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凱琍
事情的發展就如同她所預期,冬雪嚴似乎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但她真要這麼做嗎?怕是贏得了他的心,卻也要付出自己的心了。
這吻不是處罰的,也不是激烈的,而是緩緩輕探的,像在彼此打招呼,先認得了味道、熟悉了環境,一點一滴找到了最熱切的溝通方法。
冬雪嚴明白自己焦躁難安的原因了,原來他就是要吻她才會好起來,這女人怎麼變成了他的解藥?不!或該說是毒藥,竟然教他上癮了!
「拜託……停一下……」她好不容易才找了個空隙掙脫,急促地喘息著。
「你好甜。」他還意猶未盡,沿著她的唇型輕舔,想要記住她的一切。
雨戀頭暈目眩的,「你別親我了,我不能呼吸了。」
「你不喜歡我親你?」他自問自答著,「我才不管你,我就是喜歡親你,管你喜不喜歡的!」
是啊!管她怎麼想的,反正他是冬國王子、是她的丈夫,他高興吻她就吻她,她就只要乖乖的讓他吻就好了,這結論讓他非常之龍心大悅。
「咦?」這真是那位冷酷又專制的王子嗎?怎麼變成了調皮又無理的小孩子?親吻的魔力也太強大了吧?
看她一臉呆滯,他只是得意的微笑,「走,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冰河!」
她又被嚇得僵住了,他微笑的次數太多,已經接近危險程度,她不能確定再這樣玩火下去,被燃燒成灰的人將是他或是她自己?
「停車!」冬雪嚴往前一喊,車伕立即拉起韁繩,侍衛則必恭必敬的打開車門。
一踏在厚實的土地上,只覺細雪紛飛、寒風襲面,雨戀不禁雙手抱住身子,這舉動看在冬雪嚴眼中,故意摟住了她的肩膀說:「這麼怕冷怎麼可以?你得給我生出不怕冷的小孩才行!」
「求你別說了……」姚總管和侍衛們都在笑,雨戀只能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第五章
兩人走在黑色的土壤上,冬雪嚴指著前方道:「看到了沒?那就是冬國的最高峰雪山,一年到頭都飄著雪花。」
「從來都不融化的嗎?」雨戀覺得好不可思議。
「從來都不!」他像在發誓一樣,「你這輩子休想看到的!」
聽他說得斬釘截鐵,雨戀卻有不同的想法,事情應該有各種可能性才對,她相信自己的到來就是為了解開這個死結。
不過,想要改變這男人固執的觀念,恐怕比讓雪山融化更困難。
來到河邊,看著那段結冰的河床,還有紛紛降落的白雪,就像每個孩子的夢想之地,雨戀不禁欽羨道:「要是能在上面滑來滑去,一定很愉快吧?」
他用鄙夷而詫異的眼光瞪著她,「你不會滑冰?每個冬國人生下來就會滑冰的。」
「我……我承認我很沒用,可以嗎?」他可真不會體諒別人,算她敗給他。
聽到她自己承認沒用,冬雪嚴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向姚總管比了個手勢,侍衛們立刻送上兩雙草鞋。
「身為冬國的王子妃,你不可以丟我的臉。」他蹲下身,親自為她穿上草鞋。
「你要做什麼?」她不懂,他為何給她穿上這種奇怪的草鞋?轉神一想,他該不會是想讓她當場摔個魂飛魄散吧?
「不要,我不要啦!」任憑雨戀如何抗議,他還是堅決牽著她的手,兩人穿著草鞋滑進那片冰河上。
「邁開腳步,往前使力。」他說得輕鬆又愜意,她可是快緊張死了。
從小就跟運動無緣的她,連體育課也有免上的特權,誰想到會在這世界裡變成滑冰好手?運動細胞被使用的次數那麼少,她自然笨得像剛學走步的嬰孩了。
「原來你這麼蠢?」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丫頭光有一張能言善道的小嘴,行動起來卻像只小烏龜!
「求你饒了我,快帶我上岸啦!」雨戀可不是開玩笑,她隨時說跌就會跌的。
「不行,我得好好訓練你。」他對她的表現很不高興,牽起她發抖的雙手,自己往後滑動,出力領著她向前。
一圈、兩圈、三圈,時而轉彎、時而煞車,雨戀以為自己在飛,她沒想過會是這般感受,而望著他天真的笑容,就像一位雪地的王子,帶她在這冰上世界遨遊。
「不行了,我會飛起來的……」她頭都暈了。
「握緊我的手,千萬別放開!」他還是帶她不斷轉圈,他就要讓她知道滑冰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
好景不常,最後她還是連累了他,兩人一起跌往蘆葦草叢,所幸冬雪嚴將她及時抱住,讓她毫髮無傷地依靠在他懷裡。
「呼∼∼」雨戀幾乎不能喘息,胸口像在燃燒似的,但這感覺卻又棒極了!
