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紙鳶娃娃

第14頁 文 / 卡兒

    「我們確實是在放風箏。」殷堊加重語氣再次重申,有意引起段絕垣的怒氣,故意移動搭在段飛鳶肩上的手,改環住她的肩膀。

    剎那間,只見段絕垣的雙眼佈滿了紅色怒焰,他再也捺不住內心的狂怒,咬牙切齒地走到殷變面前,將他環住段飛鳶肩膀的手揮開,「請你放尊重點!」

    殷堊不禁暗暗偷笑,看來他果真惹惱了一頭獅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飛鳶如今已是個大女孩,相信每個人都有追求她的機會。」他繼續引發段絕垣的憤怒。

    「沒有我的同意,就不許飛鴦交男朋友!」段絕垣簡直快被殷堊氣炸了,顧不得兄弟之情而大聲咆哮。

    「絕垣,你是不是太過跋扈了?」殷堊冷冷地輕笑。

    夾在其間的段飛鳶驚慌地來回看著他們兩人的臉色,「拜託你們,你們是好朋友……」

    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段飛鳶,說出相同的活:「我們兄弟說話,輪不到你插嘴!」

    段飛鳶怔愕地看著他們。就算是親兄弟,相信也沒幾人會有著與他們般如此相通的心靈,況且他們還只是朋友。

    「殷堊,我警告你,你要追其他的女孩我不管,就是不准你打飛鳶的主意!」段絕垣眼中的怒氣時隱時現。

    殷堊沒將他的憤怒看進眼裡,繼續加溫,幾乎將臉貼近段絕垣的鼻尖,「你只是飛鳶的哥哥,無權過問!」

    「誰說我無權過問!」段絕垣咬牙切齒地瞪著殷堊,右手不由自主地緊握舉起。

    「除非你說你喜歡飛鳶,我就不動飛鳶的腦筋。」

    殷堊不畏懼地貼近段絕垣,大聲回擊。

    段飛鳶被殷堊的活震撼得睜大眼睛,雙手摀住嘴巴,心裡不斷地吶喊——

    這怎麼可能?殷堊怎能說出如此荒謬的話?

    被逼急的段絕垣一個不留神嘶聲叫嚷:「我是喜歡飛鳶,所以不准任何男人碰她!」

    此話一出口,殷堊滿意地往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挪揄的笑謔,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既然你已經說出心裡的話,我讓步,不再跟你爭飛鳶。」

    段絕垣頓時傻眼,沒想到自己處處小心隱藏的感情,卻在殷堊的刺激下毫不保留地表露出來,他瞪著殷堊,「你……」

    他真的喜歡我?這是真的嗎?

    她被段絕垣的話震得無法言語,只能錯愕地睜大眼睛。即使是晴天霹靂也沒有這般驚天動魄的威勢,剎那間宛似地動山搖、風雲變色。

    段飛鳶承受不了這突如具來的震驚,突然轉身拔腿奔逃。

    呆愣住的段絕垣迅速從驚訝中拉回神,「飛鳶、飛鳶,等等我!」

    殷堊自認目的已達成,臉上漾著得意的笑,隨著段飛鳶和段絕垣的腳步,神色優閒地漫步走進屋裡,卻看見遲怒正驚愕的看著樓梯。

    「殷堊,他們……」滿臉錯愕的遲怒指著樓上。

    隱約中可聽見段絕垣焦急地拍著門和急促的叫嚷聲:「飛鳶,讓我進去……聽我說!飛鳶,開門……」

    殷望眼中綻出濃濃的笑謔,「好戲上場了。」

    「好戲上場?」遲怒微微一怔,突地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你……」

    「他已經說出心底話了。」殷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詭譎笑容。

    遲怒先是不信地瞅著殷堊,但是殷堊臉上得意的表情已經說得一清二楚,「你是說……」遲怒質疑地瞇起眼,興味盎然地瞅著殷堊,「絕垣坦自承認喜歡飛鳶了?」

    「賓果!所以我才會說好戲上場囉。」殷堊得意地坐進沙發裡,雙手枕在腦後。

    遲怒掩不住欣喜的笑意斜睨著殷堊,「真有你的!」隨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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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絕垣追至段飛鳶房門外,用力地扭轉著門把,發現段飛鳶頭一次將們上鎖。

    他用力地拍著門面,大聲咆哮:「開門讓我進去,聽見了沒有?飛鳶,我命令你立刻開門!」

    「走開!我現在不想見你。」段飛鳶鼓起最大的勇氣反抗。

    「不!開門讓我進去,否則我會拆了這扇門。」

    段絕垣急敲著門,還不停地出言恫嚇。

    段飛鳶這一次是下定決心不再聽他的話,堅決不開門。驚惶的淚水盈滿眼眶,段飛鳶將頭埋進枕頭裡,試圖掩去自己止不住的啜泣聲,還有令她膽戰心驚的擊門聲和段絕垣的恫嚇聲。

    門上的拍打聲終於停了。

    段飛鳶淚眼婆娑地望著門前哺自語:「他終於放棄離開了……」

    還沒說完,一陣奇怪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來,段飛鳶納悶地望著門。

    倏然傳來震耳欲聾的木材斷裂聲,段飛鳶眼睜睜地看著整扇門殘破地向房內倒下,接著段絕垣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鐵青的臉痛苦扭曲,用一隻手揉著另一隻手臂。

