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邪魔登徒子

第9頁 文 / 簡瓔

    「你喜歡?太好了!」殷柔又挾了一筷子鮮魚進殷邪碗中,她輕快的說道:「吃點魚吧!雖然你已經夠聰明了,多吃魚總是有益無害。」

    碗中擺進殷柔挾來的魚肉,殷邪微微一笑,「小柔,別只顧著我,你自己也吃一點,不是說有很多功課要問我嗎?」

    「人家喜歡伺候你吃飯嘛!」殷柔撒嬌的說。

    沒有任何人可以像她一樣的親近殷邪,朝夕相處之下,她是最瞭解他日常起居的人。

    她知道她大哥習慣在飯後喝一杯濃濃的黑咖啡,習慣一大早坐在陽台外讀英文報紙,習慣清晨五點半繞著他們居住的半山腰跑一圈,習慣在睡前要有幾頁關於法律的書籍。

    也因為如此,她才會每晚也在睡前硬逼自己K下幾頁六法全書,她告訴自己,背這些艱澀的文字是有益的,她大哥是一流的律師人才,自己造麼做,將來必然對大哥的事業有所幫助,他身旁那懸空已久的後位,她必手到擒來。

    一頓飯在殷邪的從容不迫,殷柔的翹首愛慕中過去。

    飯後,管家端來咖啡和水果茶,兩人移至二樓書房,這是每晚殷邪教導殷柔課業的地方,而他自己則另有一間藏滿了各國書籍的大型書房在三樓寢室旁。

    「什麼地方不懂?」攤開殷柔的數學課本。他一貫問得溫柔,同時也知道自己不會在這裡用去太多時間,身為殷家人,殷柔同樣遺傳了殷家的聰明絕頂與靈透的解析力。

    「這一題。」她纖白玉指點到一難度頗高的幾何計算題,雙頰跟著出現認真的神色。

    是了,就是這樣!教功課雖是她牽絆殷邪時間的伎倆,但也不能太過火,若讓他以為自己真那麼笨,那可就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聖柏亞學生會封號瀟灑軍師的他,可不會要一個蠢蛋當情人。

    「這題不難,我解一次讓你看。」他啜了口黑咖啡,開始解起殷柔不懂的題目來,那專注又穩健優雅的側臉,令人為之神往。

    屏息凝視著他,殷柔幾乎難以自制那股想撫上他英挺面頰的衝動,她老早就想品嚐他唇上的滋味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躁進只會讓自己難堪,她要慢慢讓他接受自己愛著他的事實,屆時激情的海洋就屬於他們了,她想怎麼熱吻他都可以。

    「哥,你……你有沒有女朋友?」咬了咬下唇,她問得不安。

    她知道聖怕亞不乏美女,就拿那個身為聖柏亞二年級的高材生、經常出入學生會的顏曉冽來說吧!顏曉冽就美得太令她沒有安全感了。

    基本上她最厭惡這種兼俱智能與冷靜的美女,雖然顏曉冽是伍惡的女朋友,可是她還是擔心,擔心有一天她大哥會對顏曉冽動情。

    她認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抵擋得住她大哥的吸引力,當然像顏曉冽那種凡夫俗女就更不用說了。能萬幸被她大哥給看上,顏曉冽肯定會死命妖惑。

    「怎麼突然想問這個?」殷邪泛著輕笑,腦中突然浮起那頭微卷的栗棕色長髮來,「是不是認識男朋友了?」

    殷柔一愣,脾氣頓時冒出來。

    「才不是呢!」她有點惱怒,難道他不在乎她有可能會結交異性嗎?「哥,你覺得顏曉冽怎麼樣?」她問得直接,不想再兜圈子了。

    據殷柔解析,經常出人學生會的五名女生……

    辛法紗,迷糊透頂,除了有點廚藝之外就沒什麼了不得的才藝,長得是頗為可愛啦。但這種女生根本就配不上她沉穩如山的大哥。

    莫謙雅,聖柏亞地下幫會的頭頭,加上一頭凌亂不堪的短髮,又粗魯又急躁,既不浪漫也沒情調,一點都不適合她哥哥。

    紀芷丞,膽小如鼠的羞怯丫頭,帶不出去的小家碧玉,成績又其破無比,還名列聖柏亞候補鐵三角之一,這樣的笨蛋她大哥絕看不上眼。

    黃若傑,雖然她得承認這姓黃的小狐狸精長得不錯且又是一年級的入學代表,聰敏可想而知,各方的客觀條件也都不容自己小覷,可是黃若傑志在嚴怒,即使嚴怒早擺明了情歸那瓶藥罐子,黃若傑還是緊跟在後頭窮追不放,所以暫時不會對她構成威脅。顏曉冽……沙盤推演之下,只有顏曉冽是她要好好防守的勁敵。「曉冽是很聰明的女孩。」他幾乎不必思索,能夠懂得伍惡的女孩已不簡單。該死!他果然對顏曉冽有好感。「你喜歡她?」殷柔咬了咬下唇,從齒縫迸出燙喉的話來,紅唇洩漏了幾分妒意。

