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金萱
「我幹什麼?我才想問你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一柳建治咬牙說。
「我幹什麼,喝點酒不行嗎?」他在呻吟聲中說。
「喝點?你喝了三天三夜叫一點,你這一點可真大點呀!」一柳建治嗤之以鼻的諷刺道。
「你是存心來找碴的嗎?」葛木輝瞪了他一眼。
「我有這麼無聊嗎?」一柳建治雙手抱胸,好整以吸的看著他反問道。
「不是太無聊,那你來這裡做什麼?」葛木輝不耐的說,「陪我喝酒嗎?或者是為了工作,如果是為了工作的話,我記得我才剛剛完成一件任務,應該有一個星期不接任務的權利,你叫上面的人去找別人。」
一柳建治揚了揚眉頭,「原來你還記得有工作、任務這回事,那麼我可以請問你記不記得自己姓什麼叫什麼?」
「你真的很無聊!」葛木輝又瞪了他一眼,揉著太陽穴低喃道,「如果你真是來問我這個的話,請你去問我媽媽好嗎?她一定會告訴你正確的答案。現在,恕我失陪了。」
他轉身就走。
「去你的!你還想回去喝嗎?」見他轉身目標往另外一間酒吧走去,一柳建治再也忍無可忍的一把揪住他,朝著他的耳朵大聲咆哮道。
葛木輝瑟縮了一下,皺著眉頭朝他低吼,「想殺了我嗎?」
「是很想。」一柳建治咬牙說。
「你在發神經。」葛木輝甩開他送了他一句話,隨即不理他的繼續往前走,怎知走不到兩步卻被他給扯了回來,「去你的,你到底想幹什麼?」宿醉的頭疼承受不住他又拖又拉的折騰,葛木輝在呻吟中朝他咆哮。
「走,回家。」一柳建治不由分說的拉著他走。
「我什麼時候要回家輪不到你決定。」葛木輝口氣惡劣的一把甩開他,怎知才甩開不到一秒鐘的手又堅持的回到他的身上。
「走。」一柳建治說。
這回葛木輝可不再只是客氣的甩開他,而是狠狠的一拳。
一柳建治輕而易舉的閃過,並毫不留情的回送他一拳,將他整個人打撲倒在地的。
「你清醒的時候也許可以勉強跟我打個平手,但以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你是在討皮癢!」他嘲弄的看著趴在地上狼狽的葛木輝說。
這一拳是從見到他的那一刻時就應該給他的,因為如果打不醒他至少可以將他打昏,省事的直接將他扛回家也可以減少些口水,不過所謂亡羊補牢猶未晚,現在打應該也還不算太遲吧?
「醒了嗎?還是需要我再送你一拳,直接扛你回家了事?」一柳建治冷嘲熱諷的說。
跌倒在地的葛木輝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沒有說話。
「真不知道你腦袋瓜裡裝了什麼,竟然為了件小事就把自己弄得不成人樣,人又沒有死,只不過是受了槍傷而已,況且她若真的死了也是死有餘辜,你在自我放逐、墮落個什麼勁呀?」看著他那可憐的樣子,一柳建治再無法維持冷眼旁觀的姿態,走到他身邊將他從地板上拉了起來,掛在自己肩頭上說道。
他的話慢慢的進人葛木輝頭痛欲裂的腦袋,葛木輝痛不欲生的側頭看他,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剛剛說什麼?」
「我問你在自我放逐、墮落個什麼勁?偶爾的失誤是在所難免的,你以為自己真是十全十美、所向無敵呀?又不是神。」
他說的話惹來葛木輝的搖頭,但才不過搖了一下,他痛苦難忍的呻吟聲卻再度的響了起來,「不是這個,你剛剛說人沒死,你說的是什麼人?」好半晌之後,他呻吟著問。
「那個叫荒木晴子的女人呀,你以為我會說誰?」
「晴子……沒死?」葛木輝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該怎麼形容,她沒死,天啊!
