒遙遙對坐在各自的沙發上,互相對望。

    「為什麼這麼問?」

    「不然他為什麼帶你一起來這裡?」

    「因為我死纏著他,硬要跟來。」

    「啊。」他垂落的視線中含著些許沮喪,或是失望,鈴兒不確定。或許他心中存著微小的希望,覺得海棠是特地帶新娘來拜訪他。

    「這裡有很古老的味道。」她抬頭張望四周,不自在的感覺慢慢消褪。

    「老房子了,海棠就是在這裡出生的。」

    「真的!」鈴兒的眼睛突然閃閃發光。「他小時候也在這裡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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