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可兒
「可惜你不是弱女子,吃裡扒外的人只能用無恥來形容。」龍臨威下留情。
連無名踉艙向後退了一步,臉色更加蒼白了。「那對於我這個無恥的人,你又要如何處置呢?」
龍臨威起身緩緩走向她,冷厲的眸光直盯著她,「我不是心軟的人,更下愛吃虧,你造成了龍商會多少的損失,我就會向岳為尹連本帶利討回來,只是我很懷疑岳為尹會願意為你出頭,恐怕東窗事發後,他會當作不認識你這個人,你為岳為尹這樣賣命真值得嗎?」
「我選擇了,就不會後悔。」連無名打直背脊回應。
「好個不會後悔,為達目的即便欺騙我也無妨,我對你的憐愛不過是你拿來利用的最佳工具,你對我根本無情無義也無心,甚至你的吻、你的淚、你的溫柔都是虛假,一切都是造作出來騙取我的感情對不對?」龍臨威冷怒的一項一項的質問,問得連無名一步步地後退。
「不對,我對你是真心的!」連無名受不了他的誤會,忍不住大聲辯白。
龍臨威一伸手,大掌便掐住了她纖細的皓頸,他怒意張狂,「說謊,到現在你還想騙我,你以為我會再傻傻地上你的當嗎?別再妄想,我永遠不會再相信你這個騙子,背叛者。」
這種控訴讓連無名悲傷,她試著說明,「若我想解釋,你肯聽嗎?」
「一次不忠,永世不用,何況你不只一回背叛我,你想我能再相信你嗎?」龍臨威陰寒冷笑。
他的陰鬱令連無名心驚,但是她從他寒霜狂暴的眸子裡看到閃逝而過的痛楚,她在震撼中明白自己還是傷害了他。他是個自尊心強的大男人,一定會極力想藏起自己的脆弱,卻還是被她瞧見了,可見得他被傷得多重,這令她愧疚不忍,更感到自己的罪無可恕。她是罪有應得,但是龍臨威何辜,自己下該連累他的,愛人的苦她嘗到了,她不願他和自己一樣,既然他們這一生都不可能在一起,若恨她會比較好過,那就讓他來恨自己吧!
她絕俗的容顏揚起一抹淡淡笑容,「下相信我,為何不殺了我?還是你仍對我放下下,所以下不了手呢?」
這似嘲弄的笑令龍臨威的臉色更加深沉,眉間郁集著風暴,「刺激我下是明智的事,我現在要殺你有如采囊取物。」
連無名輕笑出聲,「要殺我你早就動手了,不,你個會殺我的,你舍下得,你疼我疼得捨不得我掉一滴淚,為了討我歡心,如果月亮摘得下來,你早就為我取來了。你喜歡我,也許說你愛我還更恰當,你——」
「住口!」怒暍一聲,龍臨威的手指抽緊,讓她說下出話,也無法呼吸。
若真能死在他手上,她無怨無悔。黑影逐漸在她的眼前擴大,胸口也窒悶了起來,在她以為自己真要命斷之時,他的手突然一鬆,她倒入他懷裡,聽到了他冷凝不善的嗓音。
「想死沒那麼容易,先還你欠我的債。」
連無名還未從這話醒悟過來,她就被龍臨威抱入後頭的休憩室,頭才沾枕,襟口就被扯開,衣帛撕裂的聲音驚嚇到她。
「你……你要做什麼?」她下意識地反抗他的侵犯。
「討債!」說完,他的唇也落在她雪白肌膚上。
龍臨威粗暴的吻著身下的人兒,沒有柔情,只有慾望的發洩。
他的話令連無名愣住了,感情債可以用這種方法討回嗎?若可以,她不會掙扎,這一生她只想成為他的人。
她放棄了抗拒,雙手不再掙扎,反而主動攬上他的臂膀,放軟身子迎合他的掠奪,在他引燃情慾的火苗時,禁不住脫口低喊:「我愛你,我愛你!」
龍臨威卻身軀一僵,冷然看著她,「你說什麼?」
連無名還無法從激情中回神,滿懷愛意望著至愛輕吟:「我愛你,龍臨威,我愛
你!」
龍臨威頓了下,接著卻放聲大笑,「好美的話,的確是很適合還債,可惜這話是從內奸的嘴裡說出,你說我能相信嗎?」
這話猶如一桶冰水從頭澆下,讓連無名寒了心,更被逼出了淚水,沒想到緊接的還有更大的羞辱。
龍臨威驀地又俯下臉,胸口尖銳的疼痛讓她痛叫出聲,驚駭地發現他竟然咬了她。
「我原以為這是你僅剩下的價值,沒想到事實上你只讓我感到作嘔。」說完,龍臨威毫下留戀地翻身下床。
「立刻穿好衣服出來。」他丟下話大步走開。
連無名臉色慘白一片:心口劇痛如針刺刀剮,一陣腥甜急湧而上,她抓起衣角掩住嘴,「嘔!」血色玷污了雪白衣衫。
她看著自己嘔出的鮮血愣在當場。
心絞痛這病症最忌嘔血,一但口吐珠紅,代表命不長矣。大夫的話飄過她的耳旁。
連無名緩緩地揚唇笑了,上天已經為她做出選擇了,她還能不釋懷嗎?
