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卡兒
「水靈，你在這裡是什麼職務？」卡蘿又故意問她。
「我？」水靈霎時驚惶失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我……我是伺候王子的侍女。」說完，猛然地鬆口氣。
卡蘿忍不住抿著嘴笑，心想她果真是個識大體的女孩。看了她一會兒，卡蘿的眼睛轉而在自己的身上梭巡，她從脖頸上取下一條美麗耀眼的紅寶石項鏈，無端端地遞到水靈的面前。「送給你。」
水靈被這婦人的舉動嚇得魂不附體。「對不起，我不能收。」
「怕什麼，我給你的，你就收下。」卡蘿用命令的語氣，執意要水靈收下她的贈禮。
「不！不可以。」水靈作夢都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莫名其妙要送東西給她，而且還是一條昂貴的項鏈。
琪亞在一旁，眼看著這僵持不下的情形，她悄悄地走出來，故意輕咳一聲，彷彿有意通知她們她的出現。「水靈，你就收下吧！」
水靈一見琪亞的出現一立即一個箭步向前，躲在琪亞的背後。「不行，那項鏈太過貴重了。」
「怕什麼，我這個朋友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琪亞還故意瞄了王后一眼，從她的手中將項鏈拿到手，親自為水靈掛在頸間。
「哇！真的是好美。」
水靈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有畏怯地對卡蘿說：「真是太謝謝您了。」
「沒什麼。只要你喜歡就好。」卡羅開心地說，隨即牽著琪亞的手。「我們進去說話吧！」
「好、好，我們進去說話。」琪亞更是喜形於色。
走了一段路，卡蘿笑逐顏開地看著琪亞。「我兒子羽軒的心已經被你霸去了，現在連媳婦的心也被你奪去。」
琪亞不跟她強辯，只是一味的笑，笑容中充滿著心滿意足。
※※※
晚餐時，卡蘿故意留在龍羽軒的王宮裡用膳，她企圖說服他接納可麗亞，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對眉眉交代。
整個晚劃刻，都瀰漫在詭譎又僵凝的氣氛中。
龍羽軒冷酷的俊臉上有著明顯的憤懣，而可麗亞卻是喜上眉梢，麗容上不時地嫣紅一片。
卡蘿看著這情形，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羽軒，我有事要和你商量，等一下借你的寢宮說話，可以嗎？」她並不想激怒他，小心翼翼試問著。
他霍地抬起頭看著母后，眼睛又瞟向可麗亞。
可麗亞發覺他的眼睛正瞄著自己，她含羞地迅即低著頭，眼睛注視著面前的美食，耳邊卻極力地豎得老高。
對卡蘿想和他商量的事，龍羽軒心裡有數，他毅然地道：「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不答應！」
聞言，令卡蘿的臉色驟變。
「不行也得行！」
卡蘿忿忿高亢的語氣，讓龍羽軒無法轉圜。
「母后！」狂霸的他突地站了起來，俊顏凝結著一抹森冷。
卡蘿壓根兒不退讓，墓地也站了起來，兩眼惡狠狠地回敬著他。「不要說了，現在就去你的寢宮。」話說完隨即離開餐桌，逕自往寢宮方向而去。
龍羽軒沒想到，在攸關他一生幸福的事值上，平時開通的母后，竟然變得蠻橫不講理。他忿忿不平地離開餐桌，也走回寢宮。
餐桌上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可麗亞，她不知道他們母子倆是為了何事起爭執，而且還互不退讓。
※※※
龍羽軒忿然走回寢宮，推門進去，隨即見到卡蘿睜著一雙大眼瞪視著他。
「母后，如果你堅持要談可麗亞的事，我不想再談！」他語氣傲然，劈頭就先說明白。
「我問你，以可麗亞的學識、外表，有哪一點不能與你媲美？」卡蘿氣急敗壞地以手叉腰，氣呼呼地說。
「我沒說她不好，不過，就是無法對上我的眼！」他心中不滿地躁怒。
「除非你說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否則這婚事就這樣訂下。」卡蘿怒目通視他。
「我已經說出我的理由，不對眼！」龍羽軒不悅地轉身背對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完全擺出一副冷冽的態度。
「不對眼？那誰對你的眼？水靈是吧！」卡蘿霍地叫出水靈的名字。
