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伴我豪情

第14頁 文 / 簡瓔

    楚克淡淡一笑,「我會替她感到惋惜。」當朱丹丹離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再相逢,他早已了無當初的心動與心情。

    向雅輕揚睫毛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在她的想像中,楚克與朱丹丹分開必有一段哀怨極致的故事,他們是迫不得已的,一定是受到了外界不可抵抗的阻力,否則如此相配的金童玉女,實在沒有分開的理由。

    「丹丹是馬來西亞的華人,她到墨西哥研讀當地文化,我們邂逅一個月之後結婚,她是我合法的妻子,她不喜歡喧嘩的婚宴,所以我們未有公開儀式。」楚克簡單的道。

    向雅點點頭,推敲著,「那麼,一定是她父母不贊成你們的婚事,所以你們就分開了?」唉,老一輩的人總是這樣,保守的觀念為子女帶來請多阻力,殊不知路是兒女自己選的,好壞也由他們自己來承擔,實在沒有必要干涉太多,暗,像楚克和朱丹丹,一對好好的譬人,就這樣給破壞掉了……她想像著他們分開的原因。

    「不。」他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婚後一年,丹丹愛上一名拉丁男人,她跟她的情人私奔了。」

    「私……私奔?」向雅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看。這跟她想像中的情節差太遠了,他們不是一對飽受磨難只好分開的苦命鴛鴦嗎?怎麼會急轉直下成這樣子?

    楚克不痛不癢的說:「當時我忙著拓展軍火事業,那個拉丁男人相當優秀也相當熱情,丹丹會愛上地並不奇怪。」

    他確實曾為妻子的背叛痛苦過一陣子,朱丹丹是他的初戀情人,她美麗、驕傲又自負,他不否認深深為她著迷過。

    除了追逐彼此的光芒,他們結合的基礎相當薄弱,幾乎是禁不起半點考驗便面臨瓦解。如今已事過境遷,朱丹丹變成了一個沒有意義的符號,如果不是再次重逢,他幾乎忘了生命中還有這個女人。

    向雅一臉迷惑,「你不想挽回嗎?」她不懂,為什麼楚克可以說得這麼隨興又漫不在乎?在醫院的時候,朱丹丹詛他還愛著她,否則不會至今仍是單身一個,朱丹丹為他報服述蒙的眼神還深烙在她腦海……

    楚克揚出迷人的微笑,「與其挽回,不如創新」說著,他伸手攬住向雅小小的肩膀,將她圈到懷中,輕柔的對著她低語,「向雅,難道我們的話題就只能談我過去的那段婚姻嗎?」他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但他不認為自己該錯過對她表白的機會。

    他炯炯迫人的眼光令她不敢直視,她緊張的閉起了眼睛,胡亂的說:「我……我想睡了。」見鬼!她罵自己。她被他給溫存的抱在懷裡,在這種情況她睡得著才怪!她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

    楚克笑了笑,他並不勉強,只輕輕的親了親她唇際,給她一記笑容,「好吧,今天你也累壞了,好好休息吧,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

    他把薄被拉向她,由上蓋住兩人身體,在月兒的守護下,兩人在曠野中進人了夢鄉。

    隔天,在炙人的驕陽下進行了半天的路程之後,楚克與向雅雙雙決定放棄繼續尋找人煙,他們死心了,並打賭在這見鬼的沙漠連只活螞蟻都不會有,如果再走下去,他們只會提早渴死而且。

    「我要寫遺囑!」覺得自己再也賴活不過今天了,向雅開始在背包裹找紙筆,她要把她僅有的、少少的財產平均分給愛她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和姊姊。

    「你的遺矚裡可以有我的名字嗎?」看著她在紙上煞有介事的分配財產,楚克客氣的詢問。

    「好呀,你要什麼?」她大方的答應,心想,反正都要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笑了笑,「請你在遺囑上註明,把你的遺體和我葬在一起。」

    合葬!向雅傻眼了。這——這——這不是夫妻才會有的事嗎?雖然一起死裡逃生又同甘苦、共患難過,但他們根本認識不到一個月哪,怎麼算也沒有合葬的理由。

    「你開玩笑的。」她瞪著他。直覺的反應道。

    「我認真的。」楚克對她揚揚眉毛,好整以暇的說:「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微求你的同意。」

    「什麼?」不會有比合葬更讓她駭然的事了。

    他笑盈盈的問:「我們結婚好嗎?」

    向雅驚跳起來,「結婚?」她心想完了,他八成被沙漠的太陽給曬呆了,他居然頂著烈日跟她求婚?還是他以為他們同地共床了兩天,他對她偷了幾個吻,所以不給她一個交代不行?

