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簡瓔
他半瞇起眼睛,看來那位殿下對甯甯的影響力很大,既能為一堡之主,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你怎麼知道?」甯甯驚喜地跳到衛天頤身邊去,「天頤,如果我們現在出發……」
「不准。」衛無頤簡單的兩個字就打碎甯甯的計劃。
「可是、可是……」甯甯結舌起來,她知道憑她的破口才要說服衛無頤是不可能的事,但起碼給她個機會嘛。
衛無頤揚高眉,毫無商量餘地地說:「不必可是,你現在惟一可以做的事就是上床睡覺,別忘了你有身孕,我不想看到我的孩子睡眠不足。」
眼見說服不成,甯甯轉而向靳土廉求援,「士廉,幫我求求……」
「沒有人可以幫你。」衛天頤又再一次擊碎他小妻子的心願。
「喔,好吧。」甯甯絕望了,看來她只有等明天了。
「很好。」衛天頤對於這個結果顯然頗為滿意,「那麼你現在可以去睡了。」
甯甯聽話的朝房間走去,走到一半,她忽爾又重回衛天頤旁邊。
「可是還有一件事耶。」。
衛無頤再度慵懶地瞥她一眼,「又有什麼事?」
甯甯一臉的憂心,「殿下說,要我修好她的通訊器材。」
「那又如何?」衛天頤挑起眉,天下還有他黑子做不到的事嗎?
「很嚴重耶!」甯甯睜大眼睛,「我對電腦機械根本一竅不通,而殿下的通訊器又是她自己發明的,十分複雜……」
「士廉。」衛天頤不理他的小妻子,逕自對他的夥伴問道:「要不要到愛丁堡度個假?」
靳士廉是個高科技高手,任何與電腦有關的事物都難不倒他,甯甯那只與她家主人通訊的表就是他修好的。
隨著衛無頤的問話,甯甯渴望地望向靳土廉。
劍眉、俊目,靳士廉是她見過最英俊,但卻又最惜話如金的男人。他有一雙深籧的冰冷黑眸,黑髮濃密,整齊地梳理在腦後,飽滿的額骨在他剛毅加雕像的俊美面孔上,是惟一柔如的地方,結合成一張成熟俊挺的面孔。
他身形碩長英挺,線條修長結實,眼神清冷,一舉手一投足均散發出渾然天成的領導者威嚴。靳土廉的淡漠氣質與他的外型融成一體,任何一個看過他一眼的人,都會相信他是一個沒有弱點的領袖。
「愛丁堡?」靳士廉那張不擅長笑的臉頓了頓,接著,他如王者的頭顱緩慢地點了下。
「你願意去啊?」一股不可思議的感覺躍上甯甯眼瞳,她很意外,非常非常意外。
主啊!這實在不像她所認識的靳士廉,她所認識的靳立廉根本是對任何事都沒興趣的,真想不到,他會願意隨他們到愛丁堡去。
得到靳士廉的首肯,衛天頤牽動嘴角,轉向睨向他的小妻子,「現在,你可以去唾覺了嗎?」
「沒問題!」甯甯柳腰輕擺,快樂的飛向房間去。
真是太好了,有靳士廉比有一萬電腦高手還要有用,她曾親眼目睹他操縱電腦設備時的神乎其技,簡直是鬼斧神工!
她猶記得當時的情況——
那時,她與衛天頤剛結婚沒多久,一群來自西西里島的黑手黨在黑子大飯店的賭場裡攪局,靳士廉在電腦中控室裡一眼就看穿他們的把戲,他只略改了其中一個程式,便讓那些出老千的傢伙無法再作怪。
老天,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將電腦當作像自己的身體那般操控自如,然而靳士廉就是那樣一個人,在電腦的領域裡,他無所不能,就像電腦界的神,他自在的優遊於電腦的領域中,傲視群倫。
然而可惜的足,靳士廉的生活除了電腦,還是電腦,死板得教人歎為觀止,也無趣得讓任何一個女人都缺乏征服他的恆心,道理很簡單,因為跟這樣的一個人相處是需要長久的耐力,他的無趣會讓上一個對他稍有野心的女人自動混不下去,繼而打退堂鼓。
試問,誰會喜歡跟一個你不問,他不答,你問,他也不答的傢伙相處呢?不幸的是,靳士廉正是這樣一個脾性清冽,不喜歡理睬人的人。
如果要想得到靳士廉的心,那勢必要是個很異於常人的女子才行,那女子要具備果決的信心、向雪山挑戰的耐心、俐落的個性,以及永不言輸的恆心!
哎哎,想這麼多幹麼咧,反正靳士廉願意隨他們去愛丁堡就是件好事、喜事,這下她總可以在殿下面前將功贖罪了吧!
