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凱琍
「哼。」紀雲翔不再說話,只是以殺人的眼光看著屬下。
雨靜端起了酒杯,「我看就請大家一起舉杯,讓我一次和大家敬酒好嗎?」
「好啊!」大夥兒紛紛答道,眼看任姑娘又再次「降服」紀少爺,讓他們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於是所有人舉起手中的杯子,高聲道,「恭喜任姑娘身體痊癒,我們祝任姑娘永保平安!」
「謝謝!」雨靜微笑了,她覺得眼前這些人都是直率而可愛的。
但雨靜只喝了一口酒,雲翔就拿過她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盯著她說:「我可不想你回去以後又頭疼了。」
雨靜原本還在發愣,隨即甜甜一笑,「好,聽你的,你說什麼都好。」
紀雲翔看雨靜笑意盈盈,眼波流離,當場就看傻了眼,只能呆呆望著她,卻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了」她微偏著頭問。
「沒事!」這叫他怎麼說出口?說他看她看得傻住了嗎?
「少爺肯定是看任姑娘看傻了!」其他人紛紛這麼笑道。
雨靜不信地眨了眨眼,再回頭望望紀雲翔,他一臉不自在的模樣似乎就是印證呢!
紀雲翔攬緊了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別這樣看著我,否則我就要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了!」
雨靜俏顏微紅,低下頭不敢多說了。
大夥兒敬完了酒,陶百川又開口道:「紀少爺、任姑娘,今晚是中秋節,我們一來慶祝佳節,二來慶祝任姑娘康復,所以弟兄們準備了一份小禮,想要送給任姑娘,還請任姑娘不要嫌棄,務必要接受。」
雨靜沒想到他們居然過麼慇勤多禮,連忙道:「你們太客氣了。」
「是什麼東西?你們什.麼時候瞞著我做了這件事?」紀雲翔不大高興地問。
徐偉邦則回答說:「是一件紀少爺和任姑娘看了都會滿意的禮物,你們請稍等,我這就去拿來!」
徐偉邦跑了幾步到廳外,沒一會兒就捧進一個紅布包起的箱子,其他人則幫忙把桌面情理出來,箱子就放到了桌上。
「請任姑娘打開來看看吧!」徐偉邦興奮地說。
雨靜還有些猶豫,看到大家都那麼期盼的樣子,讓她也不好意思拒絕。她抬頭望望紀雲翔,紀雲翔則點頭說:「既然是大家的心意,你就打開來吧。」
雨靜伸出手解開那紅布,然後拉開蓋子,並不是很重,她很容易就辦到了,但是當她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她的手卻立刻感到沉重。
因為因為放在裡面的,居然是一套鳳冠霞帔,還有成套的金飾玉珮!
「你們這是,」雨靜驚慌地望向眾人,發現他們都是一臉祝福的表情。
紀雲翔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們可真會動腦筋!」
雨靜可笑不出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對不起。」
「你說什麼?你敢不收?」紀雲翔立刻握緊她的手,心想要是她敢不接受的話,他此時此刻就要叫她穿上嫁服,在這「蓋世廳」迎娶她入門!
陶百川也說:「任姑娘,雖然我們先前有些誤會,不過現在大家都已認定你就是我們的少夫人了,你就成全我們的一片期望吧!」
徐偉邦連連點頭,「是啊,我們都覺得任姑娘是最適合紀少爺的人,你一定要永遠留在我們鎮江武場!」
「我可是我」她只是個賊,怎麼能坐上這女主人的位子?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勸說:「請任姑娘就收了這禮物吧!」
「請任姑娘不要嫌棄我們的心意!」
雨靜聽著這些話,心頭一陣陣感動,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有種歸屬的感覺,似乎所有的人都需要她、都喜欲她,讓她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紀雲翔握起她的手輕吻一下,「嫁給我,不准說不!」
雨靜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又看春那華美的鳳冠,艷紅的霞帔,如果她收下了這份禮,她就勢必要留下來做少夫人了,這這是一生的決定
陶百川和徐偉邦互望了一眼,由陶百川開口道:「若是任姑娘不收下這禮物,就表示任姑娘還不肯原諒我們兩人,那我們就在這裡給任姑娘跪下,直到任姑娘願意寬恕我們!」
他們兩人說著就真的要跪下了,雨靜慌忙阻止說:「你們千萬別這樣!我我」
她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她,等著她接下來的答案,雨靜抬頭,看著紀雲翔,心中百般起伏,她真的要和這個男人共許終生嗎?
