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敵人?情人?

第17頁 文 / 金萱

    處女膜算什麼?貞操又是什麼?在二十世紀的現代它根本是個屁!幾萬塊就能做一個了,她為什麼要在乎它?況且她這一生又不可能會有嫁人的一天,她在乎它要幹什麼?

    而關於強暴這件事就更好笑了,不是有句俗話說上一次當學一次乖嗎?老實說她或許該感謝他剛剛替她上了一課,告訴她真正男人的可怕,今後她絕對會過得更小心、更好的,而這一切的教誨可以說都是他給的,她該要好好感謝他。不過算了,既然她剛剛才滿足了他的慾望,這樣一來一往也可以算是扯平了。

    默默的注視著天花板,龍居靜壓制著體內另一股更鮮明,且這一輩子都不會去承認的情緒波動,面無表情的伸手抹去一直凝聚在眼眶中的淚水,雙腿之間的痛楚讓她必須咬牙忍受才能移動身體,她由另一頭下床。

    她的移動讓同睡在一張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上杉豐自全身肌肉都緊繃起來,他不知道該以何種面目面對她,在他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之後,一切就已經再無挽回的餘地了。

    三十年的生涯,除了第一個十年他或許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紀錄,但是接下來的二十年裡他卻從未再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紀錄,即是他再憤怒,或是失去理智的時候,他總能在最後一刻前即時醒悟尋回自制力,可是剛剛他卻……

    強暴她?他怎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行為來?身為PSA的他竟然……竟然……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那種事?她又做了什麼會讓他氣到失去理智的事了他到底是……該死的!他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來?該死的!

    今後他該拿她怎麼辦,他不可能娶她的,即使他願意,正邪也不兩立,除非……除非她願意改邪歸正的脫離黑龍組,但怎有可能?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上杉豐自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床上懊悔的想道,直到身旁的她突然動了起來,甚至移身下床,整個體重由床上消失,他才驟然翻過身拉住已下至床邊的她。「你要去哪?」他驚恐的盯著她的眼,沉聲問道,雖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驚恐什麼。

    沒想到他會有此舉動,赤裸裸的龍居靜帶著一臉驚濤駭浪的表情,迅速抓起原先被他扔至床邊,已殘破的衣裙遮掩自己,雖說那塊破布根本遮不到什麼東西,但是寥勝於無,她依然緊緊將它抓在胸前,然後挺起肩膀瞪他。

    上杉豐自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赤裸,也沒有注意到她拿來遮在胸前的破布,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臉上,被她干潔的雙眼給吸引了去。他以為在經過剛剛的事之後她會哭,可是沒有,她的眼眶竟然是乾的,而且還端著一張與平常無異的表情瞪視著他——不該是這樣的!

    「你難道都沒有話要對我說?」她的冷漠表態讓他不由自主的衝口道。

    龍居靜看了他一會兒後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後說:「有,請你放開我。」

    瞪著她,他有好一段時間說不出話來。「就這樣一句?在經過剛剛的事之後?」他盯著她喃聲問,「我剛剛……我剛剛強……強……」

    「強暴了我?」她替他說。

    上杉豐自渾然一僵,愧疚的避開她的目光咬牙點頭。

    「你會在意嗎?」龍居靜看著他冷然一笑道,突然間卻搖頭說:「算了,反正我根本就不在意,畢竟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沒有你這一次的教訓,我看我遲早也會碰到這樣一件事的,所以它的早到晚到對我來說根本就沒差,你也用不著太在意。」

    「這就是你對剛剛那件事的反應?」他不可置信的盯著她半晌,然後迸聲道。

    「我已經說不在意了,你為什麼還要生氣?」

    「去他的不在意!」上杉豐自霍然朝她咆哮道。

    龍居靜冷漠的臉色微變,他又開始抓痛她了。

    「你的意思就是說,不管剛剛是誰對你做出那件事你都不在意,是不是?」他怒視她,咬緊牙關問。

    「是又怎樣?」來不及阻止自己之前,她衝口說。

    「該死的你!」怒吼一聲,他再也受不了的一把將她摔上床,翻身壓在她身上,將她深深的壓進床墊間,怒不可遏的與她對峙著。「惹我發火、惹我失控很有趣是不是?」他咬牙朝她迸聲問,「或者你根本就是很享受被人強暴的滋味,需不需我再度效勞,也免去你到外頭找人的麻煩?」

