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卡兒
「不行!」一道如獅吼般的聲音直接劈進她的耳裡。
「為什麼不行?我也好順便去看看朋友……」
「不行,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蹤,就讓她們以為你現在還在監獄裡。」殷堊的語氣十分堅定。
他的盛怒讓她憎恨地嗤哼一聲,極為不悅地道:「不回去就不回去,幹嘛要這麼大聲,我只是答應做你的假老婆,可不是任你出氣的出氣筒!」
殷堊自嘲地一笑,僵硬的語氣逐漸緩和。
「剛才是我反應過度,別記在心上,走吧!買東西去。」
「走吧,不過先說好,全由你出錢!」紀柔慈不忘提醒他。
「行了,走吧,我以為你是一個爽快的女孩,沒想到一提起與錢有關的事,你就變得婆婆媽媽的,真受不了你!」殷堊嫌煩地嘀咕起來。
「開玩笑,誰會跟錢過不去?錢是祖宗,又不是王八蛋。」紀柔慈反駁。
他猛地煞住腳,嚴厲的指責著她。
「我警告你,最好改掉你說粗話的毛病,否則我不擔保到了尼泊爾,你會安然活下去!」
紀柔慈嚇得瞠大雙眼。「有這麼嚴重嗎?」
「不信你就試試看。」殷堊氣沖沖的轉身甩下她,大步離開。
紀柔慈見狀,連忙加快腳步追趕他。「喂!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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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堊帶著她逛遍整個東區的大街小巷,買了足足兩大皮箱的東西,抬得紀柔慈是氣喘吁吁。
「喂!你就不能幫我提一點呀!」紀柔慈索性坐在地上用手搧涼,還不時拭去額間的汗珠。
殷堊瞅了她一眼。「這些好像都是你的東西。」
「就算全都是我的東西,男人本來就應該禮貌地為女孩拎東西。」紀柔慈不悅地反駁。
「誰規定男人幫女人拾東西就是禮貌?我告訴你,在尼泊爾都是女人自己拎東西。為了讓你早點適應當地的風俗,你最好自己拎這些東西。」殷堊譏諷地瞄了她一眼,隨後銳利的眼神掃過對街。「你等我一下。」他從容地走到對面。
紀柔慈坐在地上,雙手支著下顎,望著站在對面和一個男人低聲說話的殷堊,她不禁懷疑他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他給她的感覺十分神秘。
殷堊從容不迫地問:「事情全準備妥當了嗎?」
男士輕鬆的神情中有著一分謹慎,還不時他左顧右盼。「全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便可隨時動身。」
「尼泊爾那一方聯絡妥當了嗎?」殷堊從身上掏出一支煙點著。
「是的,您的住處也準備好了,就在加德滿都的杜巴兒廣場附近;屆時有位叫大達的尼瓦人會去機場接您,我和其餘的人也會在加德滿都落腳。」男士低聲報告。「這就好,公司最近有研發什麼新東西出來嗎?」殷堊吸了一口煙問著。
「最近公司研發了無線通信手錶,還有一種超迷你的追蹤器,許多東西我們都會負責帶到尼泊爾。」男士小聲的回答。
「嗯,立刻動身起程,大夥兒早去早回。」殷堊斷然下令。
「是。」男士轉身立即離開。
殷堊快速走回柔慈的身邊,神情冷憾地低頭看了她一眼。「走吧!」隨即邁開大步,自顧自的向前走。
「走?!」紀柔慈莫名其妙地看著地狠心撂下她逕自往前走,驚慌地趕緊拎起散落一地的東西,加快腳步追趕著他。「喂!別走這麼快——」他似乎沒聽見她的叫喚,依舊昂首闊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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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預訂的飯店房間,紀柔慈終於可以放卞手中所有的紙袋;揉著酸痛不已的雙臂。「你真的很過分!」她氣嘟嘟地抱怨。
殷堊露出一抹嘲謔的冷笑。「我哪裡過分了?」
「我是個女孩耶,你不但不幫我拎東西,還讓我走那麼遠的路,你是存心在整我!」紀柔慈嚥不下這口怨氣,雙手叉腰指責他的不是。
殷堊戲弄的瞄了眼攤了一地的東西。「當初我們協議好了,你所買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我付錢,請問天底下哪有付了錢又得付出勞力的事?」見他張狂不馴的得意笑容,紀柔慈氣得嘟起小嘴。「笑!笑死算了。」
殷堊的笑聲裡充滿著勝利的意味,豎起一根手指在她眼前左右擺動。「女孩子嘴別這麼壞,要留一點口德。」
紀柔慈美目一挑。嬌容堆蓄著隱隱若現的怒氣,雙手往胸前一環,一古腦兒坐在椅子上,「你最好小心點,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三年?行,我等。」殷堊有意激怒她,戲謔著說。
紀柔慈不甘示弱,面帶詭譎的假笑,「不過我可不是君子……當心現世報。」
殷堊面帶促狹的笑意。「放心,到時我一定不會忘了拖你下水。」紀柔慈恨恨地瞪著他臉上邪邪的笑容。如果不是看在他在銀行中為她存了一百萬的份上,她不衝上前賞他兩個耳刮子,她就不是紀柔慈!