    殷邪一笑。「當然。」學生會的每個人都會喜歡曉冽,這點不必懷疑。

    「有多喜歡?」她陰沉的瞇起眼睛,眼眸閃過一絲冷硬,哼,她老早就懷疑顏曉冽不安好心。

    「小妹,你問太多了哦!」他語調溫存,寵愛的揉揉她頭髮,「快做功課吧,我回樓上看書。」

    「不要走!」殷柔拉住他衣袖,不甘心放他走,每次他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她就有種捉摸不定的感覺,「哥,陪我!」她索性撒賴要求。

    「都十八歲了,還像個孩子呢!」殷邪笑了笑,沒當真。把她手牽離衣袖,逕自轉移腳步拾級而上。

    樓上書房是另一方靜謐空間。

    他開啟計算機,輸入密碼,進入國際機密尋人檔案之中,泛起尋寶的笑意,修長潔美的手指在鍵盤敲下五個字「……籐真砂衣子。

    既有姓名,要找她的數據已非難事,縱然錯失了十個月,但往後他們將有更充裕的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雖是三年級又是轉學生,砂衣子仍無可避免的要選擇一個社團加入,這所學校頗為特別,並不會因為聯考即將到來而逼迫學生放棄社團活動,所以每到社團活動時間,校園必是一片熱絡。

    砂衣子選擇的是劍道社,在她原本就讀的女子高校裡,她就是劍道社的社長,自小跟隨在父親身旁學習劍道的她,擁有一身傲人的本領,而沿襲舊有的,只因為熟悉,畢竟適應新環境已花費她許多精神,在社團方面當然是能不重新學起最好。

    然說起另一個原因,她不否認自己想再見到殷邪。

    昨天短暫的碰面,幾乎算不上有交談,沉澱在腦海中大半年的人物,原以為只能偶爾在她筆下躍然,不意竟又鮮活了起來。

    扎高馬尾,臉戴護罩,手持木劍拉開滑門,砂衣子以一身正式的劍道服裝走進偌大原木地板的劍道練習場。

    這座道場稍微比籐真家的場子小了些。但規模依然可觀,隔壁是空手道的練習場,不時傳來精神抖擻的喝哈之聲。

    是她早到了嗎?場中尚空無一人。

    幕地,一扇滑門被拉開了,一名同樣戴著護罩的人緩步而出,他筆直走向她,木劍上揚,迅速的朝她攻進。

    砂衣子倏然一驚,沒時間弄清來人的身份,只得反射性的開始反擊。

    對方無禮的激進劍術及下手毫不留情的方式令砂衣子不得不全神貫注,即使她習武道多年,顯然眼前這位對手的造諧不容小覷,他身材挺拔已佔了上風,加上十足陽剛味的勁道,一不留神就足以使她肩骨碎裂。

    一來一往的對仗之中,砂衣子如秋風掃落葉般漸屈下風,而對方卻愈鬥愈意氣風發,氣定神閒的將她節節逼退。

    突然間,對方一聲標準的喝喊,低沉穩健的男子嗓音傳進她中耳時,她手腕一麻,木劍旋即從掌中脫落。

    「啊!」砂衣子驚訝,本能的倒退一步,對方卻像不打算放過她似的,碩長矯健的身形在瞬間對她撲進,將她壓倒在地板上。

    「你是誰?!」她又驚又怒,一開始原以為對方會出手,只是純友誼賽的想與她較量較量而已,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會善良的這麼想了,這人,分明是個登徒子!

    「你又是誰?不知道這裡是私人道場嗎?」欺壓著她的身,讓她完全嵌合在自己懷抱之中,一絲薄薄的笑意從護罩中傳出來,似玩味,又似逗弄。

    「私人道場?」她相信自己的眉一定挑得半邊高了,護罩遮住了她傾洩而出的質疑眼光。

    昨天去報名社團時,副社長告訴她的位置明明就在這裡,更何況這裡是學校,哪有什麼私人道場可言?登徒子在蒙騙人。

    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思,他佔著箝制住她的地利,驟然使壞拿掉她的護罩,一手圈住她腰身,一手不由分說捏住她尖俏下巴,抬高她面孔。

    「籐真,你警戒的眼眸像暗夜裡的貓眼。」

    呵,大野狼好興致的調戲起她來了。

    她瞄起了眼,知道她的名,這傢伙……不得動彈的手指幕地觸碰到長長的柔軟髮絲,腦中閃過一張似笑非笑又難測的男性面孔。

    砂衣子試圖動了動,發現他的懷抱相當厚實,一點都不似他外表般俊逸,他身上有著成熟男子令人暈眩的獨特氣味,也有香皂乾爽的味道,更有淡煙味,這又令她驚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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