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可兒
「你可以不用再當殺手。」魏桀說道,他瞧見采君睡得有些不安穩,遂在床沿坐下,拭去她額上的汗,她恐怕又作噩夢了。
「等我準備好的那天,我會來找她。」他現在還有些事未解決,他不想讓她暴露在危險中。
魏桀瞄他一眼。「有件事我想必須通知你,我要娶她。」
烈焰頷首道:「我知道。」
魏桀皺眉,不懂他如何得知,只見他又道:「因為你開始和震宇一樣,愈來愈惹人討厭,結婚的人都是這副德行。」
魏桀微微牽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烈焰頓一下才道:「好好照顧她,她受的苦夠多了。」她皺著眉頭。
「她不會再受苦了。」魏桀承諾道。
烈焰點點頭,他注視著采君。「你最好守著她,再三天任務就結束了,別讓她再被抓住。」他聽見她開始囈語。「我該走了。」他轉身離去。
「放開我……」采君叫道。「大哥——」
烈焰震了一下,他轉頭,她仍在睡夢中,汗水自她額際不斷淌下。
「她要醒了。」魏桀說道,他輕拍她的臉頰。
「好好照顧她。」烈焰又說了一次,聽見她呢喃不停的囈語,他一咬牙,轉身離去。
找到她已算完成他最大的心願,她的安全最重要,他絕不能讓她再暴露在危險中,即使那意味著永遠不相認,他也無怨言。
第十章
采君帶著微笑醒來,她夢到自己睡在由花瓣堆滿的床上,手裡拿著雞腿,眼前是各式的魚肉,和不同的糕點水果,頭頂是暖暖的太陽,四周是花香和青草的味道,還有微風吹拂她的髮絲,她輕歎口氣,不想醒來,但不時傳來的鳥鳴聲在在提醒她早晨已來到,她該起床了。
她眨眨雙眼,嘴邊帶著甜笑,再次歎口氣,而後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她的雙手正抓著另一隻手,一隻男人的手,更可怕的是那隻手……在她胸前。
她驚喘出聲,慌忙推開它,反射性地想坐起來,卻發現雙腿動彈不得,因為被另一條腿給壓住了。
「你醒了?」
采君反射性地驚叫,她的心臟差點停了,她轉過身,首先入眼的是一大片赤裸裸的胸膛,紅暈染紅她的臉,她仰頭,瞧見他正俯視著她。
她慌張地坐起。「你……你怎麼……」她一起身,棉被便往下移,露出他赤裸的上身;她的臉火紅一片,順手抓起棉被蓋住他。
「你為什麼在這裡?」她下意識地抓緊單衣。
「這是我的房間。」他提醒她,她火紅的臉讓他覺得很有趣,他從容的拉開棉被下床。
采君盯著自己的雙手,不敢亂瞟。「我是說你……明明說不會上床的。」昨晚他曾提及他會睡躺椅,床鋪讓給她的。
「你作噩夢。」
她搖頭。「怎麼可能?」她方才明明作了個美夢。
他重新在床沿坐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又在質疑我的話了。」他皺一下眉頭。
她也對他蹙眉。「就算我作噩夢,你也不用睡在床上……還有,請你穿好衣服。」她再次拉起棉被遮住他的胸膛。「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他淺笑,伸手托住她的腦後,將她往前拉,傾身刷過她的紅唇。「是你抓著我的手。」
采君眨眨眼,試著集中精神。「什麼?」
他微笑。「昨晚你抓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他攬她入懷,輕吻她滑嫩的雙頰。
采君試著弄清楚他的話語,但他的行為正嚴重的干擾她的思維。「雞腿。」她呢喃。
她的話讓他挑眉。「什麼?」
「什麼什麼?」她重複他的話。
他歎口氣,她有注意力不集中的毛病。「你方才提到雞腿。」
「喔!」她紅了臉。「我方才作了個夢,夢到我手裡拿著雞腿。」
「然後?」
「我發現我抓著你的手。」
他笑出聲,抱緊她,采君羞得滿臉通紅,但仍試著解釋:「我有好多天沒好好吃一頓了,所以才會作那個夢。」她這幾天因為生病,所以吃的儘是稀飯青菜。「我沒有咬你吧?」她因這種可能性而憂心忡忡,她記得好像吃了很多東西。
「我想是沒有,我的手還在。」他愉快地笑著,細吻她耳後,聞著她淡雅的髮香。
采君歎息出聲,但隨即輕推他裸露結實的肩。「你……這樣……不好。」他們倆人怎麼可以如此大膽的床上……耳鬢斯磨,這實在太浪蕩了。