「那麼那個醫生對我搖什麼頭?」他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一堆警方人員圍在那兒,白癡也知道要謹言慎行,他除了搖頭表示無可奉告之外,你要他說什麼?」
一柳建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但是我也屬於警方人員呀,他對我搖什麼頭?」
「你臉上寫了我是警方人員幾個字嗎?還是你身上穿了、或別有警方人員的警示徽什麼的,你要他說什麼?」一柳建治白了他一眼。
「他是白癡嗎?難道看不出來……」
「白癡是你吧。」一柳建治毫不留情的截斷他說,「在事情沒弄清楚前就跑到這裡自我虐待,白癡的人是你吧?」
「別這麼大聲,我的頭痛死了。」
「你活該!」他落井下石的說。
「虧我讓你有好心情嗎?」
「沒錯。」一柳建治一本正經的說,然後又突如其來的將原本拉掛在自己肩上的葛木輝的手拿開,害得摔不及防的他差點沒跌得狗吃屎。
「你該死的做什麼!」葛木輝咒聲道。
「你醒了吧?既然醒了就應該自己走。」
「你就不能有點同胞愛嗎?」
一柳建治聳了聳肩。
看著一柳建治一臉氣人的樣子,葛木輝的眼神突然的一閃,露出了個神秘兮兮的笑容脫視著他」「你不扶我該不會是為了害怕引起別人誤會吧?」
「我怕什麼誤會?」
「真的要我說嗎?」
葛木輝一臉色狼姿態的表情讓一柳建治立刻變了臉色,一柳建治瞪著他沒有出聲回應,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不過葛木輝明顯的將之視若無睹。
「你當然是怕別人會誤會你是我的女朋……」友字還沒出口,葛木輝已自食惡果的吃了一記重量級的鐵拳,屁股再度親吻地上,「哦,你就這麼開不起玩笑嗎?」他呻吟的說。
一柳建治臉色鐵青,全身僵直的轉身就走。
「喂,別這樣啦!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嘛。喂,別這樣……喂,要走,好歹也先幫我攔台計程車再走,喂,建治、建治……」
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再次確認自己的外表經過了修飾,不再如先前在鏡子裡看到的那般狼狽不堪後,葛木輝這才越過看守員警,推門進入荒木晴子所住的病房。
「輝。」乍見到他的荒木晴子喜不自勝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卻因拉動傷口而痛吟出聲。
「小心,別動。」葛木輝迅速的來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扶她躺回床上。
「輝,你這幾天跑到那裡去了,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那些人一個個像凶神惡剎般的對我,沒有人願意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好害怕,你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荒木晴子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他柔聲的問。
「好痛。」她立刻紅了眼眶。
「我叫醫生來幫你打止痛劑。」
「不要。」她迅速的拉住他,不讓他稍微離開半步,「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怕。」
看著她,葛木輝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邊,手任由她緊緊的抓握著。
「輝,你真的是警察?」見他不走,荒木晴子安心的問。
葛木輝身體微微的一僵,不自然的點頭,對於自己利用了她這點他始終有些耿耿於懷。
不過荒木晴子倒是沒想到或是不太在意這點,反而對於他為什麼會變成警察這一點比較好奇。
「你怎麼會突然跑去當警察呢?」她問。
「這事說來話長。」他不想多說的答道,並改變話題,「對了,這三天來有人來問你什麼嗎?」
提到這個荒木晴子的臉色立刻黯沉了下來,「輝,我要坐牢嗎?」
葛木輝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是警察,難道不能幫我,我不想坐牢。」她的眼淚說著掉了下來。
「晴子……」
「你說過要幫我的,我不要坐牢。」
「晴……」
「我不要坐牢,我是無辜的,那一切都是深田慶和自己做的,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能這樣定我的罪,而且我還幫助你的把一切都說了出來,若沒有我的幫忙你們不可能會這麼成功的抓住他的,你們不能定我的罪,我不要坐牢,輝,你一定要幫我。」
她控制不住焦躁情緒的說。
「晴子,你聽我說,許多事井不能用知不知道的理由就可以脫罪……」
「我沒有罪!」她歇斯底里的大叫。
葛木輝不自覺的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被她掐握住的手,腦中浮現出上醫院前關告訴他的話。
「那卷錄影帶我們看過了,也找了不少當事人印證過,深田慶和因罪證確鑿已被收押,至於荒木晴子這個女人卻並非如她在錄影帶中所說的無辜,因為許多潛在的不利證據都指向她,說明她是這件弊案僅次於深田慶和的重要人物,尤其又看她搜集在她行李箱中的證據,這個女人心機非常的重,你最好別被愛情沖昏了頭,小心點,輝。」
聽到這些話時,他頗為激動的替晴子辯駁,告訴他們晴子是很善良、很純真的,她雖然偶爾會自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