她臉色平靜地下床理好衣衫,將血污的衣角藏住,拭去嘴角的血漬,審視自己沒問題了才定出休憩室。
龍臨威背著手站在窗前,身旁站著侍衛鄭右,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沒回頭,淡漠下令,「我給你一刻鐘時間回房收拾行李,然後隨著鄭右離開龍商會,他會送你回家。」
「我可以自己回家,不必麻煩。」她低聲開口。
「鄭右是要去確定你的歸處,冤有頭、債有主,以後才會知道要去哪裡找人。」龍臨威冷冷說明。
連無名臉上有抹淒然,她只怕沒有以後了,低聲道謝:「謝謝。」
龍臨威沒應聲,只是一揮手,鄭右明白的定向前比了個手勢,連無名愛戀地看著從頭至尾都沒回頭的龍臨威,低歎一聲,她轉身而去。
離開了他,也等於離開了愛,更也是她要離開人世的時候了!
第九章
寒冬提早來臨了,沒有下雪,卻一樣冷人人心。
沒有星月的夜晚,龍臨威獨自坐在院子裡,手拿著酒,不停地灌入喉裡,身前的桌上已擺滿了空的酒瓶,而他竟然還沒暍醉。
他想醉,一醉解千愁,可是他的酒量實在太好了,怎麼都醉不了。
為誰而醉?他不願承認是為她,但是除了那個可惡的女人外,還有誰能將他弄成如此模樣呢?為什麼他要為個不值得掛心的女人傷神?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將她的身影趕出腦海?為什麼他又會如此想她?思念燒灼著他的心,而他卻只能在此灌酒,什麼事都不能做,該死的!
咒罵一聲,一仰頭,一壺酒又讓他暍完了,他想再拿酒時,才發現僕人送上的酒全被他暍光,想喚人,話到嘴邊又掩下,何時龍商會的會主變成酒鬼了?他黯然苦笑。
若那女人知道他為她藉酒澆愁,她一定很開心吧,說不定會和岳為尹乾杯慶祝呢!
想到那個畫面,龍臨威又妒又怒,碎裂聲傳來,手裡的酒壺竟然被他捏碎了。
他絕下允許這種事發生,她是他的,縱使他不要她,她也不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只是她又不在自己身邊,她有男人他也不曉得啊!龍臨威臉色沉鬱了一會兒後,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冤有頭、債有主!他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嗎?她一日沒還清他的債,他就有權收押她在身邊,不管為奴為婢,她都不能反對的下是嗎?那他何必還要暍悶酒?當初他就不該讓她離開!
想通了怎麼做後,龍臨威鬱悶多日的心情總算開朗了。他要帶她回來,不管她會不會再偷他的東西,是不是內奸,他都不在意,因為她絕對逃下過他的掌握,那又有何可懼的呢?所以他要帶她回來,用最快速度帶她回龍商會。
沒多久,三名騎士在夜色裡奔出龍商會,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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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郡離兆城有三天的路途,但在千里名駒的腳程下,龍臨威只花兩天的時問便來到郡郊。
龍臨威見到路旁有野店,「到店裡休息會吧。」
主僕三人隨即入店歇腳。
龍臨威暍著茶,來到樂安郡外,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只是要帶個女人到龍商會,何須他親自出馬?而且也沒先調查她是否在家就來了,自己如此上門要人更是不妥,以他謹慎的個性竟然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若傳出去,真有辱他的名聲。
一切都怪他喝酒誤事,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才做出這種不顧一切的傻事,只是他清醒得似乎太晚了,現在人都已來到郡外了,那該要入郡找人嗎?龍臨威有些傷腦筋。
「會主,你在想什麼?」見主子久不語,鄭右關懷地問道。
「我似乎做錯了。」他低語。
「會主,你本來就錯了,連小姐偷帳本惹你那麼生氣,為何還要帶她回龍商會呢?難道不怕她再犯嗎?」王左口快叫道。
鄭右怒斥,「你越來越沒規炬了。」
王左不好意思的道歉,「會主,對不起,屬下無心冒犯的。只是如果我們帶回連小姐會有許多問題,該如何看待她就是很大的麻煩,不能當客人,當奴婢又很奇怪,難道要將她關到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