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卡兒
段飛鳶看出段絕垣不友善的待客之道,隨即慍怒地瞪著段絕垣。不管怎麼說,國偉是她的朋友,他怎能如此惡形惡狀地對待國偉!
「跟我來。」段飛鳶滿懷怒氣地當著他的面拉著胡國偉走進她的工作室,不理睬段絕垣的憤怒。
段絕垣眼睜睜地看著段飛鳶將胡國偉帶進工作室,頓時怒火高張,俊顏扭曲。心中的怒火讓他的情緒處在一觸即燃的燃點上,他恨得咬牙切齒,「看我不再次拆了你的工作室才怪!」一腳憤恨地踹上面前一塊用百年老樹做成的桌腳,「啊——」頓時痛得他哀叫一聲。
用完早餐走進大廳的段然和佳美,震驚的看著段絕垣對胡國偉的態度,默默地相視不語,心裡卻十分明了,之前他們曾揣測的事情果然是真的。
遲怒和殷堊卻相視偷笑。因為突發的情節雖然不在他們預期中,卻令他們更加肯定了段飛鳶在段絕垣心中的地位。胡國偉這程咬金來得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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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鳶領著胡國偉走進工作室,欣喜地在他面前展現近日來所趕製的成果。
「還可以嗎?」段飛鳶虛心地請教胡國偉。
胡國偉低頭欣賞段飛鳶所製作的風箏,不禁發出讚歎:「真的太完美了,相信這一次的紙鳶大賽,我們肯定能奪下冠軍。」
「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嗎?」段飛鳶處心謹慎的詢問胡國偉。
「太完美了!你試過了嗎?」國偉喜出望外地看著段飛鳶。
段飛鳶搖了搖頭,「還沒。」
「為什麼不試試看呢?這只風箏在天空中飛舞一定很壯觀。」胡國偉笑逐顏開地說。
「沒有人手,我辦不到。」段飛鳶無奈地聳肩苦笑。
胡國偉瞭解地拍了下自己的頭。「說的也對,這麼大的風箏,不要說你一個女孩子無法讓它飛上天,就連我這個男人也不可能辦到。」
段飛鳶嬌美一笑。
胡國偉興奮得似乎等不及想看這只風箏在空中飛舞的模樣,「不如我現在通知社團裡的人過來幫忙,合力將這風箏放到天上去」
段飛鳶臉上亦掩不住迫不及待想看紙鳶在空中飛舞的喜悅,但腦海中突地閃過段絕垣惡聲的警告,她頓時驚慌得連忙阻止,「不行!」
「不行?為什麼?」胡國偉訝異地看著段飛鳶臉上的驚慌。
「因為、因為……」段飛鳶不知該如何解釋。
「因為什麼?該不會是上一次你生病至今身體還沒恢復吧?要真是這樣,我謹代表社團的人跟你道歉。你生病時,我沒能抽空過來看你,真是失札。」
胡國偉真誠地表示歉意。
「生病是小事,沒關係。」段飛鳶為難地苦笑。
「既然你不介意,為什麼不讓我召來社團的人,好讓大家幫忙試放風箏?」胡國偉看得出段飛鳶臉上的難色。
「我擔心……哥哥他……」段飛鳶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哥哥?段絕垣有什麼問題嗎?」一連串的疑惑令胡國偉不解、他突然記起稍早段絕垣對他的不友善。
段飛鳶輕撫著工作台上即將完成的紙鳶,「他不准我幫社團做風箏,」
胡國偉詫異地張大眼睛,「為什麼?這可是要參加比賽的,再說這一次可是國際級的比賽,如果贏得冠軍,也算是為國爭光。」
「我和他無法溝通。」段飛鳶無奈地搖頭苦笑。
她太清楚絕垣的個性,他根本不在乎什麼比賽,他心中除了自我還是自我。
「我去跟他談。」胡國偉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膛。
「沒有用的。」段飛鳶淡淡地苦笑,心忖:連握手你都抵不住他的手勁,還要去逞匹夫之勇嗎?
