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可兒
「耀祖！」史靈軟著聲音叫他，不明白他為何要拒絕自己的關心。
「你走，走啊！」季耀祖再次大聲叫。
史靈臉色黯然，無奈的咬住下唇，提步離開。
「等等！」季耀祖叫住了史靈。
史靈嘴角揚起。耀祖願意她留下了嗎？
「你披上我的外衣再出門，別讓下人看到你渾身濕淋淋的狼狽模樣，丟臉！」他冷聲交代，他不能讓她香艷的模樣落入別的男人眼裡，否則難保他不會有挖人眼珠子的衝動。
「好。」史靈輕應了聲，拿起丈夫的衣裳披在身上，歎口氣離開。
季耀祖則是整個人浸入水中，他需要清醒一下了。
☆☆☆
史靈看著埋頭處理帳冊的事耀祖歎氣，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他們正置身雲來酒樓，這是季府的產業之一，而且一直是營運收入最為豐厚的產業，就位於城裡中央大街上，季耀祖常常來這個酒樓，除了看看酒樓營業情形外，這兒熱鬧，他的友人也常來此飲酒，他就可以以不期而遇為理由和朋友暢飲聊天。
有這樣的情形時，季耀祖就會叫史靈先回季府，不讓她在旁邊礙事，但幸好他還懂得節制，總會在晚膳前回府，很遵守他們的約定。
季耀祖一個上午都沒笑過，史靈看得出他在不高興，但實在不明白他不開心的理由，早上她不過是好意為他按摩，沒想到他會那麼生氣地拒絕她，她也順他的意離開了，但他的臉色卻一百沒好轉。以往他對她有不滿只是一會兒便沒事，雖然他也不會和她和顏悅色的說話，但臉色至少是平和的，不像現在冷漠得像塊冰。若是為了早上的事，那氣也該消了，就不知道他不高興是為了什麼？
季耀祖看似很認真在審視手上的帳冊，但卻是心不在焉，史靈那窈窕的身材一直充斥在他腦中揮不去，使他心中的慾念沒法子完全消除，不時的蠢動，讓他心浮氣躁、精神緊繃，做什麼事都不對，加上史靈又緊跟在他身邊，身影從沒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想好好定下心根本不可能，真煩！
感覺到史靈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看，季耀祖放下筆回視她，「做什麼？」
「咦？」史靈疑惑，不明白季耀祖的意思。
「你一直看著我，難道不是有事要對我說嗎？」季耀祖冷冷地問。
史靈忙搖頭，「沒有，我沒事！」
「你沒事，我有事，你這樣我怎麼做事，你先回府吧，別留在這裡妨礙我。」季耀祖藉機發揮，支開史靈。
「那我到旁邊去好了，這樣就不會打擾到你了。」史靈說完走到窗旁，不願意離開。
「史靈，你為什麼要跟我跟這麼緊？每天早上我都有練功，也如你所願對季府的產業用心管理，晚上認真看書，我的一切作息你都很明白，你應該可以放心了，為何還要像看小孩子一樣地監視著我呢？別跟著我了！」季耀祖很不耐煩地對史靈大叫。
史靈看著季耀祖回答：「耀祖，我不是監視你，只是想在你身邊照顧你，這是關心，我是好意的！」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需要，你回季府去！」季耀祖要史靈離開。
「耀祖，你身旁本來就要有個僕人伺候你，我怎能先離開呢？於禮不合的！」史靈找理由留下。
這是什麼鬼理由？！季耀祖皺眉，對史靈緊緊黏著他厭煩透了，她從小就是這樣，哪想到長大後更是變本加厲，讓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行，他要透透氣，也要尋回男人該有的魄力和尊嚴。季耀祖正想要嚴厲命令史靈走時，酒樓的小二進來稟報。
「少爺，周公子、羅少爺和張少爺要見您，他們正在雅座。」
「哈，他們來得正好！」季耀祖立刻起身走出門外，這些朋友最能帶給他快樂了。
史靈也忙跟著季耀祖出去。
羅仕健、周義朗、張昭勳都是富家公子，和季耀祖的交情不錯，四人是享樂之交，只要知道好玩的事就會吆喝著一同去玩樂。
「仕健、義朗、昭勳！」季耀祖一走入雅座就愉快的和好友們打招呼。
「耀祖，你果然在這裡，我猜對了！」羅仕健高興的說，拍著季耀祖的眉頭。
「你近來跑到哪兒去了？都找不到你！」周義朗假裝不高興的輕捶了下季耀祖的胸口。
「義朗，我們的耀祖如今是發憤圖強，用心在打理家業，當然沒空和我們一起不務正業囉！」張昭勳斜了季耀祖一眼，開玩笑的說。
