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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文 / 可兒

    舞莫愁大笑地搖搖手腕上的銀銬,「小東西,妳被氣昏了嗎?別忘了我們可是分不開的,再說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得應有的報酬,我是絕不甘心的!」邪笑一聲,抱著她在平坦的草地上邊滾邊襲擊甜美的小嘴。

    天鳳君想生氣卻又被逗得又笑又叫,「啊不要,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哇……呵呵……」他加快滾動的速度讓她又是驚叫又是大笑。

    「小東西,認不認輸,快親我一個,否則我還有別的酷刑喔!」舞莫愁停下動作,看著身下的可人兒,笑著要脅。

    「不,我寧死不從,啊……不……哈哈哈!不……哈哈哈!」這次改成搔胳肢窩,足以讓嘴硬的天鳳君笑得前俯後仰。

    柔軟寬闊的草地,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足以讓這對男女在嵐山上再待上一段很長的時間了。

    遊玩了兩個景點,舞莫愁、天鳳君一行人打算返回舫船,繼續趕路。

    這次因為舞莫愁和天鳳君逕自作主私上嵐山,沒通知田庸,讓田庸在尋覓不到人之餘,嚇得差點就找上地方官借調兵力搜察。所以天鳳君平安回來後,田庸不敢再大意,便改採緊迫盯人的方式緊隨在側,就連在趕路時,他也騎馬貼近護衛。

    有人跟得那麼緊,舞莫愁就算想和身旁的寶貝說些體己話也不成,所以很難得地當個盡職不多話的馬伕,一路上都專心地駕車。

    天鳳君明白原因,暗笑在心,也樂得耳根清靜,不必再應付他這個難纏的人物。

    一切都顯得平靜順利,但是趕路到半途中,突然刺耳的鷹叫聲劃破單調的馬蹄聲,數只老鷹成群地以極快極低的方式疾飛過眾人頭上。

    「怎會有老鷹呢?一下子還出現這麼多只?」天鳳君疑惑地問。

    這情形卻讓舞莫愁臉色沉下,濃眉深鎖,難道余明違背了他的命令……

    「咦,這是什麼味道?好像是花香呢,為何……」天鳳君話沒說完就閉起眼睛,頭一歪便倒入舞莫愁張開的臂膀裡。

    「啊,是迷香!」田庸發現了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他無力抓緊疆繩,昏過去且摔下馬,馬兒同樣跟著倒下,其餘人等也是一樣的結果,人和馬紛紛倒地,連拉馬車的兩匹馬都不支停下跪倒,馬車一斜,舞莫愁抱著昏過去的天鳳君飛身落地穩穩站著。

    只有他沒受到任何影響,舞莫愁臉色冷漠,輕喝:「出來吧!」

    隨即一群穿著黑衣、頭綁黑巾,胸口上用銀線繡了只展翅飛鷹圖案的壯漢迅速來到舞莫愁面前,跪地行禮,「見過少王!」

    舞莫愁心中深歎了口氣,麻煩還是來了!

    「他們都是我的客人,全都好生安置,不准傷他們一分一毫!」舞莫愁下令。

    「是的,少主!」黑衣壯漢齊聲回答。

    舞莫愁看到了被黑衣人帶來,靜立在一旁的紅色駿馬,牠渾身艷紅似火,只在額間和四蹄上生了圈白毛,這印記代表牠有著最優良的血統,牠的身上配著黃金馬鞍,馬鞍上也雕刻了只展翅雄鷹,他走近馬兒,俊臉上冷漠的線條頓時轉柔,對牠漾起了淺笑。

    「飛兒,好久不見了!」

    紅馬發出嘶鳴聲,彷彿也在表達牠的歡喜。

    舞莫愁抱著天鳳君飛身躍上紅馬,一夾馬腹,駕著愛駒離開。黑衣壯漢們立刻分出一半人手隨著少主而去,其餘人等則留下善後。

    差不多的時間,在百里之遙的武林聖地天鷹城,全城上下正一片忙碌著,三道城門都已敞開,守衛們衣著整齊地站立兩旁,歡欣期待少主歸來。

    天鷹城在武林中亨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城主舞競魁為當今武林盟主,號令江湖中數百個派門,其勢力不但不輸於朝廷的皇帝,甚至朝廷對他還要禮讓三分,由此便可明白天鷹城的權勢有多驚人。

    雖然馬背上負著兩個人,百里的距離對汗血寶馬來說卻是輕鬆容易,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來到天鷹城外。