    段飛鳶驚駭地看著他,憤恨地抹去眼角的淚水,「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段絕垣盛怒地走到床邊,一把將她扯起,逼近她的臉,「我說過不准鎖門!」

    「我沒理由受你控制,你不讓我鎖門,我偏要鎖門!」段飛鳶試圖掙脫他,但是她的掙扎反抗只是徒然使他抓得更緊。

    「你敢就試試看!」他睜大眼睛看著第一次反抗他的段飛鳶。

    「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一定要聽你的,從今天起,不!從現在開始,我不要再聽從你說的任何一句話!」她極力為自己爭取應有的自由。

    他卻放聲大笑,「哈!說的好。」

    段飛鳶難以相信他竟能笑得如此猖狂,全然無視她的憤怒,「你……」

    他不只笑,還笑得眼淚直流,「飛鳶,你……」

    「段絕垣,你真的很可惡!我罵你,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你……我恨你!」她憤怒得聲音瘖啞,眼淚止不住地不斷湧出,「原來你就是這種人,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段飛鳶將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委屈、不快,全部發洩在難以克制的淚水中。

    面對段飛鳶的指控,段絕垣卻笑得越來越大聲,「太棒了!還有沒有其他的不滿?繼續說,我洗耳恭聽。」

    「你……我恨你!討厭你!」段飛鳶哭喊著掙開他的手,捶打著他的胸膛,「你聽清楚了沒有?我恨你!我討厭你!」她不斷地捶打著他的胸膛。

    他忍著痛默默地承受她的錘打,一直到她感到筋疲力盡,他才將她攫進懷裡,撫著她的頭髮溫柔呢喃:「夠了嗎?我會站在這裡讓你捶到認為夠為止。」

    段飛鳶癱軟地偎在他懷中,心亂如麻、鬱結難解,「為什麼?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欺負我?」

    「不!」段絕垣心痛難耐地否認,「我從未想過要欺負你,我一直默默地關心著你。我不要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一丁點兒的傷害,我一直在保護著你……或許是我的方法不對,所以你才會認為我在限制你。」他終於坦然對段飛鳶道出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心話。

    段飛鳶大感意外,錯愕地仰起頭望著他。他一直細心呵護著她?

    「你說謊,如果你是真心愛護著我,為什麼老是欺負我?」她不信地反駁。

    「我欺負你?」段絕垣立刻伸出右手做出發誓狀,「老天在上,我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疼愛著你、愛護著你,你怎能說我欺負你?」

    「還說沒有,你限制我交朋友,還凶狠地拆了我的工作室、狠毒地毀了我的風箏,種種惡行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你還敢說呵護我!」段飛鳶不假思索地數著他所有的惡行惡狀。

    「我拆了你的工作室,是因為你為了風箏病倒;我毀了你的風箏,只是不希望你再次為別人而病倒;至於我不准你交朋友,是因為……因為……」段絕垣頓時說不出口。

    「因為什麼?依我看,你根本就是自私、存心不良!」段飛鳶氣沖沖地抨擊段絕垣。

    「飛鳶……」段絕垣輕喚她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溫柔,雙臂緊緊地鉗住她的嬌軀。「我是怕別人將你從我身邊搶走。」

    段飛鳶能清楚地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顫抖,貼在他懷中的段飛鳶愕然得身子也隨之微微一顫。

    「為什麼?」段飛鳶的芳心已一片紊亂,還有著無法形容的感受。

    段絕垣深深吸了口氣,低頭凝臉著她,雙手捧住她的臉龐,「我愛你,飛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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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

    聞言,段飛鳶的心猛然抽緊,「你是我哥哥,做哥哥愛妹妹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段絕垣用手摀住她的嘴,輕輕地搖頭,眼底綻出一抹令段飛鳶迷們的神采,「不,我的愛不是你所說的兄妹之愛,飛鳶,我愛你。」

    段飛鳶震驚得睜大杏眼,小嘴在他的手心下微張。

    段絕垣看出她眼中的驚愕,不由得苦澀微笑,挪開在她嘴上的手,輕拂著她的頭髮,情不自禁地親吻著她的臉頰,溫柔地舔去她臉上的淚痕。

    段飛鳶覺得自己彷彿被催眠般無法動彈,他的輕觸讓她沉醉得難以自拔,溫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臉龐,低沉的呢喃飄過她的耳畔,他的耳語是那麼地輕柔,細微得令她幾乎聽不見;最後她終於聽出來,他正在輕喚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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