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卡兒
尼泊爾加德滿都
「啊——」樓上傳來驚嚇尖叫聲。
殷堊率先衝進房間,驚慌地推開房門。「什麼事?」
紀柔慈看見了熟人,驚惶地連忙從床上跳起來衝進殷堊的懷中。「她、她、她是誰?」手指著站在一旁滿臉錯愕的僕人。
殷堊釋然一笑,微微拉開懷中的紀案慈。
「她是我們家的僕人,叫伊雅。」
「她是我……我們家的僕人?」紀柔慈震驚地瞠大雙眼。
殷堊確定地點點頭。「大驚小怪,害我以為出了什麼事。」
「家?!」紀柔慈從諸愕中回過神,訝異的環視四周。這裡確實是一間相當寬敞的房間。她疑惑地望著段堊。「不對呀!我明明是在飛機上,怎麼一覺醒來竟在家裡?」
殷堊的雙眼間過一抹促狹的笑意。「也許你真的很累……」
「不可能的!」紀柔慈斷然否定他的說辭,冷靜地回憶著當時的情形。「在飛機上你,直在說尼泊爾的風俗,然後空中小姐遞了一杯水給我,我就開始很想睡……」她震駐地睜大眼睛瞅著殷堊。「水?!對!一定是那杯水有問題。」
殷堊忍著笑,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現在不要再回想之前的事,重要的是你已經安全的抵達尼泊爾。」
「尼泊爾?你是說我現在……在尼泊爾?」紀柔慈再一次震驚地瞪著他。
「沒錯。」殷堊將她拉至窗前,推開一扇窗。
「不信你瞧。」
紀柔慈半信半疑地從窗戶俯視外面,所見的淨是陌生的景致和人種,她錯愕地以手掩嘴。
「我現在真的是在尼泊爾?」
殷堊對伊雅使了一個退下的眼色,伊雅連忙悄聲退出房間。
殷堊靠近紀柔慈,在她的耳畔輕聲叮嚀:「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夫人。」
「夫人?!」紀柔慈大驚失色,但是她很快的恢復平靜,也記起那一百萬的代價。
「現在是你履行義務的時刻,也就是說,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老婆。」殷堊威嚴地提醒她。
紀柔慈莫可奈何,無精打采的哀歎一聲。
「知道了。」
「不僅要知道,還要記住!千萬不可出一點兒的差錯。」他的聲音低沉、嚴肅、獨斷,雖然只是一句話,卻是無法反駁的命令。
紀柔慈聽不慣他那獨霸的命令口吻。「我知道了!」忿然地回敬他。
殷堊見她已然恢復之前的桀騖不馴,他努力地忍住想笑的衝動,以保持他不可一世的傲然。
「要記住,完成了任務才能從銀行裡領出那一百萬。」
紀柔慈柳眉一蹙,對上他陰冷冰寒的俊顏。
「放心,或許我會忘記某件事,但是我不會忘記銀行裡的一百萬!」她氣惱地說著。
殷堊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她。「太棒了,我也相信你絕不會忘記一百萬的事,請你盡全力扮演好一個夫人的角色。」隨即揚聲大笑離開。
紀柔慈氣得緊握拳頭。「可惡!我會記住那一百萬的。」隨手抓起一個靠枕甩上門板。
站在門口的殷堊嘴邊不禁揚起一抹陰鷙的笑意。她雖然是女流之輩,生長在他無法理解的環境,但是她的狂妄和自大絕不亞於他。
但為了達成目的,他也顧不得她那令人又好氣又好笑的偏執脾氣。
此時,另一名僕人神情慌張地迎面而來,在他的耳邊嘀咕。
殷堊嚴肅地點頭表示知道,隨即轉身從容下樓。他別見在樓梯口前一字排開的四名壯碩男子——獵人、海盜、大達、催魂。
「你們來了。」
「頭頭。」四名高大魁梧的男子恭敬地問安。
「隨我到偏廳。」殷堊冷漠的下令,四人聽話地緊跟著他走進偏廳。
第四章
殷堊凜傲地坐在一座,然後指著面前的空位。「坐下。」
四人聽話地坐下來。
殷堊冰冷的環視著四人。「你們都清楚這一次的任務吧?」
四人一致肯定地點頭,整齊劃一地回答:「知道。」
殷堊先瞄向左邊。「獵人,我知道你對事情的敏感度向來最準,在你的感覺裡,整件事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獵人緊蹙著眉。「頭頭,我覺得事情有些怪異。」
他滿意地一笑。「不愧是獵人,我也覺得這件事有許多不能理解的地方。」「尼泊爾雖然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擄人勒贖的事情在此地並不足以為奇。只是對方彷彿不只知道黎家的實力,似乎也察覺了黎家的弱點。」獵人仔細分析。
殷堊的唇角愈揚愈高。「看來你是真的用心研究過這案子。」
「因為二十萬美金對尼泊爾人而言是一筆天文數字,對方居然還連續勒索五次,怎能不令人懷疑?」獵人一語中的。
殷堊同意獵人的看法,頻頻點頭。「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大達,你是當地的尼瓦人,你認為這事要從哪裡著手?」