    看著巍峨的城門,舞莫愁無語,神情嚴肅地策馬通過,兩旁的守衛已經跪下迎接,「見過少主,恭迎少主歸來!」

    舞莫愁揮手還禮,騎著馬順著路繼續前行,再經過兩座有守衛駐守的牌樓後才進入天鷹城,在殿前廣場上,天鷹城的總管元應領著下屬迎接少主。

    「歡迎少主回來!」元應躬身拱手致意。

    舞莫愁停下馬,抱著懷中人兒俐落下地,「元總管,不用多禮。」

    元應看到少主左腕上的銀銬以及懷裡的女子時,臉色飛快閃過一抹氣憤,但語氣仍控制得平穩,「主人已在殿裡等候多時,請少主入殿。」

    舞莫愁劍眉微揚,抱著天鳳君大步走上階梯,進入大殿。

    莊嚴華麗的殿堂,氣派不凡,一入殿便能看到正牆上掛了幅大畫像,畫像裡正是一隻展翅高飛的老鷹,筆觸簡潔,卻是將鷹的精銳霸氣表露無疑,畫前是張金玉鑲成的寶座,現在天鷹城的主人舞競魁正端坐在座上,他眸光精湛,神態內斂沉穩,氣宇不凡,看得出是個身懷絕技的高手。

    舞莫愁來到座前,躬身行禮,「孩兒見過爹。」

    「天兒,你回來了。」舞競魁不掩其歡喜神情,忙從座上起身走下,來到愛子身旁,忙將他仔細打量一番,當然也把銀銬和他懷裡的女子給看入眼裡,再微笑拍拍愛子的肩頭。

    「孩子,你辛苦,也受委屈了!」

    舞莫愁露出笑容,「爹,孩兒很好,不苦也不會委屈。」

    「你這孩子為了不想讓爹擔心,就算有苦也不會說的,連發生這麼大的事也沒回報,年輕人是應該受些磨煉,但是受到誤會被錯待卻不說清楚,還忍下來,那就太逞強了。」舞競魁微蹙眉表示。

    「爹,能在逆境中求勝才算是其有能力,對這事孩兒自有分寸。」聽剛才的話就知道爹全明白了,舞莫愁只好忙加解釋。

    「你將來可是要做武林盟主的人,怎能平白含冤被戴上手銬呢,實在太不像話了!」舞競魁語氣帶著一絲怒氣,說完他輕擊掌。

    隨即,一個人快步從側門走入殿內,那人竟是曾亮,他忙上前誠惶誠死地行禮,「小的見過盟主,少主!」

    「你不是煉鋼手曾亮嗎?為何你會在天應城?」舞莫愁疑惑地看著他。

    「是小的鬼迷心竅,不問是非就為公主打造銀銬,若是明白公主是要對少主不利,就算丟了性命,小的也不敢冒犯少主,懸求少主原諒小的過失!」曾亮跪地討饒。

    「原來銀拷是你打造的,煉鋼手的名號果然不同凡響!」舞莫愁稱讚道。

    這話聽在曾亮耳裡更加心驚膽跳,「少主,小的真的不是有心的,求少主原諒,饒恕小的!。」

    舞競魁不悅,「曾亮,本城主可不是要你來討饒的,還不快做正事!」

    「是!是!」曾亮忙起身,從懷中摸出一把銀色鑰匙,上前為舞莫愁打開銀銬,也除去了天鳳君腕上的手銬。

    舞莫愁本來打算要讓小東西親自為他開鎖,但爹既然將曾亮找來了,不讓他開鎖也不行,眼看曾亮又要再跪下,趕忙大手一揮阻止,「不知者無罪,我沒怪你。」

    曾亮滿臉狂喜,大聲道謝,「感謝少主大恩!」

    「曾亮,此後你就留在天鷹城吧!」舞競魁下令,不願讓此事再傳出去。

    曾亮哪敢不從,恭敬答應後退下。

    舞競魁見愛子脫下了束縛,臉色好轉許多,這才注意到兒子懷裡的女子,「這位就是朝廷的鳳君公主嗎?雖為女子卻是一臉颯爽英氣,少了女子該有的柔媚,由相觀心,她的確有著鴻大的志向,難怪會如此盡力想完成任務以奪得皇位了,但卻是識人不明,怎有能力治國呢!」

    「爹,她不過是遵照皇上交付的命令辦事,找錯人也不能怪她,反倒是她竟然有辦法可以抓得住孩兒,她的能力是不可小覷的。」舞莫愁不禁為大鳳君辯解。

    此舉引得舞競魁多看了兒子兩眼,「天兒,你離家多年,我們父子可有許多話要聊,還有你娘更是想見你呢!我想這位公主暫時也沒那麼快從迷香中醒來,就讓下人抱她到客房休息吧!」說完正想喚人時,被舞莫愁擋下。

    「她是我的責任,還是讓孩兒先安置好公主,待會再向爹稟告。」舞莫愁堅定地表示。

    舞競魁只得點頭,「好吧,待會你就來雲廳找我。」

    「孩兒遵命,孩兒先告退了。」舞莫愁抱著天鳳君走出大殿。

    舞競魁看著兒子離去的身影沉吟不語,他對天鳳君顯然過於關心呵護了,看來兩人的關係比他所想的還要深厚許多,事情恐怕處理起來有些棘手了。

    第九章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入天鳳君的腦門,嗆得她立刻從昏睡中轉醒過來,還不住地咳嗽著。

    「咳!咳!咳!」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那麼難聞?一時間天鳳君止不住地直咳,耳旁卻聽到其它人的聲音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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