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凱琍
「下次到我家來玩,記得教我做千層面喔!」
送走了林家夫婦,柔心走進二樓臥房,傅秋傑仍是不省人事的模樣,於是她輕輕為他脫下西裝和鞋襪,換上舒適的睡衣,再扶他躺到枕上好好休息。
雖然酒意濃厚,聞起來有點不舒服,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很高興他回來了,當她一個人躺在大床上時,才發現有多麼難以成眠。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他迷糊的嗓音,打破了寂靜的咒語。
她沒有什麼好回答他的,因為她根本不曉得他的問題何在,只是躺到他身旁,小小聲的說︰「歡迎回家!」
清晨,微風送進花香鳥語,對大部分的人來說,這是美好的一天。然而,對宿醉的人就不是如此了。
一睜開眼,傅秋傑就像吸血鬼見到陽光,只想躲回黑暗的角落。
「我頭好痛……」他生平從未有如此感受,整個腦袋都快爆炸了,幾乎想放聲大叫,拜託誰來解除他的痛苦。
這時,有雙小手撫上他前額,「我幫你擦點白花油,你別動來動去的。」
他讓那聲音馴服了,乖乖聽話,彷彿回到兒時,每當不舒服的時候,媽媽就會輕輕替他擦白花油,那懷念的溫柔令他甚至想哭。
「來,把頭轉過去,我幫你揉揉肩膀。」
他全身虛弱,躺在她的大腿上,感覺一股溫暖從她的手指湧出,聯繫在兩人之間,反覆縈繞,久久不散。
暖意中,他沉沉睡著了,等到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柔心端來食物,放到桌上,「你餓不餓?多少吃點東西吧!」
他的頭疼已經好多了,坐起身悶悶看著自己,顯然是她幫他換了睡衣,不過……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她摸摸他的額頭,帶點責怪的意味說:「昨天你喝得很醉,還好你朋友送你回來,以後可別這樣了。」
「喝醉?」他不禁懷疑自己的聽力,這種蠢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他身上?他天生就冷靜自持、酒量似海,從來都是眾人獨醉我獨醒。
「嗯!還吐了好幾次,現在一定餓了吧?」她替他吹涼稀飯,裡面放了香菇、海帶、蝦子和柴魚,是她熬了大半天才做好的。
香味撲鼻,飢腸轆轆,他決定一邊吃粥一邊回憶,昨天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對了!他想起來了,因為他發現柔心和舊情人相見,所以他對她興師問罪、嚴辭譴責,她居然一臉不能理解,還問他憑什麼吃醋?
「味道可以嗎?」
「很好。」想發火就要先有力氣,他一口一口仔細吞嚥,感覺渾身充滿活力後才放下碗筷說:「我差點忘了,我有筆帳要跟你算。」
柔心睜大雙眼,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從他喝醉回家以後,她可是對他百般照顧,他這下又發什麼瘋了?
「你還記得昨天你說的話吧?你是我用錢買來的,可以強調我的所有權,也可以規定你該怎麼做。」他記憶力超強,一字不變的背出來。
「我是這麼說過沒錯。」那不正是他們之間的協議嗎?
「好,那麼現在我要你……」他口氣一轉,以命令的態度說:「把衣服全脫了。」
「為什麼?」她懷疑自己的聽力有問題,要不然就是他的腦袋有問題了。
「你不是說了,你是我買來的,你沒有資格問為什麼。」
「可是你人不舒服……」
他不讓她有任何借口,高聲道:「我好得很,快照我的話做!」
在他嚴厲的眼神中,她不得不乖乖聽話,緩緩脫去衣裳,直到全身赤裸。
午後的陽光明亮,他清楚看到她因懷孕而變化的身體,雙乳豎盈,小腹圓滑,看來就像塊奶油蛋糕,誘人之極。
她遮遮掩掩的,不太好意思,「你看夠了沒?」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他拉開她的雙手,什麼也不做,就只是盯著她瞧,從頭到腳,從髮絲到指甲,從最不害羞的地方到最害羞的地方。
光是這樣,已讓她微微顫抖,因為他的凝視,也因為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熱熱的吐在她的肌膚上。
「以後,這裡還得分給孩子親,現在我要多親幾次。」他突然含住她的乳尖,像孩子吃奶一般,嘖嘖有味的吸吮。
柔心想推開他又沒辦法,她的雙手被他拉到背後,只能挺直了腰任他品嚐。
「可以了吧?」她都忍不住發抖了。
他狠狠瞪她一眼,「除了呻吟以外,你這張嘴沒有說話的必要。」
從結婚以來,他雖然專制卻還算有禮,這是柔心第一次看他真正發脾氣,怒火之中混合了慾火,讓他銳利的雙眸看來更嚇人。
原本理性至上的男人,突然間失去理性,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輕輕扶她躺下,只說了一句話,「不管我做什麼,都不准反抗。」
為了孩子著想,她自然不會輕舉妄動,當他的唇舌來回刺激,每一處都是「致命」點,讓她無法閃躲,只能咬牙接受。
「張開嘴。」他的手指探入她唇中,「舔我。」
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因為他的另一隻手正在對她做更過分的事,她心跳之餘,只能含住他的手指,低低發出嗚咽的聲音。
他為她這模樣深深迷戀,看她秀髮散亂,聽她輕吟如泣,他再也忍不住要佔有她,而且就是現在!
