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可兒
連城聽到了,憐惜她的無所依靠,應允的話已來到喉間,卻又在思緒轉折間換了詞,"我若答應了你,你接下來是不是便要我別報仇了呢?"
赫連醉鳳的眼神有剎那間的迷茫,隨即想起如今的情況,不帶希望的接話,"若我要求,你會答應嗎?"
連城瀟灑笑了,卻答得無情,"小鳳兒,不能否認你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可人兒,可惜還無法迷惑我到神魂顛倒的地步,也沒有任何女子有這樣的能耐。"
"可是那次在山頂的大樹上,你極盡真誠的吐露自己的感情,說了無數次的你喜歡我,令我記憶深刻。"她提出證明。
"那只是為了計劃才做的表態。"他冷冷的表示。
赫連醉鳳心思一轉,撒嬌般的耍賴,"我不相信,我認定你就是喜歡我,如同我喜歡你一樣。"
連城有些不悅,"你以為像孩子一樣使嬌就能說白為黑嗎?"
"既然我們各有堅持,那何不來打個賭呢?"
"打賭?"他揚起一眉,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她對他微微一笑,"賭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如果我能讓你放棄復仇,便是我贏,否則就是我輸了,賭注是我的性命。"
"說清楚。"她在故弄什麼玄虛?
"我明白我中了你的寒霜掌,身體裡的寒氣讓我體虛病弱,如果寒氣不除,我可能會喪命。"赫連醉鳳平靜的說*
"是連叔告訴你的吧。"他明白連叔有和她接觸。
"他是好意,事到如今,也不必再隱瞞我。我一生沒和人打過賭,這個生命之賭將會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贏,你自是要幫我除去寒氣,我也會拋開公主身份,我們雙宿雙飛.做對快活夫妻,快樂過一生;我輸,注定我們就是無緣,我的命便由天來安排,我還是願意祝福你找到好伴侶,過著幸福生活。"望著他那張俊逸的臉,赫連醉鳳語聲清晰道出她的賭約。
連城伸手鉗住她的小臉,語氣不太好,"你的命是我的,是由我安排,不是由天。"
"怎麼?你現在就感到捨不得我嗎?那就是說我贏的機會比較大了。"他的反應讓她高興的笑了。
"你明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愛看你故意裝瘋賣傻。"她改變得太特意了,叫他有些無法接受。
"人生難得癡狂,何況是為了自己的幸福,我願意盡心一試,即便看來很傻、很笨,我也不想輕易放棄。"聞著令她安心的氣息,她老實的說出自己的心思。
連城沉默下來,低視她的眼神閃過一抹複雜光芒,抿下唇後還是選擇把話說明白。
"你用心良苦,可惜不切實際,別說只剩下這點時間,就算時日還長,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別白費心機了。不過,我不會讓你死的。"最後一句是實話,原因也真是他捨不得。
"多說無益,讓時間來決定這個賭約的勝負,就從現在起,到二皇兄帶兵上來抓人為止,賭約開始。"赫連醉鳳逕自宣佈。
"我沒答應。"連城擰著眉頭,這女人越來越不聽話了。
"你會答應的。"她笑得很有自信。
"你……恩……"
嬌菱紅唇熱烈貼上,封住他的話,學他以往對她所做的,再次點燃他的慾火。
這就是她的逼迫方式,真是天真。不過她真的好甜、好美,不要緊的事暫且按下,他要先讓她明白挑逗他的後果。
床上人兒再次陷入激情裡。
這場情與仇的戰爭究竟誰會勝出呢,答案很快便能揭曉
第九章
木桌為基,上面擺著古箏,縷縷白煙自籃金香爐冉冉上升,清雅的松香味隨風飄動,赫連醉鳳一襲白衣坐在桌前,纖手靈巧的滑過琴弦,樂音輕揚,柔如風、疾如雨,更如珍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一旁的鞦韆上坐了頎頗長男子,閒適的姿勢、輕輕搖晃鞦韆讓他眸子閉著,看不出是在聆聽琴聲還是在假寐。
琴聲完美的收尾結束,沒有掌聲響起,赫連醉風轉頭看向鞦韆,對於連城的表現沒有失望不悅,而是起身走近他,看著他如工匠雕琢出的俊逸面孔,伸出小手欲撫觸,不過手還未碰到就被大掌準確的抓住,身子也在下一刻被抓入他懷裡。
"想做什麼?"驚異的是他還是未張開眼。
她嘻聲笑了,"我就知道你沒睡著,我彈的曲子好不好聽?"