「你就要嫁給我了。」他提醒她,抱著她入睡帶給他莫大的滿足,而他並不想戒掉這個習慣。
「我還沒答應。」話畢,她覺得腰間一緊,他又在勒她了。
他自她發間抬頭,瞇起雙眼。「這是什麼意思?」
他動怒了,采君歎口氣。「你真的不該娶我,我很感謝你有高貴的情操,但是娶我真的會讓魏府丟臉。」她落寞地說。
「我不想再聽到這種廢話。」他厲聲道。
「這不是廢話,是實話。」她低頭。
「你是要我卑躬屈膝的求你嗎?」他冷冷地道。
她震驚地望著他。「當然不是。」
「很好,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起身抓起木架上的衣服穿上。「不要以為你可以控制我。」
「我沒這樣想過。」她蹙眉,見他怒氣沖沖地穿好衣服。「你沒必要發火。」
「我沒發火。」他不自覺的提高音量。
「你這麼大聲吼叫會把人引來的。」她告誡道,如果讓人瞧見他們衣衫不整,那更是說不清了。
「我沒有吼叫。」
「那為什麼我覺得有些耳鳴?」她下床站在他面前,幫他調整好腰扣。「如果你一大早脾氣就這麼可怕,也難怪你的部下見了你都發抖。」
他皺眉,不懂她在鬼扯什麼,他的部下還沒有那麼懦弱,怎麼可能見到他就發抖。
「你別一副不信的表情。」她拉他會在銅鏡前,替他梳理散亂的髮絲。「他們甚至不敢在你背後討論……」她突然住嘴,沒再接腔。
「討論什麼?」他感覺到她柔軟小巧的雙手在他發上撥弄,一股滿足的情緒再次在他心中泛開。
「沒什麼。」她連忙搖頭。
「我要知道。」
「你知道了只會更不高興,還有,如果你再皺著眉頭,我發誓我會拿熨斗燙平它。」
他詫異地揚眉,隨即露出笑意,她也微笑。「這樣不是好多了嗎?」
「別以為這樣可以岔開話題,他們討論什麼?」
「他們說你很固執,當然,這我早就知道了,還有,他們不喜歡你皺眉,他們喜歡你笑,喔!對了,他們覺得你該多採納女人的意見。」
「你在消遣我嗎?」他揚眉,他壓根兒不相信他的屬下會說這種話,聽起來倒像全是她胡謅的。
她輕撫他已梳整齊的髮絲,而後放下梳子。「我說過,你不會高興的。」她一本正經的說,但眼眸藏著笑意。
他直起身子,扣住想離開的她,將她拉入懷中。「你似乎很得意洋洋。」他托起她的下巴,傾身吻她。
采君想避開。「這樣……不好……」
她偏頭,他卻尾隨而至,采君感覺到他的怒氣,因為他捏疼她的下巴了。「不許躲開我。」他冷硬地道。
他覆上她的唇,采君倒抽口氣,他弄疼她了,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這男人還真是蠻橫!她勾上他的頸項,他的吻立刻變得溫柔,采君逸出一聲歎息,怯怯地回應他。
他抱緊她,粗喘的氣息輕拂在她臉上——
「少局主。」
采君聽見門外的叫喚聲,立刻掙扎。「有人。」她在他唇邊呢喃。
魏桀皺眉,對著門外喊道:「滾開。」
采君無法置信地睜大眼。「你……」
他再次覆上她的唇,品嚐她甜美的滋味,采君捶著他的背,呼吸急促,她聽見門外又傳來叫喚——
「少局主,陸公子在書房等您。」
魏桀抬頭,離開她的唇,但卻不由得詛咒一聲,因為陸震宇他不能不見,他定是有重要消息要告訴他。
「知道了。」他朝門外喊。
采君的臉上浮著兩朵嬌羞的紅雲,她想後退,但他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你不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她打斷他的話。
「你忘了昨天發生什麼事?我必須考量你現在的安危。」他撫著她紅通通的雙頰。
「但我想去馬房看珍珠。」
「珍珠?」
「我的馬,昨天我答應它要帶它去溜躂,而且我也不喜歡被困在房裡。」
「你只要等我到回房,不會花太多時間。」他不由自主地又親她一下。
「但是——」
「沒有但是,昨天的事不能再發生。」
她皺眉。「你愈來愈霸道了,我告訴過你要報官,你卻不聽。」
「只要再三天,事情就解決了,我會派人在門外看著,你不會有任何危險。」他鬆開她。
「難道不能讓他們跟著我嗎?我只是要去馬房罷了,而且我不喜歡被關在房裡。」她抓著他的手臂。
他皺了一下眉頭思考著,采君撫上他的眉心。「他們跟著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