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卡兒
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直接去見水靈,跟她當面將這事說清楚。想著,他抓起外套怒氣沖沖地走出辦公室,砰的一聲甩上辦公室的門。
他駕車直奔水靈的家,猛力按著她家門鈐不放,還拉開嗓門叫嚷:「水靈,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水靈在二樓的房間裡,氣沖沖拉開窗戶俯向著他,嘶聲大吼:「不開!如果你再繼續騷擾我,我就叫警察過來!」忿然關上窗戶,她拒絕見他。
「水靈!」白曜翔繼續扯著喉嚨叫喊,見二樓的窗戶沒有動靜,他捺不住又按電著門鈴大喊:「你今天不讓我進去,我就吵得你不得安寧!」
二樓的窗戶終於再度被打開,一臉盛怒的水靈從窗戶探出頭來。「自從遇見你這隻豬,我早已不得安寧了,也不差這一刻!」說完,她再次關上窗戶。
白曜翔低沉的發出咒罵聲。她居然敢罵他是豬!
沒有一個人敢罵他是豬,這女人真的欠修理!
停頓了一會兒,最後他居然笑了出來。白曜翔仔細思忖,確實全天下的人,包括自己身邊的情婦,哪一個不是竭盡所能地巴結著他,唯獨現在正跟他發火的水靈除外,這就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正是他最欣賞的一點。
他倏然往後退了一步,拱起雙手放在嘴邊作傳聲筒狀,「水靈,就算我是豬,現在就等著你這屠婦將我大卸八塊!」
水靈站在窗邊,手輕撩起窗簾俯視著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為什麼他始終不改四處掠情的作風?她自知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可以與其他女人相比,但是畢竟她是個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樣,希望有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四處留情,忙著炫耀自己魅力的男人。
「水靈,開門,我正等著你的處置!」
下面的他不斷地放話,教水靈的心一點一點的糾成一團。她感覺到被背叛、被耍,甚至是被欺騙,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相信也會是今生唯一的男人。
或許她是罪有應得,明知道他是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偏偏還傻傻的去招惹他;她不怕他的嘲諷、粗暴、威脅、恐嚇,直到他以真情保證的愛打動了她。
愛!
沒錯,就是這玩意兒讓她變得盲目,讓她脆弱得不堪一擊,讓她徹底屈服到最後完全的投降,而今她只感覺到悔不當初、身心受創。
水母受不了的跑進她的房間,語氣無奈地道:「水靈,你就讓他進來吧,有什麼事情大家當面將話說清楚。隔壁鄰居不斷打電話來抗議,我快受不了了。」
水靈望著面有難色的水母。媽咪的確沒道理陪著她受罪,於是水靈莫可奈何地沉著臉回道:「我去打發他走。」
水母突地攫住她的手臂,攔下她。「你要想清楚,以曜翔的個性,你這一趕他走,要讓他再回頭可是比登天還難。」
「媽咪……」水靈無奈地瞅著她,「我寧願找一個粗鄙毫無心機的男人依附終生,也不會要一個對我不忠的男人。」
水母放開手,滿臉憂鬱地輕歎一聲,「只要你不後悔就好。」
「我絕不會後悔。」
水靈氣沖沖地步下樓,衝到門邊憤怒地拉開大門,「喂!你鬧夠了沒?」
她終於肯開門了,白曜翔難掩興奮之情地衝上前迎視著她。「水靈。」
水靈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收起那令人作嘔的笑臉,還有你現在已經看到我的人了,請馬上離開。」說完她旋即轉身,不屑再見到他。
「水靈,請你聽我解釋,昨天舒麗確實來家裡找過我,但絕不是報紙上寫的那樣!」
水靈憤而轉身面對他,一雙被怒火燃紅的眼惡狠狠地瞪視著他。「你和她的事情我沒興趣聽,也沒權利干涉!」
看來自己的解釋根本完全無法讓她信服,他幾乎控制不了怒火,粗魯地抓住她的手,「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相信我說的話!」
水靈用上所有的力氣掙脫他的手,「放開我!」但她越是使勁,他就越加重握住她手的力道,力量之大令她吃驚。「放開你的豬手!」
他猝不及防地放開手,反彈力讓她搖搖晃晃地往後倒,直到整個背抵到牆,她才穩住了自己,怒目瞪視著他。「你以為就憑你三言兩語,我就會相信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苦笑道:「我早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