    「是呀,結婚。」他一派理所當然的說:「人的一生至少結一次婚,我已經有過結婚的經驗,可以死而無憾,但是不能讓你吃虧,應該公平點,你也該有一次結婚機會才對。」

    向雅意亂情迷的聽著楚克說話,他在向她求婚……他在向她求婚……驀的,她先是半瞇起眼睛,沒幾秒鐘又睜大了眼睛,隨後便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

    「老天!是駱駝,是駱駝耶!」她激動的跳著。

    楚克順著她的眼光望去,沙漠裡果然有幾匹老兮兮的駱駝向他們踱來,牽著駱駝的是幾名包頭包腳的男人。

    「我們有救了!」向雅幾乎流下感激的眼淚。

    那幾名黑人男人見到他們,非常自動自發的停下腳步,有個男人還友善的遞出水壺給楚克。

    「請問這是哪裡?」他彬彬有禮的用阿拉伯語跟他們溝通。

    「路克索。」一名男人回答他。

    楚克立即把阿拉伯文翻譯給她聽。

    向雅腦袋中背得爛熟的地理開始運轉,然後,她興奮的揚起了眉毛,「我們在埃及,我們居然在埃及!」她夢寐以求的埃及居然是這麼來的。

    「埃及嗎?」他露出微微笑意,「那好得很。」他也很久沒見到他的義父了,還真是有點想念他老人家。

    他轉而面向那幾個埃及男人,「不知道你們認識辜永奇嗎?我是他的客人。」

    「辜先生的客人!」那些埃及男人立即露出笑容。

    一名年紀看似較長音站了出來,他熱忱的說:「從這裡到辜先生居住的開羅,搭飛機約要一個小時,如果兩位要去的話,我可以替你們安排。」

    楚克含笑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向雅眼見事情這麼順利,她恍如作夢般的捏捏自己臉頰,是真的!她就要有水可以喝,也可以洗澡了,耶!

    那幾名男人架起了行動不便的楚克,將他送上駱駝背,也把向雅送上另一匹較嬌小的駱駝。

    楚克乘坐的駱駝率先走在前面,他和那些埃及人有說有笑的在談天,她在烈日下望著他挺拔的背影,不由得悄然歎息一聲。

    經過這段日子的扶持相處,楚克在她心中仍像團謎,除了知道他有個前妻之外,她對他還是一無所知,不知道他究竟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他的一切背景。此時,在慶幸得救的同時,她也失落即將結束只有兩個人的共處時光

    他們曾共同觸及死亡的邊線,曾一起分食一顆野果,曾在沙漠曠野裡依偎,甚至親吻……這些片段瑣事,他會記得嗎?而,如果沒有這些埃及人的及時來到,他的求婚會是當真的嗎?

    歷經一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楚克和向雅終於從路克京來到了開羅。

    開羅是埃及的首都,也是非洲最大的一座都市,沿尼羅河三角洲擴展開來,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是最著名的遺跡。

    當一部華美的黑色勞斯萊斯停在開羅機場前,一名美麗的東方女孩下車與楚克激動的擁抱時,向雅才相信那段冒險的苦難已經真正高他們遠去了。

    「向雅,這是康奏兒,我義妹。」他笑著為兩位淑女介紹,「奏兒,她是向雅,我的……」他頓了頓,笑意更明朗了,「夥伴。」

    向雅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這位溫文雅致的女孩瞧,她對康奏兒的讚賞、驚歎之意全寫在臉上了。原本,她以為朱丹丹已經夠美的了,但是這位奏兒小姐的美卻更加的超脫了朱丹丹,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典型,一個艷麗,一個靈秀。

    「向雅,歡迎你來埃及!」康奏兒迎風而立,微微淺笑。當下午她接到她九哥楚克在路克泵落難的消息時,簡直嚇壞了她,幸好他平安無恙。

    「永呢?」楚克詢問他那位永遠忙著事業與研究的兄弟。

    「我已經通知五哥了,他正從研究院趕回來。」康奏兒聲音輕柔婉轉,婉轉得教人心動。

    「他還是這麼不懂放鬆自己。」他愜意的說。

    康奏兒拂拂長髮,明眸在黃昏中閃耀,她面容平靜,眼珠澄亮,「習慣了吧,他總是這樣。」

    一行人上了車,豪華的車身直驅尼羅河畔,辜永奇的住宅住於市中心,附近熱鬧非凡,更有許多外國使館林立,開羅大學就在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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