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金萱
「是嗎?我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同呀。」對上他色慾薰心的雙眼,她有股想退縮的衝動,卻輕笑的對他嬌道。
「不對,你真的非常與眾不同,與眾不同的美麗、與眾不同的高挑、與眾不同的軟、與眾不同的香。」他輕咬了一下她的手背肉,色迷迷的雙眼高吊的看著她。
龍居靜抑制已久的雞皮疙瘩終於忍不住在他咬她那一下的時候彈跳了起來,佈滿全身上下。她僵硬的挺直了背脊,在咬緊牙關叫自己要忍耐與對他揮拳相向的衝突間掙扎著。她知道為了一切的努力、計劃與報父仇,她即使是咬得牙齦出血也要忍耐下去,可是一次、兩次或許可以,問題是誰知道在計劃成功之前,她還要忍受他比現在更越矩多少程度的非禮,如果他要吻她,要和她有更親密的舉動時,教她如何忍氣吞聲咬牙忍下去,天啊,她之前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可是要她就此放棄,讓一切前功盡棄、功虧一簣她又做不到,尤其這個方法又是她惟一認為最不會累及無辜、最迅捷確實的方法。唉!她到底該……
「清子,你低一點。」軍司耕時拉了她一下。
「什麼?」她低下頭。
「我要親你。」他的聲音沒入她嘴巴。
龍居靜驚濤駭浪的瞠大不可置信的雙眼,她被嚇得根本忘了要反抗,直到他的舌頭噁心的直想探入她口中,她這才嘔吐的有了正常人的反應。
不!她無聲的尖叫,倏地伸手推拒他,可是有一隻突如其來冒出來的手比她的動作更快。
「砰!」
一聲響,原本醉心於狼吻龍居靜的軍司耕時已被人一拳打飛,四腳朝天的跌倒在馬路上。而在場之人無不為這突來的驚變露出瞠目結舌的愕然表情,只除了揮拳的上杉豐自。他以有如地獄來的勾魂使者般,冷酷無情的盯著被他一拳打飛的軍司耕時,那冷凝的氣息幾乎讓方圓十尺的空氣都要凝結成冰。
狼狽倒地的軍司耕時在抬起頭看到上杉豐自之後,本欲一吐為快的一嘴巴窩囊氣頓時消失。天啊!今天難道是他軍司耕時命該絕的時候嗎?他怎麼碰到勾魂使者了?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慢慢抖起來。
第七章
夜深人不靜,銀座的夜晚原本就比日本的任何地方都熱鬧,然而今晚的銀座卻比往常的銀座又要熱鬧一些,深夜不睡的人們,不管是尋芳客或是街角邊花枝招展的女人,在目擊有人鬧事後,一個個不約而同的循放射性路線朝中心前進。
當然,在銀座街上打架鬧事本是屢見不鮮的,但是就好比一場場換湯不換藥的戲劇,因演員的魅力不同會吸引為數不同的觀眾一樣,所以在龍居靜這樣一個長腿美女,上杉豐自這樣一個不苟言笑的大酷哥,以及瀟灑不羈的葛木輝助勢之下,這場為女人而爭風吃醋的老戲碼頓時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讓人爭先恐後、惟恐不及的趕來觀看。
「你在做什麼?」被上杉豐自迅雷不及掩耳的舉動嚇了一跳,葛木輝皺眉問。
他以為豐自的目標應該擺在尋找龍居靜才對,怎麼會在見到白虎組組長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給人家一拳,難不成對方已經綁架龍居靜不成?可是豐自怎麼知道?龍居靜又真有那麼遜嗎?好歹龍居靜也是關東首屈一指黑龍組的組長,不過這都不是問題,最讓他想不透的是不管黑龍組和白虎組、龍居靜和軍司耕時之間有什麼過節或嫌隙,以豐自的個性,僅管豐自現在心情再壞,也不可能會毫無預警的出手打人,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豐自?」看他未有反應的繼續以足以殺人的氣勢盯著軍司耕時,大有想將軍司耕時除之以洩心頭之恨的打算,葛木輝將手放在他緊繃的肩頭上博取他的注意力。
上杉豐自像是因為這樣而注意到他的存在般的轉頭看他。
「你在做什麼?和他認識,有過節?」葛木輝直視上杉豐自的雙眼,冷靜的盯著他問。
他不知道在豐自心中是否有任何計劃正在執行,但是在同樣身為PSA的他看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要提醒豐自讓豐自知道現在在做什麼。
上杉豐自不置一言的瞪了葛木輝半晌,雖沒有說一句話,但由他的眼神與表情卻可以看出他漸漸控制住脾氣。他緩慢的將頭轉向呆若木雞的龍居靜,突然面無表情的對她冷聲命令道:「走!」
一旁的葛木輝下巴差點掉下來,他完全不知道豐自怎麼會突然將目標轉向那名酒女,雖然她的長相真的美得讓人無可挑剔,氣質又特殊與其他酒女不同,但是……啊,他知道了!所謂以進為退,若為女人爭風吃醋的話,這樣一來豐自對軍司耕時以拳相向便有最簡單的解釋理由了。他恍然大悟的想道。
