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卡兒
肯尼揚一揚眉思索片刻。「好,只要妳能安然的坐在李允耀身後跑完十圈,我就答應接受妳的專訪,拒絕其它媒體的訪問,這樣夠意思了吧?」
裴然乍聞肯尼所開出的條件,頓時喜不自勝的連連點頭。「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不過李允耀的車速絕不能低於平日練習的速度。」肯尼穩住心中的憤怒,試著以最平靜的語調說著。
「好!」裴然用懇求的眼神哀求著李允耀。
李允耀自然明白她是為了公司才出此下策,縱然心裡有百般的不願意,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
「好。」
裴然得到他的允諾,開心的跳了起來。「萬歲!」
樊珊珊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愈想愈氣,她絕對不相信一個資深的記者居然會敗在一個菜鳥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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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惴惴不安的坐上李允耀的摩托車,依照李允耀的指示雙手緊緊的環住李允耀的腰,她不知道奔騰中的車速是多少,她只知道每一次看李允耀練車時車速都很快,總是一眨眼他便已在跑下一圈,速度之快令人昨舌。
李允耀微倒著頭安撫裴然。「十圍很快就結束,別擔心也別怕,只要照我說的方法跟著做。」
「好。」裴然大聲回應。
說不擔心、不害怕全都是騙人的,但是一想起自己環抱著的是有史以來最安全的支柱,焦慮的心便逐漸平穩下來。
阿達勉強綻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裴然,千萬別害怕,別忘了騎車的人可是世界一級的高手。」
她開朗的笑著。「有允耀在,我一點都不害怕。」
「那就好。」阿達點點頭。
就在準備開跑之際,樊珊珊突然好心的靠近裴然,「一切全靠妳了!」她一隻手拍著裴然的肩膀,另一隻手握著她的腰部。
裴然頗為訝異地看著樊珊珊,縱使她的臉上掛著笑容,但是她卻可以感覺得出來,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詭譎和狡黠。
「預備——」肯尼拉開嗓門提醒。
就在剎那間,裴然突然感覺腹部一陣疼痛,這股如椎心般的刺痛讓她緊緊的咬住牙。
「嗶、嗶。」哨音響起,肯尼退至場內,於執馬表開始計秒正李允耀車速非常快,裴然將頭埋在他的背後,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她只感覺到風從身體兩旁掠過,腹部的疼痛始終沒停過,持續不斷地襲擊她的五臟六櫥,慢慢的,她感覺頭在暈眩、豆大的汗水沿著臉頰流下。
這是怎麼一回事?
「已經跑了七圈。」李允耀拉開喉嚨告訴她。
她聽見了。
剩下三園、三圈、兩圈快了!快結束。
不知為何,她發覺自己的眼前開始變得灰灰暗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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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場內的肯尼和看台上的阿達不禁被眼前的一幕嚇愣住。
裴然的衣服怎麼會染上一片紅色?
阿達驚叫「不!停下來——」
肯尼也發現情況不對,不由得揮動著雙手示意李允耀停下,「停呀停——」
李允耀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怎麼回事?」
「還還有幾圈?」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
「一圈。」李允耀回答。
「只、只剩一圈,加油!」裴然縮緊雙臂,給予李允耀最有力的支持與鼓勵。
或許是極速的車速讓她嚇得連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李允耀由衷地佩服裴然的勇氣。「再過幾秒就可以結束這次的競賽。」
僅剩下幾秒?
裴然露出淺淺的笑,只消再幾秒,李允耀就可以贏得勝利。
只是這幾秒好像好漫長,她累得雙眼都快閉上了一最後一圈結束,李允耀放慢速度——
阿達和肯尼一臉驚慌地衝向他們。「裴然、裴然」
就在這一瞬間,環在李允耀腰上的雙臂緩緩鬆開,裴然整個人往旁邊一倒,突地摔下車,跌落在地上。
李允耀見情勢不對立即跳下車抱住裴然,「裴然、裴欽」這時他才發現裴然的腹部不斷湧出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液——
李允耀整個人震住。
「快叫教護車——快!」李允耀的手壓住裴然的腹部,不斷地咆哮。
第七章
李允耀倚在急診室門外的牆上,眼裡滿佈著歉疚和深沉的痛苦,迄今他仍不知道裴然為什麼會受傷?