"曲音生動,你的琴藝不錯,只是特別選了這首"鳳求凰"
該有其他的用意吧?"連城睜開眼看著懷裡笑顏可人的女子。
"你該知道的,就如同風求凰這名字啊。"
"那你該換過凰求鳳才貼切,而且這還是很不高招的追求法。"他還以為她會使出什麼驚人的方法,但她卻只是像個影子般黏緊她,跟前跟後,與先前的日子沒什麼差別,這能增進他對她的感情嗎?令他嗤笑。
赫連醉鳳不惱,頭靠著寬闊胸膛平靜回答,"感情是從平日生活累積的,如同空氣、水般,看起來平常,一旦缺少便不行。我在你身邊,你感到很自然,因為你習慣有我,其實我對你就像空氣、水那麼重要,只是你沒審視自己的心,感受不深,世人多在失去後才曉得痛,風,別當後知後覺的人。"
"哈,我怎覺得你是在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呢?只是你弄錯方向了,想讓我感到你很重要,那地方該在床上。"對著她白玉耳朵輕吹口氣,連城邪笑逗弄她。
赫連醉鳳漲紅了臉,鼓足勇氣接招、小手撈著他的寬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那你還等什麼呢?"對他耳朵吹氣外,她更大膽的輕啃下他的耳垂。
連城身軀一僵,她的舉動令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一股熱氣卻真實的由腹間湧上,"看來你為了賭贏我而手段盡出了。"
"記得嗎?這是我得到幸福的最後機會啊。"她的小手溜入他的衣裡,揉捏他結實的胸肌。
他的呼吸為此亂了節拍,"該死的,你會為此付出嚴重的代價。"他抱起她用最快的速度回房。
然後這大半個白天,這對男女都在床上談感情。
"我們要用晚膳了嗎?我俄了。"赫連醉鳳趴在他微濕潤的胸前,氣息還未完全撫平的她忍不住出聲。
"我以為我將你給餵飽了。"連城笑得不正經.大手還邪惡的再溜往她圓潤的臀部示威。
赫連醉鳳輕喘氣。未褪去的紅潮又回到粉頰上,死助求饒,"我真餓了,而且我還是個病人呢。"
這話提醒了他,連城暗斥自己的粗心,怎忘了她的身體,仔細看她臉兒雖紅,但是仍能看出氣色欠佳,輕一抿唇.他將手放在她胸前,決定為她祛除體內的寒氣。
"你做什麼?"她疑問。
"救你,別亂動。"
赫連醉風聽懂了他要做什麼,連忙阻止,"不可以,這是我們的賭約,在勝負未分之前,你不能幫我祛除寒氣。"
"我要救你,你竟拒絕?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個傻女人。
她微笑的點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賭局既是我訂的,我就要完成它,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
連城沉下臉,"我勸你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除非我贏了,否則我不會接受你的救助。"赫連醉鳳的語氣非常堅定。
"我不接受威脅,這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話。"他起身下床穿衣,不悅她的得寸進尺,果然女人就是不能給好臉色。
她想跟著起床,不過軟弱無力的身子讓她動作遲緩,而連城已經穿好衣服。
"我會命丫鬟送上晚膳,你就待在房裡用膳,不准出門。"
他丟下話,隨即離開房間。
赫連醉鳳頹然歎口氣,疲累的再倒回床上。她也明白自己的作法像是脅迫,但是他不會知道她是明知不可為而為,從她訂下賭約起,她心底就清楚自己不可能會贏,她做的是"死諫",希望能對他起些作用,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高估自己的影響力了。
如果連命都賭上仍無法成事,她還能怎麼做呢?
晚膳後,赫連醉鳳一個人無聊的在房裡,房門是打開的,她不斷往外看,很想出去找他,不過他可能不會喜歡她不聽話,只好接著性子待下。
下午他直接帶她回房,所以這是江風的房間,佈置得很樸素,房裡沒有多餘東西,很乾淨整齊,完全就像是男人的臥房。
只是她對放在鏡台上的一隻白玉盒起了興趣,忍不住走上前觀視,越看越覺得這好似女子用的東西,怎會在江風房裡?掩不住好奇,她擅自打開了玉盒。
"哇!"她輕呼一聲,玉盒裡放了條血玉項鏈,血玉有如小指般大小,玉質艷紅澄透,刻著鳳凰圖案,算算共有九塊穿成這條美麗的紅色項鏈,輕摸血玉還能感到它的溫潤,可以想像它定是價值不俗。
"真漂亮。"她低聲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