「我賭星辰會贏!」馮雅倪星眸發亮,炯亮的瞳眸定定地鎖住場中正在奔馳的一匹高大黑馬,她語音清亮上揚,淺露著賭的興奮與快感。
這是城中最大的賽馬場,風和日麗的話,每逢週二賭馬,經常彙集了滿坑滿谷賭性堅強的人。
「我也賭星辰會贏!」坐在她旁邊的東尼討好地附和她。
「是嗎?你也賭星辰會贏?」馮雅悅驚喜地看著東尼,由衷地道:「東尼,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得到佳人的讚賞,東尼眼眸閃爍著情意,他靦腆地回答,「其實也沒什麼啦。」
「不是我要誇你,東尼,你的眼光實在獨到呀!」馮雅倪說得更由衷了。
馮雅倪,二十一歲,英籍華裔,有貴族的血統,是愛丁堡中「玫瑰古堡」的現任主人,她浪蕩成性,什麼都不會,專司吃喝玩樂,並很自得其樂地自封為玫瑰古堡的「殿下」。
馮雅倪有一名孿生妹妹,從母姓,叫袁熙上,自封「男爵」,為人十分狡猾精怪,是世界頂級神偷的傳人,並且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座右銘「盜本無道」,禁騖不馴,狂犯十足。
馮雅倪愛與人打賭,自然也愛賭馬,她與男爵不同,男爵雖愛賭馬,但那是因為賭馬可以賺錢,所以嚴格說起來,男爵是愛錢,愛錢如命,而不是愛馬。
馮雅倪不一樣,她是真的愛馬,也養了匹馬,她的愛馬名叫「哼將」,她寵愛哼將的程度就如同男爵寵愛她的忠狗「哈將」一樣,都是縱容的無法無天,畜牲走樣。
這一馬一犬的名字都是她們那位很懂中國文學的爺爺取的,據她們爺爺的說法,哼哈二將是中國古時候兩個很愛抬槓的人,就像她們姊妹一樣,因此把她們的犬馬如此命名之。
「雅倪,你……你待我真是太好了。」聽到馮雅倪真心誠意的讚賞,東尼感動地說。
東尼·席德曼,他是蘇格蘭社交界的名門望族之後,二十八歲的他已達適婚年齡,家族小的長輩也不斷地為他介紹淑女名媛,不過他一個都沒有看上,原因是,他早就有意中人了。
沒錯,他的意中人就是馮雅倪,自從在一次擊劍大賽中見到馮雅倪的英姿後,他就對她一見鍾情,深深地迷戀上她瀟灑美麗的模樣,至今已經無法自拔。
他喜歡馮雅倪,但卻不喜歡袁熙上,雖然有著一模一樣的明媚面孔,但馮雅倪與她那個孿生妹妹的個性實在相差太多了。
馮雅倪樂觀又隨和,經常將冒險當成樂趣,即使酷愛與人打賭,但對輸贏經常漫不經心,就算記得賭局,也是貪玩成份居多,哪像那個無賴的袁熙上那麼難纏,總是古靈精怪又好勝地教人招架不住。
因此他欣賞著她、愛慕著她,想娶她為妻。無奈這件婚事卻被他家族的人給反對著,這令他苦惱極了。
馮雅倪雖然也有貴族血統,又是偌大玫瑰古堡的主人,再怎麼說也與席德曼家族相當門當戶對才是。但是,一直以來馮雅倪活躍於社交界,她芳名遠播,身份男伴從不間斷,聲名狼籍,老早被除名於閨秀名單之上。
馮雅倪是個再理想也不過的情人,但是她絕對不會是個適當的女主人,因此他的家族一直反對他與馮雅倪來往,不敢拂逆長輩的他,也只得暗自啃噬著惱人的情絲。
「雅倪,你最喜歡的香草霜淇淋!」一杯濃郁誘人的霜淇淋從天而降,接著,一張如陽光赤子般的英俊面孔晃到馮雅倪面前。
馮雅倪迅速地揚起睫毛,她一臉驚天動地地望著眼前的大男孩,「哦!謝謝,賽爾,你真是體貼!
「雅倪,你知道的,我只對你一個人體貼。」賽爾凝望著她,順勢在她旁邊落座,並自動自發地執起她的手來。
「我當然知道!」她重重地點頭,一派真心地回答。
不能說她博愛,當然更不能說她溫情,她只不過覺得每一份真心都可貴,每一份愛情都神聖,上帝賜於人們談戀愛的特權,她就不可以辜負,因此她一視同仁,因此她歌頌愛情,真心真意地將每一份愛情都收納起來,閒暇時細細品味。
她爺爺講的,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侍無花空折枝。她知道這首詩的意思,有人愛她的時候要盡量讓人家愛,不要等到人家不愛她的時候,她再去愛人家……
「雅倪,你不是說你想去看貝肯歌劇團今年度在全英上演的大戲嗎?」馴馬師盧亞不知道什麼時候晃到她面前來,「你瞧,這是什麼?」