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可兒
那時他看到月兒倒在她哥哥懷裡,讓他以為她死了,結果她應該只是昏過去而已,而水流堡又隱瞞了月兒沒死的消息,一直使他誤以為她已經過世了,水流堡會這麼做為的一定是不再讓月兒回到火陽堡,他能瞭解古家人保護月兒的用意,但是這就令他吃足了思妻之苦,也教他痛苦心碎,如果這是要他為沒善待妻子而付出代價,他認了,可是他不認同水流堡隱瞞他月兒還活著的事實,若他沒恰巧遇上,是不是就要傷心的過完這一輩子呢?
幸而老天憐他,讓他以後的人生不再孤單,他可以不計較所受的苦,但是他要接回妻子,如今查清了心中的疑惑,他就能到水流堡兒月兒了!
她娘知道這事高興極了,直說是菩薩的保佑,大妹、小妹更是著實鬆了口氣,此後她們可以不再愧疚過活了,不過她們也向娘和他立下保證,以後絕對會和大嫂和平相處,不會再胡作非為了。
月兒沒死的消息也在火陽堡裡揚起歡欣氣氛,大家都樂見她能再回堡來,讓火陽堡再度充滿朝氣。
事不疑遲,他希望能盡快消除相思之苦,所以即刻動身前往水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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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老爺、少堡主,火陽堡霍堡主求見。」僕人走入書房稟報。
「什麼?他怎麼來得那麼快?」古雍驛聞言眉頭糾結在一起。
古皇岳倒是從容不迫,「爹,別擔心,早晚總會來的,孩兒能應付得宜。」從丫環那兒得知霍玄雷見到了妹妹,他就知道霍玄雷遲早會來水流堡找妹妹的,自己有把握讓他什麼都得不到!
父子倆來到大廳,見到了耐心等候的霍玄雷。
「小婿見過岳父、大哥!」霍玄雷客氣施禮。
「霍玄雷,你說錯了,古、霍兩家已經不是親家了。」古雍驛冷淡的駁斥岳父的稱謂。
「我明白我不是一個好女婿,以前也沒好好對月兒,但月兒始終是我的妻子,我也永遠是古家的女婿。」霍玄雷不以為杵,一樣好聲應對。
古皇岳對霍玄雷的改變有些訝異,但仍不動聲色:「霍玄雷,你來水流堡有什麼事嗎?」
霍玄雷知道自己一定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否則水流堡絕不可能將古弄月交給他,他也不拐彎抹角直言說:「我見到月兒了,驚喜得知她並沒有死,所以我想帶她回火陽堡,我明白這一定會遭到你們的反對,也清楚過去自己的行為不好,但是月兒的遽然離開讓我知道了自己的錯。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愛上月兒了,這段時間我因為親手打死自己所愛的人而痛苦自責,幾乎連生存的勇氣都沒有,原以為自己活該要如此淒涼的過一生,是上天的憐憫吧,竟然讓我發現月兒並沒有死,我真的是欣喜若狂,我不願再失去她了。我可以對天立誓,我霍玄雷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不管你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可以接受,我只要帶我的妻子回家,請你們相信我的一片誠心,將月兒交給我。」他朗聲堅定的提出要求。
古皇岳揚起劍眉,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曾讓自己恨得想殺他的男人。他的誠心或許感人,但比不上妹妹的幸福重要。
「霍玄雷,我想你誤會了,情兒有向我提過你,她很氣憤你一直認定她是月兒,你遇到的是月兒的雙生妹妹弄情,因為是雙胞胎,所以相貌體態非常相似,以致讓你錯認了,月兒是真真切切不在人世間,情兒和姐姐是生得像,但絕非同一個人,月兒是月兒,情兒是情兒,不能混為一談,你白跑一趟了。」古皇岳淡淡的說。
「月兒是和我最親密的人,對於她我絕不可能認錯。她是月兒,不是別人,不管換了什麼名字,她就是我的妻子不會錯。如果你們想給她一個新名字展開一段新生命,我可以配合,但她永遠是我的妻子,我不會離棄她,請你們別再為難我,讓我和月兒夫妻團圓吧!」霍玄雷堅持己見不退縮。
「霍玄雷,你該是個明理的人,不該將不同的人硬說成同一個人,月兒是你的妻子沒錯,但情兒卻是未出嫁的黃花閨女,怎麼會相同呢?諷刺的是以前月兒那般愛你,你卻絲毫不領受她的真心,如今她人不在了才口口聲聲說愛她,你的愛來得未免太遲了,事實已經注定,就算現在你後悔也於事無補了。」古皇岳仍是一臉淡然。
