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卡兒
她悄悄地從床上滑下來,回頭一瞥,喃喃自語著:「我不是你的情婦,但是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說完,她隨即掉頭回到自己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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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
起初白曜翔醒來沒看見她,以為她是回到自己的臥室,所以他很快地衝到她的臥室去找她,卻不見她的蹤影,他完全怔住了。
他真的嚇跑她了?
他折回自己的房間,在床上翻找著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掀開被單,一灘令他驚心動魄的紅色血漬震懾了他。
他驚慌失措地直盯著那塊血跡看,突地失聲地狂吼:「天殺的!該死!」
原來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她不僅不該是他的情婦,還是一個處子!
他慌忙套上衣服,神色倉皇地衝到樓下詢問赫爾,是否有看到水靈。
赫爾卻對他說,他不僅看到了水靈,還看著她拎著行李坐上計程車走了。
走了?
她真的被他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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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翔原先打算延長假期,但後來卻提早回來了。
自從水靈不告而別後,他成天渾渾噩噩的,身邊的女人都提不起他的興致。
他試圖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她的蹤影,但是全都宣告失敗,她就像氣泡般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似的。
就連群芳錄上她所留下的電話都成了空號,他頹喪得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中還留著一團尚未解開的謎,他的情婦中居然會出現一位完壁的處女,光是這不可思議的謎團就一直困惑著他。
他癱軟地坐在家中的書房裡,如今他整天面對那本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群芳錄,卻至今還弄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大錯誤,還是一個他無力挽回的錯誤。
「曜翔、曜翔!」一道尖銳又充滿了疼愛的聲音,從外面的長廊傳進他耳中。
白曜翔無力回應,只是呆若木雞地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滿腦子淨是水靈的傲、水靈的悍,還有她滿口的粗話。
猛然閉上眼睛陷入沉思,他發覺在法國的那段時間,自己不斷地譏諷她是朵壁花,且一直對她好嚴厲、好苛刻,甚至公然指責她缺乏女人的氣質和教養;還說她永遠無法當一個真正的女人,他現在才明白那些話一定對她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曜翔,我喚了你好幾聲,你怎麼連應一下都懶?」她走到白曜翔身邊親吻他的臉頰,見白曜翔面無表情,她心疼地捧住他的臉。「兒子,你是怎麼了?受到什麼委屈嗎?」
白曜翔慵懶地瞄了自己媽咪一眼,「沒事,我只是心煩。」而後挪動一下姿勢繼續沉思。
「兒子,你是為了公事心煩嗎?」白母懷疑地半瞇起眼覷視白曜翔。
「都有。」他無力地回答。
「你不該是一個遇事就垂頭喪氣的人,到底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白母關心的問。
白曜翔突然輕歎一聲,「這件事很麻煩,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哇!你是遇上了什麼大麻煩,能讓向來不畏困難的你都束手無策?」白母無法置信地看著他。
「媽咪,能不能不要再煩我,我現在頭都快爆開了!」白曜翔不耐煩地哀求著。
「行!我可以不煩你,不過你要認真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回答完我自然會離開不煩你。」白母一臉不肯輕饒他地說。
「好,你說吧。」此時他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連說話都有氣無力。
「我問你,你這一次去度假有沒有帶女人一起出門?」白母一雙詭譎的眼直盯著白曜翔看。
白曜翔漫不經心地回道:「你說呢?你兒子出門哪一回身邊不帶女人。」
「說得也是。」白母自說自話,臉上漾著一抹詭異的賊笑,「兒子,我再問你,這一趟你是帶誰出門?」
白曜翔聽了她的問題,不由得蹙起眉頭,「媽咪,你向來不過問這種事的,今天為什麼要逼問我?」
「因為我好奇啊!」白母立即回道,還故作無事地伸出手看著手指上的鑽戒。
「好奇?」白曜翔頗為詫異地緊擰著雙眉,「你不是一個好奇的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白母堅不吐實,輕鬆自若地聳聳肩膀,「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我生了一個精如猴的孩子,相信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他頗為贊同地咧嘴一笑,「說得也是。」
白母不肯鬆懈,又大步一跨來到他身邊。「快告訴我,你這趟到底是帶誰出門?是不是水靈?」
水靈!