「蓋世廳」裡不知安靜了多久,她終於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我收下就是了。」
隨著她的回答一說出口,眾人間爆出熱烈的歡呼聲,大家興奮地互相握手大叫,彷彿中了什麼天大的頭采一樣!
「太好了,恭喜紀少爺和任姑娘!」
「我們鎮江武場說不定很快就有小少爺、小小姐了!」
在震耳欲聾的叫喊聲中,紀雲翔端起雨靜的下顎,專注地看著她,「你可知道一旦收下了這份禮,你就得做我的新娘子了?」
雨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知道。」
「你可知道你可是當著大家的面收下來了,想反悔
都不行的?」
「我知道。」
「你可知道我的脾氣不好,不管你怎麼懇求,我都不會讓你走了?」
「我知道。」
紀雲翔審視著她的雙眼,終於確定了她的心意,於是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兒:「那就快點好起來,我要你盡快成為我的!」
雨靜害羞地貼在他胸前,看到大家以祝福含笑的眼光望著他們,在她一向飄泊無依的生命中,這是她第一次相信自己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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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鎮江武場照例響起練武的吆喝聲,顯出活力和朝氣。
雨靜坐在涼亭中,觀看紀雲翔指揮武師們練功,他那神采飛揚的模樣,讓她看得不禁泛起微笑。
徐偉邦這時端來一壺草茶,關心地說:「任姑娘,這是用天然藥草煎成的涼茶,你喝喝看,很潤喉哦!」
雨靜看他忙得一身大汗,有些驚愕地說:「徐統領,你不要這麼辛苦了,我會過意不去的。」
徐偉邦爽朗笑道:「沒什麼啦!我最近學著煎藥,沒想到就學出興趣來了,那幾個大夫的秘方都被我學來了呢!」
「真是謝謝你了。」
一旁伺候的雅淑幫忙倒茶,這時雨靜卻發現雅淑的手正微微顫抖,這讓雨靜想起她應該撮和的一段緣份。
雨靜喝了一口茶,果然清涼可口,接著她轉向雅淑說:「雅淑,我忘了帶手絹,你去房裡幫我拿來好嗎?」
雅淑點了頭,「是,我這就去。」只要徐統領一出現,她就會緊張得不知所措,還是先離開一下比較好。
等雅淑離開了以後,雨靜卻拿出了一條手絹,輕輕擦拭嘴唇。
徐偉邦見狀不禁問道:「任姑娘,你不是帶了手絹嗎?」
雨靜解釋說:「我是故意讓她先離開的,因為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哦,什麼事呢?」
「你知道嗎?那天,紀少爺要處罰你的時候,有一位姑娘跪在我面前,求我為你求情,她緊張地一直哭一直哭,讓人看了好心疼呢。」
徐偉邦面露詫異之色,「是哪位姑娘?」
雨靜卻不立刻回答,反而繼續說:「昨天,那位姑娘又跪在我面前,感激我幫了你的忙,還說她只要能遠遠看著你,她就很滿足了。」
「這是真的嗎?究竟哪位姑娘對我這麼」
雨靜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最重義氣了,這位姑娘對你如此情深義重,想必你一定很想知道她是誰了?」
「當然,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怎麼謝呢?她沒受傷,你也不用煎藥給她喝的。」
徐偉邦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我該怎麼辦呢?」
「我說,若你不嫌棄的話,不如就娶了她吧。」
「娶她?」徐偉邦想都沒想過這種事!他都己經二十五歲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天天就只忙著武場的事情,終身大事也就一直拖到現在了。
雨靜誠懇地說:「你現在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容貌,當然無法作出決定,但是你知道她為你下跪求情,為你擔憂流淚,這樣一位姑娘,你還不夠滿意嗎?徐統領,娶妻重在娶德,不是嗎?」
徐偉邦聽了這番話,深覺有理,心中豁然開朗,「任姑娘說得對,能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雨靜總算放心了一些,「太好了,我就曉得你不是那種拘泥於世俗觀念的人。女人的愛情都是很偉大的,不管她是一個千金小姐,或是一個小小奴婢。」
徐偉邦連連點頭,「任姑娘請快告訴我她是誰?」
雨靜眼中閃著神秘光芒,「她啊現在正忙著我一條手絹,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過來呢。」
「啊?」徐偉邦恍然大悟,「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