大達哼了一聲。「在頭頭來之前,我也覺得此事透著蹊蹺,所以事先查了一下出人境資料,確實有一位江洛雷在三個月之前抵達尼泊爾,一個月之前行蹤成謎;據飯店的服務生描述,他不像被挾持離開。」「這倒是一條很不錯的線索。」殷堊眼底閃過驚喜,看來事情和他揣測的幾近相同。「那飯店服務生是否有說曾經有過什麼樣的人進人江洛雷的房間?」
「有!還不只一個,曾經出現過一批人。」大達據實回答。
「一批人?!」殷堊倏然緊蹙眉峰,犀利的眼中綻出幾絲的興味。
「其中一人還穿著軍裝,我在揣測不知是否是廓爾喀軍人?」大達道出心中的質疑。
「布汶的人?」殷堊的臉色顯得凝重。
「頭頭,萬一真是布汶的手下,這事就有點麻煩。」海盜快快的道。「如果真是布漢的手下,這事還真的有點難辦。」殷堊臉色沉重地靜默半晌,「暫且不管是不是布汶的手下做的,或者是布汶本身也有參與,我們一定要將此事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個水落石出!」冷冽的語氣有如冰霜般寒冷。
「是!」獵人、海盜、催魂、大達同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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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柔慈無聊地坐在敞開的窗前,無力地癱在窗台上,頭抵在雙臂上俯視著外面的一切;不看還好,這一看,她的心不禁開始往下沉。「天啊!我到底來到什麼樣的國家?」
這裡的女孩全身緊裹著布,像足了電影中的印度女人,尤其是額間那一顆紅點;身上披著大大、長長的圍巾,打著赤腳,留著一頭長長打結的頭髮,惟一能稱得上時髦的就只有——鼻環、耳環。紀柔慈不禁開始擔心,躊躇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他該不會也要我打扮得和她們一樣吧?天啊,最好不要,要我全身包得緊緊的像蛹一樣,還不如殺了我。」
伊雅手捧著一疊衣服推門進來。「夫人。」
伊雅的喚聲驚住了正低頭愁思的紀柔慈,她驚愕地看著伊雅手中的一疊衣服。「這是什麼?」
「衣服,這是我們尼泊爾女人所穿的衣服。」
伊雅引以為豪的回答。
「什麼?」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紀柔慈疾步走到伊雅的面前,錯愕地翻著她手上所捧的衣服。「要我穿這個?」「是的,先生特地交代的;而且這每一件都是用高級布料做的,看得我羨慕不已。」伊雅羨慕得眼神正閃閃發光。
「要我穿這個?我不幹!」紀柔慈氣沖沖地揚高分貝吼著。
伊雅頓時驚愕,隨即一臉驚慌地望著她。
「不行,你一定要穿,否則先生責怪下來,我擔待不起……」
「不要說了,我自己去問他,我為什麼一定要穿這個!」紀柔慈氣嘟嘟地伸手在伊雅的面前一揮,惱怒的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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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哪裡?出來——」腳步聲夾著惱怒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
正在偏廳議事的殷堊不悅地緊擰眉頭,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如此無禮地叫他。
偏廳中的獵人、催魂、海盜、大達莫不錯愕地瞅著臉色丕變的殷堊,他冷峻的眼神剎那間如霜雪般寒冷,神情陰沉。
急促凌亂的跑步聲停在偏廳門口,全部人的目光莫不投向房門。
突地砰的一聲門被推開,門前杏眼圓睜的紀柔慈兩手扭腰,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樣子。
「我為什麼一定要變成『蛹』。」
蛹?那四人莫不驚愕的面面相覷。「蛹?!」
殷堊則沉著臉瞪著不懂禮貌的紀柔慈,不過對於她說的蛹,也是一頭霧水。
「什麼蛹?」
「就是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衣服!」紀柔慈氣呼呼地說著。
殷堊終於領悟,原來她口中的蛹是指尼泊爾女人的衣服。對於她所用的形容詞他很想大笑,但是擬於在手下面前,他不得不壓下想大笑的衝動。
他故意冷著一張俊顏,猛然站直身子。「要你穿你就穿,哪來這麼多廢話!」
「你要我穿,我就得穿?哼!我偏不!」小妮子不知死活,當場頂撞他,輕蔑的撇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