「哼!好女不跟壞男鬥。」她轉身扭頭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著,脫下腳上的鞋子,大咧咧地揉著已經酸痛的腳丫子。
殷堊望看著她每一個不雅的舉動,不悅地蹩起眉頭。「腳放下,哪有女孩當著男人的面脫下鞋子揉腳的!」
紀柔慈不理會他的斥責,繼續揉著腳。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殷堊捺不住氣惱地大聲叫吼。
紀柔慈惱怒地雙腳一蹬站起來,瞪著他。
「這不行,那不准!你以為你真是我老公?就算你是我老公,也不能猖狂地騎在我的頭上駕馭我!」「沒人能駕馭你?!」殷堊用足以凍結人的目光冷冷地瞪著她,趁她不注意時用力把她拉了過來按在床上。
紀柔慈驚慌地不時發出尖叫,雙手不停地揮打著殷堊。「放開我!你想做什麼?我們說好,你不能碰我……」
紀柔慈話沒說完,在毫無預警下,殷堊便重重的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幾下。「看你以後會不會管牢自己的嘴!」
「放開我,你這隻豬。」她痛得不停地又踢又打又掙扎。
殷堊又往她屁股重重的打了幾下。「還不肯學乖?」
連續幾下痛得她眼眶含著淚水,她知道不投降只會找打,她咬著下唇不說話。殷堊見她不說話,舉起手打了一下,當他第二下又落下時,紀柔慈驚懼地出聲:「我學乖、我學乖……」她既生氣又無奈。
「以後會不會乖乖聽我的話?」殷堊又問。
紀柔慈忿忿地說:「會——」內心卻發誓,總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從他的身上討回來。
殷堊放開她,站了起來。「你最好記住剛才的話!」他陰沉地警告著,又惡聲命令她:「站起來!」
紀柔慈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明亮的雙眸閃爍著怨恨。
「將你全部的東西都收拾好,我們馬上出發!」殷堊再次命令她。
紀柔慈震驚地看著他。「現在?!可是我的護照……!」「你的護照在我這兒。」殷堊冷冷的說著。
「這怎麼可能……下午才辦……」紀柔慈睜著一雙無法置信的眼看著殷堊。
「為什麼不可能?」他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虛,從身上拿出剛才那名男士交給他的護照,遞到她的面前。「這是你的護照。」
紀柔慈驚訝又狐疑地從他手中奪過護照急急翻開,這本果然是她的護照。她震驚地望著段堊,心裡淨是解不開的疑竇。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為何有著如此的通天本領,竟然能在短短數小時內辦好她的護照?
她真的不能小覷他!
「還不快點整理東西,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們馬上要出發。」殷堊的語氣雖然不再充滿憤怒,但是他的臉上已顯現出憤怒的線條。紀柔慈無奈地斜睨他一眼,眼中的怨恨就如先前她所發的誓一般,殷堊有一天必須付出代價!
第三章
紀柔慈抱著又驚奇又害怕的心情坐在飛機的頭等艙裡,興奮的雙眸不時地左顧右盼,小手無法閒置地四處摸索。
「哇!真酷,原來飛機上有這麼多東西。」她壓低聲音靠在段堊耳邊說著。
她臉上的驚喜表情令坐在一旁的殷堊笑了好一陣子,他也學她壓低聲音說:「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坐飛機吧?」
紀柔慈毫不隱瞞地漾出嬌悄迷人的微笑。
「沒錯,我是第一次坐飛機,還真的讓我開了洋葷。」
無意間觸及她那天使般的笑顏,殷堊的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一股奇異的悸動,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殷堊默默地欣賞她,其實她長得很美,她的美帶著一份少見的野性與純真,尤其是她那如黑玉般的雙眸,眼尾微微往上翹,又大又亮像水晶般清澈……
「喂,你在看什麼?我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紀柔慈摸著自己的臉龐,黑瞳一轉,那俏皮可愛的模樣令殷堊不禁為之心悸。
他連忙從迷眩中拉回神,整理剎那間失序的心緒。「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