「什麼事沒用?不妨說來聽聽。」
一道極冷的聲音從工作室的門邊突地竄入,嚇得段飛鳶和胡國偉同時回頭望著一副懶洋洋倚在門邊的段絕垣。
段飛鳶心頭重重一震,驚惶失措地望著段絕垣,「你今天不去公司?」
「等一下,不急。」段絕垣趾高氣揚地看了下段飛鳶和胡國偉,徐步走到工作台旁,「你的動作還挺快的,才一天的工夫就快完成一隻風箏。」輕蔑地翻動著桌上的風箏。
胡國偉看著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擔心段絕垣會不小心損毀了段飛鳶的精心作品,「啊!小心點,這可是要參加比賽的。」
剎那間只見段飛鳶的臉色從紅潤變成慘白,心急如焚地連忙矢口否認:「不是!不是!」還猛搖著頭。
段絕垣怒氣騰騰地瞪著段飛鳶,「這是要參加比賽的作品?」
「這……」從不說謊的段飛鳶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擔心他一旦知道真柑,一怒之下會再一次毫不費力地毀掉她的精心作品。
「沒錯,這是飛鳶答應替社團所做,準備用來參加比賽的風箏。」不明就裡的胡國偉坦然承認。
段絕垣高深莫測的揚了揚眉,逸出一陣令人毛骨驚然的冷笑,接著走到胡國偉身邊搭住他的肩頭,「你是說飛鳶在幫你們社團做風事,而且還準備參加比賽,是嗎?」
不知死活的胡國偉還興奮地大放厥辭:「飛鳶手巧心密,做出來的風箏深受好評,這一次她肯鼎力相助,相信我們在國際大賽一定能奪魁。」
「是嗎?飛鳶做的風箏真有你所說的這麼好?」
段絕垣的聲音極冷。
「是的!」胡國偉還傻傻地回答。
段飛鳶聽出段絕垣駭人的音調,她驚煌失措地懇求著段絕垣:「不要!哥……」
胡國偉一時不能意會段飛鳶的驚懼,納悶的直視著她,茫無頭緒之際段絕垣已經一拳狠狠地襲向他的腹部。
胡國偉吃痛地抱著腹部,不解的望著段絕垣,「為什麼?」
段絕垣眉頭緊蹙,兩簇溫怒的火焰在眼中躍動,「為什麼?我告訴你,飛鳶為了替你們爭光而病倒,我沒親自登門找你們算帳,就已經夠寬容的了,你還敢找上門來,我看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
「這……」胡國偉啞口無言。
段絕垣憤怒地走到工作台前,拿起段飛鳶剛完成的風箏。
段飛鳶似乎已料到風箏在段絕垣手中的下場,她驚慌地尖叫:「不!不要!」
在她驚叫的同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段絕垣兩手從風箏的中心一扯,風箏立即在他的摧毀下斷成兩截。
段飛鳶瞠大雙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作品再一次遭到他的毒手,須臾,她從驚愕和傷心中回過神,這一次她不再漠視他的狂霸,她忍著內心的悲痛卯足全身的力氣衝向他。
段絕垣萬萬沒想到段飛鳶會有反擊的一天,在毫無預警下,他的胸口因她強力的衝撞而泛疼。
「你……」他惡目瞪視著段飛鳶。
段飛鴦心痛如絞、淚眼汪汪地站在他面前,撕心裂肺地大吼:「為什麼?為什麼——」
段絕垣憤怒地露出不快之色,「我早就警告過你,如果讓我知道你幫那鬼社團做風箏,我一定會讓你的風箏屍骨無存!」
段飛鳶抑不住心中的悲憤,傷心欲絕地瞪著段絕垣怒吼:「我恨你——」雙眸噙著淚水,轉身奔出房外,怔愕地望著她含恨的雙眸,段絕垣從未見過段飛鳶有如此強烈的恨意,他眉頭不由自主地深鎖,苦澀的悔恨像無情的箭,冷酷地射中他的心。他迅速從失神中回魂,氣憤不已地轉身走向最喜歡的保時捷,用力拉開車門鑽進車裡,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近乎泛白,「只有你最忠心。」隨後忿忿不平地駕著車揚長而去。
一臉茫然不得其解的胡國偉則呆立在原處,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如此憎恨風箏。
遲怒和殷堊眼看著段絕垣怒不可遏地駕車離開,兩人非常有默契地緩緩走到胡國偉身邊,各站在他一邊。
胡國偉訝異地左看看、右瞄瞄。
「小子,你已經惹火惡魔了。」殷堊冷笑地嘲誇。
「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
遲怒出言恫嚇。
「多謝提醒。」胡國偉驚得臉色蒼白,立即轉身拔腿離開。
殷堊和遲怒見胡國偉驚惶逃竄的樣子,忍不住竊笑。
「沒膽的傢伙也敢上門招惹飛鳶。」殷堊冷諷。
「是嗎?那你呢?跟老天借了幾個膽?」遲怒出言譏諷。
「我?」殷鳶為之一怔,隨後大笑了起來,「我只要一個膽子,就足以包天,還需要跟老天借膽嗎?」
「只有一個膽子,你也敢戲弄絕垣?」遲怒警告他。
殷堊露出詭譎的笑,「不戲弄他,能探出他的感情嗎?我可是看在兄弟情分上才幫他忙的。」
「瞧你說的,你別吃魚不著惹了一身腥。」遲怒雙手環在胸前,冷冽的容顏露出一絲微笑。
「放心,我說過,半天說不出幾句話的女孩不適合我。」殷堊再一次重申。
「行了,我相信你,不過不可以玩得太過火,畢竟絕垣是我們的兄弟。」遲怒非常信任殷堊,但是仍然不忘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