古皇岳的堅持否認讓霍玄雷覺得著急:「月兒明明沒死,為何你們就要咒她死呢?我很清楚月兒對我的感情,她一定會願意同我一起回火陽堡,你們何苦拆散我們夫妻?我們歷經了那麼多的波折,如今終於撥雲見日,可以拋開所有的成見真心在一起,我請求你們的成全,我真的會對她好、很愛她的!」他明白表示自己的感情。
古皇岳也加重了語氣:「霍玄雷,我再重申一次,月兒和情兒是不同的,你所見到的人是情兒而非月兒,你若再強求就是無理取鬧了,水流堡不歡迎這樣的客人。」
霍玄雷見古皇岳是鐵了心不鬆口,他只能採取最直接的手段:「那請讓我見見月兒,我要聽她怎麼說,我們之間的事我要她親自作決定。」
「霍玄雷,你別太過份了,你已經見過情兒,也很明白她的意思,何需再多見?你若只為了這事來水流堡,事情已經說得很詳細了,我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你請回吧。」古皇岳乾脆下逐客令。
「不,沒見到月兒我不走,我一定要見到她!」霍玄雷不肯離開。
古皇岳臉色倏地沉下:「霍玄雷,你別欺人太甚了,你傷害月兒的仇我還沒和你計較,你又跑來水流堡鬧事,你再胡來,就算要違背月兒的交代,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霍玄雷站直身軀,神情沒有一絲畏懼,「你想教訓我就動手吧,這是我欠月兒的,我不會還手。」
「你!」古皇岳對他的態度又氣又無奈。打個不還手的人做什麼,這個一向心高氣傲的男人真為了感情而改變得如此多嗎?
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古雍驛見兒子拿霍玄雷沒辦法,他出聲了:「霍玄雷,你已經毀了我一個女兒還不夠嗎?竟然還想染指我二女兒,只因為月兒和情兒相貌一樣,情兒就必須變成月兒替她姐姐做你的妻子嗎?世上怎會有這樣無理的要求,我命令你馬上離開水流堡,否則我就讓人趕你出門,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霍玄雷正要再開口,大門口傳來了男女的談笑聲,古弄情和蕭衍孟並肩走入了大廳。
「爹、哥哥,你們都在啊,咦,怎麼你也在這裡?」古弄情吃驚的看著霍玄雷。
「月兒——」霍玄雷很高興見到她,但他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住嘴,我不是姐姐,你怎麼都說不明白呢。爹、哥哥,他來堡裡做什麼?他是害死姐姐的兇手,我不願意看到他,爹,叫他走啦!」古弄情跑到她爹和哥哥身邊,拉著父親的手要求。
古雍驛拍拍愛女的手,對霍玄雷笑得得意,「霍玄雷,你聽清楚情兒的話了吧,她不認得你,也不要見你,你若識相就快點走,省得我趕人。」
霍玄雷感傷的看著她:「月兒,你為何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能喜歡你嗎?我現在不只喜歡你,我還深愛著你,月兒,原諒我曾對你的傷害,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霍玄雷,你簡直該死!」蕭衍孟突然發怒的攻擊霍玄雷,用力的對他的臉揮拳,霍玄雷心思全放在心愛的女人身上,所以閃避不及被打了個正著,踉蹌的後退兩步,嘴角流出了血。
在場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古皇岳忙上前勸阻蕭衍盂:「衍孟,別衝動!」
看到這一幕,古弄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有股奇異的感覺揪住了她的心,但她卻弄不清那是什麼樣的感受,只明白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不願有人在她面前流血。
「情兒,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古雍驛發覺女兒的不對,忙扶住她。
古弄情的秋水大眼直視著霍玄雷,柔弱的語氣裡帶著懇求:「我真的不是姐姐,見到你讓我的心很不舒坦,求求你離開,以後別來找我了,你走好不好?」
霍玄雷可以拒絕所有的人,就是無法不答應她的請求,他拭去嘴角的血,無奈的點頭:「好,我聽你的,我走,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我離開了。」拱手為禮後,他神情黯然的離去。
「情兒,你怎麼樣了?」蕭衍孟和古皇岳都趕到古弄情身旁觀視她。
「我沒事,蕭大哥,以後別動手打人了,我不喜歡看到暴力。」她對蕭衍孟說。
蕭衍孟迭聲答應:「好、好,蕭大哥以後都不動手,對不起,嚇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