感覺到他的試探,她全身都僵硬起來,「可是孩子……」
自從確定她懷孕以來,他從來都不曾碰她,唯恐對孩子有任何傷害,她也以為他不再需要她,怎麼現在卻……
「我會小心的。」他懂得如何保護他的妻兒,別忘了他是個理性的男人,即使在理性瀕臨崩潰的時候,他仍有那麼一點點自制力。
然而,這是第一次,他並非為了懷孕而做愛,只是想愛就愛。
隨著結合的加深、加強,他滿身大汗都滴在她胸前,那滑膩的觸感讓兩人更迷亂,想要獲得更多的對方,也想付出全部的自己。
不管慾望多麼激昂、渴求多麼強烈,他一直盡可能的保持溫柔,但就是這樣的熱火慢熬,才更教人受不了折磨。
柔心連呻吟的力量都沒了,眼角流出晶瑩淚滴,她不懂自己是怎麼了,似乎全被掏空,又似乎被滿滿佔有。
他為她舔去淚水,沙啞地問:「怎麼哭了?是我讓你不滿意?」
「我沒這麼說……」她哪敢啊!
「那你滿意嗎?」他語氣中頗多期待。
「我不知道……」她轉過頭去,滿臉通紅。
他捧起她的臉頰,含住她的耳垂,「不能說不知道,我要你說,你到底滿不滿意?。」
「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她不懂,她是哪兒惹到他了?
「不為什麼,就為了我高興!」他帶點蠻橫的語調,「你這可惡的女人,把我害得好慘,差點連怎麼思考都忘了。」
「哪有?」她不是都盡量配合他獨特的邏輯嗎?
「還敢說沒有?」他懲罰性的咬了她幾口,腰間更為使力,逼得她連呻吟都變得破碎,只能發出類似哽咽的聲音。
她不懂,這男人太矛盾、太複雜,然而她的身體是他的,除了付出還是付出。
即使她已發軟無力,他仍欲罷不能的索求,唯有藉著對她全然佔有,他才能稍微滿足自己飢渴的靈魂。
是的,他一直都覺得餓,對於情感,對於夢想,對於……愛。
那晚,柔心煮的「醒酒粥」有如「催情藥」,大發神威,久久不退。
昏亂中,柔心聽到水流嘩啦的聲音,沒多久,傅秋傑雙手將她抱起,小心翼翼的走向浴室,讓她浸泡在適溫的水流裡。
「你……」她不知道他又想怎樣?
「乖,別亂動。」他拿她當嬰兒似的,仔仔細細為她洗澡,就怕她有哪兒不舒服,一點都不敢粗心大意。
柔心全身軟綿綿的,任他擺佈、任他寵愛,這感覺好安心,讓她彷彿回到幼兒時代,不知現實生活的冷酷。
沐浴之後,他將她圍在大毛巾裡,抱到床上問:「我有沒有弄痛你?」
「還好……」她的眼神低垂,仍留激情餘溫。
「那就睡吧!」他一次次撫過她的背部,像在安撫作噩夢的小孩。
閉上眼,柔心任由睡意將自己淹沒,沉進深不可見底的夢境,但是沒關係,他的雙臂一直擁著她,彷彿他永遠不會放開。
一早,傅秋傑精神奕奕,親自下廚,甚至哼起了歌。
柔心經過一番掙扎才下床,依舊是全身難以動彈,但是丈夫都做好早飯了,她這個做妻子的總不能繼續賴床吧?
「快來吃飯!」傅秋傑招呼她,聲音爽朗,就像昨天根本沒發生什麼事。
「謝謝。」她點個頭,接過他盛好的稀飯。
餐桌上擺著豐盛食物,但她沒什麼胃口,慢吞吞喝完粥,就覺得已經飽了。
「要做媽媽的人,怎麼可以吃這麼少?」他當然不滿意,推給她一疊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