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棍敢奪愛

第8頁 文 / 簡瓔

    伍惡看了殷邪一眼,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都沒說。」殷邪又是一個微笑,與嚴怒往那座鬼屋裡必有的奈何橋走去。

    他不會被殷邪刺激到的,絕不會,他很明白顏曉冽就是顏曉冽,不是別人,她也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章狂那隻手……該死!章狂的手竟然想搭到顏曉冽的肩膀上去!

    伍惡一個大步飛快往前,直接接住章狂那條手臂,大手一攬,把曉冽扶穩,掃了章狂一眼。

    章狂憋住笑意道:「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忍他們需不需要催情劑。」那傢伙邊笑邊走開了。

    「你怎麼樣?」伍惡摟著曉冽問,奇怪,女孩子的腰都這麼細的嗎?教人不想保護她都難。

    「沒什麼,只是突然被嚇了一跳而已。」在他懷裡,他身上那股特有的剛猛氣息令她想起了她的未婚夫。

    顧湛庭從來沒有令她有過心動的感覺,縱然他也英俊,他也沉穩,但就是少了那麼一點怦然心動,那才是愛情最重要的東西吧!曉冽想。

    「我以為你應該不怕。」看他與朝陽高中那票人打架的那天,她可沒露出半點驚慌的神色來。

    「我應該要不怕嗎?」她笑笑。「太好強不是件好事,我不會要求自己變成那樣,適當的時候,可以有一點適當的弱點,這樣比較好。」

    是嗎?他情願曉冽軟弱一點。不過,他也愈來愈分清楚了她與「她」的不同了,他不會再愛一次,因為愛情來勢洶洶太傷人了。

    ***

    晚餐是在他們常去的一家複合式PUB吃的。

    這家名為「提斯」的PUB跟別家PUB有很大的不同,它賣各式各樣的調酒和啤酒,但也賣許多令人垂涎不已的希臘式佳餚,沒有舞池,但可以抽煙、劃酒拳,因此來這裡的人都是純聊天和純吃飯,氣氛熱絡,很容易結識朋友,當然也免除了不良分子出人的顧慮。

    吸飲一口可樂,曉冽環顧四周,很新鮮,這和平時顧湛庭帶她出人的那些法國餐廳、意大利餐廳明顯有很大差異,不過老實說,她喜歡這裡,這裡輕鬆多了,當然,食物也美味多了。

    「吃吧!吃吧!不要客氣。」伍惡笑嘻嘻地把他喜歡吃的海鮮全掃進自己盤子裡去。

    「誰會客氣?」嚴想早埋頭開始大吃了。

    「我又不是說你,我是說紗紗。」伍惡衝著對面的紗紗一笑。「紗紗,你平常那麼辛苦,未來也會更加辛苦,趁現在多吃一點補回來吧!不然我們都會好心疼你的。」

    「謝……謝謝。」伍惡的好意真是令她毛骨悚然呀!他一定是明天又有什麼工作想推給她了。

    「來,吃一點蝦,烤蝦最好吃了。」伍惡把三分之一的烤蝦投進了紗紗盤裡,接著為了不顯出他在刻意疏遠曉冽,他又依樣畫葫蘆地把三分之一的烤蝦撥進曉冽盤裡,最後的三分之一給了他自己。

    章狂與殷邪對看一眼。「他真的不是在欲蓋彌彰。」他們很有默契地說。

    伍惡挑挑眉,他當然要假裝不懂,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老練地轉移話題。「你們在說些什麼無聊話呀!做人不要一心兩用,現在氣氛這麼好,我們應該要好好享受此刻的氣氛才對,你們聽,這首曲子多麼優美,旋律多麼動聽呀!這是舒曼的鋼琴協奏曲。」

    「這應該是韋瓦第的四季。」曉冽突然說。

    一時間他們這桌一片靜默,有幾張瞼拚命地在忍住笑意。

    「哦?是那個姓韋的四季嗎?」伍惡挑挑眉,這女生還真不給他面子,難道她就不可以私底下再糾正他嗎?

    「是的,他是獨奏類協奏曲最為人所知的作曲家。」曉冽說了下去,顯然不覺得自己讓伍惡丟臉了。「他最著名的就是這首為絃樂器所寫的四季。」

    「四季同時也是許多後世作曲家的先驅。」殷邪微微一笑,接口道,「例如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就是從四季裡得到靈感。」

    「你說得沒錯。」曉冽點點頭。「不過在協奏曲的發展過程中關鍵的人物是莫扎特。」

    「莫扎特的二十七首鋼琴協奏曲確實精采。」殷邪認同了她的話。

    曉冽笑了。「那麼你一定不會忘了柴可夫斯基的第一號鋼琴協奏曲……」

    就這樣,他們開始自然而然地談起了古典音樂,再從古典音樂談到了世界文學名著,從世界文學名著延伸到各國的旅遊見聞,談得深入,談得投機,也談得讓旁人無從插話。

    伍惡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那些個原本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音樂家過,他一逕地埋頭大吃,吃得撐死了。