白曜翔震驚地恢復所有精神,逼視著白母,「媽咪,你怎麼知道水靈這個人?」
白母自知說溜了嘴,連忙轉身迴避白曜翔凌厲的目光和強悍的追問。
「我、我……」她慌張得道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白曜翔驚喜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伸手轉過白母的身子,「媽咪,求你快說,你是怎麼知道水靈的?」
白母拗不過白曜翔黏人的追問。「好啦!我說、我說。」她一臉無趣地看著白曜翔。「不過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
白曜翔萬般無奈地慨歎一聲,「行,只要你肯告訴我水靈的消息,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老老實實地回答你。」
聞言,白母突然面帶著笑容地瞅著白曜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是的,媽咪……」白曜翔很無奈地拉長聲音回答。
媽咪與生俱來的樂觀是白家的驕傲,也是他最頭疼的地方。
「你先告訴我,你這一次真的是帶水靈一起去法國的?」白母用揶揄的笑眼斜睨著白曜翔。
「嗯,沒錯。」他老實的回答。
「賓果,太棒了。」白母忍不住驚喜大叫,接著斂起笑容繼續問他:「那你覺得她人怎麼樣?」
「她……」白曜翔不由得頓了一下。
白母毫不放鬆的笑眼緊盯著他,「說實話!」
「我……」突然,一陣燥熱燒紅了他的脖頸。
「什麼我啊、她啊的,你剛才說過,你會老老實實的說真話。」白母仍笑著催促他。
「媽咪,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我現在只想找到她,你一定知道水靈在哪裡對不對?」白曜翔揚頭一甩,冷硬地挺直身子背對著白母。
「我是知道她在哪裡……」
白曜翔猛然轉身面對白母,一雙急迫的眼逼視著她,「媽咪,你既然知道水靈的下落,就請你快說出來吧!」
白母卻一反常態,語氣堅硬。「不說!我答應水靈和她媽咪,絕不說出她的下落。」
「媽咪,我是你兒子耶!」白曜翔氣急敗壞地說。
白母也毫不退讓地回道:「你是我兒子又怎麼樣,水靈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什麼?」白曜翔這下子可真的是給震傻了,他大跨步逼近白母,「媽咪,請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水靈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也就說是她是我的未婚妻?」
「沒錯,水靈確實是白家未過門的媳婦。」白母還是這句話。
「行了,我知道了,也不想再追問,我現在只想知道水靈在哪裡?」白曜翔倏然感到自己心中莫名地產生一股難忍的疼痛。
他一向以冷靜自持,感情絕不外露,但這一次這種椎心刺痛,彷彿要將他撕成兩半似的,教他難以忍受。
白母第一次看到兒子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她忍不住暗喜地掩嘴竊笑,同時回道:「她現在跟她媽咪住在一起。」
白曜翔聞言忍下不滿地沉默著。
白母得意地瞄了兒子一眼,「沒事的話,我先出去羅!」說完,她便笑逐顏開地轉身準備離開。
「媽咪!」白曜翔匆地喚住她。
「還有什麼事?」白母面帶微笑回頭瞅著白曜翔。
「水靈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群芳錄上?」他深信媽咪一定知道這謎底。
「是我弄的。」微頓了下,她索性承認,「算一算這事已經好多年了。」
白曜翔錯愕地一個箭步來到白母面前,「你說那是你弄的?」
「沒錯,有天我進來書房,無意間翻到你一本記事本,上面有許多女人的電話,所以我就偷偷地將水靈的電話寫了上去。」白母毫不隱瞞地說。
「真是你弄的?」白曜翔仍然半信半疑。
「傻兒子,假鈔都幾可亂真了,更別說只是模仿你的筆跡。」她的笑容裡有著幾分得意。
面對媽咪的戲弄,他很無奈地深歎了口氣。「好,就算你要寫上她的電話,就算她真是我的未婚妻,這所有的一切你也得經過我的同意,再說我根本沒見過她——」
「不!你見過她。」
白母堅定的語氣令他驚愕,「我什麼時候見過她?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算一算都幾年了,記得那年你剛接下航空公司總裁的職務,但水靈正逢喪父之痛,我們兩家本就是世交,我就自作主張要水靈做白家的媳婦,水靈的媽咪和我又是手帕交、好姐妹,所以這樁親事就這麼說定了。記得那年水靈剛上大學,我還藉故要慶祝水靈考上大學,在家裡舉辦了一場舞會哩!」白母回憶著往事,滔滔不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