「走呀。」龍居靜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動,上杉豐自不耐煩的上前攫住她手臂,以前所未有的粗魯拉著她走。
「你們給我站住!」軍司耕時卻突然朝他們吼道。
上杉豐自和葛木輝同時間轉頭看他,不知何時,他身邊竟已站了一夥正準備仗勢欺人的白虎組組員,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看,並在他的一聲令下眨眼間便已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看戲之人頓時紛紛避而遠之。
「清子,過來!」仗著人多勢眾,軍司耕時摧聲朝龍居靜叫道。
龍居靜怔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對軍司耕時未有反應之前,整個人已被上杉豐自圈在他如鋼鐵一般的臂膀之中。
「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別動。」他微微側頭看她,冷凝的說。
龍居靜全身頓時一僵。
「清子,我叫你過來你沒聽到?」軍司耕時不耐的瞇起了眼睛,上杉豐自緩緩將凌厲的目光投射在他臉上,頓時嚇得他微微退縮了一步,不過在下一秒鐘,他又想起了他方人多勢眾的這個事實而抬頭挺胸的回瞪上杉豐自。
「你叫什麼名字?別以為有黑龍組做你的靠山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別忘了龍居圭介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他以為聲音大就可以贏人的朝上杉豐自吼道。
「別把我拿來和你相提並論,有靠山才敢大聲說話的人簡直比孬種還不如,我實在愧不敢當。」上杉豐自冷嘲熱諷的扯唇道。
軍司耕時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放狠話道:「好,你有膽就報上名字來,我軍司耕時不殺無名之人!」
「想知道我的名字?你好像還不夠格。」
「混帳!氣死我了!你們是白癡呀,還不給我動手!」再也遏制不住沖天的怒氣,軍司耕時氣急敗壞的朝屬下們咆哮道,真是氣死他了!
一聲令下,圍住上杉豐自等人的白虎組組員不約而同的一擁而上。
「豐自,你真是個好兄弟,知道我的筋骨太久沒動了,所以半夜還帶我來這裡運動。」葛木輝一邊動作敏捷的在攻擊者間穿梭,偶爾出手玩弄對方一下,一邊不忘對上杉豐自揶揄道。
上杉豐自沒空理會,因為抵死不肯放開龍居靜的他現在只剩下一隻手、一隻腳可以對付敵人,不過儘管如此,他想帶個人避開敵人的攻擊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他之所以會沒空的原因全在於他不只是避,還主動攻擊。所以過沒多久,凡是圍攻他的白虎組組員已一個個跌飛倒地,狼狽得再也沒人敢對他出手。
「好啦,我也沒空陪你們再玩了。」眼見上杉豐自那邊的都解決了,葛木輝無奈的對圍攻他的三人說道,霎時就見他出手如風的已將那三人撂倒,還作勢的拍了拍手。
「軍司耕時……」上杉豐自好整以暇的冷眼盯著軍司耕時,才開口就被他激動的聲音打斷。
「我跟你們說,你們若敢對我怎樣,整個白虎組都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別以為我白虎組就只有這麼一點能力,只是我今天帶出來的都是平常在我家掃地的小弟,厲害的你們都還沒碰到,如果有本事的話你們就不要跑,我叫人來再跟你們打一場,有本事你們就不要跑,不要跑!」說著說著,他已跌跌撞撞的跑得不見蹤影,消失在街頭的轉角。
「叫我們不要跑,自己卻跑得比誰都快,你說得對,他真的是連孬種都不如,豐自。」葛木輝忍不住嗤之以鼻的撇唇笑道,隨後又轉頭看了四週一眼歎氣說:「好啦,這事解決了,該想辦法找你那個血氣方剛的龍居靜了吧?凌晨三點,我還想回家睡回籠覺哩!」他看了一眼手錶。
上杉豐自還來不及回答,一直被他鉗制在懷中的龍居靜突然掙扎了起來。
「放開我!」她掙扎道。
「你沒忘記在你離開我之前我所說的話吧?若讓我抓到你搞鬼,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改由兩隻手以更加霸道的姿態困住她,上杉豐自不為所動的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