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柯怡
她有些遲疑地點點頭,「或許事情真如你所言,是我多慮了。」
「事情當然是如我所想。」許至浩奸笑著,「而且我已經上網去委託神偷,要他們幫我們去偷閻冥極擁有的那顆價值連城的寶石『竊心』,現在正等他們回復,只要他們同意接下了這樁任務,我們就擁有了難以想像的錢財,屆時我們就不需要再看閻冥極的臉色做事了,因為神偷向來沒有失手過,所以他們絕對會將我們要的東西給偷到手。」
「他們會同意嗎?」
「他們不會不同意的,因為『竊心』的市價,少說也有數億美金,而神偷每次出任務,都要求所偷物市價的二成,所以說,只要竊取物價值愈高,他們愈有利可圖,妳想,他們會不同意嗎?他們會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賺嗎?」許至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極為篤定神偷絕對會接下他的委託。
「嗯。」最好如此。
☆☆☆
打開手提電腦,嫘姒娃進入神偷的網站,瞪著她上回答應要人家到閻冥極家去偷東西的任務,秀眉不禁輕輕顰起。
唉!她都快忘了這個任務,她要是沒完成,後果可是很淒慘。
她是很有錢沒錯,但單單那一顆小小的寶石『竊心』就價值她財產的三分之二,而神偷一旦沒完成任務,就要倒賠委託者委託物市價二倍的錢,這是眾所皆知的,可是,縱使把她自己給賣掉也賠不出那麼多的錢,所以說無論如何她一定非完成不可……
等……等一下,她好像看錯了……她仔細看著計算機。
喝!是新的委託人?!她倒抽口氣,怎麼又有人要委託她們去閻冥極那偷「竊心」?!
這個閻冥極是怎麼回事?居然把他身上有「竊心」的消息給傳了出來,他真是蠢到家了。
不過話說回來,閻冥極現在這個情況對她比較有利,她可以趁他身手不便時再去他家一次,等偷到他的東西交給委託人了事後,她再想辦法從委託人那裡把東西偷回來還給閻冥極。
如此一來,她不但可以交差了事,又可以不害將來有可能成為她老公的閻冥極沒錢沒勢,所以她這個決定是最好不過的。
呵!她果然是天才,想得出如此一石二鳥的好計策!美麗的紅唇彎成一抹得意的弧度。
至於這個新的委託人……她舊的那個都擺不平了,怎可能還會去理他;再說,他也晚了一步,這個任務別人早委託了,因此,只有對這個新委託人說抱歉了。
☆☆☆
同樣是深夜二點半,嫘姒娃如入無人之地般,大搖大擺的撬開閻家大門的鎖,踩著無聲的步伐,輕鬆的進入閻冥極住的大廈內。
閻家很安靜,代表住在這裡的人應該都睡了才是。
她打開一道房門,看見傭人早睡的像隻豬,再打開對面的房門,愕然發現裡頭的人竟尚未就寢,她粗心的忘了一個瞎了眼的人是不需要開燈的,所以她看見他的門縫沒洩出燈光就以為他睡了,她實在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誰?」低冷的質問聲在偌大的房裡響起。
嫘姒娃不慌不忙的打開房裡的電燈,好讓自己看清房裡的景象,她走到床邊仔細打量著坐在床上的閻冥極。
「為什麼不說話?」他目光沉穩地再次質問。
她從口袋裡拿出變聲器,貼在喉嚨上,出口的聲音變成一種很詭譎的女聲,「我是要你命的人。」她故意這麼說道。
他冷笑一聲,「我沒興趣聽妳胡言亂語,把妳的來意說清楚。」
「你不相信?」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笑。
「那這樣你還不相信嗎?」她掏出麻醉槍抵著他的太陽穴問道。
「廢話我不想再重複。」他不耐的低斥了聲。
她挑了挑眉,「你為什麼能如此篤定我不會傷害你?」她好奇地問。
「因為妳沒有一進門就殺了我。」
原來如此。她收起麻醉槍。
「誰命令妳來的?」
「沒有人。」她自動自發的爬上床坐到他的身邊。
察覺她的舉動,他眉宇微攏,「那妳來做什麼?」
「看你。」她老實的回答。
「一個殘廢的人有什麼好看的?」他扯了扯嘴角,嗤哼著。
「就是你殘廢了我才要看你。」
黑眸一斂,出口的聲音多了一絲冷硬,「妳是故意來嘲諷我的?」
「我哪會那麼無聊,我只是來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殘廢了還如此鎮定,彷彿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般,你處變不驚的態度令我折服。」
「那又如何?」
「我在找老公,所以我在想,你夠不夠格當我的老公。」
「殘廢的人妳也要?」他譏嘲地冷笑,「看來妳的條件也不怎麼樣。」
「嘿!這點你就猜錯了,我的條件可好得很,出身名門、家財萬貫,而且人家我也長得非常的卡娃伊,談不上最美麗,但我甜美的程度無人可敵。」她自誇的臉不紅氣不喘,真不曉得她的自信是打哪來的。
「我已經有未婚妻了。」他冷然地提醒她。
「林淨恬?她不是已經有人接手了?」她搧了搧眼睫,無辜地說道。
頓了一下,他揚起嘲弄的笑容,「看來,妳已經把我的情況打聽的一清二楚。」連林淨恬已經和許至浩勾搭在一塊的事她也知道?