「昭勳，是哥兒們就別取笑我了！大家坐，難得見面，我們好好聊聊，不醉不歸。為了表示歉意，這頓我請客。」季耀祖大方提議。
「別忙，我們這回不是來找你吃飯的，耀祖，你可知道城裡新開了家香綾院？裡面的姑娘既美麗又溫柔，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去玩玩啊？」周義朗開口邀約。
這提議正合季耀祖的心思，他現在就是需要溫言軟語的撫慰，所以他爽快地表示要同行。
史靈站在雅座外，聽到季耀祖竟答應了，急忙進入出聲阻止：「耀……少爺，別去！」
羅仕健等三人都將目光定在史靈身上。
「咦，耀祖，這是你新收的小廝嗎？長得真好，像個姑娘呢！」周義朗一臉的驚訝。
「若是個姑娘，便是位大美人了，怎會委屈做個小廝呢！」羅仕健也很有興趣的打量著史靈。
「既是男僕就是男人了，耀祖不會分不清男女的，但這個下人竟敢管起少爺來，耀祖，季府的家教要加強了。」張昭勳告訴季耀祖。
季耀祖不悅的瞪著史靈，「本少爺的事哪輪得到你插嘴，退下！」
「但是少爺，您出門時少夫人有叮嚀請少爺早些回府的，少爺，您忘了嗎？」這是史靈唯一能說的理由。
「哈，原來這個小廝是嫂夫人派來的眼線，耀祖，你沒自由了。」周義朗語帶同情她笑說，另外兩人聞言也都笑了。
季耀祖哪能讓朋友取笑他，他冷下臉斥喝道：「那你回府向少夫人說，本少爺有事，辦完事自然就會回府了。」
季耀祖斷然的語氣讓其他三人怪叫了聲，紛紛出聲讚揚他的好氣魄。
史靈急急再提醒著季耀祖：「少爺，您都是和少夫人一同用膳，所以少夫人一定會等您回府用晚膳的，而且少爺您也答應晚上要教少夫人讀書啊！」
「耀祖，聽起來你和嫂夫人感情很好，我們似乎不該找你去香綾院，以免嫂夫人不高興。」羅仕健說，張昭勳、周義朗在一旁點頭附議。
「不要緊，一個好妻子會對丈夫的話言聽計從，她不會有怨言的。你快回府，別囉唆了！」季耀祖聰明的找到最好理由，名正言順地命令史靈回季府。
「耀祖，這話說得真對，簡直是太好了，深得本公子的意！」周義朗點頭贊成，他是家有悍妻，可惜他愛尋花問柳的性子卻難改，每回出門回家總會被妻子數落個半天，所以他索性在外玩個過癮才回家聽訓，因此對於季耀祖如此的說法，聽得最高興的人就是他了。
羅仕健卻提議道：「耀祖，你能不能改派別的下人回府通知嫂夫人，而這個出色的小廝就和我們一同去香綾院，因為我聽說香綾院的紅牌名妓沉香香自稱是城裡最美的女子，我們就帶你這個小廝去和她較量，看誰比較美！」
「好啊，這好玩，拿個男人和女人比，有趣，真是有趣！」張昭勳點頭贊成。
史靈聽到他們竟然要她和青樓的紅牌名妓比美，頓時驚訝得瞪大眼看著丈夫，不知道耀祖會怎麼辦？
季耀祖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到史靈驚愕無措的模樣他更是感到好笑，戲弄她的念頭湧入腦裡，他從了大家的意，「那當然是好啊，就讓我這個小廝同行囉！」
耀祖竟然會答應……史靈臉色黯然，眼裡有受傷的痛楚，她沒有出言反駁，默默接受丈夫的安排。若耀祖真要她去青樓，她便去！
既然決定了，季耀祖和三個友人，帶著「小廝」史靈就前往香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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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傍晚時分，香綾院裡就賓客絡繹不絕，大家都是慕沉香香的大名而來，但不是人人都能見到她呢！
不過憑著季耀祖的名聲，和其他三位富家公子的家世，他們又將來此比美的事讓人轉告沈香香，自然是激得沉香香來見他們了。
季耀祖一行人被安排在雅閣裡等沉香香，四人坐在桌前飲酒談笑，史靈站在一旁抿緊唇不語，臉色沉重。
過了一會兒，沉香香就在嬤嬤領著、婢女簇擁下走入房中，一襲紅色衣衫先吸引住眾人的眼光，她以絹扇遮臉，讓眾人的目光先溶在她窈窕有致的身材上，撥動男人的心弦，然後絹扇再緩緩輕移，雪白的臉兒才漸漸顯露在大家眼中，美絕的五官、無瑕的雪膚，嬌美媚人的容顏立時艷驚四座，贏來了讚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