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可兒
「你……你在胡扯什麼?你想讓我教訓你嗎?」夏侯璇被安琪兒的話激得脹紅了臉,衝動的舉起了手。
「璇妹,別亂來!」嚴小殷慌忙叫,和朱婉君急拉下她的手,大嫂可不是她們惹得起的人。
「該被教訓的人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說話那麼尖酸刻薄,脾氣又那麼不好,動不動就要舉手打人,小心會嫁不出去!若你的個性能改,說不定我還會帶禮物回來給你呢?」安琪兒對夏侯璇做個鬼臉,施捨般笑著說,凶女人,氣死她最好!
「不要臉,誰要你的禮物,你再亂說話,我就叫大哥將你休了,把你趕出蝙蝠宮!」夏侯璇氣得口不擇言。
「璇妹,別再胡說了!大嫂,對不起,我們給大嫂添麻煩了,真是抱歉,告辭了!」朱婉君看情形不對,連忙向安琪兒點頭道歉,和嚴小殷急拉著夏侯璇離開,以免場面變得無法控制。
怎麼會有這麼刁蠻不講理的千金小姐,安琪兒搖搖頭苦笑。
「夫人,三小姐一向說話就很苛刻,不值得放在心上,您別生氣了!」小如安撫著夫人。
「我是不會生氣的,只是不懂為何她會那麼討厭我?我又不曾得罪她,難道我和她真的是八字不和嗎?」安琪兒無奈的咕噥。
小如、小玉對看一眼,小玉忍不住說:「夫人,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哦,什麼原因?」安琪兒看著丫環。
「這……奴婢不敢說!」小玉垂下臉搖頭,小如也跟著垂下頭。
「你們這樣更讓我好奇了,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也不會告訴別人是你們說的,快告訴我原因嘛?」安琪兒的好奇心被引起,緊盯著兩個丫環。
小玉抬頭看看夫人,吞了口口水,慢慢說出:「其實這件事蝙蝠宮裡的人大都知道了,就是三小姐並不是主人的親妹妹,她只是三夫人收養的乾女兒。三夫人曾打算將三小姐許配給主人,而三小姐一直都很喜歡主人,因此也不反對這件婚事,可是主人對三小姐卻沒有意思,拒絕了三夫人的提議另娶了您,所以……」
「所以三小姐才會那麼討厭我,因為我搶走了夫君!」安琪兒接下話,原來有這因由在,她明白為何夏侯璇會那麼敵視她了。
「嗯!就是這樣,再加上主人對夫人好,三小姐見了很吃醋,對夫人的態度自然就不好了!」小如補充說明。
安琪兒點點頭,這下子她倒有些同情夏侯璇了,愛人娶妻,新娘不是自己,那的確是很令人傷心的事,而夏侯璇每天又會見到她,看著他們夫婦和樂的生活,夏侯璇當然不是滋味了,那她對自己不禮貌的舉動,安琪兒就可以理解了,以後遇到合適機會,她要勸勸夏侯璇才是。
但這事不急,目前她全心期待的就是出宮遊玩,哇!她迫不及待想出發了。
在安琪兒的全心盼望中,午膳過後的時刻終於到了,安琪兒和丫環坐上停在廣場上的馬車,她認出這是她嫁來蝙蝠宮時所搭乘的馬車。
夏侯成交代管事一些事後,上了馬,領著車隊離開了蝙蝠宮。
這回他出門並沒有走遠,只到殘風崖下的市鎮辦些事,那個鎮因靠近蝙蝠宮,所以被人叫蝙蝠鎮,雖說是個鎮,但因位在蝙幅宮的羽翼下,所以茁壯迅速,其實已經具備城市的規模了。
從蝙蝠宮下山到達鎮裡,只要兩刻鐘的行程,路途不遠。
安琪兒一路上靠在窗邊看風景,殘風崖高聳陡峭,上下山的路都是鑿穿山壁開闢出來的,而能克服這麼艱難的工程,開創一條寬闊鋪上大石頭的石板路,就算是將時空拉到二十世紀,也是件令人敬佩的大工程,何況是在宋朝時完成的,夏侯威的能力真讓她稱奇。每多知道他一件事,她就忍不住被他多吸引一分,看來不久後,自己或許真會對他敬愛得五體投地。
在黃昏前,夏侯威一行人已到了位於蝙蝠鎮上的據點蝠聚摟。
夏侯威將安琪兒安頓在房間裡,囑咐她不可以亂跑,人便匆匆離開了,安琪兒只得聽話的待在房裡等丈夫回來。
這個雖然不太大卻很雅致的房間,同樣在傢俱、門窗處處都可以看到蝙蝠的花紋,顯示這兒的主人是誰。安琪兒無聊,只好數房裡刻著多少只蝙蝠來打發時間。
直到了用晚膳時間,也是她一個在房裡,並沒有看到夏侯威回房。
夏侯威不會以為讓她同行,把她丟到外地的房間裡,限制她的行動,就叫做帶她出門吧?那她不是由一個籠子換成另一個籠子而已,沒看到外面的世界啊!