「都是你害的!」他捧起她的臉,正經八百地問:「你為什麼笨成這樣,你說!」
「笨是天生的,沒辦法,可是我……我覺得好好玩喔!」她呵呵笑了起來,即使是在兒時,她也不曾如此盡情遊戲過呢!
「還笑?要不是我,你可能會一路滑到大海去。」
「是,都是托你的福!」
她正想站起來,他卻又將她拉回,就躺在蘆葦環繞的土地上,就望著澄淨無邊的天空,他吻了她。
她綰起的長髮垂落了,她冰冷的臉頰發熱了,全都是因為這深吻、這濃情。
當她的喘息達到極限,他才撫著她的櫻唇問:「我越來越喜歡親你了,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讓我親你?」
怪了,他怎麼在乎起她的想法來了呢?之前的結論又被自己推翻了,現在他非要她也喜歡才成,難不成他是被她傳染了傻病?
「不……才不喜歡呢!」雨戀可是很有少女矜持的。
「這怎麼行?那要多親幾次!」他大男人的尊嚴可不容挑戰。
幾番熱吻過後,他又放開她問:「好了,現在我再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親你?」
「我說喜歡……可以了吧?」她怕自己都要昏倒了。
他揚起笑意,以賞賜的口吻道:「是嗎?那就多親幾次!」
「你討厭啦!」她說是這麼說,卻又自然而然閉上了眼睛。
「哈哈……」他不知多久沒有大笑了,原來快樂如此容易,他怎麼會忘了?又怎麼會在這時想起?原來這都是因為他的妻子!
姚總管和侍衛們站在岸上等待,發現王子和公主突然消失在蘆葦中,讓他們擔心得想立刻衝上前去,但很快地又傳來歡鬧聲,眾人不由得對望而笑,看來這對新婚夫妻正忙著呢!
※※※
回到行宮,冬雪嚴和雨戀一下馬車,立即發現了兩位意外的訪客,正癡癡站在大門口等著他們歸來。
「又是那兩個傢伙,煩!」冬雪嚴低低咒罵了一句。
雨戀睜大了眼望著這兩個人,那男子有一頭金色燦爛的發,一雙綠色草原的眼,彷彿太陽神的化身,令人為之炫目。
而那女子的眼是紫羅蘭色的,頭髮則是耀眼的粉紅色,全身綴滿各色花朵,簡直就像芭比娃娃!
眼看他們奔跑而來,張大了雙手就想熱切擁抱,但冬雪嚴卻及時將雨戀抱起,「雨戀,我來給你介紹,這兩位是春風柔公主和夏日焰王子。」
「哦∼∼你們好。」雨戀傻傻的點了頭,這兩人真有春風和夏日的感覺呢!
眼見防勢森嚴,夏日焰只得煞住腳步,忿忿的放下雙手,「好不容易見到面,卻是這種歡迎方式?太不夠意思了吧!」
「秋公主怎麼如此嬌弱?竟要冬王子抱著才能走?不覺得太誇張了點?」春風柔說的話可一點都不柔。
冬雪嚴淡漠以對,「請兩位不要忘記,我們已經成婚,丈夫抱著妻子不需要理由。」
此話一出,夏日焰和春風柔都垮下面孔,要不是被父王和母后擋著,他們早就各自奔來阻擋這場婚禮了。
兩人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總算找到治河的借口出國,興匆匆的出發來到這冷死人的冬河行宮,卻看見冬雪嚴和秋雨戀衣衫凌亂、眼神迷濛,彷彿剛在草地上翻滾過的樣子,這教人怎能不為之扼腕呢?
「我們要先去沐浴,請兩位先進大廳等候,晚宴稍晚就會展開。」冬雪嚴懶得多說,抱著妻子走進行宮大門。
夏日焰和春風柔對望一眼,「我們是同一陣線的,要好好合作,對吧?」
「沒錯!這次沒有收穫絕對不甘休!」
半個時辰後,冬雪嚴牽著雨戀的手,一起出席了這場迎賓晚宴,他們穿上皇族的傳統服飾,同樣的銀白閃爍、晶玉剔透。
「冬王子,你還是那麼風度翩翩,好有王者的氣質喔!」
「秋公主,我實在想不出任何言詞能夠形容你的美麗!」
這兩句話讓雨戀很快瞭解到,春公主顯然對冬雪嚴有意,而夏王子卻對她垂青,多麼詭異的這四人組合,看來宴無好宴,果是場「鴻門宴」了。
「兩位請坐,不必多禮。」冬雪嚴擺一擺手,拉著雨戀坐到他身側。
他絕對不能讓春風柔有機會接近,就是這位可怕的公主讓他從小就討厭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