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凱琍
石振中這番充滿恨意的話,讓雨玫整個人都顫抖了,他真的是這樣恨她,但為何她還是無法不愛他?
「既然如此,你何不放了我?讓我們兩人都好過一些?」
「不!我偏不放過你,我要你跟在我身邊,我要你受苦。」
雨玫不再言語,她已灰心了。
就在這時,程正揚從大廳跑出來,一臉氣喘吁吁的樣子。
「姐,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玫瑰園變成這種樣子?」
程正揚臉色蒼白,因為,這片玫瑰花園正是他的最愛。
雨玫握住弟弟的手,幾乎難以啟齒,「正揚,姊姊一直不敢告訴你,從今天起,玫瑰園的主人已經不是我們了。因為,我們無法償還銀行貸款,這位石先生替我們清償了債務,並且收購了玫瑰旅館,所以……所以……」
程正揚不可思議地望著石振中,口中喃喃道:「你姓石?
難道你是十年前的石家人嗎?現在你回來了,要將玫瑰園買回去?」
石振中以手插於口袋,一臉的神清氣閒,「你的推理能力倒是挺好,一猜就中。」
程正揚倒退了一步,臉色越發蒼白,「姐姐,真的是這麼回事嗎?」
雨玫從未如此恨過石振中,因為,他一點也不否認他的意圖。
「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雨玫力持鎮定道:「玫瑰園已經不是我們的了,現在石先生想要怎麼改變它,都不是我們能干預的。」
程正揚握緊了雙拳,「都是我,一直沒有幫忙姐姐,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正揚,你別說這種傻話。」雨玫聽了心生不捨。
石振中見狀,不禁冷笑,「你們姐弟倆就好好安慰彼此吧!我不奉陪了。」
說完後,他大踏步離開,絲毫不介意程家兩姐弟的視線。
程正揚歎了一口氣,「姐,從今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雨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把玫瑰園賣給石先生的條件,就是要讓我們一家人還能住在這兒,為了爸爸的身體著想,我一定得這麼做。至於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吧!姐姐會負責所有的事情,你別擔心。」
程正揚的臉上出現了猶豫和迷惘,「真的嗎?真的這樣就可以了嗎?」
「當然是真的,你要相信姐姐,我會照顧好一切的。」她做出堅強的表情。
但無論如何,當兩人一起望向那被毀壞的花,眼中還是出現了深深的失落……
當晚,雨玫要「盡義務」前往石振中的房間前,她又先來到父親程偉至的房裡。
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慣例,在她要下地獄前,她總希望能在父親床邊好好祈禱一番。
她握住父親的手,那雙手曾經是強壯有力的,但在母親沈悠婷去世之後,程偉至消沉了好一陣子,將自己放逐在酒精之間,最後才會成了中風癱瘓的局面。
即使如此,這雙手仍然帶給雨玫一些溫暖,此刻的她,就像溺水的人一樣,能抓住什麼就是什麼了。
「爸,那片玫瑰園被毀了,還好你沒有知覺,否則,你一定也會很難過的。對不起,我沒能保住它,我什麼也做不到。」
窗外銀白色的月光,溫柔地映照在她的臉上,彷彿也在傾聽她的心聲。
「從今天起,我再也不能回到那個黃昏了,雖然夕陽還是那麼美麗,但沒有了玫瑰,我再出找不回當年的心情了。
他變了,他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了,我所愛過的石振中不可能毀了那些玫瑰,不可能下得了那個手。但,我卻還是沒變,我好像還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我沒辦法接受別的男人,因為,我心底一直在等他回來,只是,我沒想到回來的竟會是這樣的他……」
雨玫又哽咽了,今天她彷彿有流不完的眼淚。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聲音,雨玫倏然一回頭,發現正是石振中站在門邊,不曉得他在那裡站了多久,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原來你在這裡,到底在搞什麼?現在早過了十二點了!」他的聲音中有些惱怒,彷彿對於她的遲到很是不耐。
雨玫站了起來,自己也不懂怎麼會沒聽到鐘聲,或許是今天的一切都對她打擊太大,甚至讓她失去了平常該有的機警。
「我……抱歉……」她吶吶不成言語,剛才還是她一人傾訴的時刻,現在突然要面對他,讓她相當的緊張與不安。
石振中走進房中,看見躺在床上的偉至,唇邊浮現殘酷的笑意,「怎麼?他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雨玫扭著雙手,「你想怎麼樣?你答應過要讓我的家人安置在這兒的。」
「當然,我要親眼看著你們苟延殘喘,我怎麼捨得讓你們離開?」
雨玫為之顫抖了,她從未想過他是如此的仇恨著他們一家人!