    九點鐘,他們在「提斯」門口準備分道揚鑣。

    江忍理所當然地是要送紗紗回家,殷邪與嚴怒的家在同一個方向,章狂和伍惡則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剩下的就是曉冽了。

    「都這麼晚了,我送你吧!顏曉冽。」章狂的話是對曉冽說的不過他的眼睛卻一直似笑非笑地掃瞄著伍惡。

    「你要送她就太好了。」伍惡用誇張的聲音掩飾心情。「說實在的,我要趕回家陪小芸,也真的沒有空送這位大小姐。」

    為什麼是狂?不是應該邪送她回去才對嗎?如果是邪那就沒問題,但是狂就難說了,狂有什麼放肆的事做不出來?再說,狂似乎對曉冽很有意思……

    見鬼!有意思就有意思,怕他嗎?自己不要,難道也不許別人要?真是笑話!不過,笑話歸笑話,他怎麼覺得他們相偕離去的背影刺眼極了?

    ***

    經過昨天那一整天的玩樂之後,今天似乎每個人都提不起勁來。

    伍惡懶洋洋地斜躺在椅子裡,書本蓋在他頭上,晨光斜照進室內,宜人颯爽的秋風從窗口吹入,早晨的學生會是寧謐的,很適合補個眠。

    「惡,已經一年多不見她了吧?」江忍坐在會長的位子裡,他啜飲一口熱咖啡,聲音不輕不重地傳入那個補眠人的耳中。

    「好像已經十年了。」伍惡不怎麼友善的聲音從書本裡傳出來,他根本沒睡著。

    「你似乎還在掛記她。」江忍說得雲淡風輕,但他知道這對伍惡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事。

    「我也掛記三年前在路邊被我欺侮過的那隻小狗。」他的聲音悶悶的。

    「我們都知道顏曉冽不是她。」江忍的說法極為含蓄,事實上,他們都不希望伍惡混淆了自己的心。

    他哼了哼。「不必我們知道,我想這一點顏曉冽她父母應該也可以證明。」

    江忍笑了。

    「你當然有權利追求顏曉冽,可是你應該發現了,她們是截然不同個性的兩個人。」

    「我不會追她。」對,他不會追她,他只是昨天有點失眠而已……好吧,說實話,不止有點失眠,昨天他打了狂的大哥大,可是那小子居然關機了,這不由得使他懷疑起狂到底把顏曉冽送到哪裡去了?

    「早!」神采飛揚的聲音,腳步聲接近,聲音的主人掀起了伍惡瞼上的書本,對著他奸奸地笑開來。「好兄弟,一大早就在睡覺,昨天失眠呀?」

    伍惡翻身坐起,也扯開嘴角笑,不過他是皮笑肉不笑。「我想你呀狂哥!想的睡不著。」

    「你是在想那個品學兼優吧?」章狂笑著丟給他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稀奇了,狂會送禮物給他?伍惡懷疑地把玩著禮物盒子。「今天對我這麼好?」這人居心叵測。

    「看看喜不喜歡。」章狂晃回自己位子去聽股市行情了,這是他每日必修的課業之一。

    伍惡扯掉絲帶,撕掉包裝紙,拆開禮盒,當那銀邊相框從紙盒裡掉出來時,他差點沒吐血。送他這個!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跳過幾張椅子到章狂身後去,伸手從他後頸圈住他的脖子一勒。這傢伙簡直沒事找事做!

    「沒什麼意思,讓你睹物思人」」章狂大笑,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脖子動彈不得。

    「無聊!」伍惡將相框甩回桌子上,他拿起披在椅背的牛仔外套,大踏步跨出了學生會。

    江忍輕咳一聲,泛起笑意。「你送了惡什麼,令他這麼失控?」

    「顏曉冽。」章狂笑意橫生。

    ***

    幸好早上人不多,否則章狂來教室找她勢必是一番轟動了,搞不好她很快就會被傳成是章狂的戀人,而他只不過是丟給她一本相薄而已。

    就著晨光,曉冽翻看手中的相簿,那是他們昨天在遊樂園拍的,雖然只有二十幾張,但這種團體照對她來說還頗為新鮮。

    江忍和殷邪是微笑派,妙紗的笑容天真爛漫,嚴怒總是不耐煩,章狂永遠是神情狂傲、站姿放肆,而伍惡則是……則是一直看著她?這不是她的錯覺吧!為了確認,她重頭又翻了一遍,在兩次翻看之後,她得到了結論——沒錯,伍惡確實在看著她。

    雖然照片中的他都離她遠遠的,但是他的眼光卻都一直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一種令人感到複雜又難解的眼神。這是怎麼回事?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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