龍羽軒略顯驚愕，轉過身面對著她。「母后，你知道水靈？」
「我不但知道水靈，我還見過。」她直截了當地告訴他。
龍羽軒不由得怒氣衝天，一拳擊向牆壁。「沒想到水靈竟是這種貪圖榮華的女孩！」雙眸中有著急速燃燒的怒焰。
「你錯怪水靈了，其實是琪亞告訴我的，我一時好奇去看她，她可一點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卡蘿想到水靈善解人意的模樣，語氣變得柔和許多。
他訝異地愕視著母后。「真的？」
「是真的，我還真喜歡那個女孩，雖然與你的身份懸殊，但是能做你的妾，我還挺滿意的。」她微笑地說。
「母后……」他臉上的冷硬也逐漸軟化。
「羽軒，既然水靈都不介意你娶王妃，你又何必排斥可麗亞呢？」卡蘿不明就裡，滿是疑惑地問著。
「我並沒有排斥可麗亞，怕是將來可麗亞一定會排擠水靈。水靈是個處處以我為天的女人！到那時，你要她如何自處呢？」他神情自然地為水靈設想。
「你為什麼篤信可麗亞一定會排斥水靈？」卡蘿實在不明白。
「哼！」龍羽軒冷笑一聲！嘲諷地彎起唇角。「全因為可麗亞要的丈夫是始終如一，你想，她會接受與她爭寵的另一個妾嗎？」
「唉，要真是這樣，我也會擔心水靈將來受欺負。」卡蘿臉上倏地有抹憂心的戚容。
「所以我不想結婚，就算要找一個王妃；也必須是能接受水靈的人。」他剛烈嘯傲地說。
卡蘿偷偷地觀察羽軒臉上的神情，她的心裡卻捺不住地竊笑，羽軒已經悄然愛上了水靈卻茫然不知。
「好吧！就依你。」卡蘿欣然答應，又想到什麼似的瞅著他。「我先去探探可麗亞，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說會排斥水靈，這婚事就作罷，如果她能接受你納妾，你就答應我，考慮這婚事，如何？」
龍羽軒思索半晌，為了水靈，他願意賭一賭。
「好，就這樣說定。」
「好，但願你輸。」卡蘿露出一抹戲謔的嬌笑。
※※※
就在寢宮門外的另一邊，佇立著已經駭然心驚的水靈。
水靈本以為此時寢宮裡沒人，她正準備進去，誰知卻在無意間聽到羽軒和王后的爭執聲音，水靈微微一怔。
這女人的聲音很熟，彷彿才聽到沒多久，她在腦海極力回想著這聲音，終於她想起來了。
她不就是下午在花園裡遇見，自稱是琪亞的朋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那位貴婦？
那貴婦竟是羽軒的母親——王后！
她更沒想到，羽軒竟然為了她而拒絕可麗亞。
這一連串的驚訝，令她思緒雜亂無章。
她猛然一回神，如果王后或是羽軒走出來，看到她——
思及此，她立即問躲起來。
不一會兒，卡蘿笑逐顏開地走出寢宮。
水靈怔住，果然下午出現在她面前的貴婦就是王后。
拖延了一段時間，水靈慢慢地走進寢宮，瞅見臉色凝重的龍羽軒，她心有不忍。為了不讓他為她而煩惱，她腦子倏地有個念頭，她想要離開他，她不忍心看著他因她而愁眉不展。
她輕輕走到他的面前，露出一抹嬌美笑容，以不變的溫柔聲音道：「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累了？我馬上為你準備洗澡水。」說完轉身準備出去。
龍羽軒卻出其不意地箝住她手臂，將贏弱嬌小的身軀攬進懷裡，一雙令人昏眩的湛藍眼眸，儼如熾熱的光芒，朝她射出奪人心魂的光纖，他的手更像魔咒般，緊緊揪住她的靈魂。
水靈生怕在決定要離開的這一刻被他的熱情軟化，她嬌憨地細聲輕語：「放開我，好嗎？」
她的聲音哪像是在求他放開，卻彷彿是要求他摟更緊點兒似的。
龍羽軒憑著自己的感覺，緊緊箝住水靈，彷彿她會從他的懷裡溜掉似的，鷹集般銳利的眼神，穿透她眼底的屏障，似乎看出她眼裡的不安。
「你怎麼了？」
「我……」她沒想到只一會兒，自己便迷失在他的眸光裡，一時之間頗感不知所措。「沒、沒有。」
這時，水靈頸上閃閃發光的項鏈吸引住他的目光，他認得這項鏈的主人，於是輕撫著項鏈。
水靈惶惶然怔怔地道：「這是琪亞的朋友硬要送給我的，也是琪亞強要我收下的，我知道……」
他終於知道她不安的原因了，他忍不住莞爾一笑。「既然是琪亞要你收下，你一定要好好的收藏著。」
水靈揣測他的態度，他似乎早已察覺出這是王后的東西，但是他卻沒有追究，這一點頗令她訝異。「羽軒，我……」
「不需要再解釋。」他的大手摀住她亟欲開口的小嘴，微笑輕搖著頭。
水靈感到納悶，原先她進來時還愁眉不展的羽軒，現在的臉上卻有著溫柔的笑顏，難道他能看出她心中所想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