「當然。」她不住地點頭。
「妳到底是誰?」
「你猜。」她淘氣地回道。
「妳不是普通人。」這是肯定句。
「我當然是普通人。」她笑著反駁。她不是普通人,難道會是神仙嗎?
「普通人見到我都怕我,更何況是第一次與我見面的人,但妳沒有。」他輕易就戳破她的謊言。
「是嗎?也許我天生膽子大,再不然就是我天生神經大條。」她眨了眨美眸,巧笑倩兮,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個閻冥極果然不簡單,一般而言,像他這麼驕傲的人,一得知自己失明殘廢,照理說應該像要了他的命般埋天怨地,可是他卻冷靜的就像發生事情的人不是他,他冷靜到可稱為恐怖的地步。
薄唇扯出輕蔑的弧度,「妳是嗎?」
她聳了聳肩,當然,他是看不到。
「給我答案。」這次他的嗓音裡加了些許的不耐,他已經和她哈啦夠久,耐性已告罄。
她低笑一聲,決定不再鬧他,她拿下變聲器,「神算。」
「又是妳?!又有人委託妳偷我的東西?」他猜測。
「沒有。」有新的委託者沒錯,但她又沒接,所以應該算沒有吧。
「如果沒有,妳為何三番兩次潛進我家?」
「我說過,我想嫁你,我總不能幫著外人來對付我未來丈夫吧?所以就算有人委託我偷你的東西,我也會回絕的。」上回來,她沒仔細瞧過他的長相,現在仔細一看,他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帥呢!
捺不住好奇,她伸手輕輕撫上他英俊的臉龐。
奇怪,為什麼有些男人就是有辦法長得那麼英俊?不都是一雙眼睛,一對耳朵,一個鼻子及一張嘴嗎?她納悶地心忖。
「妳可是鼎鼎大名的神算,怎麼看得上已是殘廢的我?而且上次妳不也逃的像飛一樣,迫切的想離開我?」他不動聲色的任由她的手像在探索什麼似的,在他身上東摸摸西摸摸。
「此一時彼一時嘛!對了,你真的殘廢了嗎?」她邊好奇地伸出手指,輕輕戳著他受傷的腳,邊反問他。
「沒錯。」她到底想幹什麼?
「腳和眼睛都毫無復原希望?」她不以為然的輕問著。
「對。」他回答的語氣就像他們正在談論別人的傷勢,如此的輕描淡寫,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否腳瘸眼瞎。
「誰說的?」
「醫生。」
「你的意思是,我看上了一個殘缺的廢物?」嫘姒娃輕笑出聲,「這不像是我的作風,也不是我會做的事,我未來的老公,你的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也一點都不幽默。」
「妳不信?」濃眉微挑。
「謊話我為什麼要信?」她莫名其妙地問他。
「這全是醫生親口對我說的。」
「那又如何?」
「為什麼不信?」
「我又為什麼要信醫生說的話?我又不認識他,我向來只信我想信的人說的話,對於陌生人的話,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
「……妳果然很聰明。」垂下眼瞼,性感的嘴角不著痕跡的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
「神算是最聰的,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如果妳真夠聰明的話,就該知道惹上我沒什麼好結果。」他倏地捉住她按摩他腳的手,把她扯到自己面前,陰鷙地警告她,不讓她再碰他半下。
他的冷峻沒嚇住她,她反而還故意湊上前吻住他冰冷的唇,「你嚇不倒我的,我可不是從小被人嚇大的。」
「最好如此。」在她的唇要離開他時,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後腦,主動加深這個吻,執意探入她口中竊取她的甜蜜,他的吻充滿了霸氣,就像他的人一樣,要讓每一個人臣服在他腳下,甘願為他生、為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