    龍居靜冷若冰霜的瞪著他。

    「怎麼不說話呀?不要告訴我你除了喜歡被人強暴之外,還喜歡由不同人來強暴,這樣的清晨你叫我去哪裡找人來滿足你變態的需求?我看你就……」他倏地打住未說完的話,因為一直維持著冷若冰霜表情的龍居靜竟然哭了,她一顆顆有如珍珠般不停滾落的淚珠把他給嚇呆了。

    張著瞠圓的雙眼看著她,上杉豐自倏然翻身離開她,手足無措得完全失去了主張。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她落淚,第一次她因為父親的死亡而傷心欲絕的在夢中淚流如注,然而第二次卻是現在,為他。

    從來都不敢說他瞭解她,事實上也甚不瞭解,然而這一陣子的相處下來,有一點卻是他可以拿項上人頭保證的,那就是龍居靜絕對是那種流血不流淚的人。

    其實她會有這一點個性是可以想像的,畢竟從小被當成男孩子養大,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樣一個明訓理所當然便從小就刻印在她心中,所以當她驚見父親的死亡時,她會驚惶、會歇斯底里、會昏倒,卻就是不見她掉一滴淚,連接下來數天的喪禮也都沒有人見過她的一滴眼淚,除了他以外。

    男兒有淚不輕彈,對身為黑龍組惟一的繼承人的她來說,這是絕對必須的,因為淚水在他們眼中代表的不是傷心或難過,而是儒弱,所以身為組長的她是沒有流淚的自由的,即使再傷心、難過、想哭,淚水也只有往肚裡吞的命運,除非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偷偷拭淚。換句話說,在自我的約束與訓練之下,她早已習慣而且絕不輕易在人前掉淚,除非她是真的傷透了心。

    她哭了,當著他的面哭了出來,由此可見他傷她傷得有多深。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今天會如此暴戾、如此失常?不僅強暴了她,還口不擇言的極盡所能污辱她,明明知道她不是自己口中所說的那種女人,他卻還……

    他是怎麼了?是什麼讓他失去了理智?他不應該會這樣的!他到底是怎麼了?相處這些日子下來,對於她的挑釁或故意與他背道而馳的行為,對他來說早都該習以為常了才是,所以他不可能單純為了她耍了他,將他一個人丟在那間空屋裡這件事失控的,那麼到底又是什麼事會讓他失去理智對她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呢?

    是看到她親熱的撲在軍司耕時身上,讓他上下其手卻還笑靨如花,甚至還主動傾身親吻他這件事吧!上杉豐自終於承認一切異於常態的行為舉止全由那一刻開始,只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愛上她了。昭然若揭的答案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在他心底響了起來,震得上杉豐自整個人都呆了。他愛上她了,這怎麼可能?

    帶著心中那翻騰不已的驚濤駭浪,他緩緩下床拾起地下的長褲套上後,不置一言的大步離開這個有她在的房間,好像那樣子便能躲開他愛上她的事實一樣。

    他愛上她了,這怎麼可能?

    第八章

    在黯然的離開那間陌生的大宅院後,龍居靜失魂落魄的隻身遊走在一條條既熟悉卻又陌生的街道上,剪不斷理還亂的紊亂情緒緊緊糾纏著她,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這種感覺她不知道,從來沒有過,有股想找人傾訴的衝動,卻又害怕懦弱的淚水會再度無聲落下,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讓她盡情傾吐心情的朋友。癡活了二十三年,她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可悲,竟然連一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

    苦澀的笑容抑制不住的在她憔悴的臉頰上泛開,傳染給一個個與她擦身而過的路人,就像是一片靜靜飄落的楓葉,雖寧謐卻還是為大地帶來了蕭瑟的氣息。

    「你沒事吧?」

    一個陌生的聲音隨著落在她肩上的輕拍在她耳旁響起,驚得龍居靜幾乎要停止呼吸,她的警覺性從未讓人近身在三步內,可是現在卻發生在人都已經拍上了她的肩膀她才發覺,這如果換做有心人士,她不早已死不瞑目了?

    有些僵硬的回過頭迎向背後這陌生卻溫柔,百分之百確定聲音的主人是個女人的人,她看到一個臉上戴著大眼鏡,卻依然遮不住清麗秀氣臉蛋的年輕女孩,對方正以她所不熟悉的關懷眼神看著她。

    「你沒事吧?」女孩的眼中透露著擔心,盯著她再次出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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