「走!不准你再遲到!」他拉起她的手,直接走出房間。
雨玫跟在他的身後,望著他那還有往日痕跡的身影,很想將他想像成十年前的那個大男孩,然而,在她的淚眼之中,什麼都是模糊的……
一進了房間,他就以不耐的態度要剝光她的衣服,彷彿她是個廉價的妓女。
雨玫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她以為白天所遭遇的已經是最糟的,但她沒有想到,夜晚還會有另一場折磨……
「上床去!」他幾乎又將她的衣服毀了,毫無猶豫地撕落在地上。
雨玫躺到床上,她試著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噩夢,不是真的,就當作她是在睡夢中吧!否則,她會忍受不了的。
石振中熱燙的身體很快就壓上了她,那粗魯的雙手不若第一夜的溫柔,似乎想借此告訴她,從今天起她什麼都不是了,只不過是他的禁路。
雨玫咬住了下唇,努力試著什麼都不感覺、不反應,如果他非要以如此的方式對待她,那麼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漠然以對。
他很快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抬起頭瞪住她,「不准你咬著嘴唇!」
他的拇指撫摸著她的唇,讓她只得微啟雙唇,還是表情僵硬地看著天花板。
「你這丫頭!」他忿忿地說:「你想以這種方法惹我生氣是吧?休想!你不會得逞的!」
他低下頭,以輾轉吸吮的吻、以反覆挑逗的手,想要逼得她降服。
然而,究竟是誰降服了誰呢?他們一起發熱、發暈了,誰也殘酷不了多久,只能以繾綣交換繾綣,以溫柔交換溫柔。
「給我,把你自己給我,全部都給我……」他的大手復上了她的雙乳,那柔細的觸感讓他難以動粗,只想好好撫弄、細細品嚐,而她忍不住逸出的輕吟,更是讓他血脈憤張,無法自拔。
「不要……我不要了……」她發出近乎嗚咽的聲音,難以承受更多的刺激。
「你要的,我知道你是要我的,就像我要你一樣。」他吻遍了她那粉色的肌膚,貪婪地吸吮每一處玫瑰芳香的來源。
就這樣,兩人都忘了初衷,都忘了自己的那份敵意,只記得要溶解在彼此的懷中。
「雨玫……」他在她耳邊喊著,「我的天使……我玫瑰園的天使……」
她腦中猛然清醒,試著想推開他,「別提到玫瑰園,你已經毀了它了!」
相較於她的理性,他還是被慾望驅著、席捲著,雙臂圈住她窈窕的身子,「不管我做了什麼,總之你是我的,不准你頂嘴。」
「我恨你!」她的小手打在他的肩上。
「我不在乎!」他繼續吸吮她潔白的頸子,留下許多清晰的紅印。
「不要這樣,我不要留下你的痕跡!」她扭動著想躲開。
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興奮,索性在她身上發了瘋似的吻著,要讓她每一處肌膚都是他的印記、他的氣味。
雨玫的雙手己經乏力,身子已經虛軟,不斷地微微顫抖,任他為所欲為……
望著她倔強的表情,身體卻流露出融化的秘密,石振中低低的笑了,「我可憐又可愛的天使,你注定是我的人。」
「不要……」當他意圖佔有她時,她只能這樣低語,舉起小手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抓住她的雙手,壓在她的身側,「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語畢,他已經深入她的柔軟之內,兩人都不由自主地喘息了一聲,為這親密的結合而發出感慨,不管這已是第幾次,仍然教人的心跳漏了一拍。
隨著他每次的進出,他的胸膛摩挲著她的雙乳,他的雙眸糾結著她的眼神,不准她有一絲絲逃避的空間。
他要,就是要全部。
只要她一轉過頭,他就懲罰性地舔弄她的耳朵,逼得她必須正視著他;而每次她垂下眼簾,他就故意加重力道、深深進人,惹得她不禁仰起小臉,自然也就必須迎接他的視線了。
「你……你夠了吧?」她皺著眉頭問。
「要你是永遠要不夠的!」他將她的雙腿高舉,以不同的姿勢佔有她的美好。
雨玫承受著這一波一波的熱浪,早已將她的呼吸打亂、腦子打暈,她不懂,為何兩人在仇恨彼此的狀況下,還能有如此致命的熱情激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