想到這兒,安琪兒有些心急的想要出門找夏侯威,她要問清楚,不能讓他這樣綁著她,剝奪她看外面世界的權利。
「夫人,夫人,主人交代您不能出去,不能出門的!」小玉、小加連忙拉住了安琪兒。
「你們放開我啦,我要去找夫君,他把我關在這裡快悶死我了,我要找他說清楚!」安琪兒邊掙扎著邊叫。
「主人會回房的,夫人您就待在房裡等主人回來吧,別出門了,危險!」小如捉緊夫人勸說著。
「不要,我不等了,誰知道他要我等多久,搞不好他還想關我三四天,然後就帶我回蝙蝠宮,那我跟著出來做什麼?不是白跑一趟了嗎?
你們快放開我,我一定要我夫君問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快放……」
安琪兒的叫聲被低沉的男子聲音打斷:「你想問我什麼?」
三個人一致的轉頭看向門口,夏侯威神態灑脫的抱胸倚門而立,劍眉挑起的看著安琪兒。
「你去哪兒了?」安琪兒嘟著嘴問。
「下去!」夏侯威指指兩個丫頭。
小如小玉連忙離開,順手關好了門。
夏侯威踱向桌前坐下,看著安琪兒淡淡的說:「我口渴了。」
安琪兒雖然一臉的不情願,還是順從的走向前倒了杯水給他。
「夫君去哪裡了?若是上街我也要跟著去,夫君不可以丟下我一人在房裡!」安琪兒看著他開口,撒嬌般的命令他。
夏侯威沒回答,喝完茶後站起身,慵懶下令:「為我寬衣!」
安琪兒咬了咬唇,上前為他解開腰帶,但隨即又賭氣的再繫上,抬頭瞪著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意思是不給她滿意的答覆,她就不準備伺候他。
「你敢抗令?」夏侯威挑眉看著她。
「不是,我只是想明白夫君要怎麼安排我?我不要呆呆的待在房裡,什麼都不知道!夫君,你既然帶了我出來,就讓我上街逛逛好不好?否則我真要悶死了!」安琪兒溫柔的懇求丈夫。
「我本來想明天就帶你上街的,但如果你不聽話,那就算了!」夏侯威倨傲的放話。
「真的,我會聽話的,保證一定很乖、很聽話的,謝謝夫君!」安琪兒開心的笑瞇了眼,攀著丈夫的肩膀,想也不想的就在他有傷疤的左臉上親了下。
「別碰我!」隨著一聲暴喝,安琪兒發現自己被大力推倒在地,她眨著痛楚的淚眼看著夏侯威,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夏侯威臉色又冷又怒,還有一絲憎惡,硬聲告誡她:「不准碰我的左臉,明白嗎?」
安琪兒沒見他這麼暴怒過,她被斥責的感到好委屈,淚珠兒忍不住從盈盈眼眸滾下。
看到安琪兒的眼淚,夏侯威心揪緊了下,該死的,他怎會惹她掉淚呢?他蹲下身將她抱起放到床上,低下頭吻去了她的眼淚,也挑起了慾望的開端。
夏侯威從不會對任何人解釋什麼?包括他的妻子,不過他以加倍的溫柔來表示他的歉意。
安琪兒顫怵的承受著丈夫帶來的莫大歡愉,在慾望的掌握下,什麼念頭都被丟到一旁,兩個人只想給對方最大的快樂,他們極力取悅伴侶,隨著一次次的衝刺,盡情揮灑淋漓的汗水。
好一會兒後,吟哦的浪語才緩和了下來,夏侯威沒立刻放開妻子,他的唇柔柔的再一次吻遍安琪兒的全身肌膚,做為最美好的結束。
安琪兒被丈夫擁在懷中,臉頰靠在他厚實的肩頭上,輕輕的閉上眼,任由夏侯威的手在她身上輕柔的游移,在氣息平靜下來後,她的腦海裡不禁又浮起剛才他暴怒的臉色,還有他不准她碰他左臉的命令,安琪兒再想了下,發覺自己似乎沒碰過他的左臉。在親熱時,都是他主動親吻她,她很少會去吻他的臉,接觸最多的是他的唇,他洗臉也不假她的手,為他梳頭也不會碰到他的臉,若應他的要求,他也一向讓她親他的右臉。這是為什麼?就因為他左臉有疤,他不想去碰觸它嗎?
這個傷痕至今五年多了,早已結疤也不會痛了,可是為何他還是不讓人去碰它呢?莫非雲雪雪帶給他的創傷還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安琪兒心中有一大堆的問號,但沒經過夏侯威的口,她也無法得到答案?她很明白,表面上她和夏侯威和樂愉快,但夏侯威還有許多心事沒對她表白,還是他不信任她,而是他習慣將心事都放在自己心中,她還沒找到那串能打開他心門的鑰匙,而那也是最困難的一件事,她想她可能還需要一段好長的時間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