他不時側頭探望著急診室裡手忙腳亂的醫護人員,心裡不斷地默禱:裴然,妳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安然度過!
倏然從後面傳來陣陣嘈雜焦躁的詢問聲。「裴然、裴然在哪兒?」
李允耀抬起黯然的目光尋找那急促不安的詢問聲音,出現的人是兩男一女,他看到他們焦急的眼神和關心的淚光。
李允耀心忖他們應該是裴然的父母親和家人。
護士小姐手指著急診室。「裴然正在急救中。」
想著還躺在急救台上的裴然,李允耀的臉上有著深深的愧疚,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他的錯,他必須承擔所有的指責,於是,他提起勇氣走向他們
「請問你們是…」彷彿有只無形的手重重的壓在他的胸口,僵硬的臉上有的只是歉疚,沒有其它的表情。
裴然的總監舅舅乍見李允耀,惶恐地張大眼睛緊盯著他。「我認得你,你是李允耀!」
裴氏夫婦先是一驚,裴母因為憂心女兒的狀況,瞬間心緒失控地雙手揪住李允耀,又哭又嚷:「裴然為什麼會受傷?她今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我…」
李允耀頓覺彷彿當場被人打了個巴掌,一時語塞,回答不出任何話。
「說呀!裴然為什麼會受傷——」裴母整個人已瀕臨崩潰邊緣。
「問她!」身後的另一道聲音解救了李允耀。
全部的人隨即轉身迎向開口說話的人,李允耀驚愕的瞪大雙眼看著肯尼和阿達、樊珊珊,更令他感到訝異的是,他們一人一隻手緊抓著樊珊珊的手臂,似乎強押著樊珊珊。
被夾在阿達和肯尼之間的樊珊珊臉上佈滿驚疑,總監怎麼會在這裡?
更令她驚訝的是——CTV的總裁和總裁夫人都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樊珊珊?妳怎麼也來了?」總監吃驚地看著一臉惶恐的樊珊珊。
「她就是傷害裴然的罪魁禍首。」阿達憤怒地扯著樊珊珊的手臂。
面對阿達的指控,樊珊珊當下嚇得刷白了臉,神色惶恐地往後退一步。「我、我」在無法脫逃的窘困下,她雙手掩面嚎陶大哭。
「這是怎麼一回事?」李允耀張大眼睛直視著阿達,冷靜的語氣中仍有掩不住的焦急和狂怒。
阿達揚起手中緊握的一隻塑料袋,裡面有把小型折迭式的水果刀,刀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這是從那女人的包包裡搜出來的!」
阿達的指控讓樊珊珊驚得面無血色的直往後退,肯尼則死命地緊抓著樊珊珊手臂不放,休想讓她有空隙逃脫,
「還想抵賴!」
樊珊珊自知現在已如籠中鳥,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臉色因恐懼而發白,雙眸因悲憤而瘋狂,心一橫道:「對!是我刺傷了那只菜鳥——」
「是妳!」李允耀心頭之火頓時竄起,大步衝至樊珊珊的面前將她一把提起。
「為什麼?裴然跟妳有什麼仇?妳要下這種毒手!」
樊珊珊苦澀冷笑,目光灼灼的瞪視著李允耀,恨恨地環視四周所有關心裴然的人,「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大家的心裡都只有那只菜鳥、她只不過是只又笨又蠢的菜鳥。」
李允耀一怒之下用力甩開手。
「她不笨也不蠢。」
「我看不出來她哪裡聰明。」樊珊珊發洩滿胸的怨恨,
「在公司裡總監看中她,暗地裡幫助她、拔躍她!還有你,你從不接受媒體訪問,為什麼肯給她機會?」她不悅地批評。
「這是我的事與妳無關,再說我願意接受哪家媒體的專訪是我的選擇。」李允耀激動的情緒此刻己燃至最頂點,憤恨的聲音既尖銳又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