「既然知道你還來!」水靈情緒激動地叫嚷。
「總得一試,或許你會理智地選擇相信我所說的話。」他捺著性子溫柔的說。
「理智?對你這種毫無貞操觀念的人,根本不需要濫用我的理智!」她的語氣充滿了憤怒。
「水靈……」他無奈地輕喚一聲。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騙子!無賴!色鬼!」她朝他破口大罵,兩手叉腰,眼中燃燒著怒火瞪著他,胸口不斷因喘氣而起伏。
他突然笑了笑,「氣完了嗎?是不是可以冷靜下來聽我的解釋了?」
「哼!報紙都登得清清楚楚了,你還需要解釋什麼?這都已經是千真萬確的事了!」水靈憤怒地一甩頭。
「誰說那是千真萬確的事,那全都是媒體無中生有。」白曜翔抓住她發怒的主因,極力解釋。
水靈用力一跺腳轉身面對他,兩人幾乎鼻子碰鼻子了,她充滿怒氣的雙眼直看向他眼底。「騙子!難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出承諾後,會和另一個女人在半夜裡幽會,而且還是在剛與我約會完後嗎?」她的聲音激昂而響亮。
「舒麗昨天早上就跑到公司找我,我已經很不客氣的拒絕了,誰知道她竟然會在半夜跑到家裡找我,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他歎口氣坦誠地道出。
水靈不由得沉默,仔細回想昨天自己去公司找他時,會客室裡確實有一個女人在喧鬧,難道她真的誤會他了?
「水靈,相信我,自從對你許下諾言至今,我沒有再找其他的女人。」他神情認真不似作假。
「可是為什麼媒體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消息?」她再次開口詰問時,語氣已不再那麼憤怒。
「我不知道,我也很納悶。」他說的全是真話,他也在懷疑此事。
突然她甩甩頭,聲音也恢復了平常的自然。「我也懶得去想這是怎麼一回事,反正現在全都與我無關了。」
他心中驀地一喜,訝異於她居然肯原諒他且既往不咎。他衝向前抱住水靈,「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理的女人,一定會相信我說的話。」
水靈卻奮力地推開他,並伸直一隻手抵住他的胸膛。「白先生,你要搞清楚,我不想再聽這些事,是因為不想再見到你,所以懶得再聽,請你別誤會我的意思。」她隨後轉身走進屋子,用力地關上門。
白曜翔剎那間傻愣在水靈家大門前。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的心平氣和並不是因為相信他、肯原諒他,而是要離開他!
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冷硬,然後轉為極怒。「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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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平心中的怒火,白曜翔氣沖沖地回到家中。他早該料到水靈不是一個容易消氣的女人,她發起怒來像一隻不可理喻的野貓,他不該愚蠢地以為她會相信自己、理性地分析所有的事情。
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打了結,身邊淨是溫柔體貼的女人他不愛,偏偏愛上一個蠻不講理又死腦筋的女人。
「曜翔,這是怎麼一回事?」白母手拿著報紙,一臉驚慌疑惑地走進來。
白曜翔一副不耐又滿臉慍色斜睨白母一眼,「媽咪,別再拿這件事煩我,你兒子剛碰一鼻子灰回來。」
白母放下手中的報紙,低頭瞅著一臉憤怒且頹喪的白曜翔,最後忍不住掩嘴輕笑,「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是剛從水靈那兒回來。」
白曜翔沒反駁的低聲嗤哼一聲,側了身傭懶斜坐,刻意避開媽咪譏諷的眼神。
「也難怪她會生氣,她一直在意你的花心,這下可好,報紙大肆渲染這則無中生有的新聞,她不生氣就不叫水靈。」白母似乎很瞭解水靈的個性。
「別再提她了,她剛才說要和我分手。」白曜翔有氣無力的說。
白母聞言又是一笑,「真是一物克一物,一點都沒錯,依我看你這輩子唯一的剋星就是水靈。」
「胡說!」白曜翔大聲咆哮,反駁白母的無稽之言,「無論是哪一個女人,休想爬上我的頭頂,包括她!」
「是嗎?」白母嘲謔地看著不服輸的白曜翔,「打從你出生至今,我看了你兩次神情頹喪的樣子,偏偏不巧,這兩次都與水靈有關。」
白曜翔頓時啞口無言,發出悶悶不樂的怒罵。
白母關心地來到他身邊,蹲下來望著白曜翔凝重的表情,「事情真的這麼嚴重,水靈要和你分手?」她輕撫著他的臉龐,心疼他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